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废渣魔法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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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在大姨妈的正常持续时间内,休纳的感冒就在赛希尔的精心照顾下痊愈了。而每夜与众女子同帐而眠,次数一多,也就不像头一夜那样紧张得心都要蹦出喉咙口了。
况且,老实说,多经过几夜,他也有点幻灭的感觉。他算是认识到了,女人这种生物人前看来娇柔可爱,可一旦一帮女人窝在一起聊起夜话,简直比男人还更生猛劲爆,从对男人的生猛评价到减肥心得乃至美足高招、除气秘诀无所不包,狠狠击碎了休纳原本对女性秘密世界的美好幻想,睡前的面膜保养大会也实在有些超越了他的审美极限,倒比较像一场惊悚剧。
所以说,距离产生美,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当然,也并非就此万事大吉,还是不时会有些挑战休纳急智和承受极限的事,比如……女孩子们札一堆,常常便会一起聊一些太过私秘的话题,同进同出,连去洗浴方便什么的都动辄成群结队。
对如何减轻每月一次的疼痛、粉底要怎样才能打得均匀自然之类的一堆技术含量极高的话题,一心想要走硬汉路线的少年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全靠薇薇亚和莲诺从中转圜才敷衍过去。而洗浴方便之类的时候,他便一口咬死化妆术乃家传之秘,他那不知云游到哪儿去了的老爹严令他不得泄露,每次都是远远避到一边装模作样一下,那距离倒更像是帮她们放哨望风的。赛希尔等人只道“她”害羞,又有莲诺薇薇亚从旁帮腔配合,也没人因此怀疑什么。如果不是还需要提心吊胆地防备暗中窥词,不知会何时发难的莱恩一伙,这样的日子几乎可称得上平顺了。
上一次然依托地利侥幸逃过一劫。反而叫莱恩折损了不少人手,但莱恩手下还有四五十号人,仍是个不可忽视的威胁。如果他们还像上回那样再来一次,休纳等人可不见得还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应战了。
按理说,重整队伍再筹划发动一次攻击,应该要不了几天时间,但不知为什么。休纳等人等了比预想中更长的时间才等来对方两次攻击。而且与上一次地规模和正面对决的气势相较,这两次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参与行动的才不过十几二十人,比休纳他们多不了多少,行动方式大同小异,都是偷偷摸摸地想偷袭赛希尔,很小家子的期望用她威胁其他人以达到目的。
可以想见,本来赛希尔休纳等人在人数上就没有比对手少太多,单论个体的平均战斗力可要比莱恩大部分手下高上不少,团队配合方面。美形战队跟赛希尔那一队之间虽还需要多一些磨合,却也没有大地问题,又一直都有小心防备着敌人来袭,这就注定了莱恩这两次行动只能无功而返。
对于莱恩一伙实力的大幅伤水,休纳等人自然很奇怪,甚至猜测其中是不是包藏了什么更危险的阴谋。不过在和赛希尔那边的讨论中。罗杰却提出了一个推测。
他们跟莱恩一伙的纠缠有些时日了,对莱恩的情况也了解得更多。身为大强盗匪头,莱恩在他盘据的山头拥有数十名手下——听起来不算多?要知道这个世界当盗匪也不容易,每到大灾之年,都必须乔装打扮混进受圣女庇护的城市中避灾。如果有哪一个蠢货想要背叛或是露了破绽被抓而出卖同伙,大家就全得完蛋。所以走少而精的路线才是正道。除了那种太业余地家伙外,没有哪个强盗团伙会把规模弄得太大,数十人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了。
而这次他们盯上赛希尔,离开自己的地盘一路紧咬,纠缠不放。沿路要经过不少城镇。人数如果太多反而容易带来麻烦和危险。因而这次跟从莱恩出来,多半只有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强的十几二十人而已。那一次能出动七八十人,多出来地人手很可能是莱恩以利益为条件从这一带临时招揽来的盗匪同伙。
如果是这种纯粹由利益结合起来的不稳定团体,那么前一次行动时折损三十多人这么严重的损失。便会给莱恩在团队的威信和地位带来致命打击。没有足够的信任感,没人愿意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刚刚招致如此败绩的首领手上。
想来莱恩是忙于压制那帮乌合之众对他的抨击甚至是反叛,才会耗费了这么多天时间,而内讧结果,显然是临时拉来地那些人手不肯再受莱恩地节制,而莱恩或许是为了舍不得均分好处,没有把赛希尔等人所带财物的真实价值坦言相告,以至于莱恩身边现在便只剩下原班人马可用。
虽然莱恩他们仍不死心地在寻找得手机会,但看来接下来这段路程,只要美形战队和赛希尔一行相互合作一路同行,莱恩方面应该就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原本威胁最大的危机居然自行化解了,这让大家都显得轻松许多,行路时也有心情放开来开开玩笑聊聊天什么的。
这一天,像有人问起莲诺那天在悬崖下究竟是用了什么魔法,居然能让声音都出不来?
莲诺推说那是自己从家传地某本魔法古籍上学来的。将曾对队友说过的关于古魔法的事对他们又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借用休纳的神力所产生的作用,虽说是自己偶然发现了改进的方法,可以增大魔法作用范围。虽然大家对她竟能对古魔法做出这么至关重要的改进非常佩服与好奇,不过这些魔法方面的秘诀往往就是魔法师赖以安身立命地压箱底的东西,大家萍水相逢的,也没人白目到去追问她究竟是怎么做的。
同样作为魔法修为精湛的魔法师,赛希尔以往并没有什么机会按触到古魔法。对古魔法一直心怀憧憬。莲诺所说的古魔法其实大部分是废渣魔法的观点,显然有些冲击到她,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而上次所见识到地禁音魔法,就当时表现出的效果而言还是作厉害的,这样一来,就显得莲诺的说法缺乏佐证。
“莲诺妹妹,你应该还知道些其他的古魔法吧?能不能选一个示范一下。让我们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没用法?”
“好啊。”莲诺略一沉吟,便轻笑点头。侧着头寻思了一下,她低声自语道:“正好当初尤莉收拾行李时把一块雪沙金当成首饰错收进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别的用,拿来做那个的材料好了。”
此时在他们前后行进的人听到动静,感兴遂地聚拢过来,队伍因此停顿下来。莲诺左右一顾盼,目光落在休纳身上。她却是向穆说道:“穆,可以麻烦你暂时跟休纳共乘一骑一阵吗?”
穆尽管不明所以,还是沉默地点点头。轻轻跃至休纳背后,顺手揽住他的腰。
虽然莲诺是向穆说话,休纳还是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毫不怀疑她选中地可怜试验品就是自己,忍不住打了个抖,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想做什么?”
“放心啦!只是个防护性的魔法”莲诺笑容可掬地开始解说。虽然那个笑容休纳怎么看,怎觉得是因为很快就能看到有人遭殃而露出的恶趣味笑容……
“这也是古魔法中的一个,称为‘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万夫莫敌横行无忌神龙鳞盾**’,魔法效果的效持续时间视消耗雪沙金的多少而定。听名字,就知道这个魔法,至少在开发的目地上,是想获得强得足以抵御任何外力攻击的强力防御效果。而事实上,某种意义上来说,魔法创造者的初衷也确实实现了。”
一边说着,莲诺从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一小坨拇指大小。随角度不同闪烁出或金或银光泽的金属圆球。将它合在掌心,纤纤十指结在一处,令人眼花缭乱地比划出几个繁复难言的手势。低声吟唱了片刻,她双手一落。并在一起的食中二指正正指向休纳!
只见一道金路的龙形虚影飞射而出,印在休纳身上同时,休纳周身爆发出一层辉煌严的黄金光气。一干人等为此惊人声势所动,不由都屏息以待。
身为对象地休纳虽然心中惴惴,可听莲诺先前解释这魔法纯粹是防御牲地,看来又是如此庄严气象,不免也收了几分戒备,生动些许期待。
金光渐渐敛去。莲诺松开手,刚才掌中的雪沙金已经消失无踪。
她向穆点头示意:“穆,你刺休纳一刀试试一刀试试。”
穆依言拔出匕首,往休纳肩上试探一次,却发现刀刃在距离他身体一寸之处,便被一种无形而又坚韧,好似气盾一般的东西挡住了。
莲诺微笑道:“放心。你可以全力出手。”
相信莲诺应该不可能对休纳不利,穆果然不再留力,大力猛刺下去。匕首上强横的力道却依路一触及休纳身周那气盾,便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被消弭于无形,刃尖无法再迫近分毫。
看到这一幕,众人无不惊叹。当真是刀枪不入地至强防御魔法啊!神秘的上古魔法果然不简单!
惊叹过后,他们却又奇怪起这什么什么龙鳞盾**如此厉害,跟莲诺说的“古魔法大半是废渣”又有什么关系了?

此外,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大对,一时却想不出来……
“怎么回事,莲诺?!我怎么动不了!”
休纳又惊又怒的叫声提醒了大家究竟是哪里不对头一一从刚才起,就没见休纳动弹过了。按理他见到穆举着匕首向自己猛刺。作为近战的战士,应该会本能地有一些闪避的反应。休纳刚才却是木头一样的僵直不动,任由穆随便鱼肉。他对莲诺地护身魔法应该没那么有信心吧?就连他这一声喊,也保持着下巴不动,只蠕动口唇,以至口音变得有些含糊怪异。
“修伊娜,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
莲诺笑眯昧地安抚道。虽然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像是因为觉得有趣而有点幸灾乐祸。
“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万夫莫敌横行无忌神龙鳞盾**固然可以抵消一切坦接触到它的力量,理论上能够防御一切物理攻击,可唯一,也是最成问题的副作用,就是来自它内面的力量同样也会被抵消。也就是说,被施法人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的力量也在被抵消之列。简单说,就是外力固然伤不了地,可被施法人自已也不能动了!”
这么一说,大家终于明白为何这么犀利的魔法同样被归在废渣魔法地行列了。只疯子或傻瓜才会为了防止受到外力的伤害。抢先把自已变成一个活死人!
“别管那个了!先帮我解除魔法啊!”
莲诺一脸爱莫能助地摊摊手。“不能解除的。只能等魔法效果自己消失。”
“那要到什么时候?”
“照这次用的雪沙金份量来看,大概得到中午吧!”
休纳痛苦地翻起了白眼。
唯二值得庆幸的,是多亏这鬼魔法持续时间意算不是一两天。自己先前刚去方便过一趟了,估计能撑得到那个时候。不然要是内急起来,自己是找男的还是找女的帮忙?
小抽曲过后,大家继续上路前行。变成泥人木偶的休纳则暂时和穆共骑一匹马。
这是一个难得的明媚冬日。清晨漂荡着片片白云地蓝空完美得像是谁画出来的。明亮的阳光穿过亚热带即使冬天也不会凋零的道旁林荫,一缕缕地投射在红土路面上,金色的光柱里看得到的细微的浮尘,却反而给人不可思议地清爽感。马蹄轻快地敲击着路面,旅人们的笑语声为安静的森林更增几分生气。
大家看了一出好戏,普及了一次魔法知识,心情愉快地继续享受着美丽的旅途。至于那个还得一个人难受上相当一段时间的受害者的痛苦,转眼被大家忘在了脑后。
这般行进了半个多小时,转过一道弯,众人忽然眼前一亮。前面这一小段路是东西走向。路边的林木正好亦比较稀疏。阳光便肆无忌惮地如钢针般直刺是他们的眼晴。即使是冬季柔和的日头,但晴朗的上午,阳光仍是很刺眼地。大家不由得都闭了闭眼。
就在这个时候。
队伍中间,确切地说。是队伍中段位置地一处地面,忽然整个爆裂开来!红色的泥土烟尘如花般四向绽开。飞身开来的砂土让周围众人为了不被迷了眼晴,不自觉地抬手、闭眼,以至于没有及时觉察随着四散的烟尘激射而来地一道白影。
穆本就擅长匿踪刺杀之道,因而是队伍众人中最先发现不对的。地面方一炸裂,他便提起了警惕,只将双眼眯成细细一缝让睫毛阻挡泥沙入眼,手却稳稳搭在了惯用的匕首上。
然而坐在他身前的休纳阻挡了他一部分视野。直到那白影箭一般飞速冲到极近之处,他有发现那道白影。那人影毫不停顿地凌空拔剑,剑锋直指休纳的胸膛!
穆的兵器是匕首,伤敌范围远短于长剑。又坐在休纳身后难以放手施展,以敌人的来势,他是绝对不可能拦下的!他只得将左手匕首向袭击者飞掷过去以求阻敌,同时脚下用力,以最快速度爬下马背。
那人却不为所动,只是身子凌空以不可思议地灵动扭曲一个奇异地幅度,险险与飞来的匕首控身而过。身子仍是毫不停顿地飞射过来。刹那间,剑锋与休纳之间的距离便只余数寸!
而此时穆才刚刚落地,再来不及做任何救掇。那人是从队伍中段的地面窜出来的,周围其余队友被隔在外面,距离更远、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看着休纳被刺个透心凉!
然而,事发仓卒,所有人都被这异变吸引了注意。以致忘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那人手中的利剑虽距离休纳地胸口极近,却没能再突进分毫,就这样凭空停住了,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坚硬甲胄挡住了他的攻击——那个什么代神龙鳞盾**!
看到这一幕的每个人都在心中这样无声大喊起来。
偷袭击者似乎对这样的变化大惑不解,不死心地一抖长剑,挽了个剑花。剑锋如毒蛇般吞吐闪动。眨眼间向休纳眼晴、咽喉等几处要害都尝试着一一刺过,却都连休纳的油皮也没蹭到。
至此,那人虽然仍不明所以,似乎也明白自己这次得手的机会渺茫。见事已不可为,他竟不再做半分耽搁,毫不留恋地翻入道旁林木间。反应最快的穆追至路边时,他的身影早已从掩映地树丛间消失。
这个时候,身为刺杀对象的休纳才从木鸡状态开始回复过来,眨眨眼,再眨眨眼。鼻尖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直到观在。他才知道后怕。
刚才那场势若雷霆的刺杀,很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那杀手将自己埋在坚硬密实的画面下,耐心等到队伍行进的此时猝然发难,直取目标。精心选取这个会让阳光突然照花行人眼晴地地段。足可证明此人之细心,谋划之老到。他能长时间闭气藏于土中,能精准地辨识声音判断出目标所在位置,以及在没有动作加速空间的地下,纯以静态发力,就能在瞬间蹿出地面暴起伤人,足可证明此人实力之雄厚,心性之坚韧。必中的一击落空后,他能立即意识到事态有变,果断放弃,即刻远遁,足可证明此人见事之明智,行动之果决。
这一次来的杀手的水准,跟以前完全不同!只在免起鹘落之间,自己的眼晴还来不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致命的利刃已经递到胸前!这一次之所以还能逃得牲命,不是因自己本事大或是任何人的救助,仅仅是因为早上莲诺开了那个玩笑!
想到说,他就周身发凉……虽然早上被莲诺弄得动弹不得时肚里暗骂了不知多少遍,此时此刻,他却早把怨气丢到九霄云外。要不是她刚好给自己加上了那个什么鬼龙鳞盾防御魔法,现在的自己已是一县尸体!
“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可是刑天命盟的高手?”
卡文神色凝重地望着杀手消失地方向,蓦然扬声道。运力之下,声音响遏行云。
一道人影出观在距此极远地一片树海顶上。难以相信这片刻时间,那人竟已奔出这么远的距离!只有身为弓箭手,眼力最好的卡文能看清他的样貌。
那人英俊挺拔,身上有股子看似漫不在乎地特别的味道,配上一袭飘飘白衣,还真有点超凡脱俗寂寞高手的意思一一就是那身白衣,就杀手而言显然招摇过头了,真不知此人把自己理在土里,怎么还能维持这样的干净整洁?难道为了扮靓而不惜耗费劲气护住全身不与泥土接触?
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护甲防具。多半这人是认为一个真正完美的杀手根本不会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防护性的东西除了增加累赘降低敏捷外没有任何作用。
综合上两点,再加上此人已经脱身了还会出来回应卡文的询问,目的显然在于显摆,基本已可以确定他果然是秉持那什么杀手美学的正宗刑天命盟杀手无疑。
果然便听那人朗声应道:“克罗。刑天命盟a级杀手。”
“一级?”卡文顺口问道,“上次那位用暗器的是几级?这次怎么不是他来了?”
那人不屑地微皱眉。“林茨不过是C级的。跟你们打过一场,他知道自己本事不够,放弃了。看到他呈回来的报告,我觉得有点意思,就接手过来。
他审视地昧眯眼晴。虽然隔了老远,休纳也能感觉得到那双锐利的目光看的是自己。
“看来明明没什么了不起的,竟然能用护身气劲硬挡住我的剑?果然有点门道……”
卡文干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来。“我们出更高的价钱,能否取消对我们的追杀?”
“钱是身外物。有挑战性的对象却难得碰到。”克罗不为所动,“况且刑天命盟这动来不曾中途放弃委托。”
果然没得商量。卡文耸耸肩,嬉皮笑脸地讨商量:“老兄做事么帅气,下次再来时不如先打个预告或者做个标志什么的?”
“杀手美学可不是做先。”
那人回以看白痴似的眼神,再不理会,身影重又没入茫茫树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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