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波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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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地下冒出一声娇笑:“孝道,孝道,有孝才有道,无孝道亦不存。金门主,岂可重道而轻孝呢!”所有人闻言一惊,扭头看时,不知颜玲儿何时已站在台上,俏笑婧兮地望着几人。
“玲儿?”金叶子凝惑地道:“你怎么来了?”“当然是走来的。”颜玲儿轻笑:“难不成是爬来的?”“说爬来的也无不可。”甘琳也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浅笑道:“毕竟我们是从峭壁上爬上来的。”“话不能这么说。”颜玲儿扭头反驳她:“此爬非彼爬嘛!”似乎是走是爬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再见到甘琳,金叶子似乎已不再吃惊,笑问:“恐怕来的不只是两位吧?”颜玲儿对甘琳道:“甘公子,我本来以为我这人就已经够怪了,没料到还有比我更怪的人。他的如意算盘被咱们打破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笑又待怎样?难不成还要在下当着金老门主的面痛哭吗?”金叶子反问。
“到现在我倒真不懂了!你抓了咱们难道只是为了好玩吗?”颜玲儿不解地问,其中戏谑不难分辨。“那倒不仅仅是为了好玩,”金叶子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道:“至少让在下明白我的妹子究竟有多大的本领。”“这下你知道啦?”颜玲儿笑问。“是。在下知道你酒量不小,熟悉阵法,而且还会装傻卖呆。倘若要真的把你困住,就必须把你捆得紧紧的,放在密不透风的大柜子里,才能不给你逃走的机会。”“还不够。除非你把我变死人,才能阻止我逃走。”颜玲儿笑道。
说话的当儿,金少微也上了望雾台,他一见到金宗敬,就缩步不前,怯怯地不敢抬头看爹一眼。金宗敬只是瞪了他一眼,仍旧注视着颜玲儿。颜玲儿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却是第一次见到其人,一眼便看得出她不是寻常女子,难怪连金少政说起她,也是怨敬参半。她确是一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女子。甘琳则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金宗敬,他是一个沉稳内敛之人,任何事在他脸上都看不出迹象。
“受教了!”金叶子深深作揖,恭敬地道。“要让你这个人恼羞成怒还真不容易!”颜玲儿饶有兴趣地围着他转了半圈,道:“你花了那么大的心血,费了不少周折,好不容易捏在手里的棋子,两次都半途而废,你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你的修养可谓高深啊!”“因为在下知道要对付金少微,我不必费神,但要对付你,却不得不遏尽全力。”金叶子毫不在乎地道。“承蒙抬举!”颜玲儿款款一礼。
“可是,”金叶子裂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又道:“你现在对我没什么用处,即使抓了你,只是徒伤脑筋而已。”“你这句话也算人话吗?”颜玲儿浅嗔道。“为什么不算?”金叶子不气不恼地反问。“不过,你若还要打九哥的主意,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颜玲儿冲他甜甜一笑:“所以,你的脑筋还是必须伤一伤。”金叶子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不要以为有你在,我就动不了他。”“不信你可以试试。”颜玲儿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两人斗嘴斗得兴志正高,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来的是两伙人马,一伙是金少政率领的金门弟子,另一伙是红衣门人,为首的是一位浓妆女子,面容艳丽,只是眼角眉稍已微露皱纹,看来不甚年轻了。她高挑的身体配在一身短装之下,更显出一股英次飒爽。两批人马来到台前,纷纷下马拥上台来。本来宽敞的望雾台一下变得拥护起来。

金少政等人护住金宗敬,而那名红衣女子一上来就注意到受伤的骆尘,急步过去,急切地看着他的伤,扭头冷怒地责问金叶子:“特使,你要调派骆香主,属下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可是你不听老爷子的指令,妄自行动,还害得骆香主受重伤,这件事我一定在要向老爷子禀明。”金叶子不以为然地轻笑:“卫堂主,即便我不小心让你的心肝宝贝受了重伤,你也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吧?抬出老爷子来压我!”
卫婷忧一脸的恶毒,恨恨地道:“换作是你,死一百次我也只会拍手称快!纵使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在乎,但谁要伤害我的骆尘一根寒毛,我会让他千倍万倍奉还的!”说着她毒蛇般的目光还扫了金门人一眼,然后转身走到骆尘身边,轻轻地察看他的伤,轻得好象他一碰就碎似的。骆尘将头扭到一旁,目光冷得不象人的目光。
颜玲儿碰碰甘琳的手臂,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甘琳脸上却写满了不可思异。这一切落在骆尘眼中分外刺眼,而卫婷忧还要当众解开他的衣裳为他疗伤,他一把拨开她,冷冷道:“堂主,正事要紧!属下的伤不碍的。”“你怕?”卫婷忧冷笑:“好!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回苏州。”说着拉起骆尘就走,走前双指一弹,一道红影直奔金叶子面门:“老爷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违令者——斩!”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骆尘上了马,走了。
金叶子接住那片布角,用力一捻,顿时化作丝丝红线,随风而逝,一挥手冲剩下的红衣门众道:“走!”红衣门人鱼贯而下,金叶子走在最后,向众人抱拳道:“诸位,后会有期!”说着,双脚一点,人已落在丈余外的马背上。
看着人马都消失在雾霭之中,甘琳才道:“看来,卫婷忧与骆尘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向来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的卫婷忧居然会百般温柔地对待骆尘,真是令人不可思异!”“可是骆尘并不领情!”颜玲儿斜睨了甘琳一眼,阴声阳气地道:“男人哪,从来都不知满足!”甘琳毫不介意地轻笑,提醒她:“你可别忘了,这里大多都是你口中所谓的‘不知满足’的男人,你就不怕犯众怒?”
颜玲儿一点也不担心地笑笑,转身问金宗敬:“金门主,这里你的辈份最高,你说说看,玲儿说得对不对?”金宗敬微笑道:“颜姑娘识人无数,自然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怎么样?”颜玲儿看看甘琳,得意地道:“你可听到了?”“我当然听到了,有‘一定’的道理嘛!”甘琳挑挑眉道。
颜玲儿叹息摇头:“说你不满足吧,你还不服,难道你说的话就非常有道理?我说甘公子,你什么时候也变俗了?当心啊!男人一变俗,和风尘女子相去不远了。”“跟你谈这些无聊之事,我才真的变俗了!”甘琳以一语作了结,不再继续无为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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