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 武 惊 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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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贤并未被冯怀德和蒋之亮所吓倒,仍继续筹办武馆开张之事。
这一天,季云贤等人正忙着布置武馆,却忽然闯进来一帮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儿。他们一进门就东倒西歪地到处乱撞乱坐,搅得大家无法干活。季云贤见为首的那名小混混儿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微微发黑的一张娃娃脸,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显得很机灵。这会儿,他正大咧咧地斜倚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对众人嚷嚷:“快把你们管事的给我叫来。”
季云贤心道:这人看上去年纪很轻,莫非便是那蒋之亮前来寻事了不成?心念至此,他便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你就是蒋之亮?”那人扫了季云贤一眼,不屑地道:“你就那么急着想挨打?告诉你吧,蒋之亮要是来了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说完,他又自我介绍道:“我是蒋之亮手下的弟兄,名叫尚万。”
季云贤心道:这帮小混混儿,小小年纪却气焰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他们是没遇见过对手。他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尚万,不知你聚众到此有何贵干呢?”尚万开口问道:“你就是这里管事的?”季云贤道:“不错。”尚万轻蔑地笑了笑,道:“这么说你就是季云贤了?”季云贤道:“不错,正是。”尚万打量了季云贤一下,道:“真看不出来你有何能耐?敢在这儿开武馆。”季云贤一笑,道:“我有无能耐却是与你无关,你今日到此究竟有何贵干?”尚万道:“我代我大哥给你传个口信。”话到这里他又问道:“我大哥,你知道是谁吗?”季云贤道:“莫非是蒋之亮?”尚万道:“正是,我大哥就是蒋之亮,绰号街头小霸王,他的名气我想你早听说了吧?”话落,他一脸得意地望着季云贤。季云贤道:“略有耳闻。”尚万道:“听过就好,我大哥想跟你比武,如果你能胜了他,你便可以在这儿开武馆,如果不能胜他,那你这武馆可就开不成了。”话落,他幸灾乐祸地注视着季云贤的反应。“噢?”季云贤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却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尚万忽地一笑道:“我劝你还是尽早拍拍**走人吧,免得被我大哥打得屁滚尿流,最后爬出扬州。”他话音一落,其余的小混混儿一齐哄笑起来。季云贤的几个徒弟在旁听见已经按捺不住,大声道:“放肆,敢对我师父出口不逊,我们现在就把你们打出去。”尚万一听,挽了挽袖子,道:“好啊,哥几个正觉得手痒痒呢,过来吧。”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退下”,季云贤一声厉喝,声若洪钟震得四壁嗡嗡作响。众徒弟再也不敢言语,赶紧退后,就连那群小混混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喝退了众徒弟,季云贤对尚万道:“既是如此,那季某就答应与蒋之亮比武。”话落,他让人拿过来一个信封,信封上赫然三个大字,“挑战书”。他对尚万道:“我这里有一封挑战书烦你转交蒋之亮。”尚万接过挑战书看了看,笑道:“原来你是早有所备啊,不过实话告诉你吧,我大哥是专嗜打架,可最近这两天大家好像都怕他怕得要命,没人敢跟他打了,他也就闲了下来,正觉得无聊的很呢,你恰好就要跟他比武,这再好不过了,他要是知道这信儿还不知有多高兴呢。”季云贤徒弟在旁听到,按捺不住,纷纷道:“真能吹牛。”尚万笑道:“不是吹牛,是到时候有人被打得屁滚尿流。”话落,众人又哈哈大笑。季云贤徒弟气不过又想插言,却被季云贤给制止住了。尚万也不再多说,招呼一声,带着那群小混混儿拿着挑战书走了。

尚万回到扬州武馆,便把那封挑战书交给了蒋之亮。蒋之亮打开挑战书,只见上面写道:
江南习武之士季云贤,偕徒十人有余,赴扬州数日。耳闻目睹,逆者当道,欺行霸市,聚众斗殴,恃武伤人。故愤慨有余,吾愿行天下之正义,欲助扬州人除此一霸,将为首者逐出扬州,以快人心。
现定于九月十日,在仁尚武馆门前,本人与蒋之亮比武,一决胜负,败者离开扬州不得返回。
季云贤亲笔。
蒋之亮看罢,不禁大笑。尚万等人不知所云,忙问缘由。蒋之亮就把挑战书的内容给他们念了一遍。尚万听后,骂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口出狂言,我这就带几个人把他打出扬州去。”蒋之亮道:“不必了,此人既敢出此狂言,想是有些本事,你们这样去了,人家还以为我蒋之亮不敢与他比武,我就等到约定日期再与他较量也不迟,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尚万等人听罢,点头称是。
有人扬言要把街头小霸王赶出扬州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连扬州城外十里八村的人都听说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家好奇心起,都想看一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以前没有见过蒋之亮的人也都想目睹一下这街头小霸王的风采,所以比武这天来了好多人。
季云贤在武馆门前搭起了擂台,擂台周围张灯结彩,擂台两边还分挂着一副对联,滚金的大字极其醒目,上联是:聚四海之英贤弘扬武学;下联是:行天下之正义为民惩恶;横批是:仁尚武馆开业大吉。这副对联分明是在向蒋之亮叫板。
擂台下面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将整个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望着擂台上挂着的对联,都议论纷纷,等待着即将开始的一场恶斗。
季云贤的徒弟们首先上台进行了表演,他们个个身轻如燕,动作敏捷,看样子全都武艺高强,每个人表演完毕,都博得台下叫好连连。众人不禁开始议论,季云贤徒弟们都这样厉害,那季云贤就更不用提了,看来蒋之亮这回可真遇到劲敌了。
众徒弟表演完毕,终于轮到季云贤和蒋之亮比武了,台下众人都屏息静观。我们这位小霸王果然身手不凡,一个纵身便跃上了擂台,一场空前大战便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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