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二章 情系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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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听见这话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忽然有个家丁拿着个灯笼朝这面照过来。邵郦忙低声喊道:“照什么!是我!”对面家丁粗声道:“原来是二小姐呀。”邵郦忙摆摆手,一拉李悦的衣袖,“回去再说。”拉着李悦穿过车马,重新睡下。
邵郦在李悦耳朵边上悄声道:“怎么,你要去找苏懋源?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也才知道。”邵郦愁眉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翻个身子,朝那边睡了。李悦看着眼前那弯将满的月亮,欢喜无限,想道:“等月亮圆起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就见到他了!”望着月亮,禁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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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李悦一点没睡,盘算怎么去岳州找苏懋源。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就有邵家的巡夜的家人高声喊道:“都起来拉!”
李悦精神亢奋,第一个一骨碌爬起来,推醒邵郦。邵郦尚自熟睡,李悦低声道:“邵郦,我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邵郦一下子把眼睛睁开了,吃惊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候邵邛走了来,告诉众女眷,道:“今日一到了江边,就渡江!赶快收拾准备!”
邵邛一走,邵郦一边收拾东西,忽然想起来,问李悦:“你方才说不和我们走了!你真个去岳州?”
李悦想说个“是”,却说不出口来。
邵郦道:“那你怎么去?”
李悦道:“岳州在洞庭湖边上,我坐船去!”
这时候邵邛夫人走来道:“你们两人的话可真多,说不完地说,还不赶快上车!”
二人上车。还是像昨天一样,邵郦先上车。待李悦在邵郦旁边坐下,邵郦道:“你的钱够坐船吗?”
李悦犹豫道:“要是不够,那我就走着去岳州!”
邵郦道:“我还有些钱,我都给你。”说完靠着车厢沉思,半日道:“你真的那么想他!”
李悦道:“我这一生要是不再见他一面,活着都没意思!”
半日,邵郦眼圈红了:“你找到他就不会回来了。”
李悦握着邵郦的手道:“我很舍不得你,你家待我极好!我找到他就回来看你。”说着流下泪来。
邵郦正要说话,就听前面一阵喧嚣声。接着马车放慢了步子。邵郦和李悦从车窗探出身去往前观看,原来已经到了江边。李悦经历过的倒还好,那邵郦禁不住大吃了一惊!只见浩浩大江铺开了,一眼望不到对岸,沿江大大小小无数的船只,两边望不到头。岸上人上人下,还有吆喝吃食的买卖人,十分热闹。
邵郦道:“你还不准备了!”李悦背起包袱。除了身上挎着这个小包袱,李悦也没什么了。邵郦把她自己随身带的银两全给了李悦。二人下了车。李悦的意思还要去知会邵辑去。邵郦道:“你可不是虎头里拔牙去!你就悄悄地走罢。”
李悦见前面江面上停着三艘大船。那船倒也不是很大,两头翘起,最奇的是船上挂着一个面具似的东西。那面具随风泼喇喇转动,一时倒瞧不清楚是什么。
跳板都已经打起来了,邵邛和卢震涛正安排家人往船上抬东西。邵郦忽然拉了李悦一把,道:“现在我大哥他们正忙,你还不趁乱快走!你现在不走,一会儿上船,到了对岸,你撞见我家老爷,你还怎么走呢!”
要真走了,李悦反倒迈不开步子了,望着邵郦恋恋不舍。邵郦随即拉着李悦穿过人群,悄悄离开邵家。走到江边,一问岳州在哪儿,有人往身后一指道:“往上游走。”立即就有好些人从船头站起来,招呼道:“姑娘要去岳州,上船来!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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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郦道:“那不就是去岳州的船,快上去罢。我得回去了。”等李悦上了船,刚回过身来想和邵郦话别,邵郦忽然道:“这么多的船,回来也容易。我和你一道去岳州,把我弟弟给找回来。”说着也跨上船。李悦大喜过望。李悦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瞻前顾后,见邵郦上船来,除了想到她们又可以在一起,心里欢喜,其它一概没想到。
船家见好不容易等到个生意,怕她两个走了,急忙开船,往江上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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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坐在船上,江面上千帆点点,都看住了。二人头靠在一起,吹着江风,都没想到邵家现在会急成什么样子。等大太阳升起来,烈日之下,二人才知道船上受的苦。
这时候船靠了岸。船家高声喊喝:“到了!”李悦听了,又惊又喜。这么快就到了岳州!一面就要往外掏钱。
邵郦打量岸上,不过几个草棚,几个脚夫在里面吃酒。邵郦疑惑,连忙阻止李悦:“先别给他钱!”乜斜着眼问船家:“这哪里是岳州!”
“这哪里是岳州!笑话,岳州还早哪!”
“我们上船的时候,你不是说这船是去岳州的吗?”
“这船不是往岳州走嘛!”那船家嗓门也大了,把脸扬着,“岳州远着哩,要到岳州,那我膀子划断了哩!”
邵郦听了,不由得,将李悦的手挡住:“明明是骗我们!不给他钱!”船家顿时眼露凶光。李悦道:“他也没有骗我们,这钱是他该得的,把钱给他,我们再另外找船。”船家听了,高兴了:“前面大树下就有去岳州的船。”说了船钱,李悦给了他钱。邵郦对船家怒目。船家只作没看见,得了钱,上岸和那些脚夫一起吃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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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和邵郦也去觅了一个草棚吃了饭。之后,李悦让邵郦留在这里,自己出去找寻往岳州的船只。李悦刚出去,邵郦隔着窗户喊住她。李悦急忙跑过来。邵郦便皱了眉头,道:“方才船上的都是粗下人或跑买卖的,我们这次找一个好一些的船。我不愿意和那些人在一起!”
李悦道:“这个自然随你!”
李悦飞跑到江边。沿江一路询问——这回不比早上,没个投奔。李悦见到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圆肚子,两天尖翘,正在那里招揽生意。李悦见那船上的人都穿着粗布衣裳,挽着裤腿袖子,黝黑干瘦,一副出没波涛的身手。船帆上不知道系着什么东西,被江风吹得“哗啦啦”地乱响。
李悦问船上的人:“请问这船到不到岳州!”
船上一个中年汉子打着乡谈喊道:“上船,姑娘!我老家就是岳州的哩!”
李悦见那船不错,人也不多,心里就取定。飞跑回来。邵郦在那草棚里,搂着包袱枕在脸下睡着了。李悦一直坐着等邵郦睡醒了起来,才和她一道来到江边。那大船早走得无影无踪了。
李邵二人又重新找了船。江风吹着,倒是不热,只是大毒太阳照在头顶。邵郦很快受不住了,倒在李悦后背上,昏昏睡去。好容易熬到黄昏时分,船到了一处停泊。邵郦这时候也醒了,坐起来茫然往四周张望。李悦便觉得背心一阵清凉,原来都被汗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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