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日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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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自己似乎也惹了些麻烦在身上哪!”
等了一阵,确认那杀手已经离去,再没有任何后招或是同伙,严阵以待的队伍诸人才放松了些戒备。罗杰走过来道,望向休纳等人的眼神像在估量着什么。
“罗杰!”赛希尔唤了一声,眼中尽是不赞同。
罗杰却仍是坚持,摇摇头道:“赛希尔小姐。虽然您不是愿意在危险之前抛弃同伴的人,但是请您想一想我们的安危维系着什么!”
赛希尔默然,低头无语。
薇薇亚知道他们是不愿意受牵连,没好气地应道:“看也知道人是冲着休纳一个来的,不会连累到你们啦!”难得碰到一个这么历害的对手,偏偏只认准休纳一个打,打不着就跑,害她居然一点都没沾上手。郁闷!
薇薇亚的推理本身并不严密,并不足以说服罗杰放弃担心。估计是想到在到达西斯卡能够雇佣到足够的护卫之前,他们必须和美形战队一起才足够应付莱恩一伙,现在即使明知对方可能带来危险也只将就着用,因而他们最后并没有再说什么,仍是维持原样继续前行。
而即便如此,卡文和穆的脸色仍是异常沉重。待到下午休纳一恢复行动能力,他们就把她和莲诺一起拉到一边咬耳朵。卡文先向莲诺询问道:“你那个什么龙鳞盾还能用几次?有时间间隔要求吗?”
莲诺摇摇头。“那个魔法必须要用到雪沙金,我带着的刚才已经全部用完了。那东西很少见,不好弄到。
“那有可以替代这个魔法的强力防御魔法吗?”
“如果存在这种东西的话,魔法师早就天下无敌了吧?”
“那就是说没可能再靠个保休纳的命了……”卡文沉吟片刻“看来还是只能立刻对休纳开始持训了!”
卡文斩钉截铁的一句,让休纳一时有些发错。“持训?”
这一次很明显可以看出刑天命盟要追杀的目标是你。以前那些水准不够的杀手,还可以靠团队力量帮你对付。可看今天这位的本领,你自己必须足够强才可能保住性命。看那人地言行,显然是个视战斗之乐为最高追求的人。他既然盯上了你。就算你说自己是圣女,他恐怕也是先杀了再说。”
照例,话多的解说都是由卡文来进行说明。穆只在必要的时候帮腔。待卡文说完,他也出声道:“今天的事就算重来,我还是救不到。
一直以来。穆和卡文可以说是休纳地保护者和在修行方面地指引者。以往无论遇上任何危险情况。有他们路应着。最终都能平安渡过。所以即使才刚经历过那么危险地遭遇,休纳也下意识地只以为是措手不及下的偶然事件,还没有真正把它当成可以威胁生命的危机。直到此刻穆和卡文直承他们保不住自己,有蓦然惶恐起来。
他有些难以相信他问道:“那人真有那么厉害”
“高手。”穆沉声道。
卡文也接着道:“至少是和我们两个同等级的。而那人擅长匿踪刺杀,他在暗,我们在明,我和穆很难及时挡住他的袭击。就像今天那样,通常他会造成只有他和你一对一的战局。你至少要能抵挡下他几下全力攻击。否则只该死路一条。”
休纳虽不知今日那人究竟有多厉害,却是知道卡文和穆相对自己来说,在各方面都可称得上深不可测。既然卡文他们说那人和他们差不多。那么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也可想而知。那么危险的敌人,今后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地力量对付?
“那、那……”嗫嚅了一下,休纳不安地看着卡文和穆。这个时候才临阵磨枪。能来得及?“现在开始持训的话,能让我很快就提高到足够抵挡住他全力攻击的程度?”
“一般来说,没门。”
卡文和穆异口同声地回答,让休纳差点倒地不起,哭笑不得地回道:“那还特训什么!”
“要不,还是请求教会援助吧?”
明白事情严重性的莲诺建议道,眼中满是担心。虽然休纳不知道那里头究竟有几分是在担心他这个人,有几分是在担心这个世界因圣女死亡而面临危险?
尽管她说的似乎是现下唯一可走的路,可如果接受教会羽翼地庇护,什么冒险、自由就全是自欺欺人的东西了。况且这也有点远水救不了近火。休纳接头否决了这个建议。
“就算我现在直接和教宗联系,让他组织人手过来,也需要一定时日。等他们人到,黄花菜都凉了!”
“喂,我还没有说完。”卡文打了个响指,打断了有些偏离话题的两人的嘀咕,“那是对一般人来说的的。休纳你还是有点希望的。”
休纳的耳朵像是得到主人夸奖的狗狗一样一下子竖起来,瞪大眼睛又惊又喜,还有点感动。“队长!你从来没这样当面夸过我是天才……”
卡文没好气地托托鼻梁上的眼镜架。“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天才。
“呜……队长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不过你并不是一般人啊!你想想你是什么人?”
“休纳啊!”
“还有呢?”
“冒险者?”
“还有?”
“伟大的屠龙英雄里特的儿子?”
“那跟这事挨不着吧?!”
“那是……”休终于一脸不情愿地吐出了那两个字。“圣女?”
卡文重重点了点头。“是的。你还是圣女。”
“那跟这个又有什么关系?”队长你太不厚道了!专提别人不开的那一壶……
卡文没留意少年心中的怨愤,自顾自说下去。
“武道种东西,只有靠长年累月的勤勉,才能积累下庞大的力量。所以对常人来说,是速成不得地。但是,你既是圣女,体内却自然能在短短时间内聚敛起一股非人力所能匹敌的庞大力量……”
却是莲诺先反应过来。“队长你指的是神力?”
“是的。之前我和穆讨论了一下。觉得圣女所聚集的神力,应是一种中性地本源之力。只是大灾之年需要圣女。以大规模地魔法抵御天灾,是以历代圣女都是魔法师,这种力量也就都是被作为魔力使用”卡文说着也兴奋起来,声音充满了诱惑。“但如果圣女是战士。这股力量应该是可以化作武者地斗气的。想想看。圣女吸收的足以与天地之威相抗的充沛神力,如果转换成武者的斗气,那将是多么庞大的力量!”
休纳心中霎时间像是亮起了一盏明灯。
他虽一直勤奋修行武道,但到底年少,目前的水准只能算是有刚刚登堂入室,对真正上乘的武道是什么样子还没有多少概念。但既然卡文和穆都认为神力地本质和武者的斗气有相通之处,想必是不错的。那么自己含不等于是背负了一整座宝山在身上而不自知?作为母神人间代言者地圣女的力量可勘天神相比,自己身上充沛的神力如果真能够化为斗气。那、那自己岂不是……
想到自己可能轻松拥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本领,成为自己梦想中英雄男子汉之日自然也是指日可待,休纳心神震颤。恨不得跳起来大嚷大喊以发泄心中地振奋!
天啊!成为圣女,一定是他成为男子汉道路上的磨砺!
啊!等等……想起一事,休纳忽然踌躇起来。自己参拜完四方神殿能与母神沟通后,还要不要请她收回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圣女身份?如早收回的话。岂不是自己这一身绝顶武技也打了水漂?想到这里,他生平头一次迟疑起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当圣女来。
思想斗争了好一阵,他终于决定届时还是要请母神收回资格。靠娘娘腔地顶个“圣女”的帽子来获取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并非磊落男儿所为。即使再怎么艰苦,堂堂男儿,到底应该凭自己的努力走正路成就英雄伟业呵!
一个人大有悲壮之意地在那边下着决心的少年,肩指忽然被穆不客气地拍了几下,拉回了他的心神。休纳如梦初醒地一张望,发现卡文也奇怪地看着自己。“都这时候了你发什么呆?”
“呃,没啥……队长你接着说。怎么才能把那神力转化为斗气?”
“不知道。卡文回答得干脆,休纳却差点没被自已的口水呛死。
“不、不知道?!”那还说那么多来欺骗我感情!
卡文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又不是圣女,不可能切身体会过神力究竟是怎么样,根本没法凭空想象。
休纳被地一个圈子接一个圈子的简直要绕糊涂了,抱着脑袋哀叫起来。“队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训练,直说吧!我照做就是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卡文像是就在等他这一句话,立刻敲钉转脚下去。穆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既然历代圣女们都是自然而然地就将它作为魔法力使用了出来,可见要把神力转化成魔力或者斗气,并没错什么难以逾越的关卡。之所以历代圣女们应用神力用得好好的,而你身上到现在也没有显现出什么特别。应该是因为过去圣女都是自己进行祝祷,一步步蓄积神力,早已习惯进而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对神力的运用。而你这迟钝的家伙,却是依靠莲诺来汲取圣女,完全是被动地接受神力而已。对神力一点自觉都没错。才会完全不知如何融会运用。”
说完一长串。卡文换了只气,接着道:“阻塞住地水管,只要施加足够大的冲击,就能冲开障碍畅通无限。我和穆商量过,最简单快速的方法,就是让你最大程度地承受压力,以严苛激烈的战斗训练来逼出你的战斗潜力。当你长时间处于需要更强大地力量来保护自己地状态下,求生地本能便可能冲破封阻。让你下意识地将神力转化为斗气!”
休纳听着,寒气一根根竖起来,不祥的预感让他说话都有点打颤。“队、队长你、你是想……”
“从现在起。你每时每刻都必须保持在警戒状态。我和穆会抓住一切机会刺杀你。而到时候我们的出手,不再是以往的点到即止,而是全力以赴!”休立时哀嚎起来:“不、不可能的!你们两个全力出手,不用等那杀手来。我就先死啦!”
“不用担心。我们会让你有个适应的过程,虽然手上不会留情,不过刚开始我们只用木制兵器。痛是痛的,死么,倒没那么容易。鞭打的弃痛能让马儿跑得快,**地弃痛往往也能激发生命潜力。”卡文充满“慈爱”地一笑。“休纳啊,请务必接受我们爱的鞭笞!”
心惊胆战之余,休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可单是你们的训练就会把我累垮,等那杀手来偷袭时我不是更没有反抗之力了吗?”

“放心吧!请相信莲诺地白魔法水平!一定能快速恢复你的活力,让你随时保持在最佳状态!”
也就是操到快挂了就让他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好再接着蹂躏吧?休纳放弃地长叹一声,已准备好接受接下来的苦难。
他现在只求卡文、穆他们地推断千万不要有半分差错,不然自己自熬了许多苦难危险却仍是一无所获的话,这趟就真的死定了!
商议既定,卡文向赛希尔等人解说过要帮助休纳进行持训,他和穆外加听说事情后便主动要求加入“一尽绵薄之力”的薇薇亚,三人便离队隐藏行迹潜行在侧,随时随地寻找一切可趁之机对休纳模拟行刺。而莲诺则紧随休纳身侧待命,以备随时展开救治。
从此,休纳开始了他的地狱之途。
一开始,休纳自然是尽己所能地时刻提防着偷袭。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长时间精神和肌肉处于紧绷状态是多么辛苦而困难的一阵事。即使勉力支撑着留意周围的一切,他也总会被常人的种种思维定势影响,不免忽略掉一些东西。而卡文或穆往往就抓住这样的机会,跳出来作当头棒喝——真的是当头棒喝。以休纳目前的水准,他们只要看准机就能轻取休纳的致命处,根本用不着出绝招跟他打斗,只要当头一棒狠狠敲下去就能轻松搞定……
一天之内便挨了五棒昏过去四次,又被莲诺强行治愈伤势的休纳捧着又晕又胀的脑袋,怨气冲天:“正常人谁会躲在那种地方偷袭人啊!”伤势可以用白魔法治好。可脑袋老是被这么当成钟似的猛敲,还是很痛地!
这一次他是在自己的营帐里被卡文击倒的。明明在进帐篷之前,他上下左右都张望过没有可疑人在的,想不到穆竟能靠着那几根竹架的支持长时间潜藏在倾斜滑溜地帐篷顶上。他一放松了警惕,就着了道……
“正常人被杀手盯上。会死。”穆毫不客气地指出。
“反正是要把我正常人也一并改造得不正常就对了吧!”
休纳腹诽了一句。还是死心地爬起来准备继续训练。
更可怕地是。即使夜晚休息时间,这种特训也完全不会因此而暂停。休纳知道他们是想让自己学会即使在睡觉地时候也能保持警觉,只是这手段未免太急进了点吧……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明白队长和穆虽然严厉,也是为了救他性命才辛苦自己去奔波忙碌的,他可不能不知好歹。要在短时间内突破自我,承受超越极限的压力也是理所当然的。因而休纳虽然没少叫苦过,却始终没有说要放弃。还是咬牙苦撑下去。
赛希尔那边的人自然很奇怪休纳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么奇怪的训练。在他们看来,这种单纯施加精神和体力双重压力的所谓训练,除了让人见识到更多的刺杀手段外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但双方毕竟只为了自身利益而暂时结合在一起地旅伴。反正美形战队的奇怪行动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而且莱恩一伙自上次失败后有好几天没再有什么轻举妄动了,说不定是眼见没什么希望,打算放弃了。赛希尔和卡文等人约定了不能离开大部队太远,随时警惕敌人来袭后,也就随便他们去了。
至于克罗那边,却不见得肯这么配合他们。休纳满脑子都是怎么防备卡文他们的偷袭,一时没顾上想到他,也并不知道在对他进行“爱地鞭笞”的同时,卡文等人也还小心警戒在他周围,防备克罗的出现。
而对于一直跟随在队伍左近,暗中窥伺的克罗来说,这两天观察地结果却叫他大惑不解。
他盯上目标已经好些天了,以他这一路观察所见,目标应该只是个本事一般的菜鸟冒险者而已,前次林茨之所以的铩羽而归,应该是因为他有相当强的队友吧。因而他一开始便决定了认定目标一人出其不意地进行偷袭,决不和他的那些同伴缠斗。然而那一次埋伏的结果,却似乎证明他看走眼了。自己的全力手,竟被他只只以护身气劲便硬生生给挡住了!难道少年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克罗不由心生疑惧。自觉摸不清对方的深浅,他一时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在旁暗暗窥测。可看了两三天下来,他却越发看不懂了。
休纳的那几位同伴不知发了什么癫,纷纷脱队潜行,开始仿效起杀手行行径轮番偷袭起少年来。这倒也罢了,更奇怪的是,休纳那天足可抵挡自己全力一剑的护身气居然像是化成了泡影一般,他那些同伴敲下去的棒子竟毫不困难地一一准确命中目标!
莫非是他们知道自己在附近而故布疑阵,想用这番做作诱骗自己放下戒心,贸然出手?可这种手段未免也太过粗陋,很难让人上当吧?
惊疑不定中,他又跟踪观察了几天,目标仍是那副模样,他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虽说仍不确定那帮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膏药,可他的自尊并不容许他在遭受一次败债后因为对方的奇怪行为就疑神疑兔,就此被吓退。
他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再试一试再说!
休纳被折腾了几日下来,虽说对各种刺杀手段长了些见识,防备得严密了些,可在刺杀的行家克罗看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就算休纳防得滴水不漏,只要要他那些同伴不掺和进来,克罗也不介意和他正面交手,探探他的底。
只是,那个妹妹头的女孩子还好说。卡文身法轻捷。眼神犀利。他始终不敢靠他过近,穆似乎也是个潜藏暗刺的行家,隐身在暗处,连地也有点模不着此人的方位。那三人又是分散动行,他自然根难把握住他们每个人的动向。
但,当等待不会给事态带来任何改变时,一味地畏缩不前显然不符合他信奉的杀手美学。
到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决定行动。
依旧是一身白衣。既然身着白衣。若是选择在黑夜行动便很有些可笑了。日正当午的时候,耀眼的阳光可以的,对人地视觉产生一定干扰,同样也行动地时机。
克罗已磨快自己地剑。将剑身通体刷上了黑漆,掩盖掉所有反光。身体已调整到最佳状态。
做好一切准备,他悄无声息地向旅队的方向潜行而去。
茂密的路林里,每一处阴暗角落中仿佛都溶化深藏着无尽危险。飞速奔行中从克罗身周疾掠而过的树影影影绰绰。犹如无声地张牙舞爪的怪兽。想到自己马上要面对的莫测深浅的对手,克罗只觉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燃烧起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细细品味这份犹如赤脚行走于钢刃之上地刺激兴奋感。
已有多久没有尝到这个滋味了呢?就为了这个,按下这次的任务己经值了回票价!
密林的掩护下,一身白衣地克罗夜鸟般无声地滑翔于幽暗光线中,与营地间的距离飞快地缩短。
眼看马上就要抵达目的地,克罗蓦然一个奇突的转折,斜飞开去,轻飘飘落在旁边一根树干上。
在他刚刚闪开之处,一枝羽箭深深没入土中。白色地尾羽犹自颤动不止。
而克罗在及时闪避的同时,也扬手朝飞箭来处还掷回一枚飞刀。只是听飞刀消逝的林木深处传回一声沉闷的木质钝响,想来并没能伤到袭击者。
克罗不假思索地几个空翻离开原地,一边借着浓密的枝叶掩护不停变换位置,一边小心地寻找对手的所在。
“如果我是你,在被一个弓箭手锁定的时候,是不会浪费力气做这种无用功的。”
暗中,传来冰冷的话语声。克罗认出这是那个叫卡文的弓箭手的声音。
营地周围适合隐藏行迹的路线毕竟有限。看来自己很不巧地恰恰踏入了他藏身的警戒范围。
现在对方人在暗处,他所擅长的弓箭也非自己那几把飞刀及得上,局面确实相当不利于自己。凭对方能够觉察自己行动的眼力,自己再怎么闪,恐怕始终还是处在对方的瞄准之下。而对方之所以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则大概是因为他自知光凭他手上的弓箭也无法对自己造成致命的打击,所以的,宁可引而不发,保持威摄。可以说,双方等于正处于一种谁都奈何不了对方的均势状态。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刺杀行动都可算是就此流产了。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只要卡文声张开来引起旅队其他人的防备,自己便很难找到可趁之机。一念及此,他放弃了找出对方所在,开始缓步后撤。
反正以后肯定会有更适宜的时机。他就不信每次都刚好和这个弓箭手撞上!
然而在他走远之前,卡文的一番话留住了他的脚步。
“克罗,我相信你作为顶尖的杀手,接任务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酬劳,而是为了追求与强者一战吧?”
克罗身形一顿,停了下来。卡文的话的确托中了他的痒处,听意思应该还有下文,他坦然应声道:“那又怎样?”
“只是想和你订个约。”
“什么约?”
“你的目标是休纳吧?”
“是又怎样?”
“老实说,现在的休纳实在不是会么厉害角色。上一次只是正巧在他身上试用一个防御魔法才保住他一条命。而那个魔法需要的材料已经用完,现在你只要随便一剑,就可以轻松解决了他完成任务。”
克罗越听越动不懂了。卡文怎么会主动把唯一令自己有所顾忌的秘密向自己揭破?难道他们有什么内部矛盾,他想借自己的手杀掉那个少年?还是他故意虚言欲骗自己,好让自己放下戒心大意行事?”
“那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约定。”
“嗯?”
“给我们留出七天时间。你若是肯在七天之内不对休纳下手,那么七天之后,相信你会得到一个直正值得你全力以赴的对手!”
克罗有些意外。约定七天的时限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不信七天时间就能令同一个人有多大的提升。就算他们是想用缓兵之计,对他这个长于潜伏暗刺的人来说,休纳身边有多少人保护,差别都不太大。卡文为何要提出这样一个条件?
不过管他的呢!卡文说对了,他所求的是一个有挑战性的目标的。照眼下那少年的水准看,确实提不起他的兴趣。既然等上七天对自己来说并没什么大不了,不妨便依了地,说不定就能收获一个惊喜。
“好。便给你们七天时间。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丢下这么一向,克罗的身影几个纵跃,转眼便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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