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房山夜遇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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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那个时空算,现在应该是不到六点钟,酒爷这么早就要睡觉,难怪泠儿要生疑!成虫笑了笑,轻声说:“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给家的银子捎走后,我这还有二百三十四万两,酒爷年前交给我一百三十三万两,加上我们弄的,就这么多了,还有二万两金子,我得压箱底,碰到过不去的坎,就指它了。”
八月二十九日酒爷出走之后,家里一直是孙泠管账,这是酒爷安排的。成虫曾经坚持交回给酒爷,让他糊了一巴掌:“你小子怎么跟你那老丈人一个德性,想累死我呀?自己放着个女人不用,攀我老酒葫芦!你可真是知道远近啊!省着媳妇用酒爷,什么心眼子!钱都交给泠儿管,她是你媳妇,不管钱管什么?别说现在,以后得了江山,也得把内帑交给自己的女人管,泠儿这辈子不会跟你分心的,你不信她还信谁?”
“你拿五十万两银票送给酒爷去,这一带爷爷得花点钱!”成虫轻声说。
孙泠的眼睛睁圆了,张着小嘴,半天都没合上:“爷爷干什么用那么多的钱?上次五十万两,这次又给五十万两,一百万两了呀,买下房山怕都够了!”
“傻老婆。你知道爷爷几次离开咱们都上哪去了?就在这京南一片,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他在这里也应该有一票人马,这些人肯定像黑骑一样,也是给咱们留着的!现在不告诉咱们,他是认为还没到启用的时候!”成虫低声说。
“京南有酒爷的人马?不会是白莲教那帮人啊?”泠儿也低声问道,因为庆历十八年白莲教造反,官军曾经在京南大肆搜捕白莲教的人,她担心那些人早已经被官府盯上了。
“应该不会,酒爷行事缜密,断不会冒那风险。如果有一丝危险,爷爷都会把人撤走的!你爹和菊香姐就是那些人给接走的,如果不安全,酒爷是不会把老爹托付给他们的!正因为官府在这一带剿杀过白莲教,他们在这才是最安全的,一是百姓对官府不满,不会给他们提供有用的情报,二是官府也觉得经过上次大杀大抓,这里已经没有力量再组织反叛的队伍了!”
孙泠点出五十万两银票,走了出去,片刻就返了回来,低声说:“酒爷爷在喝酒吃饭呐,他骂你了,说你猴小子竟是鬼道道,但他还是把银票收下了!”
成虫嘿嘿一笑,把孙泠一搂说:“有酒爷给咱们打底,咱们省老心了!走,逛逛房山,我得寻把好剑!你那把剑还可以,我连个趁手的家什都没有,真遇到事儿,怕是要吃亏的!”
“这街上能有什么好剑,还是到燕京进大点兵器店买吧!”孙泠说话的声音充满了娇媚,她虽然天天和成虫在一起,但这么让成虫一搂,还是俏脸嫣红似火,浑身软如烂泥,鼻息粗重地轻哼了一声,半瘫在成虫怀里,嘴里呢喃地说:“泠儿已经十六了!”
“女儿十六,破瓜之期”这是一句老话,成虫当然明白泠儿是在告诉他,她这朵花可以采摘了。
成虫忙轻挽住泠儿的胳膊说:“走吧,没听说小药铺里有真参吗,越是这小镇小店,越可能藏着神兵!转一圈看看吧,有好的就买,没有就当逛街了!现在我们都有点饿了,也该吃点东西了!说,想吃什么,今天开开斋!”
房山虽然属顺天府,但距京师也还偏远,这里街市不算繁华,但比他们去过的定兴和安肃,毕竟要热闹许多,俩人兴致勃勃地逛起了大街。
由于都化了妆,他们不担心锦衣卫的眼睛,俩人转了半天小店,也没找到什么好的兵器,只好进了一家包子铺,坐那吃了起来。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俩人回到店房,走上二楼的楼梯,站在酒爷那屋门前听了半天,里面毫无声息,孙泠笑道:“酒爷爷还真是困了,在车上,他已经眯了几觉,咋还这么能睡?”
成虫笑了笑:“八十多岁的人了,你以为跟年轻人一样啊,爹不说让我们好好照顾爷爷吗,这一路上你就多操点心吧!”他嘴里这么说,可心里明白,酒爷是到自己人那里去了。
“嗯,俺知道!人家要跟来,就是为照顾你们爷俩的!”孙泠一进房间就红着脸忙着铺被了,虽然已是初夏,但北方的夜里还是很凉的,现在屋里除了褥子就一床薄夹被,两个人想不睡在一个被窝里也难。

铺好被,她转过身去,脱掉了外衣,急忙钻进了被窝,在被窝里又偷偷脱掉了内衣,她想,既然要睡在一起,就不能再让成虫忍着,干脆就把身子交给他,反正自己迟早都是他的人,何必让他遭那个罪?
摸着自己光洁的柔滑的身子,她的脸烧得烫人,羞得转过身去,紧闭上眼睛,等着那醉人又羞人的时刻……
成虫吹熄了灯,开始解着自己衣服的纽襻,虽然是和自己的女人大被同眠,但毕竟还没有合房,今天要睡在一起,他还是激动得手都颤抖起来,他现在似乎已经闻到了泠儿那淡淡的兰花香,已经听到了她那微微的呼吸声,感到了她那身子的绵软,他打了个冷战,他暗想:“现在就合房?被窝里的女人毕竟是自己深爱的人呀!要是怀了孕,我们在京城连落脚地方还没有呐,万一打打杀杀的,能让她腆着大肚子去打仗吗?”
突然,他解纽襻的手停住了,他听到了,窗外那极细微的声音:有人来了!是杀手!
成虫的第一个反应是移过去撩开被抱起泠儿,这一抱,他一下子愣住了,滑溜溜、软绵绵、肉乎乎,他抱着的是一丝不挂的女人,他打了个激冷,迅速提起了身下的钢枪,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忙一面平息那捣蛋的东西,一面拿被把她裹了起来,低声说:“快,来刺客了!”说完,拿被一包,抱着泠儿躲到了墙角,让她站在那里,自己的左右手同时从靴子里拿出两支手弩,对准了窗子。
孙泠这才听见外面的动静,她听了片刻,脸上露出淡淡地笑容,伸手一掐成虫的胳膊,把耳朵贴在成虫耳边,蚊蚋似地说道:“竖起耳朵好好听听,那俩人不是冲咱们来的,是奔隔壁那屋去的,现在正在撬窗户,你快去帮他们一把吧!我马上就去接应你!”
让她这一说,成虫也听清楚了,他低声说:“你快把衣服穿好,我去看看!”
成虫迅速飞进走廊,瞬间撬开了那屋的门,见外面正往屋里喷着熏烟,因为太黑,他看不见屋里的人,但听呼吸,像是有两个大人,一个孩子,都已经昏迷过去了。
成虫含住了一个药丸,隐进窗子旁边,两手各拿着一支手弩,对着窗户,静等着外面来人。
哗啦一声,窗户被掀开了,一个人影闪进了屋里,接着又是一个,窗户刚放下,噗噗两箭,俩人同时扑倒在地上,嚓,门口孙泠打着了火镰,敞开门,点上了灯,低声说:“酒爷爷不在屋里,是不是出事儿了?”
成虫笑道:“那老人精能出什么事儿?他拿了钱,能不送去吗?他早走了,他惦着那帮人呐!”
两个受伤的黑衣人躺在地下直哎哟,成虫为了留活口,射的都是两人的大腿。成虫迅速解开俩人的腰带,把他们绑了个结实,给他们止了血,孙泠拿灯照了照:“哥,是俩太监!这屋里的是什么人,怎么得罪了他们啊?”
成虫让孙泠端灯照看了一下床上的人,见一张床上睡的是一位端庄美艳的女人,怀里还搂着个一两岁的孩子,一个床上睡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短须男人,国字脸,浓眉大嘴,颇有些英武之气。
成虫拎过一个太监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咱家也不知道,咱家只是奉命而行!你们看清楚咱家是什么人,敢跟东厂作对,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马上把咱家放了,杀了这三个人,然后你们从这里消失,咱家可以免你们一死!”那太监死到临头,仍然傲气十足。
成虫点了他的哑**,问另一个太监,依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把两个扔在一边,拿湿巾擦醒了那位短须男人,那男人睁开眼,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到我们的房间里来了?”
孙泠没好气地说:“你叫什么,刚才要不是我们救了你,你现在都到奈何桥上喝孟婆汤了,还有咋呼的能耐呀?出门在外,睡的也太死了,人家拿毒烟熏你们,你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在江湖上混的!”
那男人这才看见地下捆绑的两个人,他急忙问:“他们是什么人?”
成虫说:“是俩太监,来杀你们的,被我们打翻了!这位年兄,不知道你们怎么惹了他们?”
那人一听,长长地叹了口气:“我都被免除了官职,他们还要赶尽杀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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