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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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浩淼的洞庭湖畔两匹骏马高速飞驰,那男子身着青色布衣,手握长剑,英俊潇洒,再看那女子,一身黄衫煞是靓丽,没错,来者正是竹少青和朱茵茵,经过一路疾马奔驶,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岳州境内。
宽广的洞庭湖水天一色,波光粼粼,城门外远远就能望见那矗立于洞庭湖东岸,金碧辉煌、飞檐高跷的岳阳楼。在夕阳的余晖下,那黄色的琉璃瓦闪耀着金光,水光楼影,相映成趣。竹少青和朱茵茵都是第一次来到岳州,他们顿时就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呈现在眼前,赞叹不已。忽然朱茵茵指着岳阳楼顶翘檐之上闪动的人影,吃惊地对竹少青说:“呆子,快看,那不是韦汉正吗?”竹少青顺着朱茵茵所指极目望去,果然有两个人影在楼檐上晃动,似乎正在激烈搏杀,再仔细察看,正是虏走吴菲儿的韦汉正和断头崖上阻击他们追击的南教长老谢烩在相互厮打。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会互相打斗起来呢,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实在令人费解,不可思议。竹少青隐隐约约感到其中必定藏有玄机,不过他立刻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良机,本来还在琢磨到达周家庄,如何设法营救吴菲儿,现在既然韦汉正在这里出现,吴菲儿极有可能就被藏匿在附近,如果能在这里把吴菲儿救下,那就不用深入虎**涉险救人了。于是他对朱茵茵说:“茵茵,我们凑近点看看,兴许能找到菲儿,不过一切都得小心从事。”朱茵茵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翻身下马,徒步来到了岳阳楼下,由于近在咫尺,这里已经能清晰听见两人你来我往不断发出的缠斗声。
岳阳楼楼高三层,那楼顶翘檐之上,只见韦汉正身形飘忽,不断游走躲闪着谢烩的拳掌,显然在轻功上,的确是北丐神驼略胜一筹,但是谢烩也不愧位列南教四长老之一,亦虚亦实的千手如来掌法,如影相随地跟着韦汉正,进攻中不给对方丝毫的喘息机会。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竹少青和朱茵茵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了岳阳楼的第二层。他们仔细环顾一下四周,可是很奇怪,并没有发现鬼才童子的踪迹,同样也没有发现吴菲儿的影子。看来这两个人在此是秘密见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连自己的同伴也不知情。竹少青暗自猜想两人可能是由于利益上的冲突,导致发生口角,从而交起手来。
正在这时,楼顶的战斗突然停止了,两人已翻身钻进了楼中,竹少青一惊,忙拉起朱茵茵迅速躲进了暗处一个大柜子后面,摒住呼吸,只听见韦汉正和谢烩缓缓地走下楼来。谢烩气呼呼地说道:“你个臭驼子,没想到还挺有两下子的,难怪鬼符使者一直都很器重你,但是你不服从鬼符使者的命令,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鬼符使者?难道是南教教主固不凡手下的又一个高手?竹少青疑惑地看着朱茵茵,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此时韦汉正狂笑一阵,说:“哈哈哈,你爷爷神驼我可不怕什么鬼符使者,你想靠他登上南教教主的宝座,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想走就走,想杀就杀,没人管得着。”
啊?!竹少青和朱茵茵惊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原来鬼符使者并非南教中人,听上去更像是伸入中原武林的一只黑手,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南教四长老之一的谢烩竟一心想篡夺教主的宝座。
谢烩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北丐神驼,连正月十五的五岳大会也不敢参加,还亏得鬼符使者帮你灭了燕山派,找到白眉老太婆,你想想,等到鬼符使者一统江湖,你也有一席之位,还要剑谱有什么用?再说,这剑谱人人都想得到,可谁又真正见过?所以我劝你,还是跟随鬼符使者才是上策。”
竹少青浑身一震,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双拳紧紧的攥着,原来血洗燕山的就是鬼符使者和韦汉正,他们的目的很显然就是找到《紫竹剑谱》,而且似乎鬼符使者已经把黑手伸向了五岳大会。此时朱茵茵已经发现了竹少青的异常,忙握住了他的手,竹少青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没想到今天无意间终于知道灭了燕山的罪魁祸首了。
如此看来是韦汉正一心想得到《紫竹剑谱》,他从紫衫客的书信中知道了燕山派,但是由于自己势单力薄,于是就借助鬼符使者的力量血洗了燕山,可惜他们并没有在燕山找到剑谱,而鬼符使者有着称霸武林的野心,所以不断网络高手壮大自己,北丐神驼功夫不错,轻功颇佳,他是自然想拉拢的,所以这次又帮他打听到了白眉婆婆的行踪,并派谢烩前来接应,由于韦汉正和南教本就关系不错,加上南教也想得到剑谱,所以定会让谢烩多带人手。而现在韦汉正抓住了吴菲儿,自认为可以得到剑谱,便想脱离鬼符使者的控制,进而在江湖独立门户。
韦汉正的冷笑打断了竹少青的思路,只听韦汉正说:“哼哼,谢长老不用拿话激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正月十五衡山五岳大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爷爷我还要到周家庄等个人,你若再纠缠不休,莫怪我无情。”说着便将青竹棒又抽了出来。
朱茵茵抬头看了看竹少青,竹少青微微点了下头,看来韦汉正要等的就是自己,但是他心里更担心的是究竟鬼符使者设下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五岳坛,自己一定要弄清楚。
谢烩一摆手,说:“算了,今天已经打过了,你我难分伯仲,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下楼,就往岳州城内赶去,身后只留下了韦汉正得意的狂笑声,但韦汉正并没有多待片刻,他收起青竹棒,也跟着往城门走去。
待他们都远离岳阳楼后,竹少青和朱茵茵才从柜子后走了出来,朱茵茵问竹少青:“呆子,我们现在怎么办?”竹少青想了下,说:“茵茵,我们兵分两路,我跟着韦汉正,你跟踪谢烩,探明他们落脚之处,但是千万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无论有没有收获,两个时辰后我们就在这城门口碰头再做打算。”朱茵茵点点头说:“嗯,你也要当心啊!”于是两人赶紧牵过马来跟了上去。
衡山五岳大会已经传遍了江湖,岳州又是南下衡阳的必经之路,所以平日里不太热闹的岳州城如今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武林中人。尾随着韦汉正,竹少青走进了岳州城内的一家小酒馆,他见韦汉正径直走上酒馆二楼选了一张幽静的桌子,点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在那悠闲地坐着,似乎在等什么人。竹少青迅速跟进店中,扫视了一下四周,酒馆内大多是一些闯荡江湖的剑客侠士,他在一楼找到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抬头正好可以看见韦汉正,一切均在视线之中。

他又在等谁呢?竹少青只得默默地观察着,突然一个白影进入了他的视野,这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见那白影非常迅速地从韦汉正的桌旁一闪而过,电光火石间,韦汉正已把一样东西交到了那白影手中,动作之快,令人难以察觉。那是什么东西?竹少青稍一迟疑,那人影竟已从酒馆中消失了,竹少青赶紧扫视四周,坐着喝酒聊天的还是那些人,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觉察到,只有二楼走廊尽头敞开的窗户在北风中“咯吱咯吱”地摇摆着。
看来那白影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他轻功十分高超,否则根本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韦汉正身边穿过,并从窗户跃出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时韦汉正若无其事慢慢走下楼来,竹少青赶紧详装捡东西,俯下身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待韦汉正走出酒馆,竹少青抛下银子,赶紧悄悄尾随在后,他吸取了前面的教训,现在目光一直盯着韦汉正,没有片刻离开,不知不觉竟跟着韦汉正在岳州城内转了好几圈。很显然韦汉正丝毫没有逛街买东西的打算,这样做只是消磨时间。尽管竹少青心里也十分清楚,但是眼下除了跟着,还真是别无他法。
就这样两人一阵乱逛,才终于来到了韦汉正落脚的客栈。谁知好不容易跟踪到这里,韦汉正竟然只是匆匆结了房钱,让小二从马厩中牵出自己的马,独自往衡阳方向驰去,并没有任何吴菲儿的踪影。竹少青十分纳闷,菲儿人呢,他应该带着菲儿才对啊?于是竹少青把客栈上下搜了个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脸上写满了失望。
走出客栈,无意间一低头,竹少青竟然看见门口的大树脚下躺着一个小布偶人,那分明就是吴菲儿片刻不离身的玩偶。竹少青拣起布偶人,拍了拍上面的土放入怀中,他把整个经过再仔细回忆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好一个韦汉正,真是费尽心机,原来是暗渡陈仓。”现在他回忆当时韦汉正在酒馆时,交给白影的东西很可能是藏匿吴菲儿的地址,而韦汉正出了酒馆有意在街上闲逛,就是为了故意拖延时间,掩人耳目,然后让那白影迅速赶到客栈将人带走了,等到自己跟着韦汉正来到这,为时已晚,白影悄然早已将菲儿带走。当初韦汉正在嵩山脚下擒住吴菲儿,现在看来也不仅是为了《紫竹剑谱》,而“衡阳之约”只是他一箭双雕的计策罢了。此时竹少青脑海中不停地翻滚着一个问题:白影那人究竟是谁呢?
竹少青无奈地回到了城头,看见朱茵茵已经等在那里了。原来朱茵茵一路跟着谢烩来到南教下榻的客栈,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客栈里还住着南教的另一个长老铁手断魂郭敬忧及鬼才童子团,听鬼才童子们谈论,他们好像明天一早就上要赶往衡山参加五岳大会了。
竹少青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南教不会光是上衡山凑热闹的吧,难道他们敢公然对抗五岳坛?”朱茵茵见竹少青独自发呆,急切地问:“呆子,你那边怎么样?为什么去那么久啊?”竹少青这才回过神来,他把自己跟踪韦汉正,只发现吴菲儿布偶人的情况告诉了朱茵茵,两人都有点糊涂了,他们知道一时也解不开这些疑团,不过可以肯定,那白影似乎还不想加害吴菲儿,否则早就让韦汉正动手了。所以竹少青对朱茵茵说:“茵茵,我觉得可能在五岳大会有个重大的阴谋会发生,这关系到整个五岳坛的存亡,所以我们要先赶往衡山参加五岳大会。”
“嗯,”朱茵茵十分赞同这个决定,接着竹少青的话说,“至于那衡阳之约,如今菲儿已不在韦汉正手中,我们可以等到五岳大会结束后再去衡阳周家庄,从韦汉正那打探到菲儿的下落。”“正是!”朱茵茵竟然和竹少青想到了一块,竹少青笑着说,“茵茵果然最了解我的想法,我们就在岳州住一晚,明日一早赶往衡山。”
明月当空,竹少青迟迟不能入睡,他打开窗,翻身一跃,人已上了客栈的屋顶。坐在屋檐之上,迎面吹来阵阵凉风,他极力回忆着,为什么那白影如此眼熟呢?终于被他想起来了,那日在金钱帮水云居,也在屋顶之上,也是这个白色的身影飞速地远去,而且他对金钱帮的地形相当的熟悉,所以当时竹少青犹豫了,并没有追上去。正巧那天吴菲儿也正在水云居等竹少青归来,难道从那时起,这个白影已经对金钱帮和吴菲儿虎视眈眈了?
“呆子,吹西北风看月亮也不叫我!”说话的正是朱茵茵,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已来到了楼顶上。朱茵茵坐到竹少青身边问:“你在想什么?”竹少青说:“我在想那个白影,难道他就是幕后真正的策划者?那么鬼符使者又是什么角色呢?”
朱茵茵叹了口气,说:“唉,真是呆子一个。别想了,空想是想不出的,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二了,等到了衡山应该能发现更多的线索吧。”“也对。”竹少青站起身,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说,“走,下去吧,上面冷,明天一早就出发。”两人随即轻轻一跃,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笠日清晨,竹少青和朱茵茵起了个大早,他们跨上骏马,径直就往衡山飞驰而去。由于岳州和衡阳相距不远,所以快马加鞭之下,傍晚十分,他们已经来到了衡阳境内,衡山就伏卧在衡阳城的北面,连绵起伏,巍峨壮丽。
两人逐渐进入了山区,官道两旁,群山起伏,层峦迭嶂,直插云霄,这就是著名的衡山七十二峰,果然名不虚传。只见群峰巍峨,逶迤800里,气势磅礴,真可谓“未进衡山,已识其峰”。
极目远眺,远处有一座高峰屹立于群峰之上,遍插旌旗,迎风招展,那一定就是衡山最高峰,也是五岳大会的召开之地——祝融峰。
竹少青停下马来,看了看身后的朱茵茵,说:“茵茵,此去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待着我们,你怕吗?”朱茵茵板起脸来,说:“死呆子,现在还讲这些,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说完,顿时涨的满脸通红,她狠抽一鞭,撒开缰绳,头也不会地向前冲去。竹少青微微一笑,大声喊到:“慢点骑,我来了!”立刻扬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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