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亲情?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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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席风磊三人都没有离开书房半步,除开麦克中途让人秘密调查车牌号的事情外,其余时间他们都在绞尽脑汁寻找任何可疑的地方。
究竟是谁?可能是谁?可能的原因又是什么……不断地提出,不断地假设,又一遍一遍地或被否定,或被划入可能的原因。长长五个小时的时间,在他们不断努力的同时,也注意着每个人的电话,或许,如果是一般性的绑票的话,绑匪应该会打来电话开出价码,所以,等待中,他们抱着这样的希望。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除了每次的公务电话外,没有一通是绑匪打来的。
静默弥漫在偌大的书房,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沉重的表情,尤其是席风磊,修长有力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也因用力过度而隐约泛着青白。
“三种可能,只有这三种是最有可能的了。”麦克开口,严肃的神情中隐隐透着疲惫。他看着身边两个心情比自己更加凝重的身影,伸手将已松了的领带彻底扯下来,丢在沙发上,又执起面前佣人刚刚送来的咖啡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心里终于觉得舒服了点儿。
“最常见的绑票,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席亚,为了钱,但如果是这点的话,为什么对方不直接绑架你们席家的人呢?为什么偏偏是洛沉?”麦克故意停了声音,海蓝色的眼睛环视两人,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很了解洛沉对我们的价值,甚至更深一点说,他知道……”声音顿住,开口的是靳羽。
“知道洛沉在你们心里的位置。”麦克把剩下的话接完,然后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席风磊。
然而,席风磊始终没有抬头,额前的刘海儿恣意地滑下,遮住所有可以探索的目光。只是,那越发泛白的指关节,以及自他身体里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对,是恐怖,麦克很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席风磊身上发现过的气息。即使他没有抬头,只是那么沉默地坐在那里,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原来,原来,席风磊真的生起气来是如此的恐怖!
麦克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目光遂转向了靳羽。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麦克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可是,眼睛所看到的画面依然如故,羽居然在笑?!天!他怎么还笑得出来?麦克心底唏嘘不已,然而,当羽再次看向他时,眼底的那抹笑意却是那么的牵强,甚至是带着深深的无奈。
无奈?
麦克仔细琢磨。
是了,如果换作是自己,面对亲情和爱情又该如何抉择?靳羽眼底的笑容明显的是那么让人纠结。或许他们每个人都是明白的,只是一直都没有点明,这是亲情与爱情的较量,每个人都在挣扎,在抗拒,却又都不愿放开,不知道自己心底的天平究竟会偏向哪一方。
“好了,我们继续说剩下的可能吧?”麦克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可是话一出口那感觉仿佛被人卡住喉咙,说不出的难听。麦克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尴尬过,扯着嘴干笑了一声。心底却是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两个人他都希望看着对方微笑,可是,他知道,结局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注定有一方会心痛。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纯粹的报复,就像席所说的,席亚有商场上的对手,他们对席亚至始至终都是虎视眈眈,所以,抓住我们的人,来要挟我们一些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至于对方会是谁?我想,乔治亚公司的幕后老板最有可能。至于原因,刚刚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说。”麦克一口气说完第二种原因,一个字没多,一个字也没少,感觉自己总结得还算不错,可是看到周围人的表情,便又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最后一个可能的总结和分析。

可是,最后一种可能最简单,也是最让他不好开口的,虽然他也讨厌那个人,可是,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然而,该说的还是要说,总不能因为问题棘手就避而不谈,于是,麦克深吸了口气,声音极其平板的说: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Eva。”
预料中的沉默,谁都没有发言,麦克和靳羽一样看着席风磊,而他则缓缓地起身,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面向落地窗,高高挽起的白色衬衫,露出肌肉完美的手臂,双手**裤袋中,留给他们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背影。
这种情况下,靳羽没有开口,席风磊没有说话,麦克拨弄下金色的短发,这是他一贯的动作,随后,继续说:“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每次席的身边有女性助理时,或者说,尤其是年轻美貌的女助理时,只要Eva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以各种理由离开。席,”他看着依然面窗而立的身影,语重心长,“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身影未动,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羽,你要去哪里?”沉默得太久,眼尖的麦克看到靳羽蹭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席风磊也闻声转过身来,麦克则迅速冲了过去将其拉住,心里慌着,这小祖宗不会是要自己去找Eva吧?可是很不巧,靳羽的回答正中了他所担心的问题。
“哥,你怕她,我不怕,告诉你,如果是她,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就算老妈再喜欢她,就算老爸也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我靳羽不怕!你不敢,我敢,我现在就去跟她要人!”说着,就要挣开麦克。
“羽,你听说我!你这样无凭无据,去了能做什么?如果是她,估计她也不会承认,如果不是她,你这样去了,不知道她又会怎么借题发挥呢!”麦克苦口婆心地劝说,而靳羽像是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字般仍拼命挤向门板。
“让他走,让他去做这种打草惊蛇,反而更加害了洛沉的事!”
麦克惊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没有注意到身边拉扯的人也怔住了身体。
席风磊仍然站在原地,阳光打在他的背影上,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是那阳光仿佛镀在他身上一般,让人睁不开眼睛。
漫长的静默之后,麦克惊讶于身边的靳羽竟没有再做任何反应,只望着席风磊的方向,目光复杂而无助。
席风磊慢慢走近,刚毅的下巴固执地绷着,眼神中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心事,他站在靳羽面前,右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中是无尽的郑重,“相信我,我会平安把洛沉救出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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