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新传之情色买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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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走出片场,一眼看见羽桐依在小车边,不由欣喜:“怎么有空?不是要录歌吗?”
羽桐苦着脸:“有空的原因一是我想你,二是我想你,三是我想你……”
“你还山上有座庙呢!”凤君嗤笑。
此典出自童谣:“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小和尚要老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山上有座庙……”往下无限循环。凤君小时候也念过这首童谣,但羽桐说来格外有趣,成了两人之间的“特别典故”。
上车后羽桐才告诉凤君真实原因:金梦音像来了几个新歌手,录音棚倒给他们用了,录歌改期。凤君轻轻地拍了一下他,都是艺人,后浪推前浪的压力感同身受。羽桐自曝负面新闻后这种压力就更大了,他又是敏感的人,有时会把不期然遇上的一点小事放得很大。看着他略带愁绪的脸庞,凤君笑道:“难得休息,歇好了下一轮冲刺更有劲。”
羽桐解嘲地一笑:“放心,我还没有做前浪的资格,不会这么快光荣引退。”又言:“把椅背放下合合眼吧。你明天上午不拍片,出去吃个饭好吗?”
凤君点头,心里温温的,羽桐定是看了拍片通告,这人细心起来的时候好让人烫贴。
望着合目而眠的凤君,羽桐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一直在琢磨,要不要把西娜拿着照片威胁自己的事告诉她。西娜这人是啥事都干得出的,这回卡罗出面帮摆平了,下回未见得有这么好运。再则那些娱记成天盯着明星的绯闻、情变做文章,要是凤君不小心再给人拍下什么照片,对自己有百害无一利。
凤君性情温和,没许多花花肠子,直接提醒她,量也不会生气。问题是她对包奇峰已有些不满,再告诉她给人拍下了老包轻薄她的照片,只怕更会离老包远远的。羽桐不想这样,他倒希望能对包奇峰的这番企图善加利用。
媒体都说羽桐是“唱而优则演”,其实在金梦音像他也只是主力歌手,头牌都还不是。而且,流行歌坛基本是吃青春饭,不像拍影视剧,到老都无防。他很盼能成为两栖、三栖红星。人人说他戏路窄,羽桐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可塑性强着呢,像《E代风流》的男主角,他就认为自己也能演,外型不够高大威猛,可以由演技来弥补嘛,为什么他就成不了演技派演员?如果包奇峰能给他机会,一定行!
现老包对凤君有这意思,凤君就能为自己说上话。问题是凤君这个人太“正”。追凤君前,总以为名利场中打滚的女人都差不多,接触下来发现全不是那么回事,难怪她当不了富贾妻。要她动用色相去为自己说项,恐怕很难,但羽桐不能死心。考虑良久后,他决定试一试——关键是话要说得含蓄,可做多种解释,不行的话也好转圜。
车停小街,羽桐拉着凤君穿巷入门,眼前豁然开朗。但见晚风流动,吹落阵阵花雨,隐隐南管透过檐角灯火,更添一股优雅与古意。
他们选了一棵老榕树边的位子。有小姐送上茶具,羽桐忙着去取食物,旋即返回,拿的都是凤君爱吃的东西。凤君目中含笑,环顾四周:“好地方,想不到K城还有这样的茶艺自助餐馆。”
“才开的,博物馆的第三产业。前些天跟朋友来过一回,觉得有点意思。”羽桐把碟子推到凤君面前,琢磨着怎样开口,须臾道:“不知安导那单官司怎么了?”
这问题只有法院才能回答。凤君摇了下头:“我不信安导会做这种事。”
“我也不信,特别是现在更不信。”看面露疑问的凤君一眼,他笑道:“大概一周前吧,西娜拿了几张照片来要胁我。你道什么照片?是你和包总坐车上的照片。我说吓唬谁呢?大不了一单绯闻。要胁我们没事,惹了包总怕没好果子吃。可这个女的,是棺材里伸手不管死活的。我也不想大家不好看,算了,不跟她计较。”
“你给了她钱?”凤君胸口起伏,“怎么没告诉我?”
羽桐对钱的事不置可否,当然卡罗就更不提了,只笑言:“我怕影响你的情绪,你这个人太较真。算啦,一点小事,已经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谢谢你,给你惹事。以后我会小心。”凤君歉意,想想又着恼:“真够卑鄙,竟在你身上动脑子!”
“让她玩火去吧,迟早烧死她自己。”羽桐给凤君添茶,“其实我倒不在意。包总这人谁不晓得?他们这些人都差不多,就那样。有什么了不得?我还那句话,大不了一单绯闻。我是怕你不开心,那班娱记最喜欢小题大做了。”
凤君垂下头,柔情地拉着他的手:“小桐,我又不是没经过事儿。以后不许你瞒着我,听到么?我不喜欢别人要胁你。”
羽桐吻了下她的指尖:“知道啦,听话啦,以后不敢啦。”
凤君笑,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羽桐咧了下嘴:“唉,世上事黑白难分。男盗女娼的,可能外表比正人君子还正人君子。明明是正派人,包不准给人泼身污水,安导不就是这样?以后我们也别太当真了,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两人含情相视,凤君抚弄着羽桐微卷的乌发,调笑道:“明白什么?我不明白。你这个自大狂,就那么自信?不怕我跟人跑了?”
“怕呀!所以么,跟住你,缠住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不放了你。”羽桐半眯着眼,好似念歌般念念有词。
爱情的副产品是制造废话,也就奇了,无论怎样的废话出自喜爱的人之口,总像音乐般动听。凤君头依着羽桐的肩,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只听羽桐轻叹:“好希望有机会和你配戏,几十年后还可以翻出来看。也不知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沉浸在爱情里的凤君呓语般道:“我也希望。”
羽桐心微跳,暗想可以往主题上绕了,于是笑问:“你拿回来的本子都挺有意思的,我好喜欢。有你喜欢的吗?”
包奇峰想久留凤君,知道她挑戏很严,拿了好些脚本给她挑,意思是拍《E代风流》的同时不妨再接一两部。谈到工作凤君抬起头:“我不想分心。《E代风流》是部有挑战性的片子,我想集中精力拍完再考虑,不想接那么多戏。”
“是啊,数量多不如质量精。”羽桐点头,“你应该精选。不知道哪天……嘿,对我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我需要的是机会,有机会才能磨练、展示演技。成为像你这样的演技派演员,是我的梦想。不过包总这个人很容易把人看死,好像我只能唱唱歌,演一点言情片。跟他说过几回,他都不当回事。”
听话听音,凤君圈中打滚多年,哪能听不明羽桐的意思?顿时心情直落。她演戏演什么像什么,生活中却不是个复杂的人,一切都露在脸上。
羽桐偷眼一看,忙转回来:“梦想人人有,未见得人人能实现。我也就是尽量争取,看看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丽日有两部影片选演员,管他那么多,我全报了,要是能选上,什么都行啊,角无小角嘛。”话转回头,意思却更深了一层:看我多艰难,意思你都明,这圈子里的规则也都懂,帮不帮忙就看你了。
凤君强笑:“祝你成功。”
“不成功也死不了人。”羽桐微笑,声音放得更软:“我有你,够幸运了。事业爱情都走运,可能老天会眼红,折我的寿。反正你是最重要的,不介意身边有个平凡的男人吧?”
这一来凤君倒有点迷糊了,心道是不是误会了他?
羽桐又取出指甲剪,帮凤君修指甲:“不成功的话,我就专门唱歌给你一个人听,专门给你修指甲,专门陪你坐树下……”
绵绵情话伴着花瓣雨,溶入迷离的夜色。
***
这个夜晚西娜小姐也在说“情话”,对象不是异性,是她的堂妹,语调半点都不轻柔,凶得像后娘:“……你怎么这样没用?连个长张烧饼脸的女人都干不过。眼睛大有啥用!会放电才行。对付男人要用手腕!床上功夫不行,你不会学?我花血汗钱买来这么多碟,是当摆设的?你是瞎子不会自己看?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不成……”
小月垂头丧气。这段日子陆剑雄一双眼睛总在尤佳身上转,原本今天晚上叫了她一块吃饭的,可才坐下点菜,尤佳一个电话就把陆剑雄叫走了,临走丢下几张钞票让她自己用餐。不吃都饱!再说让她独自在那么高级的餐馆吃饭还舍不得呢,于是把钞票塞进兜里,孤零零地回来了。
方小玉正准备出门,看到她这么早返家很奇怪,问过缘由气得将手袋往沙发上一砸。正所谓姐妹情深,酒吧也不去了,叉着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着手调教堂妹,一气教了两个多小时,茶都没喝一口。
小月没她的好体质,终于顶不顺了,就是耳朵脑袋顶得住,肚子也顶不住,便站起身入厨房下面。方小玉以为她存心逃避,追到厨房继续施教:“会做饭的女人顶屁用!K城只要有钞票餐馆随便进,保姆随便雇!钓上手的男人都给人勾跑,你等着当小保姆吧!”
“我有什么法子?”受了老半天教的小月忍不住顶嘴,“你教的我不都照做了?”想起自己受得委屈,气呼呼用筷子使劲搅方便面。
“你是木偶人啊?牵一下动一下?”方小玉火大,想想小月再骂也聪明不起来,还得靠自己开动脑子。呆一阵,抢了小月盛到碗里的面:“再下一包。”
小月捧着自己那碗面走进客厅时,方小玉已经吃得差不多,擦了下嘴道:“对付男人一要娇二要缠,要学会扮弱。撒娇每个女人都会,偏你就不会,光知道哭,顶啥用!对了,那个烧饼脸今天是用什么借口喊走陆总的?”
小月摇了下头:“我就听到陆总说‘佳佳,是你啊’。后来就讲‘好好,我就来’。”
“这个妖精!”方小玉恨恨地扔了碗,“你给我听好,用电话钓男人,你是学都学不会。咱换个法子,让陆总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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