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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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三弄”最早是作为曲名出现的,象征着梅花花开三度,韵味各异。一度开花稀少,欲露还藏;二度大片绽放,满树飘白;三度开花稀落,有绿芽相伴,象征着冬去春来。后来有弄字者琼瑶以“梅花三弄”为名写了三个故事,均是男女情爱之作,惹人心酸,赚人眼泪。楚离看着眼前寒梅吐蕊,香风阵阵,于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前世这段故事。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
在这个系列的故事里,梅花烙是最赚人眼泪的,而且三个故事相比之下也是最贴近上层人物的生活,所以楚离把它放到了最后讲,最先讲的反而是水云间的故事。由于所处时代和前世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楚离只好自己稍加改动,免得听起来有些怪异。主要着力渲染杜芊芊为梅家大少爷而做出的牺牲,反衬出梅家大少爷的愚蠢和无情,直把在场的娘娘和公主听得义愤填膺,热泪连连。
“竟有那样没用的男人,真不知那芊芊喜欢他什么!”小公主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说道:“要是我是芊芊,早叫人来打他个皮开肉绽!”
公主言语虽有不妥,但是此时却没人追究,娘娘似乎略有感慨,太子微有不屑,许公公刘公公则很不以为然。楚离自然知道这故事对男人和曾经是男人的人没什么吸引力,但是此时自己却不想面面俱到。娘娘和公主人比花娇,雪地之中直有出尘之姿,赏梅赏人,赏心悦目,仅仅以心情而言,楚离自然还是喜欢给美女讲讲故事。
见到公主不喜软弱的男人,楚离自然而然地讲起了鬼丈夫的故事。对于那第二次出现的白狐和梅花印记,众人显然被吸引了过来。而楚离稍加改动,在故事背景中加入了很多古代的元素,又着力渲染了一下男女突破家族阻力的艰难和大火灾中男人的勇敢,前边铺垫得足够多,后面男人被烧得半人不鬼和女人的念念不忘自然就显得张力十足。故事还未讲完,便已引起在场众人的叹息,娘娘睫毛颤动,似乎想起了很多前事,公主宁琪更是眼睛红肿的像个兔子,直到最后听到一男一女终究是在一起了才长出了一口气。
太子道:“小燕子,怎么尽讲些男女之事,听来了无生趣。那男子火中救人虽可称得上一个勇字,可在本宫看来不过是愚勇小勇而已。大丈夫处世,当胸怀天下,岂可因一女子而自毁前程?”
“太子殿下此言甚是!”太子的一番言论立刻引起了许公公和刘公公的共鸣。许公公更道:“再者说,男人嘛,长得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丑些又怕什么?以容貌悦人乃是女子的事情。”
刘公公摇头晃脑地接着道:“嗯,老许这句话对了,故人云:‘女为悦己者容’嘛!那男子只因大火毁了脸面就不敢见一个妇人,真……真是难以理解!”
听着这些言论,楚离满脸的无奈。看来是选材错误,这琼瑶阿姨的故事放到现代都很不惹男人喜欢,别说在这男权至上的古代了。唉,好在自己也不是讲给这几人听的,只要娘娘和公主喜欢,那便好了。

“太子此言差矣。”娘娘叹息一声道:“在本宫看来,这样的人才能叫做男人,为得一缕真情能做出如此割舍,即使真的做了鬼,想必那女子也定会随他而去,二人最后终能得以厮守。总比很多人终生厮守却没有丝毫乐趣要好过许多了。”
楚离心中暗笑,看来男女观念的差异古今一同,只一个故事的看法便看出娘娘和太子的不同来。只是太子完全是个人喜好,娘娘的评语则好像多出了一些感悟。而公主显然是娘娘的支持者,只是除此之外,她更好奇的是那偶尔出现的白狐和那听起来别有含义的梅花印记,在故事讲完之后扯着楚离追根究底地问个不停,直让楚离哭笑不得。
楚离见二人话风不对,连忙借口道:“太子之言意在天下,娘娘之言则更重真情,此男子固然可敬,那女子坚贞不渝,也是让人钦佩得紧的。不过这些不过是山野故事,且听小的再说一个来。”
梅花烙的故事徐徐展开,只是楚离将清朝的一些称谓都换做了唐朝通称,而此时没了宋朝,自然也就没有狸猫换太子的典故。楚离勉力七拼八凑把一个改版梅花烙讲了一遍,为了怕再引起双方的争论,有意弱化了一些冲突,同时渲染了一下那白狐的神秘。这段故事背景是在王府,换的是小王爷,听在众人耳朵里自然感觉大为亲近,贴近身边的生活嘛!故事讲完,娘娘半晌没有说话,太子似乎也若有所思,一时间,整个花园里除了偶尔的风声,竟然静得出奇。好半晌,娘娘才说道:“最后这故事虽然显得荒诞了些,不过却也道尽女子辛酸。生为女儿家,若是所嫁非人,就得一生在苦海徘徊……若想登岸,只怕……”
“若是那样儿,等宁琪长大了,就宁肯不嫁人!”小公主绷着一张小脸信誓旦旦地说。这一话语立刻引得太子众人哄笑,在他们看来公主纯粹是戏言而已,哪有女子大了不嫁人的道理?娘娘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轻声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倒是刘公公说话了:“听了三个故事,别的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这故事之中分明蕴含了沧桑之感,充满人生喜怒无常。换一个年纪大些的人来讲,倒也勉强能讲出一些味道,可小燕子小小年纪,竟然也能讲得如此出彩,倒让人不解。”
许公公正要表示赞同,哪知道旁边公主已经出声了:“不解什么,有的人天生是当皇帝,有的人天生就是将军,小燕子天生会说故事,又有什么不可以了?哼,他的好多故事,你们听都没听过呢!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
太子笑了笑,旁的道还罢了,倒是公主一句“有的人天生是皇帝”让他身表赞同,连忙出言附和,这样一来许公公刘公公哪还能再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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