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 武 惊 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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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武之风,啸啸林相伴。
该当尽此时,一逞男儿愿。
武术是中华民族历史长河中的一颗璀璨明珠,它生生不息,渊远而流长。古往今来又曾涌现出多少武艺高强的英雄之辈,他们在中华大地上演绎出了一曲曲轰轰烈烈的壮气豪歌。
武者能够为国为民,此乃武之大者;武者能够以博爱施与人,此乃武之仁者;武者能够真正领略武之精髓,并将之发扬光大,此乃武之智者。习武之人如果能做到这三点才能成为真正的武之大家。
扬州,地处江淮平原的南部,四周河渠纵横,又与海洋相通,所以交通十分便利。自古就有“淮海雄三楚,维扬冠九州”的诗句来说明扬州地理位置的重要。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杜牧的这首诗句又勾勒出一幅美丽而迷人的扬州景致,使人向往而充满遐想。
本书中的故事便发生在扬州,我们这位主人公的名字叫蒋之亮。蒋之亮的祖辈曾做过武官,所以蒋家世代习武,家境也比较殷实。但轮到蒋之亮父亲这一辈,家境已经破落了。而我们这位主人公偏偏命途多舛,在十二岁那年父母因病相继辞世,他从此成了一个孤儿,家里留给他的只有一座空空荡荡的大宅院和几亩田产。
蒋之亮从六岁起就跟着父亲习武练字。他自幼聪明伶俐,不论文武,一教就会,但文与武相比,他则更喜欢武。每次练武时,他都极为用功,只可惜到了十二岁他便没了父亲,也就断了学业。他因没有父母的呵护,也免不了受别人的欺凌,每每在这个时候,他都会与对方大打出手。他性格倔强,与别人打架时,从不认输,且自小力大无比,同龄的小孩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又因父母早亡,缺乏管束,经常在外面与人打架,久而久之,也没人敢惹他。他生性豪爽、重义气,手底下慢慢笼络了一帮小弟兄,他们整天打架斗殴,无所事事,成了扬州一代有名的小混混儿。
扬州有一家很大的武馆,馆主名叫冯怀德,他见蒋之亮是个人物,便将他招去看馆。这一下,蒋之亮更加如鱼得水。他本就是个习武天才,又自小有武术功底,偏偏又聪明异常,在武馆中他只要看看武师们练武,便能将招式学会,并能运用自如,扬长避短,甚至更胜一筹。因此,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功也尽数通晓。到了十七岁时,他已成为扬州一霸,无人能敌,人送绰号“街头小霸王”。
冯怀德是个奸诈无比,贪得无厌的家伙。他收买了当地的地方官,又依仗蒋之亮等人的势力,在扬州欺行霸市,作恶多端。扬州与海洋相通,盐业买卖非常红火,经营盐业生意的店铺也很多。这些店铺以及扬州所有的镖行、客栈等,只要想开张营业,就必须向冯怀德交纳贡金,如果有谁敢说个“不”字,蒋之亮一伙人就会去砸店、打人。扬州人都很恨他们,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一天,扬州城里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名叫季云贤,他武艺高强,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这次,他带着十几个徒弟来扬州,是打算在这里开一家武馆,并广招门徒。
季云贤一到扬州,便在当地人口中了解到了冯怀德和蒋之亮的一些情况。为了将事情了解的更清楚些,他便托朋友找了个当地的熟人来问问。
没费太多功夫,人便给找来了,据说是冯怀德家的邻居,名叫丁宝。这丁宝的长相跟他的名字颇不相符,长得瘦骨嶙峋的,还龇着一口黄牙。他一见季云贤便抱拳施礼,道:“小人见过季师爷。”季云贤也忙还礼,道:“小哥多礼了,季某初到此地,还望小哥指点一二。”丁宝忙道:“季师爷不必客气,小人将知无不答。”季云贤便命人摆上饭菜来款待丁宝。

席间,季云贤便问丁宝关于冯怀德和蒋之亮的一些情况。丁宝呷了一口酒,眯着一双小眼,道:“要说这冯怀德嘛,那可真是老奸巨滑,他心眼儿坏透了,这维扬地段十里八村谁不恨之入骨,可有什么办法呢?”季云贤问道:“他怎样一个坏法?又怎样老奸巨滑?你倒说于我听听。”丁宝道:“他最不是个东西了,这扬州城里的店铺统要给他上贡不说,若是谁家的铺子地段好,格外赚钱,被他给看上了,他便找打手前去寻事,软硬兼施,将人家撵走,将铺子霸为己有。”“噢?他竟如此专横跋扈。”季云贤忍不住道。丁宝狠狠往地下吐了口痰,道:“去年,他家里扩院,占了我家房基地,我爹找他理论两句,他竟让人将我爹腿打断了,到现在我爹还瘸着呢。”说到这里,丁宝眼泪都掉下来了。季云贤道:“他如此横行,就没人告他吗?”丁宝冷哼一声,道:“他最会见风使驼了,专门巴结当官的,我说他老奸巨滑便就在此,听说就连当地的知州大人也与他关系密切,黑白两道他是畅通无阻,谁还敢告他?”
听他讲完了冯怀德,季云贤便又让他介绍一下蒋之亮。丁宝吃了两口菜,又开始讲道:“要说这蒋之亮嘛,倒是个好坏参半的人,他绰号‘街头小霸王’,便就占了这个‘霸’字,这扬州城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挨过他打的人不计其数,谁要是得罪了他,他不打你一个骨断筋折,那算是轻的。冯怀德就仗着他才到处横行。”季云贤问道:“刚才你说他好坏参半,不知他的好却在何处?”丁宝道:“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无非是领着一群打手帮冯怀德打架,不过,太过分的事情他却不做,冯怀德拿他也没办法,便只有让别人去做。”丁宝又夹了一口菜,接着讲道:“前些日子,他领着手下弟兄把城北头一家赌馆给砸了,还将赌馆的主人一顿暴打。听说赌馆主人有个小妾,姿色甚佳,见丈夫挨打,便跑到他面前求情,他还真给面子,立刻令手下人放过了那赌馆主人。当时,人们都传,说他看上了那女人。这话传到冯怀德耳朵里,他为了笼络蒋之亮,便去威逼赌馆主人将小妾让与蒋之亮,赌馆主人无奈,只有让他将小妾带走了。这冯怀德便将那小妾送与蒋之亮,你们猜蒋之亮怎么着了?”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不说。大家便都看着他。他又喝了口酒,道:“他连一手指头都没有碰那小妾,便把人给那赌馆主人送了回去。你们说他怪也不怪?所以,我说他是好坏参半。”大家听了也都点头。季云贤又问道:“他武艺究竟如何?”丁宝道:“他天生便是个打架的料,力大无穷,武艺高强,至今还没遇见过对手。”丁宝说到这里,便问道:“听说季师爷您想在这儿开武馆?”季云贤点头。丁宝劝道:“我劝您还是别在这儿开武馆了,所谓‘同行是冤家’,那冯怀德怎能允许扬州有第二家武馆开张呢,那不是抢他生意吗?恐怕到时,他派蒋之亮前来砸馆您无法应对啊。”季云贤未及回答,他徒弟在旁接道:“只怕那蒋之亮是外强中干,根本不是我们对手。”丁宝摇头道:“不,他力大无比,确实厉害啊。”季云贤轻轻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倒真想会他一会。”
季云贤不再与丁宝多说,饭毕,赏了他几吊钱,便打发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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