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泼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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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常来家里玩,村里人有几个女人见了,就笑着对静静说:“李静!你的男朋友跑得可真勤!女孩子家,读书有什么用,还是婚姻大事重要!小心他没耐心不来了呢!”静静总是微笑着说:“哪里来的男朋友!他是我的同学!再说了,要跳出农门,不靠读书靠什么?穷山穷水,不靠读书来改变,还能靠什么?”说得几个女人连连点头,一个劲地夸静静有恒心有毅力!
“你们家真不得了哟!你们两姊妹都上高中了!真不简单呀!这么多年了,村里也没出个大学生,看起来李静你就要成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了!”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满脸的兴奋和赞许。她们说的倒不假,村里的孩子都不好读书,太穷了,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那些娃儿小学都读不下来,就象我堂妹一样,三年级就打死也不去了,他们宁愿到山上去放牛,或到山上捡些柴草到城里去卖,条件差的,想读父母也不让读,真可怜啊!还好,我的父母很开明!要不然我都早成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静静对林楠的熟悉程度,是我所不能言表的,她似乎很在乎林楠的每一句话,很关心林楠的每一个眼神!彼此之间,举首投足,都能心领神会,看起来很默契!很多时候,我暗自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如此投缘、如此了解的朋友!林楠每次来,除了讨论那些该死的练习题,和静静谈得最多的就是紫莹了。紫莹紫莹,我听到就觉得烦躁,觉得头皮都发麻了,我不喜欢这个紫莹,和林楠有关的人我都觉得讨厌!林楠这臭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有本事,自己去追呀,跑来我家做什么呢!追个女孩子还要人帮忙,真是好笑!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窝囊废嘛!
我看林楠是越看越不顺眼,心里寻思着怎么找个机会收拾他一回,好让他别往我家里跑了。可是大伯和母亲,还有堂妹都很喜欢他。人这东西,真奇妙啊,看着他们喜欢,我越觉得讨厌极了!可是大伯他们为什么喜欢林楠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静静的同学?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这样想着,倒真想弄明白其中隐含的原因了。
有一天我和大伯坐在院子里,看着林楠又进了我家的门,我气极了,真想跑过去,把他从家里扯出来,让他滚蛋!但看着大伯兴奋的脸膛放着红光,我又忍住了。于是我心里窝着火,低声问:“大伯,你认识林楠的父亲呀?你怎么知道他叫林永年?”
“知道呀!一个公社的,他以前和你爹妈是同学!后来才去了城里的,你妈要是男孩,肯定比他有出息!你爹是因为家庭成分高,要不呀,别说中学校长,大学校长也没问题!”大伯眯着双眼说。
原来如此啊!“那他和我妈有没有故事呀?”我忍不住又问了句。“他们是相处得很好,但那年代,父母做主,哪象现在这样开放啊!”大伯淡淡地说。原来这就是他们喜欢林楠的另一个原因了!哈哈!我得意地笑起来,没想到是这样呢!
不过管他什么故事不故事呢,我懒得关心,他们的那些故事都老掉牙了,我才没兴趣呢!我关心的是我自己,我只是不想让父母老说静静好而已!也许因为林楠的父亲是校长又是父母亲旧时同学的缘故吧,父母亲都很喜欢林楠,对他又热情又周到。一天,林楠又来了,母亲和我正好没事,就坐在那里,听他们闲聊,但他们却只说些关于紫莹和学习的事。林楠说着说着就用手比画起来,我和母亲看了很是好笑:不知道他在比画什么,我还以为他有神经病呢。可静静却站起身,跑到灶房去拿来了火柴,直到林楠点燃了香烟,我们才明白过来。
我觉得最好笑最枯燥的就是林楠教静静下象棋了,什么“马踏斜日象飞田,车走直线,相士不离老王边”啦,听得我一头雾水,还有什么五子棋和围棋,“五个棋子必须连在一起,活三,双三,做眼”等等,听得我更是云里去雾里来的,看静静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实在想不通,在我的潜意识里,下象棋应该是男娃娃和男人的游戏,静静一个姑娘家,八成是吃多了才会去学那些东西呢!很多时候他们都边下棋边聊天,我和母亲在旁边看不懂,但他们却兴致浓浓,趣味盎然。

有一个周末的傍晚,我躺在床上,一边假睡一边想着这段时间里和罗忠的点点滴滴,罗忠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相处时间一长,我对他并不感冒,因为我发觉他喜欢的女孩似乎太多了些!用大伯的话说就是脚踏几条船!我的朋友太多,很多男孩喜欢我,有他没他我也不稀罕,追我的男孩多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才不在乎他呢!要不是想到他老爸在县政府工作,要不是想炫耀炫耀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我才看不起这种花花公子呢!
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真的就睡着了。迷糊之中我听到有人在说话,猛然想到是周末,就想到了林楠。该不会是林楠那臭小子又来了吧?于是我激灵一下醒来,嘿嘿!我想听听他们又说些什么!“你姐太泼辣了!简直就跟个泼妇差不多,我简直有些招架不了!我不喜欢她!看到她心里就不高兴!”
无意之中听到的话,气得我七窍生烟:你这臭小子,我见到你心里更生气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妈才是泼妇呢!我心里恨恨地说,真想冲出去甩给他两巴掌!但我还想听听静静怎么说,没想到,听了好半天,只听到静静呵呵的笑声,死丫头,是不是你也是这样看我呀?我按捺着自己的情绪,还想听听他们的谈话,可他们却好象知道我醒来一般,把话题又转移到数学考试中去了,弄得我心里万分不痛快,这臭小子,哪天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了!看他还敢不敢对我如此无理,如此放肆!
我不喜欢林楠!这臭小子目光太犀利,好象能穿透我的五脏六腑!他对静静说的话更让我气得七窍生烟:我象个泼妇!你不喜欢我这个泼妇姐姐?我好象太恶毒了!TMD,我是泼妇?我是泼妇关你屁事呢!跟你有什么关系?没吃你的,没穿你的,你说话怎么一点也不巴谱呀!我可是静静的老姐!!!可是,他不爱文静的静静,难道是嫌她太柔弱?为了他的这句话,我决定帮静静征服他!就是不让他得到紫莹!也好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最好活活气死他!这个馊主意在我心里一转,我得意极了!哈哈!
紫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双大眼睛嘛,可静静的眼睛会说话!要不,我们班那些男孩怎么会一个劲地往我家里跑呢!我突然间觉得静静很好了,她温婉可爱,更主要的是她能善解人意!紫莹有什么好?一般吧!
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对静静说:“静静!爱情是自私的!你何必苦自己!现在不争取,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你要是怕,我可以帮你!保证让林楠爱上你!紫莹也没什么稀罕的。”但静静听了只是淡淡的说:“姐,爱情不能强求,我相信缘分!而且,我现在的目标不是爱情,是大学!我们在一起学习,我珍惜这份友谊,不想破坏它,也不想失去它!”是的!我承认他们的友谊是纯洁的,因为静静的性格决定了他们目前的一切!也许,他们更适宜做朋友,而不必是恋人!
那么我又失败了,我暴跳如雷地冲静静说:“你这傻瓜!好心为你,你却不领情!我才不帮你呢,你简直不识好歹!”我撂下一句话,再也不想和她说什么林楠和爱情了!不开窍,说也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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