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虎口温情盛,囚中美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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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蕾玉牙一咬,恨恨地道:“是燕南春,西域龙凤双厨的关门弟子。 他来中原找我们教主,扬言中原武林的青年才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教主与他打赌,命他在轩辕台上设下一擂,若在一百日之内没有人可以打败他,便将女儿许配给他咧。”说完,“呸”的吐了一泡唾液,气冲冲的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呢!”
郁孤直虽然被阴龙教欺辱到这步田地,闻言也是气急,愤然道:“番邦欺负我中原甚矣!”石蕾直直地盯着他,不解地问:“阴龙教这般制裁你,你不恨吗?”郁孤直说:“岂有不恨之理?但是洞庭湖中,君山岛上,却断断不能忘却了范正文公之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其谓也!我听说西域黑海长生岛维兰罗桑与皮沙列夫二老贼百年来每有驱蒙古东吞华夏之心,加之东海扶桑及西陆红毛诸蛮,实中华之大患也,末世书生,未尝不忧心忡忡,一食而数叹也。”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石蕾一颗芳心不由为之一悍,肚里一轮,遂有计较,柔声说:“你倒是一派忠烈之言!你一点武功也不会,是不是想着去英雄救美以讨好我们教主的掌上明珠才对燕南春不满的啊?”郁孤直微有愀然之色,道:“石小姐说哪里话,凤栖高梧鹤立松,无箫岂赏弄玉容?在下深感中华颓废,颇有感触罢了。哪料流泪眼对势利眼,断肠人对”后面却不敢再说了,以为石蕾必将不饶了呢。没想到石蕾却不以为意,反而笑起来到:“想不到你一介文弱书生,江湖之事倒知道的挺多哟,我真不忍心扣留你了呢。唉只是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啊,只好委屈你来了。”说话之时,眉目之间隐隐有无限神秘,梨花一般的娇媚秀颜上,过多的暴露了深不可测的自以为是。
郁孤直唯恨智慧不能周全,力量过于薄弱,因而无法脱离虎口,暗地里一直叫苦不迭。眼前美女随时会取人性命,凶悍无比,令人生畏;并且,她喜怒无常,伴之如伴虎啊!一不小心,极可能人头落地哩!他只知目前待遇已经十分不错,岂敢惹她?于是强打肿脸装胖子道:“没事没事,别为难了石小姐就行了。”
石蕾憨憨的吹气做耍,不仅看上去摇头晃脑,而且给人油头滑脑的感觉,令人大感她刁钻古怪之外,也很是精灵可人。她竟然长长地吐了口气在郁孤直脸上,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而来,使他飘飘然有成仙了道之感,“您听着,我也不会拘留你一辈子的,只要你想通了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就可以恢复自由了。今生能否重见天日,其实希望就全寄托在你的头脑心思之上,可不要怨天尤人噢。”说完,不知哪里来的劲头,捶背抹胸笑个不停。郁孤直如坠五里云雾,全给搞糊涂了啦。

大哟又过了一个时辰,画舫停住,进来个侍女,报告说已到相思岛。石蕾深情的注视他良久,语重心长道:“我再说一遍,你什么时候忏悔好,明白了你的全盘过错,我们就放了你。”郁孤直无缘无故的遭受此等迫害,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当下凄凄点点头。一名侍女领他度过舢板,上了岛,那艘画舫转航又向别处划去了。
黑雾迷蒙之中但觉此岛甚为孤远,岛不很大,未及百亩,然而上面怪石嵯峨、巉岩崚嶒,古木参天、阴森鬼气,叫人发毛。弯弯拐拐的走入数丈,便见三间砖木瓦房,还算有点高大,房间灯光从纸窗间透射而出,里面人声鼎沸,乱成一团,有吃酒花拳,有赌博喝彩,也有抓扯叫骂。侍女走近当中一道门边,飞起一脚,“哐啷”一声把门杠踢断,门就开了。里边传出暴喝,“谁他娘!”少女说:“赌鬼儿子些,我是剑萍!”一团柔香早已迈进屋去,郁孤直跟到里面。屋里桌椅狼藉,碎银满地。有十来个黑衣大汉,全都束手而立,个个都在颤抖,那神色仿若斗败了的公鸡,无不灰暗无神,沮丧以极。这个叫剑萍的少女在画舫里是个奴婢,到了此处,浑似一头母狼,叫人望而生畏。听她势力滔滔地训示:“你们责任重大,岂可贪赌好酒、掉以轻心?若有疏漏,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啊!”神情谔谔,气壮理直,那班精壮汉子,连连喏喏回是,都道“小的知罪,请姑娘发落。”其状却也叫人同情。
剑萍道:“罢了。在主人面前我先替尔等瞒着。你们先去打扫思过塔,务必仔细收拾!这是个非常特殊的人犯,要在塔上思过。”说着指着郁孤直,又命令道:“他的伙食要开好点,鸡鸭鹅鱼不可或缺,美酒都得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总之一切要求皆要应承,决不许有丝毫为难之处。”大汉门齐声领命,各自奔忙去了。
当夜,郁孤直便被安排在所谓思过塔内安身,倒也清宁自在。
此塔在小岛一偏僻角落的石台之上,濒临湖水,林立围岩密密错落,将这里与岛上其他区域隔离而开。
天啊,这一夜如何能够安稳的睡得着呢?他左思右想,总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酸痛难耐,泪水簌簌而流,低声哽哽咽咽。屡试不第而且终于连试也考不成,光阴虚度,这已经足够倒霉的了,而今却还要蒙受这不白之冤。此后命运模糊,祸福难料,令人如何不悲伤?人生长恨,将水长东,此中滋味,更有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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