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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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已经失踪三天。
对内,席风磊只交代洛沉有事请假,没有任何人怀疑,甚至包括一直忙于公事的席振扬也没有发现。然而,别人不知道,但他们三人每个人的神经却都绷得很紧,忙碌的工作之余,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寻找洛沉的事情中。
按照靳羽提供的车牌号码,麦克查出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那是张假的车牌号码,假的。靳羽念着那两个字恨得咬牙切齿。麦克动容,突然想到靳羽说过某个人身上有朵花的纹身,而后将想法告诉他们,两人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继车牌之后,他们开始寻着这条线索去找。
席风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麦克和靳羽都明白,他私底下找人秘密监视Eva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从他毫不避讳在他们面前接听那些电话来看,一切就足以明白了。
三天,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可是,时间越是久,就越加证明三种可能性中最有可能的是什么。图钱?为利?总有一个会早早的让人知道他们的目的,然而这两种可能没有一个有所动作,那么剩下的,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可是,三天也足够发生任何的事情,洛沉是生是死,完好无恙,还是受尽了折磨?没有人能有一个肯定的答复。然而,麦克不敢开口,他怕说出来只会让靳羽更加失控,也不愿看到席风磊更加痛苦而隐忍的表情。可是,监视的行动仍然没有任何结果,Eva像没事人一样每天来席风磊的办公室报到,当她问起洛沉为何不在的原因时,席风磊故意说出真相,却也只读到她眼里半真半假的担忧和令人无法忽视的庆幸。庆幸什么?自然是庆幸洛沉终于在席风磊的周围消失。
麦克对席风磊说出自己看法的时候,和他一样心底是满满的疑惑,她似乎并没有撒谎。然而,就在第三天的深夜,靳羽急匆匆地冲进席风磊的卧室,手里拿着一张好像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图纸,指着画面中的图案声音近乎有些颤抖地说:“哥!就是这个图案,就是它!”
席风磊从靳羽手里抢过那张图,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血红色的。而图片的另一半则是一排纹有这种图案的男子,他们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态度虔诚,仿佛那朵玫瑰就是他们崇拜的神明。说不上来的感觉在他们之间弥漫,从图纸上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组织,一个似乎很是神秘的组织。
此时,席风磊的手机响起,深更半夜的,突兀地打破一室的静默。席风磊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到,手上不稳,纸张从他手中滑落,落在灰色的地毯上,毫无声息。
靳羽皱了眉头,将手机拿起,放在席风磊手中,“是麦克,快接吧。”
席风磊像是如梦初醒般,瞪着手中的手机,迅速接起,熟悉而有些兴奋的声音自话筒传来,“席,我找到了!找到了!那朵纹身,是血玫瑰,是意大利一个黑手党组织的标志……喂,席,你听到没?说话啊,喂?”
“我听到了,麦克,不用叫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一阵松了一口气的怨念,然而接下来的话又充满了凝重,“席,黑手党!黑手党啊!真不敢想象,可是,洛沉怎么会惹上那群人?”
“你马上过来,现在。”席风磊再次开口,话筒的另一边却差点吐血。这大半夜的……做人手下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麦克放下电话,简单收拾了下,带着刚刚收到的传真资料,便趁夜赶了过去。

另一边,席风磊的房间,靳羽瞪着面色复杂的席风磊,两只眼睛几乎要凸了出来,刚刚麦克在电话里吼的那么大声,他已是听得一清二楚。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黑手党……黑手党……他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在不断地重复。
寂静的深夜,紧急的刹车声将所有的沉默打破。站在二楼窗口看去,麦克正倒转车头,在仆人的带领下将车开进院子。而后,下车,关门,所有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都听得那么的清楚。紧接着,楼道里响起上楼的声音,在敲门声响起以前,席风磊已早一步将门打开。
麦克气喘吁吁地跑到二楼,有些怨念于席家院子之大,害他跑这么多路。不过,上楼之后,看到席风磊和靳羽的表情,他知道,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了。
门再次关闭,麦克凌乱的金发消失在门扉之后。而三楼通往二楼的旋梯处,靳岚背光向下看着什么,而头顶斜角处一枚壁灯,将其身影拉出长长斜斜的影子,消失在越渐黑暗的走廊尽头。
洛沉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室的幽暗。尝试着转头,酸涩的脖颈让她的动作显得艰难。
显然不是原来囚禁自己的地方,这里有灯,有窗,有一间卧室应有的摆设,而她也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洛沉惊讶。
记忆似乎有些模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她努力回忆着。那天Eva和那个名叫唐的男子离开后,她一直心惊于他们的对话,可是,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她再记不得更多,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只是,或许还是有些记忆的,模糊的光影中,仿佛有无尽的烈火在焚烧着自己,好热,热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一丝一毫的空气,而后又是浑身的疼痛,仿佛无止尽般让她无法忍受。于是,终是抵不过黑暗的召唤,仅存的意识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是躺了太久,浑身乏的厉害,洛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的无力,以及手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拧紧了眉头,抬高手背,原来细长的针管正没在皮肤之下,晶莹剔透的液体,正顺着高高吊起的点滴瓶缓缓注入她的血管。
是谁?究竟是谁救了她?或者应该说,在她没有知觉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里又是哪里?现在距她失去知觉时具体过去了多长时间?太多的疑问写满她的脑海,可是,她依然虚弱的厉害,除了简单地移动四肢以外,根本没有半丝力气离开这张床,和之前一样是真正的有心而无力。
夜,依然浓得深沉,没有月光,只有床头上的壁灯发出微微的灯光,桔黄色的,淡淡地落在洛沉长长的睫毛上,眸如星辰,唇如蜜。只是,这朦胧的美看在任何一个人的眼里,却是忍不住的心疼。然而,在那闪烁的星眸之下,所想的只是该如何弄明白一切。可是,如此的身体,她能做的只有暂时的等待,等待天亮之时,或许就会有人能够解答所有的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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