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刘兴祚的一封密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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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四月二十五日,皇太极即派可可孤山等四人作为其特使赴皮岛与毛文龙秘谈。
可在可可等人就要离开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五月十六日毛文龙送可可孤山等到镇江,不料他们却误上了户部的船,这自然引起了户部官员的怀疑,立刻将可可孤山等解送进京。
慌了神的毛文龙一方面耍起了无赖,向朝廷上疏诡称是他派兵执送这些鞑子去户部的船,另一方面又向皇太极一再致书表示自己的诚意:
听到后连夜派人入京,行贿四万两,以免其死。望
少待数月,尽力使归于汗。”
在信中,毛文龙甚至肉麻地表示:
汗派使者所说的话,和我同命运同想法,常铭刻在
心中,不离嘴边,留在脑中,一时也不忘记。
既我才疏智浅,但心怀名符其实的忠信,没有一点
叛逆欺诈之心,没有背天道而行的事。
你真的相信我……
此前,皇太极曾令毛文龙登北岸投降,毛文龙也曾认真考虑并打算遵命成行,与皇太极共谋图明、中分土地,却也因突发的可可孤山事件而暂时作罢——他是担心皇太极由此事件加深对他的猜忌,从而杀了他!
到了八月,毛文龙擅离汛地,率军渡海至登莱逼饷。为此,他受到了崇祯皇帝的严厉斥责。
十一月,登莱道王廷式又核实了东江额兵仅只二万八千人;在此期间,袁崇焕为迫使毛文龙接受其节制也不断地对他施加压力……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毛文龙又主动与皇太极恢复密谋,而且紧锣密鼓、步子也加快了许多。
经过几番书信交涉,到崇祯二年(金天聪三年)二月,毛文龙终于下定降奴的决心,为了求得比先前降奴的李永芳等人更好的待遇、也求得比蒙古首领更好的地位,他向皇太极开出了出卖东江诸岛以及刘兴祚兄弟的价码:
……你若是真要他弟兄们(即刘兴祚兄弟),大事

若成,连各岛人都是你的,何况他弟兄乎?
事如依议不谬,再有结局之期,你如何待我?如佟、
李之隆,我不肯,如西夷之头领隆,我亦不肯,其中主
意不可思外,一切所以事俱不敢明道,先去的刘得库口
内是实。
“看来,毛文龙这匹夫真的是死心塌地要投降鞑子了!”袁崇焕仔细将几份书信抄件看一遍,又问:“刘将军怎么说?”
“刘将军说,二月他随毛文龙来宁远时,督师大人已经向他交了底,一回岛他便按大人的要求作了安排,几位兄弟和军中亲信都很得力,如今准备也大都差不多了。刘将军还特别要卑职转告督师大人,无论采取“可用或者不可用”哪种方案解决皮岛的问题,都请大人放心,但行无妨。”
“宋千总来宁远,毛文龙知晓么?”
“不会知晓。卑职来时,一切都是五爷安排——以出海巡逻为名,再由可靠商船送卑职到觉华岛上岸的——这点也请大人放心。哦,刘将军还要卑职转告大人,解决此事之前,卑职不宜再返皮岛了,以免引起毛文龙无端的猜疑。”
“刘将军想的周到,宋千总——皮岛事迫在眉捷,原定计划时间可以不变,但几种已经敲定的方案尚须变动,而且其中还有一些细节还有待进一步斟酌。你熟悉皮岛情况,就留在督师衙门,和程本直程书吏一道具体谋划此事:无论何种方案,都须仔细考虑,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围绕解决皮岛问题展开,去高台堡的计划看来也得变,往后再推一推,另寻机会吧。”
“是,大人。”
“本督师二月与毛文龙已有约定:在双岛再次会面兼带检阅东江官兵。我们还是要抓紧作好两手准备,能争取也还要争取。不过,时不我待,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要一举彻底解决皮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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