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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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奇怪!”雷打天不住轻呼。 w.70 郁孤直之惊惧自然一点也不亚于之前见雷打天狠下杀手之时。一会儿的工夫,这么多尸体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呢?难道岛上有鬼?非此而外,凭人的智慧是很难解释的。雷打天对他道:“娃儿,这个岛古怪得很,咱们所遇之险,虽不致千钧一发,但起码也算是如遇睡虎了。”他那威严的脸色一变再变,似乎有了怯意。郁孤直之无奈也就可想而知了。
“前辈,你看,水中的大蟒也不见啦!”他惊奇地发现此等异状,赶忙告诉了雷打天。这大名鼎鼎的当代高手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苍白!
“怪事!”雷打天掐着额头苦思,“鬼神之说,我向来不信,尤其这大清八早的,老夫实在不相信有什么精灵出世了。真正严重的是,我想不通当今天下到底哪个高手的手段可以如此神秘莫测啊!在我听力范围内弄走尸体已然骇人听闻,那么大的巨蟒浮在水上,何以一刹即逝?”
所谓“无知无畏”,郁孤直可没有雷打天想得多,道:“怕是沉下水底了吧?”
雷打天语气极为果断:“不可能,大蟒已死,绝不会下坠。”言罢凝神不语,表情静穆,宛如老僧入定。
师徒齐动手,饭熟菜香,酒气飘荡,心情格外好了许多。白居易云:“食饱心自若,酒酣气亦振。 ”此话果然不假,雷打天酒足饭饱便吹侃起来:“快了,快了。一个武林政教到了对外妥协退让、对内践踏蹂躏的地步,就快完蛋了。阴龙教统治东土武林二百余年,独裁,未有胜于石海枯者。少林、天山、昆仑、青城各派;丐帮、铁手帮、短衣帮诸帮及无数江湖团体,只要有人揭杆而起,定然一呼百应。君山岛上,轩辕台前,空绝先生之徒子徒孙,自必尽数为人所戮矣!”
郁孤直对阴龙教的痛恨因有切肤之痛,固比师父深烈。然而,当听师父说到最后一句时,心下莫名一沉,暗里思忖:“她呢?石蕾啊石蕾,到时就留你一命,让你也作个阶下之囚吧。”
一线阳光刺目,辰时骄阳,虽届深秋,仍然十分烈躁。郁孤直一直站在雷打天身边,腰酸腿软、头昏脑胀,却不敢离开半步,此时腹内饥火上冲,喉咙干燥、虚汗淋漓,自然更加紧张。雷打天虽然年老,但不见疲累,神情松弛,气定神闲。他似听到了郁孤直的喘息声,于是睁开眼睛,心平气和地说:“你才二十多岁,怎的如此虚弱?支持不住,我们会死得更早呢。我原先怀疑你必是阴龙教高手,经过仔细听闻感觉,发现你其实体质很差哎。”
郁孤直一抹脸上汗滴,尴尬地回道:“晚辈读书之人,大抵只能如此而已。”雷打天点点头,复挠挠头顶,叹道:“我以前太小看阴龙教了,现在才发觉以我一人之力,绝非他们的对手啊!唉拼了命不打紧,只怕难以完成家师下达的任务了。”凄凄索索,好不萧然。郁孤直看他苦恼不已,开导他道:“前辈何必自责?人家阴龙教好歹也领袖东土两百来年了,气数未尽,总有其与众不同之处。江湖茫茫,无数帮派教会、山岛洞寨,谁敢不从呢?”雷打天只是摇头,不屑地道:“小兄弟,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倘若我师父她老人家不为情面所累,石海枯怎么敌得过?哼哼,他那点微末道行,只是萤火之光,何与日月争辉哉?”郁孤直闻言大奇,诧异地问道:“前辈看来起码也有七十岁了,尊师就算再是厉害,但恐年迈力衰,如何对付阴龙教?”雷打天哈哈哈哈哈哈几阵豪笑,万分得意地道:“你中书毒太深了,不知道武学大师莫不是年深月久之后其功力往往更加纯厚的么?家师,天人也!岂可以常理推度?”郁孤直啧啧叹道:“前辈的本领已经非常了得,尊师修为,肯定非属凡人所能想像的了。要是我也能象你们一样练就一身高强武艺,杀富济贫,除暴安良,那时谁还敢来欺负我!只可惜我年纪大了,筋骨老化,不可移教啦。”言下伤楚无限,只恨从前一门心思的读书,结果百无一用,把力气给白白浪费了。

雷打天长眉飘舞,兴致勃勃地道:“喔——你是以为练武的人必须从幼年开始的吧?”
郁孤直不解反问:“难道不是吗?”见雷打天只是笑,他弓步摆臀,扎了个“二郎定桩,”说:“我小时候就听过,那些武林高手都是自小练习马步,桩子要稳,每天扎几个时辰呢。而且还要绑铜瓦,踢沙袋,捞油饼。”
雷打天道:“不然,不然。老朽练武便是六十岁以后的事情。当时我师父见我已经老了,但我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性情如野火一般狂暴,经常伙同儿孙乡里与绿林强盗打群架,便破格收我做弟子喽。”他双眼眯成一条缝,咧嘴又道:“不到十年,我不也名震天下了吗?”
郁孤直闻言惊奇不胜,狂喜道:“依前辈所言,即令我欲习武,也还‘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不禁手舞足蹈起来。雷打天看他大有童性,也不由喜爱,慈蔼一笑,说:“若此翻不死,以后我可以教你几招。”郁孤直喜极而涕,忙跪地叩头,口称:“拜见师父。”雷打天爽朗地道:“好!好!你起来,以后就是我雷打天的徒弟了。”他报告了姓名籍贯,师父连连叫好。
日头转眼当顶,师徒二人再是兴高采烈,饥饿也无法回避。郁孤直带路,引着雷打天往岛中守卫们的住所而来。房中果然有酒肉粮食无数,短时间内可以饮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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