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历来专制称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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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打天又告诉他,西域俄罗斯二魔维兰罗桑和皮沙列夫久欲倾覆中原,奈何其国尚有蒙古势力制肘,蒙古虽然人少,然而武艺很有过人之处,加之阴龙教一直是蒙古武林的后盾,所以他们便长期从事挑拨离间,意欲分化瓦解。 w.70 此次派关门弟子燕南春率领风、花、雪、月四大天王前来,一为游说石海枯,二来窥探中原各路人马动静。而东土所谓的武林盟主痛心疾首的是江湖里多有我行我素不受其节制之人,因而牛鬼蛇神勾结起来在轩辕台上设下擂台,欲引出中原武林中年轻有为的俊杰一网打尽。听闻如斯阴毒之事,郁孤直五内生烟、七窍冒火,扶膺喟叹不已。雷打天又道:“你师祖她老人家虽然目空四海,可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无数英杰才俊死在这伙狗贼奸计之上,故命我潜入君山行刺燕南春。没想到尚未接近西域妖人,我就中了石虎的埋伏。”说到此处,目眦尽裂,叫人扼腕。
郁孤直道:“千夫之喏喏,不如一士之谔谔。师父壮业哪怕未遂,但必定已给他们重重地敲响了丧钟!此乃奇功一件,该庆贺才是。”说毕提起酒壶斟满酒杯,昂然道:“徒儿敬师父一杯!”雷打天雄赳赳地站起来,一饮而尽,左手拍着胸膛,右手指天,斗志昂扬,道:“我们虽然无法离开这里,他们要来擒拿我们,却是门都没有!”郁孤直大大为其壮气所动,只觉自己幸运地拜了这等高手为师,日后定然也当轰轰烈烈,成就千古英名。心中乐滋滋的把自己看作世间最幸福的骄子宠儿,意气振作、心旷神怡,一派兴奋使得他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体也健、身也轻,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生命深处迸发出来。
师徒正然讲论不休,一股奇异的味道随风飘了进来。这味儿清香至极,却又搀杂着些许膻腥,雷打天纳罕地说:“难道这个岛上另有他人炊事?”当下寻着味儿出去,郁孤直也觉甚怪,跟随出门。
粮食乡、瓜果香、酒香、肉香,血腥、鱼腥、土腥、水腥,样样兼而有之,气味一阵比一阵浓。郁孤直本能地感到此中必有某种非比寻常的凶险,心里莫名地怕,怕这味道中的杀机立时会化做毒药或兵器,对自己的性命造成极大的威胁。两天以来见到了太多人杀人的情景,使他觉得黄泉之路原来是如此之近,而死亡则是容易到了可笑的程度。但他转念寻思:“就是真有险情,师父神功盖世,料来必能应付吧。”
雷打天穿林越石,霎时间看到四处危岩紧合,一道石屏立地拔起十数长高,绝壁中央有扇月洞门,一个紫衣娇俏少女坐在洞口,扬手打来三枚青茫闪闪的铁蒺藜。雷打天知道暗器有毒,不敢硬接,步法如神,一挪足便已躲开。他的身子刚刚站稳,紫衣少女挟风雷之势,已然扑到,人在半空中幻化数十掌影,劈头盖脸罩了下来。电泄光飘之际,雷打天反手欲从背后取下大砍刀伤人已晚,冒然硬接,却又不知其虚实,于是左手疾伸,速放出腕上袖箭射去。少女不虞有此,急忙在空中鱼跃避开,那姿势矫捷伶俐,曼妙有力,令人心舒目怡。待落地,少女与雷打天只相距五尺,怒气腾腾。雷打天观她容貌,不觉莞尔。这少女纤美之余,亦有一股英烈豪气,目如秋水、眉似柳叶、唇如红樱、牙排碎玉、发如黑云、身量匀称,风光无限,的确可爱至极。郁孤直一见这少女,顿时心慌意乱,几欲惊跳而起!这不是昨晚上命人把自己带上岛来的石蕾而谁?
石蕾一见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郁孤直,顿时怒颜转欢,大为关切地问:“兰哥哥,你没有被他欺负吧?”出乎意料的是,郁孤直只是不屑的冷哼一下,傲气十足地道:“不劳你费神,我已经拜他为师了。师父,就是这个小蹄子捉我来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恨。
石蕾娇颜一愕,气得格格直抖,连话都说不伸展,“你你好是要找死么?!”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变得苍白无血色,双唇黑铁似的,眼中已噙满了泪水。郁孤直目睹此状,不由得心潮起伏,热血澎湃,一片晕糊。她是什么意思啊?
雷打天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见男的沮丧,女的幽怨,不由笑道:“我老人家一代枭雄,你们怎么可以在我面前含情凝睇传幽送恨呢?末学后进,好没道理。”

石蕾似是恼羞成怒了,抽下背上长剑,捏个“劈风诀”,唰地一剑,便向雷打天喂了一招。
雷打天未动兵刃,使出“太虚幻影”步法,迅若奔雷地让开来剑,展开“天绝手,”一招“点石成金”倏然递出,指向她膻中要**。石蕾一式“白驹过隙”落空,长剑急忙向上撩起,欲反削他手指,雷打天急忙缩手闪开,逃过一厄,反化为掌攻,趁势推向她面们。石蕾剑招已老,不及回旋,左手一掌推出,正与雷打天对住。两股力道“砰”然一轰而荡,各自退了两步。
雷打天何料这么个少女功力修为已然和自己不相上下?大惊失色地道:“女娃儿莫非是石海枯的亲传弟子?要得,要得,老夫的‘霹雳残根掌’与你相对,其威力竟如泥牛入海无消息呢。”石蕾尖刻地说:“前辈哪里话?以小女子这点伎俩,怎么配做教主他老人家的弟子呢?”雷打天尴尬地笑了半圈便给冻结了一般,麻木的脸色由蜡黄转为青白,语气中充满了杀机:“娃儿好会说话,老夫若连阴龙教里一名不起眼的女教徒都杀不了,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罢拔下刀来,霍然一挥,“我来领教你们的‘春秋五剑’!”眼看一场苦战一触即发。
郁孤直正自猴急,忽听有人苦苦笑道:“真是无聊,打架好玩得很么?”声音沙哑低沉,仿若伤员病夫所发。郁孤直蓦然回顾,原来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落拓汉子。这汉子四十不到的样子,目光深邃得如同一个无底洞,头发微微散乱,一圈络腮胡一寸左右长,青葱葱的一大片;见他粗布麻衣之内腰壮膀圆、胸宽背厚,壮实已极。汉子面色萧条,眉如败絮,腰上插着一柄断剑,剑身奇阔,长仅尺许,污锈已掩尽其应有的光芒,似一块废铁一般。这整个的形象失魂落魄,黯淡无光,酸的要命,便是郁孤直屡试不第沦落天涯也全不及此。
但他没有想到雷打天一见此人竟是大喜若狂,如获至宝:“哎呀,端木师兄!这几年不见,原来你在这里哦,太好了,师父常常提起你来呢。”言语激动,神采飞扬。汉子反应却甚为迟钝,淡淡地摇摇头,短嘘一声,沉哑的声音说道:“唉雷兄弟,愚兄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师父了。”忧郁的眼中无声无息的奔出了泪水。
雷打天热血为之一寒,泫然道:“师兄,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蕾接口道:“五年前端木夕贪杯好酒,狂性大发,啐了叶圣神像,被教主他老人家罚作狱卒,负责看守重犯龙丑,你不知道吗?”
雷打天气得喋喋咆哮,哽声道:“师兄呀,你的本事远在我之上,何以遭受这等荼毒呀?”
端木夕道:“贤弟好不省事,龙丑尚且被困,凭你我之力,只有俯首认命而已,意欲不臣,乃以头戕地耳!”雷打天见端木夕斗志全消、堕落沉沦如是,心痛之余油然生怒,轻蔑地道:“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什么个龙丑不龙丑,既为所囚,不过弱辈驽质,何得以堪效仿?”
“师弟好没见识,连龙丑大名亦无所闻,人们若知道你是师父的弟子,不令我乐天派颜面扫地乎?”端木夕十分不悦,雷打天一时语塞。
端木夕看这老师弟傻愣愣的哑口无言,乃语气深长地说:“贤弟,师父没有对你说过‘三长两短’和‘七十二煞’的事情吗?”雷打天道:“师父说我入道晚,根基浅薄,是故一见面就考较我的武功,从来不和我多话。”
“怪不得,我告诉你吧,”端木夕深呼长吸,深不可测的眼神即时精明了百倍,颇似梦呓地说:“四十年前,阴龙教有超级高手一百零八人,被称为‘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这本不过是借用宋时梁山好汉典故而已。至上代教主崩卒,石海枯上任,教中多有不服者,天罡地煞抗议最为激烈。石海枯一怒之下,一夜之间,仗一身惊世骇俗的绝艺,尽毙三十六天罡于君山岛上。七十二只好三拜九叩,俯首归降,成为阴龙教最中坚的一股力量,其中随便挑出一名,都是当今天下的绝顶高手,无不具博大精深之技、泣鬼哭神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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