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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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战将是为生存命运而战,并非对职业的嗜好。相反这会不再拘泥于兵法的束缚,以求生**的强大力量创造的新颖战法,这是兵书上所没有的另一种拔萃的学识。
这是兰斯几年前送青竹进入东北军时对他讲的一段话。当时的青竹很不明白,以他堂堂青龙兰斯弟子的身份、再加上他大师哥青林又贵为东北军的一军统帅,他居然连二流的军校也没混上一个,只有去最基层的新兵营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列兵干起。
天资聪明而又极具叛逆个性几乎是每个青少年的共同特征,青竹也不例外。那时的他也算得上是多才多艺,如果不计较学识和品德方面的严重缺憾的话,那他一定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少年,赌博牌技、打架斗殴、吹牛耍诈,他门门功课都很优秀。在兰斯面前装得一本正经的他,翻开一本厚厚的兵书,一身的聚精会神,其实是口水直流,呓语连天。只有一次,青竹突然间似乎刻苦起来,尤其在近身格斗上非常勤奋,达到闻鸡起舞的程度。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和街上混混们打架,被抢了地盘不说,还弄得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他就准备奋发图强,男儿当自强嘛,决定以暴制暴了。可怜的兰斯,了解真相后被气得胡子都吹直了。
那个时候,在青河城颇有些侠义风范的青竹,也有了自己的追随者。据史学家司马一凡说,他在帮明王青竹撰写《明王回忆录》时,明王是这样评价他当时的追随者的:加罗夫,是一个整天废话连篇的家伙,贪财好色、胆小怕事、赌钱还输不起,又爱揩漂亮女生的油。艾谟比加罗夫要好一点,不过赌钱的时候太笨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83年出生的,属猪,结果就经常被人当猪宰。他当时有一个终身追求的目标——那就是发明一块有百分之百防真度的金陵纸币电版,这可能是因为赌钱输得太多的缘故吧?他经常搞一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发明,比如不用电源的手电筒(当有光照到的时候就会发亮的那种),还有多功能刀(就是刀背上多了些锯齿)……洪烈就不错了,人诚实可靠,又讲义气,每次打群架冲得最快(那是他去搬救兵)。当然,司马一凡替明王整理回忆录时却不是这样写的,他写道:加罗夫将军少年时很有侠义精神,视钱财如粪土,而且非常正直,好打报不平,经常帮被欺负的同龄女生们出头,还扶拿着皮包、喝得大醉的大款们过偏僻的漆黑小巷……艾谟将军少年时热衷于物理学研究,帮农民伯伯看西瓜地,亲自跑到别人的果园里观察苹果是如何受到万有引力的……而已古英烈洪烈将军在少年时诚恳务实,乐于助人,帮老奶奶推奶茶车不留姓名,经常帮警备队的叔叔们去抓那些打群架的流氓……
记得青竹参军前的那天晚上,东北军统帅青林来到兰斯的酒楼和他师父在房间里,按照青竹的说法是密谋了好一阵子。
“师弟,正好你在这里,我有事和你说。”青林推门出来对正爬在窗户的青竹说。
“哎呀!大哥,不巧,我还得去背兵法十三篇,不然师父又要骂我了。”
青竹笑嘻嘻地边说身子边向走廊的拐角处移动。
“不用啦,你已经背得很熟了。”青龙兰斯从房间里走出来,中止了青竹的移动。
“师父,我看晚上天凉,我去给你拿件衣服?”青竹献媚地说。
“不用了。”
“大哥,你日理万机,好不容易能和师父他老人家聊聊,我去给你们沏杯茶?”
“不用了,我来这里都喝了三杯啦。”青林笑道。
“那我去叫厨房给你们做夜宵,嘿嘿,油炸狼心、清蒸狗肺……”
“不用,嗯啊?什么菜?”青林一脸惊讶,好像是没听得清楚。
“哦,错了,是油炸螃蟹、清蒸鲈鱼,十分的美味可口!营养价值又丰富,而且老少咸宜,是居家、宴会的必备菜式。”青竹就像拍广告的一样煽动。
“不了,我刚陪从乌鲁过来的军统部官员们公费吃喝了一顿。”青林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够啦!青竹,你不要再废话连篇的了。”兰斯有些生气地打断了青竹的胡搅蛮缠。不过他转眼又换了一种口气对青竹说:“孩子啊!我和你大师哥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看看你的师哥师姐们,他们在帝**中建功立业,成为国家的栋梁,为国家抛洒热血、奉献青春,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为他们感到?”
“我感动。”青竹低声的回答。
“你就知道整天瞎混,不学无术,相比他们,你就不觉得他们很高尚吗?”
“觉得。”
“你难道就不会流下一点点悔改的眼泪吗?”
“我泪都哭干了。”青竹使劲地挤出几点泪珠来。
“你难道就不想跟着他们的步伐,在帝国的军营里献出一腔热血吗?”
“我想!——啊,不!师父……我,我暂时还没有思想准备。”
兰斯这回真有点生气了,“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一点长进也没有。师父养育你这么多年,悉心的教诲,就是希望你长大后能报效祖国!”
“师父!”青竹突然间时候感情不受控制,跪下来抱住兰斯的双脚,使劲在兰斯那上好绸缎的长衫上擦着眼泪,“不是徒儿不想去为国家出力呀!我是舍不得您老人家,师哥师姐他们都走了,要是我再走了,谁来照顾你啊?”
“师父我还走得动,暂时不需要你的一片孝心。况且还有你大师哥在这里。”
“大哥他军务繁忙,无暇照顾您老。要是万一您老那一天不小心就翘了,临终前连个继承遗产的都没有呀!”

“我不会——啊?”兰斯回过神来,“小混蛋!敢咒我死……?
青竹一惊,暗骂自己嘴快,怎么把真话给说出来了,这下他算是彻底的完了。他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那一幕悲惨的景象。不过,反应极快的他马上一抹眼泪,坚毅地一站而起,用最为坚定的目光扫了一眼他大哥青林,然后口气十分诚恳而带有许多豪迈地宣布:“师父,我想通了,其实大哥他们一直就是我的榜样,我向往着神圣的军营,在沙场上驰骋,英勇杀敌,才不愧为青龙的传人!”
帝国历1281年2月28日,当时年仅十六岁的明王青竹迈出了他戎马生涯的第一步。历史学家司马一凡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明王青竹和跟他最早一起战斗生活的三位将军大人当时进入帝国东北军新兵训练营地,气度不凡的他们顿时引来了周围士兵们的注意,纷纷议论着预言这四个人英姿勃勃、气宇轩昂,有朝一日必定会鹤立鸡群。士兵们并不时地赞许他们,对他们报以最热烈的欢迎掌声。可以想象明王大人年少时就显出一股王者之风,再加上身边三位英气逼人的洪烈、加罗夫和艾谟三位将军大人,当时就像飓风一样,横扫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一次相当惨烈的狙击战斗间隙,几乎处于绝望中的洪烈跟他的士兵们是这样回忆参军时情景的:当他们三个人跟大人走进训练营地,里面战鼓雷鸣,震天的吼声中夹杂着教官们的叫骂,整个营地朝气蓬勃,让人血脉扩张。校场中间,却出现很不符合当时气氛的一个引人注目的,可以说是大煞风景的场面;四个像小偷暴露在民众面前一样的家伙,强颜作笑、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在校场上前行。大人和加罗夫,还有艾谟他们三个的样子很好笑,像投降一样,但只举着一只手,半缩着对看稀奇一样的士兵们笑声地打招呼。声音小得我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原来他们是在叫“兄弟们好。”“向未来的战友们问好。”而我,嘿嘿,洪烈不好意思地一挠头说,我当时声音比他们大多了,几乎整个校场都听见了我“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声。
当时东北军的新兵训练营地校场上,四个高叫着“我不行了……我看见天堂里……我准备离开这个惨烈的人世……..“等等绝望宣言的家伙,在教官的长鞭之下正慢吞吞的像蜗牛一样在沙坑里爬行。
十天中,四人中有三人吵嚷着要去上吊,有一个叫加罗夫的甚至愤愤然地说要剖腹,也显出其对帝国的忠诚…….
二十天,四个曾在青河街头叱咤风云的大哥级人物在校场上装尸体,一动不动的丢尽了老脸,老母猪似的哼哼着。
一个月,这些老母猪似哼哼着的人物浑身背满了教官的皮鞭和口水,哽咽着拌有血和泪的饭菜。
两个月,有着辛酸的血泪史的四个家伙在前来视察的东北军主帅青林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吹嘘他们是多么的不怕累、不怕苦,不怕流血牺牲,可背后却用青林的披风擦着眼泪和鼻涕说他们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像他们这样的天才勿需再训练了,保证能在战场上一个顶十个。而青林却阴笑着说:“是吗?那就再训练一个月,让你们一个顶二十个。”
于是其中的三个人将两个月来所积压的巨大怨气全都宣泄在一个叫青竹的人身上。拳脚翻飞间,还传出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叫骂;你妈妈的青竹,骗老子们来受这份活罪,我打……我操,你这个混蛋!不是说这里像渡假一样吗?……..你说不是有漂亮的服务员送凉茶吗?我#@¥%@........
经过三个月的基本体能和队列训练之后,按照帝国新兵训练大纲的规定,将对他们进行马术、搏击、弓箭等考核,以相应地分配新兵们到骑兵、近战步兵、弓箭兵等各个兵种中去进行专业的训练。这也就是说他们正式成为了金陵帝国现役正规军中的一员。
至于是如何让几个人走进军营的,青竹就不必说,请他三人如果是查阅司马一凡的传记,当然少不了大篇正义凛然的言辞。但在加罗夫回忆录中是这样说的:当年明王太不像话了,他骗我们说他费尽心思搞到了参军的指标,让我们一起去里面开辟另一番美好的快活天地。我们当时并不以为然,当他把他里面熟人多,后台又硬,且交游广阔的有利条件都摆出来,让我们深信不疑。哎,当时想想也是,明王的大师哥是整个东北军里最大的官;平常在青龙兰斯老将军的酒楼里,也没少见我们明王大人和那些军官们勾肩搭背的。可是,一进入军营就——加罗夫苦笑着摇头总结,“其实一开始跟他混在一起就是个错误,他和洪烈、艾谟在一起就是一群疯子!”加罗夫说到这顿了一下,耸耸肩双手一摊显得很无奈地道:“没办法,我也是个疯子,只好和他们搅在一起。”
而艾谟多年后再一次酒后是这样说的:那时的明王大人说军队里人人好赌,而且全都是些83年出生属猪的,再说帝**人的薪水是相当的高…….还有要是立了功,嘿嘿,那得到的封赏就不得了啦!封你一座大大的别墅,开多大的赌场都行;再一车又一车地你的豪宅里倒些金银呀、珠宝呀、美女呀…….嘿嘿,讲到这里的艾谟傻笑着挠头,“我当时真是傻冒。”于是众人说:“你什么时候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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