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俩合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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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虫和孙泠帮黑熊和黑豹杀了几只鸡,和他们一起喝了一气儿酒,然后说:“兄弟,不要在这里混了,我们到京都后,你们也就跟着去吧,咱们在那里开木匠坊、铁匠炉,日子准比这里好混!”
“好,我们哥几个这辈子就跟定老大了,你和嫂子就在燕京等着我们吧!”小哥俩把胸脯子拍得啪啪响。他们谁也没想到,燕京那么大,上哪找去?
成虫和孙泠两个人下水游到了对岸,看见了酒爷他们已经把小船半沉到水里,推到河心,任其漂走了,黑虎和黑貔套着车等在岸上,要送他们一程。成虫拿出银票给孙泠说:“咱们现在就得分手了,我们奔定兴,你们去安肃,到那买挂带篷子的车,白天住店,晚间走路,回高阳老家去吧!”
孙泠噘着小嘴道:“相公,你怎么不讲信义啊,你不说这辈子不和奴家再分开吗?这才几天啊,你就想甩奴家?别忘了我们已经有了婚约,奴家是你的女人了,我们应该双宿**的,你为什么不带奴家进京?奴家告诉你,这辈子奴家是你的人,你走哪,奴家都得跟着,天天晚上,相公都得陪俺睡,搂俺睡,尽你当男人的义务!”
成虫忙说:“老婆,你相公这次进京,不是去享福,是砸皇家锅灶去的,这可是提着脑袋的大事,相公不想让心爱的老婆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怕了?怕你也别去,奴家更不愿意让自己的相公有半点伤害!这辈子要没了相公,奴家一天都不想活下去,离开相公,你让奴家整天提心吊胆地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省心呐!酒爷教我们武艺时就说了,是为了让奴家帮助你,奴家相信不会拖累相公的!”说完,拽住了成虫的胳膊,头也枕在了成虫的肩上。
孙钥也说:“我和菊香也不回去了,总不能把鬼引家里去吧,我与你们一起走!到燕京咱们还住一起,你给菊香也找个人,咱们永远不分开了!”
菊香说:“俺可不再惹那事了,这才好容易甩开那个驴,我没记性啊?菊香是爹的闺女,这辈子就陪着爹了,到燕京,你们干你们的大事,我伺候爹,给你们做饭洗衣服!”
成虫彻底没话可说了,老酒葫芦笑了:“得,你们就来个夫唱妇随吧,咱们一起走,不过,这一路上你们俩还真得继续住在一起,不然,泠儿的安全我可没法保证!”
孙泠的脸一红,忸怩地说:“这不是一直住在一起吗,酒爷不就是想让他有自控能力吗?他的自控力够强的了,成天对着我像对着个木头人似的,就怕是今后对泠儿也要没一丝感情了!”
酒爷:“过去你们是各睡各的,这次出去,要扮成夫妇,你们就得合房了,既然是一家人,你总不破身算怎么回事?”
孙泠和成虫两个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半天没人说一句话,说实在的,同床而眠,已经让成虫倍受了折磨,每天他都靠导引功才平安无事。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这要比敌人的美人计要难抵御得多,现在又让合房,成虫看着娇小的泠儿,心里能落忍吗?
车辚辚,马萧萧,寂寞的山间谷道上,奔驰着两辆有棚的马车。黑家哥俩把他们送到定兴城外就返回了,成虫和孙泠化妆进城买了四匹马,两挂带彩篷的车,当天夜里就绕过定兴钻进了山道。
菊香打扮成男子,坐在前面马车的外面赶车,车里的孙钥陪着酒爷在下盲棋,成虫赶着后面的车,他坐在车辕子上,一路上一言不发。
本来从定兴出来就有到宛平的官道,但酒爷为躲开锦衣卫和东厂杀手的跟踪,他让马车钻进了根本没路的山谷里,直奔山西到京都的官道,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走了两天,把大家都快颠散架子了,才走上山西奔房山的官道。
一上官道,老人松了口气,拎出酒坛子,兴冲冲地说:“臭棋篓子,这一路上把我憋坏了,快把烧鸡拿出来,我们可以开喝了!他厂卫鼻子再长也伸不到这里来了!”
这一路上怕厂卫追上来要打打杀杀,大家都提着心,手里也始终捏着刀剑,现在酒爷一说,孙钥也就把藏在坐柜下面的烧鸡、炸鱼都拿了出来,自己把座位倒出来,铺上块油布,摆好了酒菜,孙钥让菊香喊成虫,成虫摆着手说:“让爹和爷爷尽兴喝吧,我去也喝不了几口,尽给扫兴,我还是陪陪泠儿吧!”
恢复了俊俏面孔的成虫赶着马车,孙泠没敢露面,就在车帘子里和成虫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相公,咱们去京都干什么?”
“偷人!”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成虫今天竟惜话如金,他是在想到燕京后怎么打开局面。他知道,酒爷养的人估计就在这条道上,他不知道那些人的战斗力怎么样。黑骑成军了,再有两个月就该出关了,他们能抵住东胡马队的冲击吗?他曾经把的游击战术写了一份,让酒爷给唐平捎了过去,不知道他们学没学!他怕自己这点血本都搭进去。
“偷人?偷什么人?”
“帅才!”是啊,养兵,得有领兵的将军,我们这些白帽子,虽然学了几天,可那是纸上谈兵,没有帅才,怎么带兵?
“噢,我知道了,你是给黑骑预备的?偷来的人,能跟我们一心吗?”
“逼他!”对,逼上梁山,我就不信了,现在大庆根本不重视武将,用的时候提拉出来,不用了就当清鼻涕给甩了,世界上没有长胜的将军,可只要打了败仗,不是杀就是抄没家产,这样待人,谁肯出力?我只要以诚相待,我不信就拉不回几个人!
“他就那么值得我们去冒险吗?他现在人在哪?”
“不知道。”这次是仨字了,有进步!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显见这次出行难度颇大,他也没十分的把握,但他却非要一搏才肯罢休。没有好的将帅之才,大事难成啊!
泠儿不再问了,她噘起小嘴,恨恨地说:“相公这是陪奴家呀?不用你不理奴家,等晚上看奴家怎么把你从被窝里踹出去的!”
四月二十八日,一行人在房山停了一宿,按酒爷的安排,孙钥和菊香被人接走了,因为孙钥和菊香都太显眼,酒爷就让他们先在这里的一个秘密场所住上一段时间,待酒爷和成虫在燕京安顿好了,再来人把他们接过去。
孙钥虽然不太情愿,但他也知道,刚甩开厂卫的人,已经费了不少力,再往前走,离燕京太近了,真让那群狗发现了,一切都晚了,怎么也不能把他们带进京都啊!大脚熟悉菊香,她就是再化妆,怕也逃不出他那狗鼻子!如果在燕京安顿好了,住在家里,那狗就不会找上门了,时间一长,一切也就淡化了。
来接孙钥的是成虫的二师哥唐平,他是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浓眉大眼,短须,人非常干练,见到成虫就跪了下来:“主公,你的信我们学了一个来月,大家都说太好了,这回再到辽东去,就不怕被他们咬住了!”
成虫忙把他扶起来:“二师兄,我应该给您行礼才对呀!”
唐平忙说:“可您是我们的主公啊,哪有主公给下人行礼的?”
成虫问了问队伍训练的情况,知道现在正加紧训练和准备粮草。成虫画了马刀的样子,给唐平讲了半天,让他们给骑兵都配上马刀,又画了手榴弹详细构造图,让找个懂火药的,按他开的方子配制火药,制造,铸造铁壳,争取尽快造出手榴弹,让士兵们带着马刀和手榴弹再出关。俩人谈了半天,唐平说:“我们先试做一下,实在不行,主公到燕京,我们再派懂行的人去找主公,争取这次出关就用上。”
送走了唐平和孙钥他们,酒爷自己要了个单间,给俩年轻人要了一个房间,把他们的两床被褥给抱走了一套:“这地方夜里凉,人老了,一套行李不行!”
孙泠暗笑:“都快入夏了,要两套棉被,捂大蛆呐?”他知道老人是在故意为难她和成虫俩人,嘴里还偏找借口,只是这借口也太差劲,让小丫头都憋不住笑。
“笑什么?睡不了就回去,到了燕京,咱们得开家夫妻店,你就是老板娘,老板和老板娘不是夫妻,一下子就得露馅!不想让东厂的人抓去,你们现在就得做好准备,到时候出了乱子,谁的脑袋都得丢!”
“谁说不行了,人家是笑爷爷要养蛆了!”泠儿干脆笑出声来。
“滚,没句好话,都是让臭棋篓子把你惯坏了!你们俩去吃吧,我那还有酒和烧鸡、包子,这一路上把我这老骨头都颠散了,我吃点就得睡了!”嘴里骂着,抱着被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卡登扣上了门。
看看外面天色尚早,泠儿不解地问:“这才申时,酒爷怎么这么早就困了?让咱们俩盖一套行李,他自己要两套,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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