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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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帝国历1286年5月11日。在兰斯的酒楼内,现在已是上校军衔的青竹正宴请他的属下们大吃大喝。
“少爷,这是你要的烤羊肉。”一个长得标标致致的服务员高兴地说着,看着眼前这几个狼吞虎咽的家伙笑得甜甜的。
“还是姐姐对我好,嘿嘿。”青竹回头谢着服务员。
“青竹哥哥,难道我就对你不好吗?”与青竹同桌的一个女孩似乎有些生气地问青竹。
“哪里呀!安妮娜,我知道只有你一直对我最好啦。”青竹拍拍眼前这个女孩的头,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俊俏的脸蛋,心想这丫头才隔这么半年就越发变得漂亮了,身材也变得优美起来,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就是不知道爱哭爱闹的脾气现在变得好点没有?
“当然啦,呵呵!”女孩早已乐开了花。
青竹啧啧称赞:“安妮娜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啦!让哥喜欢得不得了!”
“那是当然,——嘻嘻。”安妮娜笑得花枝乱坠。
“色狼!”
“真不是个东西……”
“拐骗未成年少女!”
“你们几个说什么呢?”青竹一瞪桌上另外几个狼吞虎咽的家伙,那几个家伙顿时不再说话。“我问你们在说什么?”青竹又问。
“这鸡腿味道不错!”加罗夫道。
“这猪蹄很有嚼头!”洪烈也道。
“这——”艾谟由于心慌,一时间差点找不话说,“好吃、好吃,真好吃!”
夕阳下的青河水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像一条华丽的金丝带。高高的城墙,屏蔽了城市的喧嚣。吉尔班特大漠上的风狂奔千里,到这里已变得很温顺起来,轻轻地抚摸着两张年轻好看的脸庞。
“哥,你在蒙汗立了大功,这次应该可以回到青河工作了吧?”安妮娜天真的眼睛每个时候都充满好奇地望着青竹,手中正玩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草。
“嗯,可能吧?”青竹沉思着,回想起在科泰山脉边境上呆的那段艰苦的日子,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师父和大哥青林为什么会放着军校不让他进,而让他从一个小兵做起,又把他赶到边防线上去。边塞上将士们的辛苦几乎超出了人们的想象,难怪自古以来边塞诗人们的作品是那样的受人追崇。
“怎么,青林大哥还要派你去戍边?他为什么这么对你?不行,我得去——”越说越发生气的安妮娜正要去为青竹打报不平,却被青竹给拉了回来。
“哥——”安妮娜不解地看着青竹。
“我大哥和师父他们这是对我好。”青竹解释道,“如果我呆在这里,我是不会——”青竹也不知道怎么去跟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安妮娜解释,脑子里回旋着师父的话:“真正的战将是为生存命运而战,并非对职业的嗜好……”
安妮娜看着青竹那张清秀的脸,转眼间发现那张脸正变得成熟起来,多了点忧郁、多了点坚定。这不正是她所心仪的吗?以前那个恶作剧的少年正慢慢变得沉稳,也多了一种责任感。这张脸让她心里如小鹿乱撞般,甚至产生了迷恋,眼神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发散开来。
“安妮娜,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动不动就又哭又闹了。”青竹没有注意到安妮娜有所散漫的神情,对于这样一个天真得可爱的富家千金,任性似乎成了她们的通病。
“安妮娜——你在听我说话没有?”
安妮娜像魂魄刚回归似的回个头来,“你说什么呀?哥。”
“我说叫你要懂得自己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不要再那么任性了。”青竹摇摇头补充了一遍。
“哦。”安妮娜低下头,一下子似乎有许多的话要从嘴里冲出来,但是最后却只是低声的冒了一句:“放心吧,哥,只要你不欺负我就行啦——”
这句话带着一丝的喜悦落入青竹的心田,激荡起无数美妙的晕圈。可是,他一瞬间又恢复了沉默,最后愤愤地站起来,“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要让他好看!我先给他一记左勾拳,然后再一个狂龙出海将他打翻在地,再然后——然后就上去狂踩!再踩!我踩、踩……”
越说越激动的青竹一边说一边用动作加以表达,多少次来当他们一要谈到这种时候,他都是这样有意地避开这种快要进入另一个话题的语言。可是心不在焉的他一个不下心,踩松了泥土,“啊呀——”一声,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安妮娜一见他这狼狈样于是就忍不住大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瞧你那熊样,还说能替我出气,笑死我啦!”
青竹在地上横过脸来,吐了一口满嘴的野草,怒气冲冲的道:“你这个死丫头,我是在帮你打气耶,你还敢取笑本将军,良心大大地的坏了!”
“谁叫你整天就知道打架,不摔死你才怪呢!”安妮娜扮着鬼脸辛灾乐祸地说。
“气死我啦——呀!”青竹猛捶胸口,就像个大猩猩那样。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乎的看着身边咯咯地笑着的安妮娜,顿时一脸的**,搓着双手、舔着舌头……“嘿嘿——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
“啊!不要啦——”
“臭丫头,别跑!”
“救命啊!有色狼呀!”

“你给我站住!还跑——”
…….
夕阳下的天空昏黄昏黄的,在同样昏黄的青河岸边的草地上,他们追逐打闹着,惊起来鸟儿的齐飞,牛羊的啼叫。
青竹回到青河并不是完全的休假。相反,东北军的军部给了他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调整青河师团的编制。由于在蒙汗国的战功,他被授予了上校军衔,并担任了青河师团的师团长一职。而上一任的师团长毅剑,同样因为战功,被任命为东北军科泰山脉中最重要的要塞科泰关的守备司令,肩负着整个东北地区边境第一线的守备重任,所有部署在科泰山脉边境一线的东北军归他一人节制。不过,身为带兵多年的将领都是不会轻易放手自己带惯了多年的老部队,有经验的中下级军官和一些精锐骨干士卒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毅剑的上任,带走了除原来青竹的21团队外几乎所有的师团军官,青竹拼命留住的则是大批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就是为这种原因,上任前的毅剑和曾是他部下的青竹有过这样一段交易:
先是毅剑在青林那里声泪俱下地说科泰关边境一线兵力不足,边境线太长,经常会出现蒙汗的偷渡移民,非要增加点兵力不可,毅剑说哪怕是一个大队也要。虽说青林是他的上司,可毅剑这老头资格老,又是长辈,而且还是他师父兰斯的老部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好断然拒绝。只好让他挑选目前处在二线的驻军部队,毕竟边境防务是东北军的首要任务,任何边防上的事情都会得到优先处理权。
毅剑像只老狐狸一样,他说作为带兵的将领都知道自己的老部队带惯例,带起来顺手,对部队上下十分了解,又很清楚他们的战斗力,所以就让他原来的青河师团上再上科泰山吧?反正这个师团的官兵都早已习惯边疆的生活了。青林不同意,说你再调以一万多人上边境,其他的不说了,单是国家每年给东北军的那点可怜的军费就都给你一个人啦!让我和其他的兄弟全喝西北风去?毅剑却早就考虑好了,他说从边境上再换一个师团下来就行了嘛。青林无言了。
而这一边的青竹也在争,他也是声泪俱下的在青林面前哭诉:青河师团上下官兵戍边多年,哪个没有风湿呀、高寒病什么的,这次好不容易在蒙汗立了功,还为国争了光,总不能再让这支功勋部队上边关了吧?为了全东北军的战斗力考虑,也为了一视同仁,也该轮流地派其他部队上边关呀。再说了,青河师团的官兵们在边关那么多年,他们至今很多人连老婆都没娶上,还有许多人很多年都不曾回家看望过年迈的父母了。青林这次真的左右为难了,于公,他也希望这支戍边多年的部队能从边境线上换下来;于私,也希望自己刚出道的师弟青竹能带一支他呆上多年早已熟悉而且又十分精锐的部队。所以后来他在一次东北军例行会议上两手一摊:“毅剑指挥官你自己和青竹师团长商量着办吧!”
于是毅剑摆着老上司老长辈的架子,从他跟青龙兰斯当侍卫时说起,一直到蒙汗维和;接着又谈到目前国际和国内的形势,军队的现状以及青河师团目前的士气、战备,还有这支部队的历史和未来……青竹听完这些能装满几十辆大马车的话。也算给足了老头的面子,回了一句话:“这样吧,我让你在我们师团带一个大队上去。
按照金陵帝**队的编制,一个500人的营队由两个大队组成,也就是250人左右,下辖有5个50人的中队。毅剑当时听了只是叹了口气,又继续开始讲诉他目前肩负整个国家东北边防第一线的重责,对漫长的边防线和边境上很多驻军的不了解等等、等等。结果不耐烦的青竹说道:“一个营队,不干拉倒!”毅剑一见这个毛头小子这态度,他发怒了:“小子,翅膀长硬了呀!”青竹回应:“老鬼,虽然你比我级别高,但我现在不是你的部下了,你能把我怎样?”
看到如此软硬不吃的青竹,毅剑又见找青林没什么作用,只好请了青龙兰斯出面。在青林笑呵呵的袖手旁观下,经过兰斯的尽力协调,双方才最终达成协议:青竹让给一个团队给毅剑带上科泰关,但是毅剑必须调出三个人给青竹,他们分别是现任科泰关边防指挥部侦察科科长的多德少校;现任科泰关驻军一个团队副团队长的卫斯特林中校和科泰关边防指挥部参谋帕克赫斯特中校。
很多年以后,那些原青河师团硕果仅存的老兵们谈论起这次交易来唏嘘不已,称他们的命运当时让明王大人像在菜市场里一样讨价还价地买来卖去。而对于后来列位于明王十三大将的多德、卫斯特林和帕克赫斯特,明王惊呼道:天啊!那是我当时用两千名最精锐的士兵换来的。历史学家司马一凡在谈明王的轶事时说:“这简直就是一次《慕尼黑协定》,不单是把三位将军,而是将整个青河师团带向了充满史诗般壮阔而几乎难以计数的战场上。从某一种角度上而言,这件事左右了整个历史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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