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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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嘴角扬起个得意的笑,“一场游戏终结,朕赢。”
“包括被人剥光了弃之荒野,差点裸奔?”将云挑起眉,一脸好笑的表情“你确定你们是在斗智还是小孩子斗气?”
那四个大嘴巴,待会儿非切了他们的舌头泡酒。心里黑线乱跳,面上不动声色,笑意不减“大事胜券在握,小事被捉弄一下也无损全局。”
“那麽出卖色相离间东方靖舞与双瞳的感情又怎麽说?”将云又问。
事隔多年,将云早就不记得东方靖舞这个人了,对他的一生来说东方靖舞也许连昙花都算不上。他的爱情,在遇上采臣後就全部不留余地地双手奉上,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情的人,故,他不可能有多的情去分给别人。
梵天撇撇嘴“是父皇您教的,成大事的人偶尔会不择手段。况且朕从没想过朕的魅力会男女不限,东方靖舞是愿者上钩。朕不过在他们中间斡旋了一下,哪里会知道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会如此不堪一击。”
嫉妒是魔鬼,爱情是毒药。
梵天出门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四大侍卫扔到南蛮去喂蚊子。
哼,有仇必报,父皇教的!
“云,挠挠者易折,小天会有苦头吃。”采臣面带忧色。
“谦虚不一定是好事,骄傲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至於苦头嘛,”将云笑笑“偶尔吃点不是坏事。”
月半史书:历贞元年夏,广寒失道,兵三十万犯我边境,帝亲征。
战地,血与火的受洗处,偏偏有个很温柔的名字:凤求凰。乍一听,婉转如曲,後来才知,原来是杀戳之名。
双瞳在冷笑:不管是你林凡还是梵天,我保证这次绝对连本带利讨回来,你,来得去不得。
强烈的斗志在激烈燃烧。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跟心爱的情人一样值得珍惜。
想赢的渴望令他全身的血都在沸腾。苍白的脸颊和火般的双眼形成鲜明的对比,像……冰与焰的奇妙结合。
他的眼神和模样令副将骨子发冷。
凤求凰北边广寒帅营。
“喂,你这是什麽计,这是好像不是一个擅用兵法人所为吧?”梵天被绑押进来,一身战甲令他看起来英武非凡,即便是被绑缚著,处境堪忧,依然不能减去他脸上从容随意的微笑。
他,好像什麽也不怕,没有什麽事能令他露出害怕的表情。
“不按理出牌,阁下教的。”双瞳嘲笑了然的口吻。他讨厌梵天那无所谓的笑,它令他胜利的快感大打折扣。
“哎呀,算起来朕是自食其果。”梵天耸肩。
一身玄色儒衫,映得双瞳肤如初雪,冷眸如玉明亮异常,他,跟这森严的兵营格格不入。
“居然没有骂我手段卑鄙?”双瞳在这之前也没想过会用不入流的软骨香去迷晕月半的皇帝将他活抓。
“所谓兵不厌诈,战场上的事何需常理衡量。”中了软骨香,全身酥软无力,一张嘴巴还是能说会道。
“很好,像是一个月半皇帝会说的话,我早就听说月半历代君王都是征战的强者,用兵之道无所不及其及,连当年海宁的传奇人物银发死神都著了道掉进你父皇的天罗地网。”双瞳勾起梵天的下巴,“可是今天你落在我手上。这一局,我赢。”
粗布青衫的林凡温文尔雅,连俊美都很内敛,戎装铠甲的梵天全身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高贵夺目,四射的光芒让人在任何时候都只敢仰视,他,骨子里就是王者。
“你不会杀朕。”微笑淡淡的,充满了自信。
“你自信的依倨是什麽?”眯起眼,双瞳打量著他。
“这场游戏才开始,你乐在其中,换了是朕也不会轻易地杀死一个可以满足自己征服欲的敌人。”梵天很有自信,他对双瞳骄傲的心很有自信,在没有彻彻底底打败梵天之前,双瞳绝对不会让他死。
双瞳完美的嘴角弯成绝美的弧度,跟梵天一样的微笑,“不错,你是一个很有趣的敌人,我也的确不会杀你,不过这样放了你我有点不甘心。”
军将中,只剩他们俩相对而视。
梵天眼见一根尖尖如青葱玉笋的指头轻轻地从他俊逸非凡的脸庞开始,有点挑逗地划过他性感的唇,刚毅的下巴,宽阔的胸膛向他的下腹探去。
“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叫一队将士进来,他们禁欲很久了,而且梵天陛下又有一副意想不到的好身材。”
梵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因为双瞳的话,还是因为略带冰凉的指尖探入他身後。
本能地排斥。
“不求我麽?”双瞳冷冷的声音。
“你作初一朕作十五。”言外之意,他会全数奉还。
“真的不求我?那我可要真做了。”双瞳在梵天耳边暧昧地吹著气,不信他能保持无所谓的样子到最後。
“……”
卸甲,双瞳动作很慢,突然生出点点悔意。不想轻易地就杀梵天,一个千载难逢的敌人。现况亦非他本意,原想著折折梵天的自尊,煞煞他不可一世的锐气,若梵天的话有半分惊恐错乱,便定了输赢,他也可以不必继续。
他不肯退让,维护自己的尊严,他用自己的法子。
双瞳骑虎难下,随势而为,他,不想认输。
原想著小惩薄戒,浅尝辄止。哪知情与欲遇上了火与油,一触即发。
肌肤与肌肤亲密的接触,点燃了原始的情绪。一但开始便无法停止。
双瞳进入他,强硬得不容一丝置疑,毫无温情可情。
梵天咬紧牙关,忍耐。看不出双瞳那样一个冰冷纤细的人,做这种事居然无理性的野蛮。
“不说话?後悔刚刚没有求我?”
“朕在认真地记住你每一个动作。”下次,朕会十倍奉还。後面的话梵天没有说出口,但双瞳明白。
冷笑。“那你可要记清楚,别漏了。”更加用力压制身下的人,撕裂他,更加剧烈地撞击,带著惩罚性质的凶狠。

“毫无技巧可言。”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角滚下来,梵天痛得难以成言,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也许你天生就更适合被人压在下面。”
双瞳脸色变了,变得铁表,冷白得可怕。多少年来,敢这样打他主意的人统统不得好死。此时,他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将手指探向二人紧密结合的位置,指尖沾上身下人的血,残酷地湿润。
凉意的手指来回地轻抚,稍稍缓解身後的火烧火燎的疼痛,梵天可不认为双瞳有多好会突然想到要顾及他的感受。
“啊!”果不其然。
失声痛叫出口,梵天马上紧紧咬住下唇,坚决不让自己发出第二声,唇破了,满口的甜腥,嘴角淌下血丝。
双瞳报复的方式足够残忍。他强迫梵天容纳自己的同时,将手指深深地探进已无一丝缝隙的紧窒。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最脆弱的部位,最惨烈的摧残。梵天一张英俊生动的脸终於失去了血色,他一直支撑关不让自己晕过去,却终於倒在双瞳执罚的时刻。
原本只是单纯地想发泄,末了,双瞳却恼恨自己的过於投入。
接下来,该照原计划,叫一队强悍的士兵进来,然後……然後让强烈的憎恨像雨後的笋,春天的藤,一发不可收拾;然後他们俩才能无顾虑地使尽全身解术甚至用最惨烈的方式打败对方;然後将他们二人的关系推上你死我活的绝处,无路可退的深渊。
双瞳坐在他身边,很认真地思考,手指无意识地再次抚上梵天结实修长的大腿,凭凭点点干涸的赤红染上他的手。
莫名的热与麻从敏感的指尖传来,迅速传遍双瞳全身每一根神经,肌体得到指示马上随之亢奋,最後终於在他大脑中汇总得出一个信息──他又想要他。
任凭身体本能的指引,带著缠杂不清的恼怒和自暴自弃,放纵自己。
不知做了多少次。双瞳懒得去想去计算,他精疲力竭地趴在梵天精壮的後背上,平息**後的余喘。心里却是充满百般的自厌情绪,他的失控好像跟他素来的修身养性无欲无求背道而驰,他怎麽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沈缅於**感官的俗人。
名闻天下的智者,声誉远播的高士,其实也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轻轻拔开梵天脸上一缕被汗水湿透的黑发,努力酝酿杀机。
梵天一死,月半就是囊中物。
可是心里腾挪跌宕的是什麽?失落惆怅的又是什麽?想到再也看不到他一分温暖二分懒散三分自信的微笑,听不到他一张利嘴吐出的刀剑,感受不到他智慧深邃目光的注视和挑衅,竟是说不出的寂寞难当。仿佛一但失去,天地间又只剩下自己孤独一人,活著,变得无趣。
双瞳一直以为自己的心会永远平静,他从来都不知道在这份平静下栖宿著如此强大的情绪,一**涌上来,几乎将自己溺毙。
可是如果他活著……
双瞳看了梵天一眼,生出一种预感,他们之间将会没完没了。
是的,没完没了,以梵天的脾性,今天遭此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双瞳出了营帐,“来人,放了俘虏。”
他选择了後者,没完没了,也不错,他已经在期待他们下一次交手。
梵天身上的衣甲已经被穿戴整齐,好像什麽什麽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抓梵天皇帝极是不易,这般轻易放他,再想擒他恐怕不易。”副将不同意。
双瞳微微蹙眉,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副将居然敢抗令。
”我自有打算,通知月半午时往齐鸣坡来接他。”
齐鸣坡是凤求凰的中段。
副将神色有异,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点三千人随我同去。”
齐鸣坡。
月半的将军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他身後跟了一小队人马,显是为护驾而来。
梵天呀梵天,现在两军都知你为我所擒,恐怕对月半兵士的士气是不小的大击。双瞳目光扫过坐在软轿中的少年皇帝,只见他双目紧闭,神色和缓,不知是睡著了还是闭目养神。
交还了月半皇帝,齐鸣坡道窄地面崎岖不平,实在不是开战的好地方,二方都没有再战的意思。
双瞳等正待要退返却被拦住。
“陈副将,你为何带兵拦住我去路。”双瞳冷冷的。
“哼,我方才接到太子懿旨,说你私通敌国,密谋造反,让我夺你兵权,将你就地镇法。起先我有疑,今却见你放虎归山,证据确凿。这齐鸣坡便是你伏法之地。”陈副将冷哼一声。
双瞳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太子??为什麽不是皇帝圣旨?”
事情哪里不对。
“皇上病重,太子监国,你却趁机作乱,枉费皇上对你一番厚爱。”
双瞳的脸沈下来。
“现在由我代掌兵权,全军将士听我指挥,你识相的立刻下马伏诛。”
“如果我不肯呢?”双瞳的声音降至冰点。
“不肯,凭你区区三千人又能如何。就算加上月半这群人,也只有五六千人,我已令人埋伏,断了你们的後路,”陈副扯出狰狞的笑意“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软轿上的梵天缓缓睁开眼,薄薄的嘴角勾起个嘲弄的角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他们俩都是峙才傲物,机关算尽,百密一疏,硬生生两个天生奇才成了捕蝉的螳螂,被盯的螳螂。背後的黄雀却是长期被人忽略不计的懦弱王子。
一个平素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唯唯喏喏毫无建树的人关键时候居然比任凭人都要狠都要毒,他用无能外表骗了全天下。果然应了一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前有追兵,後断退路。
梵天与双瞳陷入空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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