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暴死在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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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几把之后,敌人消停了半年多,这半年多,成虫和晴雯可没消停,俩人夜夜练内功,天天练老和尚给的那四个小本里的武功,有空还得叮当地凿石雷。虽然敌人没来,可备战还是必须的。进了四月,晴雯的肚子已经像扣着口大锅了,石头不敢砸了,武功也不敢比划了,成虫只好陪着她练字,晴雯心灵手巧,字如其人,写得十分秀气,成虫的字就差多了,伸胳膊撩腿的,晴雯说是像小狗爬的,他说那是龙飞凤舞,把晴雯逗得直笑。
笑了半截,晴雯俩手兜着肚子不笑了:“老公,肚子怎么拧劲儿疼啊,是不是那捣蛋儿子要来凑热闹学字啊!”
把晴雯轻轻抱着下洞,进了小巢,刚躺在那里,孩子就露头了。孩子太大太壮,难产。疼得晴雯大哭大喊大骂:“小屁孩子,都是你,图你痛快了,疼死我了!快帮我使劲儿啊,臭儿子怎么还不滚出来,想要你老娘的命啊!”
成虫哪见过这个阵式呀,他把看电视里学到的招都使出来了,孩子还是不肯露头,急得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老天爷爷,那几个关在洞里的鬼不冤啊,他们进来就要杀我们的呀。他们不死,我老婆就得被他们祸害呀!我可是天下最好的好人啊!不信你到玉皇大帝那里去查查,天下英雄谱里,头一名就是我成虫!你要是查不出来,就罚我天天趴在女人身上,把天下的美女都塞给我,让我天天御女,时时嘿咻!”
“扑哧”一声,晴雯笑了,孩子也出溜一下溜达出来了。
有了孩子,俩人的日子就充实多了,喂孩子,换尿布。有时还驾着那帆船带着孩子出海游逛。他们第三次游逛就找到了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岛,一问才知道这岛叫浯屿,岛上大当家的叫郑芝龙,这里是海匪走私的中转站。也幸亏这一游逛,他们的粮食和衣物已经快没了,孩子的衣服都是拆了被面改做的。俩人买回了不少日用的东西。孩子过两岁生日的前一天,成虫自己游泳越海去给老婆孩子到浯屿买东西。那船欺生,他不会摇橹,一摇船就拧腚,不肯走正道。平时都是晴雯背着孩子摇橹,家里存的银子这两年花得差不多了,他出去得抓点银子,怕女人笑自己是流氓,跟晴雯说他出去散散心,就游泳出来了。其实夫妻岛离浯屿也不算远,他游了半天就到了,他把手里剩下来的银子全买了粮食、衣服和油盐布料,还买了个小木划子。看看天黑了,他到郑家大柜抓了一把,弄了一大兜子银子金子和银票,然后划着双浆,连夜离开了浯屿因为扳桨走,又得躲后面的追踪,直到第二天东方冒了红,他的小船才接近了小岛。
离着还有一里多地,他就听见了岛上的爆炸声,他吓呆了,急忙加快了划船。把船划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就向敌人的大船游去。
看来敌人来的不多,那船也就能装几十人。现在船上就剩下两个人,其余的人都到岛上围攻那石山去了。成虫跃到船上,先杀了一个,等杀第二个,那人嗖地抽出了剑,挥剑就向成虫杀来。成虫一向自持功夫不错,不过这次他算遇到了茬子,那剑嗖嗖连连砍来,剑剑砍向成虫的要害,杀得成虫步步后退,直到他扑通掉进了水里,那人才持剑站在船头,依然盯着水面。
成虫潜水绕到了后面,摸了两块石头,悄悄上了船,见那人还盯着海面,他嗖的一个石头打去,那人听见声音急忙一躲,他没想到成虫的石头打的特别快,第一块石头堪堪躲过,第二块随之来的石头却再也躲不过去了,扑哧一声,脑袋就成了漏勺,人一头扎进了水里。
成虫上了船,把船开进深海处,见船里有不少粮食和金银,就把自己的小船划来,把东西都装到了自己船上,把大船凿沉了,把自己的小船藏了起来,然后就从山洞在石壁上开的那个洞口钻了进去。一直进到洞顶,见晴雯背着孩子,正在洞口那里往下扔石雷。见老婆没事儿,他松了口气,忙喊道:“老婆,老公回来了!”
看见他,晴雯忙说:“你跑哪野去了,人家寻思你跟女海匪跑了呢!快去取石雷,那边又上来一帮猪,我这里石雷不够了!”
“拿来了,你看,两筐子呐,够他们尝的,别吓着小江,你快下去吧!”成虫钻出了洞口,见几个黑衣人在前边探头探脑。
他干脆连石雷也不用了,拎着大铁槊就冲了上去,一顿猛扎,接着又一顿飞雷,晴雯笑了,她后面背着的小家伙也拍着小巴掌咿牙地喊着,乐得嘎嘎的。
气得晴雯骂道:“小屁孩,跟你爹一个熊德性!不知道什么叫怕!”
剩下几个敌人,晴雯要下山去追杀,被成虫拉住了:“别麻烦了,天黑了,这血腥气,把狼该叫来了,让野狼对付他们吧!”
这山里一到晚上,狼还是不少的,本来狼没吃过人,不知道那滋味好坏,前一段来的那些人,都让成虫扔到了山下,把它们都惯出毛病了,闻到血醒味就赶来会餐。

果然,天刚黑透,山下就响起了糁人的狼嚎和人的嘶喊,折腾到过半夜才算消停。正在搂着老婆嘿咻的成虫说:“明天又是满地白骨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飞快的,到俩人练完了最后一本秘籍时,已经到年关了,他们在岛上呆了四年零六个月,他们的儿子都已经开始跟着爹妈练武了。
这不,儿子燕江正缠着成虫要学内功呐:“爹,娘说,爹天天晚上都练内功,所以爹才能飞上山顶!孩儿都长大了,爹怎么还不把内功教给小江啊?”
“小屁孩,就是教你,你能记住吗?”
“哧,连自己儿子都信不着,咱们儿子,脑瓜特别好使,昨天我教他诸葛亮的诫子书,才教两遍他就记住了!”
“吹吧,谁不知道你宠他!屁大个孩子,能记住什么?”
晴雯不满地说:“你这当爹的,怎么什么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呐?不信你考考他,看他能不能背!”说完回头喊道:“儿子,给你爹背段诫子书!”
“好咧!”燕江背着手站在成虫面前,清脆地念道:“夫兄弟的样子,但司马昭之心,谁不清楚。现在回去,对父母未必是福,可要不回去,漳州怎么办?漳州总要起飞,要建设,要开发,要收回东番、吕宋、琉球、满刺加,就要蓄兵马,造战舰,这都要钱,都要有人去经营,父王韬光隐晦,为的是复兴,可没人去抓复兴大业,只是韬光有何用?他烦躁地在山顶操场上走来走去,天刚擦黑,就看见那老和尚道明上了岛,老和尚飞上了山顶,笑道:“施主可好?”
成虫看见他,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大师,你来的太及时了,我正拿不准主意呐?您快来帮我参谋一下!”
道明笑了:“你一直要杀我,怎么还信得着我呀?”
“那是气话,你是我和晴雯的师傅,杀师傅可是忤逆大罪,师傅可别乱说!”成虫嬉皮笑脸地说道。
道明笑得浑身乱颤:“你呀,说谎话脸都不红,真是个天字一号的大坏蛋!”
“那就对了,什么师傅什么徒弟,您教出来的徒弟,不像你就坏了!”成虫依然是嘻嘻哈哈。
“不就是想回漳州吗?孩子可以回去,但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你让我和家人分开?五年分离之苦我已经尝到了,难道还得再分离五年?”成虫不满地说道。
“聪明!你应该有十年分离之苦,前次跟你父母没敢多说,这次你夫人和孩子回去,聊可安慰你父母之心,但你从此必须隐姓埋名,到燕京附近去积攒力量,拉起一支队伍,建立另一个领地,一旦万岁驾崩,你就揭竿而起,南北夹击,夺得大庆江山。”
“可我再隐姓埋名,他们也知道我的存在,必然会祸及父母和孩子老婆啊!”成虫还是想不通。
“所以你现在就要假死,从你亲人面前消失!”
“什么,你想让我死?”
“听清楚了,我是让你假死!”
“那也不行!我父母可以忍受,因为我毕竟离家五年了,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晴雯受不了,我们可是患难夫妻呀?从结婚到现在,我们没一天离开过呀!”
“对她,你可以告诉真相,但将来你的去向,化名什么,她不能知道,而且必须让她保证配合好!你死后,噢,假死!我会带人来帮你移尸回漳州,发丧后,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那时你叫什么?自己想好告诉我,我会给你造个丁口册和安排个新的家!”
“还是叫成虫吧,成王败寇的成,蚊虫的虫。”
“怎么叫这么个名字?人家都想成龙,你怎么想成虫啊?”
“成龙万千烦恼,成虫潇洒风流,还是成虫好啊!”
“好,成龙成虫是你自己的事儿,老衲劝之无益!你马上告诉晴雯,半个时辰后,你就暴病身亡了!”说完,那老和尚在成虫身上连点几下,然后就重新登船走了。
回到秘室,跟晴雯把假死的事一说,晴雯就咧嘴哭了起来,她紧搂着成虫不肯松手:“不,我不回漳州了,我们就在这里过日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欢欢乐乐地挺好,我不回去了!”
“老婆,就是在这,我们也过不长了,不管是辅政王还是太子还是那帮皇子谁登基,我们家都要遭大难了,我们这里也就再藏不住了!现在我们必须忍受几年的分离之苦,为了将来的大团圆!”成虫解释道。
晴雯只是嘤嘤地哭,她知道阻止不了自己的男人,她抽泣地说:“你要到哪里去?改叫什么名字?”
“现在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你师傅安排的,你只记住这句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我到时会派人来和你联系!千万记住这句话!”说完,他身子一挺就在晴雯的怀里没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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