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 心 养 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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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贤把蒋之亮安排在自己的武馆之中,仍由丘三负责照顾他。就这样过了一些时候,蒋之亮的伤势逐渐好转,已经能够下地一瘸一拐的走路了。
这一天,蒋之亮起得很早,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外面的空气很新鲜。他因为身上有伤,已经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此刻觉得心情很是舒畅,便信步朝后院走去。刚刚穿过月亮门,他便看到一个人在练武。在熹微的晨光下,他看清,此人正是季云贤,此刻他正在演练一套极为精妙的拳法。蒋之亮立刻被他那出神入化的招势所吸引,一时间看得呆了。但见季云贤:
出拳犀利锐如锋,中途忽变数招通;
狂风摆柳罩八面,古树盘根立若松;
步法轻灵猿效精,腾挪躲闪赛隼鹰;
动静结合亦分明,刚柔并进巧劲生。
练着练着,季云贤忽然收住势,对蒋之亮道:“怎么,可以下地走路了?”蒋之亮这才如梦初醒,自己这是在**人家练武。他觉得很尴尬,以前自己跟人家说大话,什么三年之后找人家比武,可这会儿却未经人家允许就看人家练功。他不觉脸红了,低头道:“季师傅,我不是有意看您练武的,我……”季云贤笑着拍了拍蒋之亮的肩膀,道:“没关系,我没那么小家子气。”话落,他又道:“你的招式凶猛、狠辣,但缺少技巧、杂而不精,而且不够规范。记得上次比武之时,你用了这样一招。”话落,他给蒋之亮演示了一下。蒋之亮一见,果然是自己上次用的招式,名叫“旱地惊雷”。记得这一招当时被季云贤轻而易举的避过,自己脸上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巴掌。季云贤道:“你没有悟到这一招的真正要领,所以使将出来威力大减。这一招名曰‘旱在惊雷’,使将起来要注重快而猛,令对方出其不意、防不胜防。虽然你也悟到了这一点,但你偏重于猛,而速度却不够快,这样自然起不到旱地一声惊雷的作用。用这招时要先松后紧,在瞬间骤然发力,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发挥出此招式的威力。”话落,他给蒋之亮演练了一遍。蒋之亮看了之后立刻茅塞顿开,也赶紧跟着练。接下来,季云贤又给蒋之亮演练其它招式,并一一做了讲解。蒋之亮心中不禁暗暗惊奇,自己二人比武时用的招式,不单单自己记得一清二楚,原来季云贤也记得那么清楚,不禁更加佩服季云贤。二人切磋武艺,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他们便各自回房。
蒋之亮回到房间之后,心潮起伏澎湃,再也无法平静。季云贤的宽容、善良以及他那高超的武艺已经深深打动了他,他现在从心里往外崇拜季云贤,而且崇拜得五体投地。季云贤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师父吗?自己为什么不能拜他为师呢?还在乎什么面子?人家不忌前嫌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化自己,搭救自己,这样的高人到哪去找啊?蒋之亮的心里不禁越发激动,越发兴备起来。但兴奋之余他不免也有些担心,担心季云贤会因为自己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情而不肯收下自己。想到这些,蒋之亮的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但思来想去,他又觉得季云贤是那样的宽容、豁达,他极力的想帮自己走上正途,只要自己真心相求,相信他会答应的。此刻,蒋之亮的心里兴奋不已,他暗下决心,此生一定要拜季云贤为师,无论山摇地动也不会令他改变。

晚上,蒋之亮来到季云贤房中。季云贤刚刚吃过晚饭,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蒋之亮径直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道:“季师傅,晚辈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话落,他给季云贤磕了三个头。季云贤笑着道;“伤好了就好,快起来吧。”蒋之亮没有起身,道:“季师傅,我有话对您讲。”季云贤道:“噢?有什么话,你说吧。”蒋之亮道:“季师傅,我知道我以前做过许多错事,还多次冒犯于您,可您不但不计前嫌,还救下了我的性命,并屡次点化于我,想让我走上正途,您的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望着跪在地上的蒋之亮,季云贤不禁感到十分欣慰,自己这份心总算没有白费,这个桀骜不驯、心高气傲的野小子终于被自己驯服了,相信以后这世上就又多了一个好人,而少了一个坏人。是啊,有的人就在好与坏之间徘徊,你拉他一把,他就站到了这一边,你推他一下,他就去了那一边。
季云贤对蒋之亮道:“之亮,你今天能讲出这样一番话,我很高兴,看来我的这份心没有白费,我希望你从今以后能够重新做人。”蒋之亮道:“季师傅,您对我的教诲我已经铭记在心,从今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请季师傅放心。”季云贤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好,快起来吧。”蒋之亮仍没起身,道:“我还有话对您讲。”季云贤笑道:“噢?还有什么话?尽管讲吧。”蒋之亮鼓足了勇气,道:“师父,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习武艺。”蒋之亮对季云贤的称呼从季师傅一下子改成了师父。
其实季云贤已经料到蒋之亮会提起拜师之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搭救蒋之亮,也是有意去点化他,想收他为徒助他走上正路。但蒋之亮桀骜不驯、好斗成性,又不得不使他犹豫。
蒋之亮见季云贤没有马上作答,便道:“师父,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但我现在已真心悔过,希望师父能给我一次机会。”季云贤道:“之亮,你的确是个习武的天才,只是你好斗之心太强,这是习武之人最忌讳的。”蒋之亮道:“师父,我知道自己的缺点,但我已下决心改正,您可以考验我。”季云贤道:“你不但好斗而且性子噪急,以你现在的性子是不适于习武的,你必须先修心养性,等你的心完全平静下来,再谈拜师之事吧。”蒋之亮道:“是,弟子遵命,只是弟子有一个请求。”季云贤道:“你讲吧。”蒋之亮道:“弟子一直以来对师父仰慕甚深,我想师父您不单单在武艺方面值得我学,您在做人方面更值得我学,只要师父您对我不计前嫌,我愿意从此追随师父左右,为师父做事,至于功夫,可以等我符合条件之后再教,只求师父能够收留我。”季云贤见蒋之亮言出诚恳,句句发自肺腑,不觉心为所动。他略一沉吟,便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考验期,在这三个月之内,你只要跟别人打一架,不论什么原因,你都必须离开这儿,但只要你通过考验期,我就可以收你为徒。”蒋之亮一听,知道自己拜师有望,真是喜不自禁,忙道:“多谢师父,弟子一定不负师父所望,度过这三个月的考验期。”话落,忙给季云贤磕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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