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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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休纳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自己的同伴为他争取到了多少时间。虽然偶尔也有奇怪一下那个克罗怎么没再出现,不过光是应付眼前将他逼到崩溃边缘的特训,就耗尽了他全副精力,因而也没有深想。
而这些天的非人折磨,似乎也开始产生了些许效果。
首先,他开始学会在走着、站着等各种姿势下的无差别睡眠**。频繁的夜袭导致他时时处于睡眠不足状态,久而久之,不管是走路还是骑马,只要稳定保持某种态超过三分钟他便可以悠然入梦。更强悍的是能同时保留些许意识跟紧大部队,既不走错方向也不会掉下马来,堪称一绝——虽然莲诺更倾向于称此行为为“梦游”。
其次,或许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咬多了不疼,他对遭受的各种打击开始出现麻木不仁的现象。反正论本领卡文和穆都远在他之上,就连薇薇亚,她的超快反应和诡异动作也是他及不上的。既然每次抗争的结果都一样是挨打,睡眠不足又导致他长期处于体力低弱状态,这家伙便干脆放弃,乖乖让他们敲一下了事。
由此可见,人的适应力和惰性果然同样强大啊!
提醒过两欢,见休纳仍是那副死猪肉般的模样,卡文也不着急只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休纳的适应阶段差不多了。该进入实战了吧!”
旁边的穆和薇薇亚很配合地在旁边开始磨刀霍霍……
休纳立刻打了个寒颤,刚才还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子给吓得清醒过来。
所谓实战,就是木棍换成真刀真枪啊!
“队长,会不会太急了点啊?现在休纳还挡不住我们,玩真的话岂不是一下子就没命了?”薇薇亚难得地善良了一回,替休纳讨过起情来。
“放心吧!只要不是当场断气或是对他脑部造成太大损害,相信莲诺的白魔法能够立刻还回一个活跳跳的休纳的。”
残忍啊……即使嗜血如薇薇亚。不由也对休纳投以同情的眼神。
休纳地水深火热生活,就此转变为血淋淋的**解制生涯。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莲诺的白魔法立刻跟上将他恢复原状,继续投入下一朴的地狱析磨。
出了这么个狠招,休纳果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懈怠。挨闷棍的痛苦与被零切碎割相比。到底不在一个等级上。休纳只得拼命抵抗一一虽然的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不过如果能让伤口落在皮肉肢体等不大要紧处,感觉至少比躯干要害挨上一刀要轻松一点。
有这股全心想反抗地意念在,情况果然不大一样。最痛苦地几天熬过去后,休纳有了惊喜地发现。
当时薇薇亚正以迅捷无论的身法旋身闪到了休纳侧后方,一剑狠狠斩向休纳的后颈。虽然在斩断他脖子之前她应该会及时收力,但脆弱的颈部血管、肌肉被这暴力女切开的滋味还是很难受的。偏偏薇薇亚还很中意看颈部动脉被断时喷半天高的血杠,特别喜欢注这砍……
多日来的训练让休纳地眼力大有长进,至少还能大概跟上薇薇亚的动作了。只是眼睛跟上了,身体却死活达不到那个速度。这种眼睁睁看着利刃切入自己的脖子地感觉太难受了,虽然肌肉肢体的力量已经使到了极限。再无力可用,仍是及不上薇薇亚手中细剑挥落的速度,休纳仍是本能的急切想要让身体随自己心意闪避开……
就在这个瞬间,体内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
平日作祝祷吸收神力时地那种奇异的饱涨感。再度闪现出来。而有别于平时那种由外及内的充盈威,这一瞬间休纳的感觉倒更像提体内某一小点发生了剧烈爆炸,自己仿佛成了个充满了气的人形气球,鼓胀得几乎连肌肤都要爆裂,却又轻飘飘地像是随时就要脱地飞起!
变得轻盈的身体只要用一点点力便可以迅速推动,原先那种沉滞感已然消失无踪。在体内奔涌出的气劲的冲下,原本力不心的闪避动作蓦然加快,速度甚至远远超过了薇薇亚。相反以的,薇薇亚挥剑的动作看在他眼里,倒像是跳慢舞般来悠哉游哉。当薇薇亚的剑落下时,便只斩中了休纳留在原他的残像。
发觉手下落空的薇薇亚讶然转头,便见休纳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三丈开外的地方看着自己,面上神色却同一般的迷惑,似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同声爆发出欢呼。
成功了!
刚才那个,一定就是神力转化成斗气的作用了!
休纳更是热泪盈眶。xx的,终于不用再受这该死的折磨了!!
听到他们的欢呼声,左近的赛希尔等人都是一脸好奇之色,只是不好出口探问。而在旁边待命随时准备抢救的莲诺和一直藏在隐蔽处的穆、卡文,也现身出来探问究竟。
将刚才的感觉向同伴们细细描述一遍,休纳充满期待地望向卡文:“队长,特训果然有效果了!我现在也可算是个绝顶高手了吧?特训也可以停止了吧?”
从口气上,大家还真听不出休纳的狂喜究竟是因自己成为绝顶高手,还是因为可以不用再被继续活剐。
卡文打量一阵少年,眼镜后闪过审视的光。“你有自己变成绝顶高手的感觉吗?”
休纳的笑容僵住了。对哦……除了刚才那一瞬间,好像真的没什么特别感觉耶!那种漂浮感和充盈感,在危机过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急速萎靡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什么知觉了。挥挥手,动动腿。也不见得有多么犀利的速度或者力量。难道当地绝顶高手的滋味,就是这么平淡地?
看出休纳的迟疑,卡文请赛希尔等人稍停片刻,随即一摆头,示意少年跟他去到旁边空旷处。
“跟我打一场试试。”
一场不再是偷袭。而是正面对决。
休纳又是紧张。又有点骄傲。心里还莫名地有点不确定。勉强振奋起精神,他走过去与卡文相对而立。垂眼回想一下卡文和穆平时作战时的气势,少年努力让自己也显示一点高手应有的手势,然后深吸一口气,轻轻将右手搭在了剑柄上。
看他已做好准备,卡文的手也握住了剑柄。
卡文击倒了休纳。
之所以说得如此简单,是因为这场战斗结束得也同样简单。
作仲裁地穆一挥手发出开作战地信号,卡文便出手了。
卡文地剑向来如他的人一样。透着点说不出的贵气,温和又坚定,水银泻地般安静而优雅地席卷一切。也毫无阻滞地卷倒了他对面的少年。休纳竟是动都来不及一动,便像个人偶被那道寒光干脆利落地就此冲倒。鲜血汩汩地自他胸流出,多亏有莲诺赶忙上前救治,总算无碍。
当然。这只是就身体而言。休纳的心灵显然受到了重创。
“怎么会这样?!”
“看样子刚才只是你情急之下偶然突破障壁转化成功,情绪过去之后就打回原形了。”卡文摸着下巴作出推断,随即笑笑道,“不过,能成功一次也是个突此了。说明我们的理论大方向上没有错。只是看来成功一次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次的经验让你的身体记忆下怎么才能自然而然地转化。”
“所以?”休纳颤声问道。
“继续进行更严搭地训练,知道你能够随时随意地转化神力!”
想到苦难非但不能停止,要变本加厉,才爬起来的休纳再度瘫软在地。
不过,看到成功的希望后再接受这种不人道“特训”,感觉上总算好理了一点。只是训练效果并不是太显著。
随后的三天里,虽然又有成功过两三次,可这么点次数,显然较“能让身体记忆下”所需要的次数相差很远。不知不觉间,距卡文与克罗约定的七日之期己只差一天。看休纳仍是没多大起色,卡文地神色不由开始隐隐透出忧虑。
而休纳的特训持续到现在,已经有好些天了。赛希尔等人对此早已习惯,不再表现出过多的好奇心。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平安度过接下来的旅程。
“这儿的地形……总觉着有点危脸……”
黄昏时,他们行进到一处山脊处,走在队伍前端的罗杰皱起眉头道。
他们材方的那条蜿蜒细长的山路位于一座石峰之巅,正是那种被称为“鲫鱼背”的地形。道路最窄处仅容一骑独行,两侧以近乎九十度的大角度直落下去。往下看,便是陡峭的崖壁和大片大片的乱石。
这一整座山峰都是由嶙峋参差的巨吸交叠垒成,只有少许凹陷处沉积了泥土,生长些许绿意。休纳居高临下地眺望下去,即使明这里石峰已经经过千百年风雨,他忍不住还是有些害怕这石峰会不会突然坍塌?看得久了,更会让人油然生出些许想要纵身而下的冲动。
赛希尔那一拨人皱眉看清如此险恶的地形,暂停了脚步。围成一堆商量起来。趁着这段空挡,莲诺凑到休纳耳边低声道:“借我一声力量。我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埋伏。”
休纳知道她是要借用自己地神力使用大范围的感知魔法来查探周围。用这魔法可以无视障碍物,远距离感应到周围的生命能量。要不是进行路中没办法时时停下来施展魔法,也就不用老为防备着莱恩和克罗这些提心吊胆了。他便任她拉着手自行查探。
过了好一会几,莲诺终于睁开眼睛。原本潜藏于附近的卡文等人也观身走了过来。前边那段路根本藏无可藏。
卡文问道:“怎样?”
“应该没什么问题。这附近没有什么人类的生命能量在。”一边说着。莲诺往路前头一座山上指了指。“只有那边。可以感觉到十几个比较强地生命能量。至于克罗,似乎也不在附近。
卡文向莲诺所指地方向望去,“那边应该是莱恩那帮人。他们跟在我们附近,藏身在那里也没什么可奇怪。反正那离这里有点距离,应不碍事。”
虽然他们已经了判定前面这段路只要不自己失足地话,应该不具有什么危险性,而赛希尔等人还犹豫不前,不过要解穆莲诺的感知魔法为何能感知到如此大范围倒颇有点难度。因而他们也不好将自己的判断告知赛希尔等人,能坐等他们商量个结论再说。
幸好过不多时,赛希尔那边也认为眼前反正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犹犹豫豫地们回会给敌人从容准备的机会,还是决定尽快闯过去。
为防备万一,大家都下了马,牵着坐骑逐个踏上“鲫鱼背”。排成一列稳步前行。高处凛冽的寒风中,众人的衣物须发向斜上方飘飞不止,好似要将他们的人也一并扯向空中,耳中全是“呼呼”的风声,一时没有人再说话,只专心踩稳脚下。沉默先进在山岭之巅地队伍,在夕阳映衬下化作一道长长的剪影。休纳放缓呼吸以在强风中保持呼吸?定,?眼并不死盯为脚下而是自然地望向前方,迈出的脚步平稳有力,步速均匀,并无一般人在高处走窄路地战战兢兢。在他眼里,这只是一条路而已。只要自己不摔倒跌落,路面离地究竟是一寸还是一万丈,有区别吗?

被卡文他们翻来覆去地杀了几天,别的不好玩,至少他的心理素质是大有提升。
一边跟着大部队往前进,他一边还有余裕东看西看,观赏风景。
这穷山恶水以的,又走了这么长时间,本是再没什么看头地。可好风景有时候不一定是山水风光。
休纳的眼睛不觉被走在前面的一道婀娜背影吸引住了。他这才注意到赛希尔正好走在自己前头。她虽穿得宽大,强劲的山风却将衣物吹得紧贴在身上。赛希尔并不是那种丰满高挑的类型,娇小的身躯纤细得甚至称得上单薄,但比例却是恰到好处。大风中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以曼妙的自然韵律款款摆动,幅度并不大到夸张,却有股风中劲草般的柔韧,看起来自有一种柔弱中透着婉转风流的独特味道。
老实说,赛希尔的确是个难得的美女,即使是背影也一样完美无瑕。美色当前,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想要欣赏。只是平时休纳得装作是“女扮男装”,怕被人发现异状而多有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现在大家排成一列走,每个人的眼睛都得望着前方,没人会看到自己的眼神。休纳也就放松地欣赏起来。
看得正高兴呢,忽然间,巨变横生!
一开始。是一声沉闷的轰鸣,像是从地底传来,却被捂在了里面,显得十分模糊。休纳还在分辨究竟是什么声音,却发现脚下的石块正微微地晃动震颤!一些小石块“咯勒咯勒”地滚出路面。一路撞击着崖壁急速滚落。将石路上旅人们的眼光引到了石壁上。从而有了更可怕地发现一一脚下的石壁像是解冻的冰面,出现了长裂缝。那些裂缝更随着地面的抖动快速延伸、扩大!
“快跑!”
封顶众人无不为之色变。不知是谁先喊了这一声,每个人都拼命向前狂奔,想要逃离这危险地带。
可没跑开几步,出腹处爆起一大片烟尘,一连串轰响连成闷雷般的一片传入休纳等人地耳中。而一次,石峰伴随着一阵令人胆战心惊地咯咯声,整座山崖好似被抽掉了基座地积木房子般轰然崩塌下去!
小如磨盘。大如房屋的无数石块,像是被小孩子打落的玩具箱里玩具,弹跳着往下争相滚落。有一些中途便被撞得再度碎裂开。爆出更多的烟尘。灰白的烟雾扬起半天高,令人难以视物。轰隆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刚才还很平静的山林,这一刻却尽展天地之威!
说实话,这一幕地场面的确气势恢弘。难得一见。可惜处身其中人们却没有从容观赏地闲暇。
细窄狭长的石路在后来一串爆炸刚起时就全面崩毁,断裂成许多截,或左或右地缓缓向两边倾倒下去。本来拉成长队行进的旅队立刻被分隔成好几段,随着崩落的石块向下坠去。
赛希尔身前和休纳身后地石地都崩裂开来,靠赛希尔那端更在旁边石壁的挤压下高高翘了起来,随即便整块滑落。两人等于一起同队伍其他人分隔了开来。
走在赛希尔前面的西蒙等人立刻发现异状想要回头救援,却被翘起的石板挡了一下,紧接着赛希尔足下石板便与西蒙等人的立足处拉开了距离,没可能再跳得过来。
休纳的第一反应也是回头往莲诺那里看。自己队里其他人都是近战系的,可以凭强韧的身体战技保护自己,只有莲诺可能来不及施法保护自己,比较危险。却看到莲诺后面的卡文已经冲到她身边拦腰横抱起她,穆也拉住了他表妹的手臂。既然本队的同伴看来都没什么危险,保护和自己在一起的魔法师赛希尔的安危就成了休纳的责任。
再无后顾之忧,他全速奔至赛希尔身边,也学着卡文的样将她拦腰抱起。娇躯入手,竟是出乎意料的轻飘。看来她反应很快,已经给自己用上了羽落术一类减轻坠落速度的法术,休纳便可轻松得多。
大概是因为她一直将休纳当成女孩子,被他这么突然抱住,赛希尔也没有什么惊惶不安的表现。安心地任休纳抱着自己在崩落的石块间蹬踩腾跃,藉它们作踏板保持平衡、闪避危险的落石,她专心颂念咒文。他们身周很快出现一层放着柔和白光的圆形护罩,零星掉落的碎石装上护罩便被弹射开去。
“元素护罩只能挡一挡小块的碎石。大块的石头还是要避开。”
休纳点点头,专心地寻找落石的空隙穿梭其间。碰上实在避不开的,就抽手出来稍加格挡,借着反作用力控制自己慢慢降低位置,并尽可能维持往同一个方向前进,以求尽早离开山石崩落的范围。
高度越往下降,烟尘碎石越多很快休纳便发现自己的视野越来越小,几米外的东西都看不见了。他必须很专注地感觉四周才能及时找到合适的落点,不能布半点分心,也就更没法去注意其他那些队友的去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切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待到休纳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时,环顾四周。尽是一片乱石碎砂和断折的树木枝杈。尘埃落定后,四周静得可怕。原本随处可闻的鸟兽鸣声早已全然消失。或许因为现在已经下降到山脚的位置,就连本来总在耳边地风声也听不见了。除了自己和怀中赛希尔粗重的呼吸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休纳顾不上别的,先低头看看怀中的赛希尔。有元素护罩的保护加上休纳地闪避格搭。虽然刚才险象环生。赛希尔只是发丝衣裙有些散乱。身上倒并没有受伤,白衣上就连灰尘泥迹都没蹭上。
而不愧是靠招摇撞骗吃饭地,赛希尔胆色果然过人。刚经历这么一场变故,她面上并没有多少惊惶恐惧之色,一双大眼沉静地望着休纳。休纳倒被看得有点心底发虚起来。
刚才只顾着逃命,没顾得上理会别地,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多么美丽的路躯体。那股熟悉清雅淡香将自己完全包容在内,有种说不出的亲昵意味。少年的脸一下子红了。
但女孩子抱女孩子。正常来说不应该有这种反应。休纳好赶紧将她放下。
“你没事吧?”他没话找话地问,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我没事。多亏了你,修伊娜!”
好在赛希尔似乎当他的脸是因为刚才地激烈动作而发红的。倒是没有在意。用手梳整着头发,她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到半个队友的身影,不由而露忧色。
“不知道大家现在是不是平安……”
已基本控制好情绪地休纳信口宽慰:“放心吧!我带着你都能平安脱身。他们互相照应着,也一定能像我们那样逃出去的。”
赛希尔想想也是,心略安了些。
当务之急,显然是应该先找到队伍其他人。两人呼喊着队里各人的名字,四下搜索了寻找一阵,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看来是刚才没头没脑乱冲时跟大家走散了。塌了大半座山,乱石铺散的范围足有十余里,这下要找到同伴倒是要费点力气了。
“等一下。”
正想继续呼喊寻找队伍,赛希尔忽然拉住休纳阻止道。
“怎么?”
“这样喊会暴露我们地位置,可能有危险。”
休纳一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你是说这附近可能有敌人?”
赛希尔点点头。“山峰坍塌前不是有巨响从山腹传出来吗?我还看到了爆炸的烟尘。这场山崩肯定不是自然的!多半是莱恩那伙人事先安设下机关,等我们通过那条路时炸毁石峰,用这个办法逼得我们分散再分头击破!”
“难怪这阵子他们都没出现!还以为他们是觉得没指望想放弃了,原来是先跑到前头搞这些勾当去了!”
休纳恍然,不由有些惭愧。自己只记着先前莲诺说莱恩那伙人不在附近便没往有人埋伏这方面想,的确是大意了。又想,要是现在跟自己在一起的是莲诺就好了。用感知魔法一查探,便知道附近有没有敌人,队友在哪里,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可惜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莲诺,想也白想。赛希尔虽是魔法师,但合作魔法、神力之类的事是绝对不能向她透露的。
赛希尔神色凝重地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莱恩一伙肯定要在我们重新集合起来之前把我们各个击破。这么说来,他们有可能就在附近了。”
既然知道随时可能碰上敌人,两人的行动不得不更加小心。喊是不能再喊的了,他们借着乱石杂树小心掩蔽身体,一边慢慢朝着来时方向往回摸索去。如果能在遇上敌人之前抢先和自己的队伍会会,那是最好。
这般提心吊胆地走了半个多小时,休纳忽然听到左前方半里左右传来一丝极细微的石头碰撞声。若不是石峰崩塌之后四周静到极处,而自己被卡文他们那多天特训下来,对环境变化变得比较敏感,又得赛希尔提醒刻意留心了,还真注意不到。
他立刻停下脚步,向跟在后面的赛希尔打个手势示意禁声。向周围了望,他快手快脚地爬上旁边坡地上一块直直插在地上,利剑般直指天空的大石顶部,小心探出头,向声音来处张望。
片刻后,从一片崩毁的残存山体后,果然转出一能人。远远看他们的模样,正是莱恩一伙!约莫是考虑到山崩后附近道结尽毁,普通马匹无法行走,他们也只是徒步行路,正快速向自己这个方向快速行近。
休纳赶紧溜下大石向赛希尔挥挥手,转身示意跟着自己走。
这一次,他不敢再在这一带转悠寻找其他队友,而是立刻掉头走向旁边未受波及的山林,只管往树木繁茂山路崎岖的地方钻。
虽说如果能和自己队伍会合的话,也就不怕莱恩那十多号人了。可山崩过后,可能大家都分散了,短时间内怕没法全部集合起来。而且这么不出声地瞎摸索,也很难正巧撞见自己人。
而山崩过后,这一带山体崩毁林木倒塌,变得清洁溜溜,实在不易于隐藏身形。要是继续流连于坍塌的山体周围找寻同伴,如果莱恩也像休纳刚才那样从高处眺望,恐怕不难发他们的行迹。休纳和赛希尔只得先往容易藏身的地方走。不管怎样,先用脱敌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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