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告别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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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雄壮威武、浩气凛冽,浓眉大眼、阔面重颐,披锦袍、束银带,背一把五尺长箫,浑身上下无处不显出过人气派,举手投足俱有折人风度。 w.70 石蕾曾在长江中见过此人驾一叶扁舟掠于洪涛巨浪之中,知他是南海风雨楼主人叶飘。
叶飘似乎视这些高手尽如无物,象一片祥云缓缓飘到活佛法体跟前,沉重而肃穆地跪下,慢慢叩了八个响头,又起身吟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大师,你尸骨未寒,侠骨犹香,可恨你的故人,个个缩头缩尾,瞻前顾后,没一个与你报仇的了。”言下伤感无限,凄愤无限,忽然声色俱厉的对石蕾喝道:“石小姐,你在这里有何感想啊?”
关于叶瓢,石蕾还听说他坐镇风雨门长期从事反教活动呢,见众人渐渐把斗争的锋芒指向了阴龙教,这可完全违反了她的本意了,面带杀气,蔑视至极地道:“叶先生,你继承魔侠基业,唆使江湖宵小蓄谋推翻圣教,可真是壮志凌云啊!”叶飘笑了,意气风发地道:“多谢石小姐夸奖。”然后,一双电目扫视群雄,哀怒交加道:“各位,倾覆大难已然来临;欲保神州,必须揭竿而起,摆脱阴龙教昏庸腐朽的一教独裁。同心协力,方有胜算。若再一味委曲求全,中原武林势必拱手送与他人矣!兴衰成败,只在大家一念之间耳。”
郁孤直血气一涌,当先应声说:“叶大侠之言,如鸣警世钟,吾侪何不猛回头?在下郁孤直,愿以叶大侠马首是瞻,共效驱驰!”顿时呼声四起,众人尽都附和。真武殿中,应者云集,众志成城。
石蕾如何能忍受人心涣散甚或转而为背,高声说:“各位必欲与叶飘做一丘之貉而忘圣教乎?就不怕家父一怒之下尽将尔等通通问斩,即令家人亦不保全么?”各帮各派之人在阴龙教积威之下斗志又崩溃了,一个个形如朽木,默不作声。
郁孤直见士气低落下去,心急如焚,猛一横心,对石蕾说道:“你若真心随我,自当弃暗投明、大义灭亲。若还要执迷不悟,你我之间不如趁早一刀两断!”话虽如此,心实剜痛,不但后悔,而且后怕——她怎么承受得了啊!
郁孤直说出这番陈义虽高而断然绝情的话来随时就有后悔之意。若不因一时情急丧失了理智,他是绝不忍心那样说的。他完全清楚,这些话一定会把她深深地刺伤。
她的千种柔情、万般蜜意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更是令他心如刀绞!
同时,他也想起了龙丑、端木夕和他的师父以及小活佛来。他们的悲惨遭遇、他们对他的谆谆教导、无私奉献,他又怎么能够忘记呢?
殿内高人,个个欢欣鼓舞、意气振作,被他的义勇作为而深深打动。石蕾的面色刹那间苍白无血色,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人群中逃命的小耗子,张皇失措、可怜至极。她的芳心在比比勃勃的的碎裂,声音似乎可以清晰无误地听到。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太仓促,令她毫无防备!她想哭,又怕招人耻笑;想打他,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
弃妇!她心里这样给自己下定论。
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男人,为了他们千秋万世的大业,使多少红颜命如薄纸啊!
她强忍住泪水,咬紧咯咯直响的牙齿,心中千万遍地说:“郁孤直,总有一天,我要一刀已刀地割下你的心来!不!不!我要你哭着跪在我的面前忏悔!......”就这样,她一言不语,带着难以言喻的巨大痛楚,一扭头就走了。
那一刻,郁孤直茫然无措,好像自己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他一咬牙,心下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别了,我的柔情。”
当时殿内多少豪杰,大都为之惋惜不已。叶飘鼓掌道:“好极了!好极了!使天下豪杰皆如郁兄这般义无反顾,那么,空绝先生的门户克日即可清理啊!”登时,殿中欢声雷动、掌声阵阵,久久不停。场面极是热烈,郁孤直的悔痛苦悲亦为之消散。
群情激越,一派轰轰烈烈的气氛弥漫在黑夜笼罩下的武当山上。真武大帝座前,众怒腾腾、群怨滔滔,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好似要将人间一切孤芳自赏和顾影自怜都统统熔化!叶飘直接跳上香案,凭高临下,满腔**都在言语中迸发出来:“同道们,五十年前,石海枯伙同四夷妖人对我中原武林蚕食鲸吞,有识之士,至今犹然痛心疾首、巨恨难平。今天,龙凤双厨再次伸出了魔手,匪类勾结、狼狈通奸,先构乱于外,后害佛门高人于内,极尽卑劣丑恶之能事,更令武林儿女义愤填膺!明天又将有什么样的耻辱等待着大家呢?他们仅仅只是为了得寸而不想进尺的吗?显然只有弱智者才会作此一厢情愿的想法。
“祖宗的基业、为人的尊严都已受到了严重挑衅,邪魔外道的气焰已经空前嚣张!活佛的含冤而逝、南谦北狂的扬威耀武,纯属奸人的投石问路,以此观察一下我们的态度、琢磨一下进一步压迫和杀戮我们的机会是否已经成熟。单丝不线、孤掌难鸣,风雨楼苟全于天南一隅十数年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还在屹立不败的原因,是我们根本不敢失败啊!难道我们可以把脸抹了装在裤兜里到九泉之下去面见我们武林的大成至圣空绝先生么?我们时刻期待着与整个武林结成最广大的的统一战线,共同为东土人民谋求避免族灭国亡的光辉革命道路也!”群雄尽皆为之动容,翘首伸颈,静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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