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新传之罗网逮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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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弹拉票事件”虽不了了之,但年底大盘点上,劲宇拿到得奖项比丽日多,《E代风流》更得了“最佳电视剧奖”,论风头盖过丽日。老包一高兴,给公司员工发的红包比历年都大,又趁势宣布:为旭龙量身订作了一部新片《假日追凶》,充分展示男主人公的勇猛机智。
陆剑雄当然不会示弱,言丽日将投巨资制作一部力作,编剧为刚获“最佳编剧奖”的大卫。至于该力作的名字,则暂时保密——没法不保密,通常是定了戏再定主角,“红角”却有资格挑戏——老陆打主意把旭龙挖过来和尤佳配戏,然而旭龙是老包一手捧红的,和劲宇尚有合约在身,不知能否如愿,故无从“量身订作”。
老陆去找夫人帮忙挖旭龙,林雪芳眉头微皱:“不妥,包奇峰已宣布为旭龙量身订制了《假日追凶》,这样做等于公开撕破脸皮。浩天和尤佳合作的不错,何不让他们再配戏?”
一番话滴水不漏,老陆想指夫人徇私都没法指。实际上,他连尤佳都还没搞定,此女只与丽日签了一部戏约,现片酬一提再提,她仍拿着架子说要“考虑考虑”。无奈何,陆剑雄牙一咬,开出惊人天价,总算令佳人笑逐颜开。
丽日着手准备隆重的签约仪式,同时宣布要推出的是何新片。
包奇峰和他的沙煲兄弟打得是一个主意,且早跟尤佳打过招呼了:要她在《假日追凶》中演女主角。因了她是“自己的女人”,其价只得老陆开出的四分之一。闻得风声,他忙打电话约尤佳“吃饭”,尤佳简慢地答曰自己“身子不舒服”。
就在尤佳呆别墅中喜滋滋哼小曲时,卧室门开,进来几个老熟人,毕恭毕敬地“请”她下楼上车。尤佳惊得魂飞天外,此别墅乃陆剑雄所赠,楼下保安严密,老熟人们却能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到眼前,看来老包是勃然大怒了。
好女中不吃眼前亏,尤佳乖乖返劲宇。陆剑雄气得发疯,又不便与包奇峰撕破脸皮,惟有吞下这个哑巴亏。
名角可以带红片子,好戏也可带红角色,况浩天、遥琪这对“金童玉女”知名度也不低,陆剑雄脑子一转,指令大卫索性赶写言情喜剧《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出演《金童玉女》,日月交相映印,消息传出顿时搏得一片喝彩声。
也是要给包奇峰一点颜色看看,丽日公司卯足了劲,首先便以一场为儿童基金会筹资的义演开场造势。
义演在政府大球场举行。林雪芳通过教育厅的关系,请来学生仪仗队,孩子们一对对配成“金童玉女”,皆着与浩天、遥琪同样的纯白服饰,手捧烫着“爱心”的心状塑板,齐声高歌。
K城各大电视台、电台携手转播现场实况,并通过人造卫星发送到二十多个国家。所有报刊媒体无论大小都请到了,网站也没拉下,QQ高手排排坐,丽日网页现场开通,以便网民们从网上参与。一时间高官巨贾、社会名流云集,K城影视歌坛所有演艺人员倾巢出动,当红艺人一个不漏上台表演,还请了海外红星来捧场,可谓盛况空前。
安导和凤君露面时,主持人一报,全场欢声雷动。政府大球场呈倒金字塔设计,梯形台阶座位环绕,可容纳3万多人,故今天的主体还是购票进来的普通观众。
去年凤君没拿到奖,许多人大感不平,仿佛要显示“民心所向”一般,这两位已在前排位子上落座了,观众们的欢呼声依然经久不息,令他们不得不一次次站起身挥手致意。
陆剑雄有意要以《秋之河》压劲宇,安排凤君与旭龙表演片中一场对白。包奇峰不好拒绝,索性充大方,为这个节目捐了10万。
要下场了,网上却传来特别消息:一位海外华商通过互联网一家伙捐出50万,点名要安导上台:他导、凤君演《笑靥》片断,5分钟,一分钟10万!此片本是没多少人关注的城市实验剧,如此一来倒吸引了许多眼球,**迭起,欢呼声直上云霄。
羽桐是《秋之歌》主题歌的演唱者,今天当然要到场。目睹此情此境,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都传安导和凤君恋爱了,想到和凤君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只觉得格外凄凉。边上同行还嫌他不够受一般,交头接耳:“配合得好默契哟,天造地设的一对嘛!”,“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就说过,他们迟早擦出火花。”……
羽桐苦水上涌,想自己和凤君在一块时,虽有讥诮,拍巴掌也不少,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转眼自己就成了局外人,连这种议论都不避着自己,好像他是没感觉的木头!放眼望去,连小孩子都是成双成对,惟自己形单影只,跟个孤魂野鬼似的。
羽桐傻坐在那儿自悲自怜,主持人连报了两遍他的大名,才蓦地一惊,醒过神来,急忙登台。
阳光明媚,音乐声起,伴随着节奏分明的掌声。羽桐却觉得周身发冷,集中不了精神,魂如那些飘在半空的气球,随风而荡。他垂首走了几步,强行开声唱了起来。谁知才唱了两句,居然跑了调!

全场“唰”地静下来,跟着一片哗然,嘘声四起!羽桐一张俊脸腾地通红,又惨白如纸。好在公开演唱的经验多,他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朝乐队做了个手势,硬着头皮重新开始,勉强把歌唱完。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羽桐在海内外观众面前丢人现眼,犯下职业歌手的大忌,当然逃不脱被围攻的命运。
一些人本来就对流行乐坛歌星们的素质存在看法,此事正好成了导火索,一时间,“羽桐走调事件”成了两岸三地的热门话题,最宽容的批评都是:“如果羽桐不是功力欠佳,那就是欠缺职业道德,拿观众开刷!理当好好反省。”
尖刻点的则把所有职业歌手都骂进去了:“如今只要会咳嗽,就能当歌星。走调怕什么?照样大红大紫!”更有人将一些歌星在演唱会上使用录音带对口形的现象大曝特曝,斥之为“欺骗观众”。影响所及,各路歌手的演唱会票价猛跌。
羽桐里外不是人,几乎要被唾沫星淹死了。金梦音像总监把他叫去好一顿训斥,说是老总已经发话了,若是他再这么“不用心”,便要将他“雪藏”。羽桐头皮发麻,但也知道大骂一顿就是表示还没有放弃他,不由暗自庆幸。
说起来金梦还是很看好羽桐的,去年“掌掴歌迷拳打老记”的负面报道那么凶,他的唱片销量居然没掉多少,后来更迅速回位,可见是棵摇钱树,值得费点心力栽培。决定做出后,“恢复形象系列行动”迅速展开。
行动之一,是举办了一场羽桐与铁杆歌迷共聚的小型免费个唱,并以特大红包请了几位大牌娱记来。这次羽桐表现极佳,几位丑到不堪入目的女歌迷突破重围爬上台搂着他狂吻,他也笑眯眯强忍,只神色腼腆地求饶:“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面对娱记的犀利提问,他的表现不温不火,解释说自己那天有点感冒,喉咙发炎,只因这是为儿童基金会筹集善款的义演,深感不便缺席,故抱恙参加。
这番话引起了一些软心肠人士的同情,姑且不论羽桐的解释可信度多少,当红明星的辛苦众所周知,患病无权休息那是常事。再说人非圣贤,就算是职业歌手,偶尔犯一次错也难免,为什么非要逮着不放呢?
行动之二,是为羽桐推出新歌。这天总监喜洋洋把他招来:“快看看!为你量身订制的,词曲一流,完全配合你的声线……”
羽桐接过来一看署名是“卡罗”,顿生排拒:“我又不是没歌,要他的做什么?”
总监瞪大眼:“你疯了不成?!多少人求一首好歌都求不到!公司一次就为你买下三首,简直不识好歹!人家卡罗还愿意亲自为你陪练……”
羽桐全身一颤:“我不干!”
“不干也得干!你想毁约啊?!”总监咆哮,看到羽桐瑟瑟发抖,又略生不忍。卡罗和羽桐之间的暧昧他清楚得很,正因如此,他曾差不多“明示”过羽桐去找卡罗,这小子按兵不动,他只得亲自出马向卡罗买歌,卡罗一口就答应了,要价还很合理,并附送“陪练”,当然这也是条件。
总监放软语调:“羽桐啊,当歌手不容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也不想这么快就完结自己的艺术生命吧?”又威胁:“这几首歌谁唱都会红。公司已经买下了,让我看看签约歌手中还有谁的声线合适。”
做歌手要付出代价。羽桐安慰自己,只是“陪练”,自己不干他又能怎样?
卡罗已在练歌房候着羽桐,他仍是那么儒雅,斜依在钢琴边,佻达的眼神肆无忌打量着低头而入的“猎物”。
戒毒有功,羽桐比过去多了些肉,成了一付上好的衣架子,休闲服套在身上,猛一看有几分健美。但他脸色苍白,又有种说不出的柔弱。卡罗很想将他搂怀中,还是克制住了,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弹奏。
第一首便是充满挑逗的《复活之夜》:
在这复活的晚上/我要你安躺/轻轻斜望/留下最**的印象/随便爱我,随便抱我/尽管吻在那地方……
迷幻的旋律回荡,想起那一次次昏乱的交媾,羽桐觉得自己要失控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把这首歌唱完的。卡罗眯起眼望向他,半真半假道:“蛮有味,这也是种唱法。”
定然不成调!羽桐只觉得心肺要炸开,跑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呼吸冷空气。
卡罗拿着饮料走来:“累了吧?润润嗓子。”
羽桐惊惧地往边上一闪。卡罗失笑:“看你,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放心吧,没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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