第二十五章 牙的“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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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将背上的兽皮包裹,紧紧的绑在身旁的长尾猴身上,看着睁着猴眼定定看着自己的长尾猴,他不断比划着手臂,指着渐渐消失在丛林中自己的三个“同类”,口中含着那把从古船上取下后,一直藏在兽皮包裹中的锐利锋刃。牙默默的看着长尾猴,直到长尾猴低沉的吱叫着,才慢慢转过身向自己“同类”消失的方向穿行而去。
背后的长尾猴,很坦然的看着牙的消失牙,猴躯摇晃在一根长长树枝上,不断荡漾着。刚刚牙告诉它,自己先去接触下自己的“同类”,让它先等在这里,所以长尾猴并不担心牙会离弃自己。
极速穿行而去的牙,很快就靠近依旧在丛林中向西方行进的“同类”,将嘴上咬着的锋刃紧握在自己手上,牙悄悄的从旁边不远处的一颗颗巨树上,快速攀爬到自己“同类”行进的前方。趴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上,弓着身躯,准备应对眼前“同类”看到自己时,可能做出的任何反应。
三个高大的“同类”渐渐靠近牙所趴着古树,牙镇定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低低张开嘴唇,从喉咙的最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
紧握着厚重长刀开路的桑托在牙发出声音的瞬间,徒然止步,且扬起手中紧握的长刀,刀尖直指半蹲在古树枝杆上的牙,腿脚微弯着,显然准备蹦跳而起。但紧盯着牙的眼珠,看到牙近乎人类的身躯,和口中不断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后,慢慢放低手中遥指着牙的锋刀,一双冷寒的双眼,不断扫视着四周寂静的丛林。
一直跟在桑托背后的巴森与正低着头的安德森,显然都被牙忽然窜出,而带动树枝的声响吓了一大跳。但看清蹲坐在树枝上,只是拥有儿童幼小身躯的牙后,才放松刚才瞬间紧绷的身躯,只是站在树下注视着同样定定看着他们的牙。
“大人,这可能是个兽孩,漠北的大草原里经常会传出狼孩的传言,他可能也是边境小城中,被野兽吊走后抚养长大的。”安德森仿佛变脸般,刚才低着头还面无表情的脸庞,迅速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不断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嗯,应该是个兽孩,他手中那把短刀,好像很锋利。”巴森点着头的同时,抬起手臂指着被牙紧握在手中的锋刃,定定看着牙的眼神中,闪过丝丝贪婪。此时牙手中握着的锋刃,反射着丝丝刺眼的寒光,重要的是刀柄上,镶嵌着许多绚丽的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刀柄上镶嵌的是血灵石,”紧握长刀像尊铁的桑托,面无表情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平静的语调中,出现极其细微的波动,但被“血灵石”这个词吸引住的巴森和安德森都没有注意。
“血灵石?老天,”安德森停住正准备向前的腿脚,口中发出一声惊呼,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桑托,再看着趴在树杈上的牙,眼神中露出极其炽热的亮光。
听见桑托指明刀柄上镶嵌的血灵石后,一直只是旁观者的巴森提起脚,慢慢向正傻傻看着他们的牙靠近,掠过安德森和桑托的身躯后。背着一张手不断向其做着某些动作。
前面提刀的桑托,看见巴森背着手做的手势皱着眉头,但还是缓缓移动着身躯,向另一边缓缓行去。而另一边的安德森,在看见巴森动作的瞬间,就从血灵石的惊喜中清醒过来,脸色低沉着和桑托一样,悄悄的走向另一边丛林。三个人以三角形的方阵,向正坐在古树上看着他们的牙围去,渐渐如同一只紧握蝇虫的手,将其包围收拢。
牙看着树下的三个“同类”将自己紧紧围住,一只手掌摩擦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包围,失去了作为丛林野兽本应拥有的警觉。
“你们盯着,不要让他跑掉,我上去捉他,”巴森一边攀爬着牙所在的古树,一边转过头,看着旁边正冷眼相观的桑托低沉的说道。显然,在巴森的心底,认为安德森没有做这件事的实力。
“嗯,”桑托简单的回答算是答应了巴森的要求,笔直的站立在古树下,盯着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的牙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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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从哪来,……,孩子,把手上的刀给我,这东西很危险。”巴森一边攀爬着树杆,一边试图转移牙的视线。不断发出一些牙根本不可能听懂的话语,攀爬到一根树杆上的手臂,不断比划着,似乎要与其交流。
牙好奇的伸展着身躯,缓缓向下攀爬,看着下面以一种蜗速向上升的“同类”口中,不断发出一种他听不懂的“音节”,恼怒的用手掌摩擦着自己的头颅,伸出没有握刀的手,同巴森一样比画着,口中也发出吱吱哑哑的声响似乎在回答。
巴森显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类似于小怪物似的兽孩,似乎真的听懂自己语言,看着牙伸出手掌,发出吱吱哑哑的音调,仿佛正按照自己的要求。巴森坐在古树中一根向外展开的树杆上,思虑着到底是用蛮力,将短刀从眼前兽孩的手中夺过来,还是先稳住他,短刀以后再图谋。
牙伸出颤动着手掌,轻触着对面巴森粗糙的脸庞,喉咙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显然牙已经将对面正屏住呼吸,任由自己靠近的巴森,当作自己一直寻找着的“同类”。缓缓移动着自己的身躯,慢慢的坐在巴森近前,牙裂张嘴仿佛微笑般,不断的用类似于动物爪子般的手掌,轻触着对面巴森近两米高大的身躯。
此刻,牙对面静坐着的巴森,正努力保持着身体的绝对静止,看着牙另一只手掌中紧握着的刀柄,所反射出的血红色光芒,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颤抖着,他已经打定主意,暂时先安抚好眼前的兽孩,再图谋他手中的短刀。
注视着兽孩的一举一动,巴森非常明白眼前的这个小怪物,已经将自己当成同类。一个自己同类,要他根本就意识不到价值的短刀,巴森肯定自己对面非常激动的兽孩,会毫不犹豫的送给自己。
看着对面冷冷注视着树杈中巴森的桑托,地面上的安德森假装惧怕的低着头,脸色阴沉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轻轻抬起头的安德森,畏畏缩缩的向正昂扬而立的桑托靠近,眼角悄悄瞥着注意力全部都牙身上的巴森,嘴角泛起一起隐蔽的笑意。
“桑托大人,刚才是我不对。其实刚才那样做,也不是我的意思。”安德森低着头,没有说到底是谁的意思,但现场一直只有三个人,这么说的含义显然不言而喻。
安德森根本就不指望眼前冷冷的桑托,会忽然和自己交好,他只是打算暂时不与桑托敌对。至于桑托会不会告诉巴森,按照眼前一直以来桑托的习惯,安德森非常肯定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另外,安德森偶尔轻瞥着牙手中紧握的锋刃,眼神深处闪过丝丝贪婪。如果自己和桑托联手,或许可以将眼前属于巴森大人的血灵石,瞒天过海的调换,想到自己如果拥有血灵石,安德森阴沉的心底就忍不住激动。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和桑托联手的情况下,所以,现在安德森已经有意识的开始行动。
依旧低着头,似乎这样跟桑托对话,已经费尽他全身的力气般,安德森面向桑托一点点的向后退却,头一直低着。至于迎面的桑托,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动眼睛,看过被吓得怕极像老鼠般安德林,当然,他也没有看见安德森微微颤抖着身躯下,一双稳如泰山的腿正慢慢向后挪动,没有一丝抖动的迹象。
牙轻轻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一直安静坐在树杆的巴森手臂上,身体砰的扑尽巴森的胸膛,像个孩子般抱着巴森。
显然,巴森被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身体有些僵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牙猛然扑向其怀中的时候,巴森的眼角闪现着丝丝细微的颤动。
从小,桑托就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平常人所拥有的任何亲人。只是有一个从小一直抚养自己长大的叔叔,但就是这个叔叔,也是五六十个当时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共同享有这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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