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自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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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地一声,成虫大脑里一片空白,片刻大脑里乱糟糟的像电影哗哗地闪过:
女人,一位绝色的女人,和自己相搀相扶正步上红地毯,女人被送入了洞房,自己在外面大宴群臣……
惊叫、慌乱,皇后娘娘失踪了!马队在奔跑,自己在马上扬鞭纵马,满脸是泪,心在疼!
一位中年大臣在劝着自己,似乎是让重新纳妃,但被他拒绝了,他放不下那女人!
大火,冲天的大火,他骑在马上挥动着长槊在奋战,三千忠勇之士保护着他冲出了京城,钻进了大山,但自己已经身中八箭淹淹一息了!
霹雷闪电,大雨如椽,仅剩下的一千多武士光着脊梁跪在雨地在哭,那中年大臣抱着自己在哭,一位年轻的大将军跪在地上哭,神志飘渺,精神恍惚,自己似在夜空中飘荡,在闪电和暴雨中寻找,是在找那女人,还是找那篡位的仇人,他不知道,可他却被突然伸来的一只手给拽了过去,陷进了一个混沌世界……
“老公,你发什么呆呀?”一声甜润的轻呼,把他拽回到现实世界,他发现身下的晴雯还紧搂着自己。我是怎么了,哪来的又一个人的意识?难道是我那肉身的意识?他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又是结婚,又是皇帝,又是叛兵呀?莫名其妙!
缠绵之后,成虫道:“老婆,这地方既然被他们盯上,就不会再消停了!他们再来可就不会是几个人了,辅政王能派人来杀我们,太子和其他的王爷也绝不会太小气了!”
晴雯格格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怕他们了?”
“倒不是怕,孙子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天下赢家都是谋划周密的人,咱们得水不来先垒坝呀!”
“老公说了算,你说走,晴雯就跟你走;你说打,晴雯不带说熊话的,虽然没你打得利索,可也不会拖累你!老公说怎么办,晴雯听着就是了!”晴雯紧搂着成虫,根本不让他那东西退出去,那阵阵余波,她还没享受完呐。
成虫拍着她的小说:“走,那倒大可不必,不过我们得有所准备才行!咱们到山洞里看看再说,这一带是海匪出没的地方,像这么有山有水,又没人居住的海岛,怕是不太好找啊!”
成虫扯着晴雯钻进山洞里,打着火把东张西望地看了半天,他哈哈大笑起来:“娘了个老腿的,怪不得老秃驴拿来那么多钢钎和大锤呐,他是留给我们开山用的。”
“开山?”晴雯不解地看着他。
他指着山洞道:“老婆,你看,这山洞里是不是步步登高的走势?”
“嗯,怪累人的,总爬坡!老公,你看,那还有一蹬一蹬向上的石梯!”
“上去看看!”
俩人登上石梯,有一百多蹬,才到了一个大洞,里面十分宽敞,还有石桌、石凳、石床,分明有人在这里住过。有个小石门,打开来,有条深隧的石道向上通去。走出小门,感到了嗖嗖的小风。
“咦,老婆,你感到没有,哪来的风?”成虫伸出手试探道。
晴雯看着火把被吹动的方向道:“风是从那面来的,按说钻到这么深了,应该憋气才是,可不但不闷,还来了风,那就是说上面应该通到山外。”
“这是先人凿过的山洞,老秃驴肯定知道山洞的奥秘,才把我们放到这里的,然后又引来杀手,让我们练手!”现在成虫已经对老东西不那么恨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路越来越窄越矮了,后来俩人只好一前一后弯着腰向前走。又走过十来丈的路,山风突然大了,也看见了几颗闪烁的星星。
原来他们摸到了山洞的出口,成虫探出头看了看,这洞口竟在山的半腰上,上有十几丈溜光立陡的石岩,下有几十丈镜面似的石壁,根本无路可寻。洞口外是一颗歪脖子云松树,恰好把山洞口遮盖住了,使山下和远处都无从发现这山洞。
成虫笑了:“老婆,这两天有活干了,就从刚才那最窄的地方向上凿去,在山顶上开个口,把下面的洞口堵死,咱们哪也不走了,就在这里生儿育女,万岁的那帮狗崽子来了,咱们就和他们来个地道战!”
他测了一下,这里离山顶还有十来丈,凭他们俩,怎么也得开个两个来月,开出来,就有个安全的出口。开不出来,底下那个洞口,现在既可以进来野牲口,也可以进来两条腿的野兽,那危险就太大了。干,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吐清香!
这天正是七月初七,是女儿的乞巧节,他带着晴雯跃上山顶,晴雯开始乞巧穿针,他就拿个自己做的拐尺测量打眼的地方。有现代的几何知识,测这个也很容易,他决定学地道战的样子,开个真路,设个假道,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把人放进去,来个关门打狗。
接下来的日子,他带着晴雯每天都在练功之余叮叮当当地开始凿山。成虫凿山,晴雯往下运石头,顺便按成虫的安排凿出一个个石雷。成虫知道,敌人是不会等他们修好山洞的,他们得做好战备才是。为了提高自己,他又把那内功心法教给了晴雯,这功夫真不错,俩人成天开山凿石,手磨得血糊拉的,一练功,疲劳没了,手又变得鲜嫩细腻了。
他们刚把下面的山洞口封成个小口,就有一百多杀手又摸上了小岛。
他急忙按前世看的地雷战电影的教法,在岛上埋了不少石雷,然后把洞口用石块堵住,钻进大木箱子里,和晴雯练起了内功。
也该杀手们倒霉,连岛上的人都没看见就死伤了二十几人,慌忙坐船逃回去了。
吃了这个大亏,对手老实了一气儿,他们一气凿了两个多月,也没有人来骚扰。他们终于凿通了登上山顶的小路,算了一下,俩人竟凿出一百零八个石蹬。
也就在这时,晴雯来毛病了,每天呕啊的直吐,把成虫吓个不轻:“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累病了?走,咱们出岛,我领你上外面找大夫去!”晴雯来毛病了,每天呕啊的直吐,把成虫吓个不轻:“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累病了?走,咱们出岛,我领你上外面找大夫去!”

“傻样儿,自己惹的祸,自己不知道啊?”女人俏脸挂春地说。
“我惹什么祸了,每天都是你做饭,我没吃出病,怎么倒把你吃出毛病了?”成虫还是不解地说。
“你算算日子,咱们来岛上多长时间了?”
“那还用算,一百零八个石阶,一天咱们凿两个,应该是五十四天了,再加上咱们在半路上凿了一个假道用了九天,那帮人来捣乱用了一天,那就是整干了六十四天,咱们是上岛的第三天开始干的,咱们上岛应该是六十六天了。”说完,他恍然大悟道:“晴雯,你是说你有喜了!”
“还不傻嘛!”晴雯笑着说。
成虫兴奋地一下子抱起晴雯,疯跑着蹬上一百零八阶石梯,冲出山洞,站在山顶大喊道:“我有儿子了,我成虫后继有人了!”
“疯子,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我批发给你的是儿子,还能生出闺女来吗?”
他们拿大石头把下面的洞口封死,把凿洞的石料都堆在了洞口,又挑了些土培在上面,挖了几棵树苗栽在那里。不过泉水流出的水道他们没堵,那山泉喷的很猛,真给水道堵住了,山洞里都能给淹了。但他们也不傻,把水道用碎石和草树遮掩住了,不熟悉的,累死也找不到淡水。对山顶上的洞口,成虫是不封也不挡,而且在洞口旁垒了个石头房,把锅碗瓢盆都放在里面,外面打了个小石桌,凿几个石鼓当凳子,留吃饭用。旁边凿出篮球场大小的平场,留俩人练功用。靠边,他又修了个茅厕,洞里是他们的家,可不能污染了。
他们又在大洞里开出了几个小洞,在里面建了个相当不错的小巢和一个书房,一个给儿子留的小窝。
就在小巢建好的第二天,他们的敌人又来了。这次光海船就来了十多艘,闹闹嚷嚷的来了几百人,有马队,有小炮,还有云梯。
这次成虫不躲不藏,就坐在石鼓上,跟晴雯手谈围棋。他虽然学过几天,可在女人的攻势面前,总是一败涂地。娘的,败给自己女人,太丢人了,再来!涛声依旧!太气人了!缓棋,女人不干,俩人就吵了起来。成虫的大嗓门一叫,山下那些人才终于发现了,这小贼原来就坐在山顶下棋呀!
他们又架云梯又攀登,好不容易登到山顶,赚来了一顿石雷轰,留下一堆废物,那上面的人还唱起了歌:“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架上小炮轰!”带队的兵部尚书梁承祖喊道。话音刚落,几个滚圆的石头竟滴溜溜地在小炮下面乱转,还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它先发火了:轰轰轰!脾气好大,声震天地,梁大人吓得连滚带爬,好不容易跑到海船上,回头再看,十几个士兵弄了个胳膊大腿分了家,那三门小炮也跟着散了花,这还轰个屁呀!
“高山无水,兵家大忌,他们支持不了多久,咱们弓箭伺候,围住山,困也困死他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在说。
“梁大人,永仁说的对,石头山上,没水没粮,肯定能困死他们了!”又一个谄媚的声音传来。
敌人真的开始围困成虫和晴雯了,他们在海边扎了帐篷,山下设了埋伏,紧盯着是不是有逃窜下来的贼人。可困了几天,山上歌声不断,笑声不歇。那女人还故意大声说:“老公,今天咱们吃什么呀?包包子吧,那些野猪肉再不吃可要臭了!”
“有冰镇着它能臭?你想吃就吃,没看见山下来了不少猪吗,还愁没肉吃!”
妈的,他们的日子过的倒挺滋润!可山下偏偏支持不了啦,几百号人的淡水,船能装来多少?加上粮食,肉菜,都干碗了。
“撤吧,回头再收拾他们!再说,看这样子也不像皇叔那个傻小子,好像惹了一帮海匪!”
“那就撤吧!”那位梁大人终于下了决心。
可山顶上却不干了:“别走啊,你们多陪我们呆几天啊,你们一走,爷可太冷清了!”
见他们走远了,成虫带着爱人看着远去的白帆笑着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臭色吧,又吹牛了!咋不说像耗子躲到地下不敢露面啊?”
辅政王没得逞,可吓不住别的英雄,没两天,一群武功高手在夜里悄悄摸上了石山。
打着火把,找到了洞口,朝下面看了看,领头的一挥手道:“现在他们还在睡梦里,下去,掏老鼠洞!”
十几个高手钻了下去,一百零八登石阶走下去了,一道只能单人走的小道穿过去了,听见了,那男女二人还在共享于飞之乐,那女人还在喊:“老公,太好了,老鼠进仓了!”
领头的脸上露出了奸笑,可没等他笑过,就听到后面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石门把去路堵死了。
“快,往前冲,别让他把咱们当进仓的老鼠!”那头儿急喊道。
十几个人忙往前跑,咣,一个人撞在了石壁上:“张将军,咱们真得蹲仓子了!”
前后堵的溜严,往哪走?
“张将军?哈,是太子的人吧,我可是没招没惹你们呀?连我们两口子想睡个安生觉都不让,你们损不损啊?唉,没办法,你们走的是条不归路,在里面呆着吧,饿了抓几个老鼠,那东西个不小,还挺多的!渴了,喝你们的尿吧,那可是宝贵的,喝一点少一点啊!我们回家睡觉去了,没精力陪你们玩了!老婆,走,造孩子去!”
“别走,把我们放出去?我们归顺还不成吗?”
“怕是不容易,那大石头,没个百八十人抬不动,要是另外凿条路把你们放出去,怕是也得十年、八年的,你们要是能等,等我们孩子造够了,孩子长大了,让孩子们帮你们凿条道吧!好人难当啊,唉,我就是心太软,心太软,什么问题都自己扛……”说话人唱着走远了。
那头儿急忙让那几个人去抠后面那石头,抠了半天,还真是纹丝不动,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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