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斯提克聚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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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锋担心被关在城门外,诺拉娜说城门外有个村子叫斯提克,可以借宿。于是三个女人赶起骆驼,跟着张天锋的黑马奔跑起来。
索漠城东门外有片小树林,一条小河自西北向东南蜿蜒流过。在这胡杨林与小河之间,座落着七八户泥墙小院,居住者都是外地迁来的制作牲口用具的工匠,或做草料生意的小商贩。
这“斯提克”在沙漠语中意思是城门口。张天锋说自己来过索漠两回了,竟没注意这里有个小村子。诺拉娜说:“你头一次来不是天黑了吗,城外又驻扎着许多兵马,没看到也难怪。第二次我们都坐马车来着,没看见就是你粗心了。”
当张天锋敲开一家院门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开门的是一个戴六角小花帽的少年,张天锋说明误了时辰要借宿,少年禀报了主人,经主人同意后给一行四人按置了住处。诺拉娜给了这少年一个金币,嘱咐他好好照看马匹和骆驼。
这家男主人中等身材,五十多岁,与张天锋见了一面,吩咐少年好好招待。
少年先是请客人围坐在桌子旁,上面铺上一块干净的餐巾。然后一手端盆,一手执壶,逐个让客人净手,并递给干净毛巾擦干,之后才上饭。凯吉莉称赞主人礼貌,诺拉娜说这是伊沙特人待客习惯。晚饭挺丰盛,有羊肉胡萝卜“帕罗”(抓饭)、热气腾腾的薄皮包子、烤馕、奶茶,还有一大盘葡萄干,说是专门给蓝皮鼠吃的。蓝皮鼠很高兴,坐到桌上陶盘边两爪捧着吃起来。这少年奴仆看到洛蒂蓝眼睛圆脸庞样子可爱,不禁有意多瞧了两眼。洛蒂发觉了,顽皮地朝少年吐了一下舌头。
少年一出门,张天锋伸手就要拿包子。诺拉娜拉住了他的手,慎重地道:“别急,让我试试。”说着从右手银戒指上拉出一根银针来,**食物一一试看。
“哎呀,蓝蓝都吃了你还试什么试。”张天锋知道那是安斯托耳送的银针戒指。他看到银针没变色,拿起热包子咬了一大口。
“以防万一嘛,你忘了那次在矿区客店了?”诺拉娜缠起银针说,“还有你不能跟蓝蓝比,它两千年的灵力,百毒不侵。”
“人家这么热情,姐姐你该那么想。”洛蒂倒了碗奶茶喝了一口,然后放到蓝皮鼠跟前说:“慢点吃,喝口儿。”
凯吉莉说:“吃吧,别放凉了。”诺拉娜捏了一些羊肉抓饭尝了尝,称赞好味道。沙漠人吃这饭本是用手抓的,但张天锋自备了匙子。诺拉娜吃了两口,疑惑地道:“我总觉得,这家主仆的样子象地精。”
“嗯,你这一说我也觉得象,嘻嘻,都是小眼儿。”洛蒂边吃边说,小鼻尖上粘一饭粒。
“不只是眼睛,那身形也象。”诺拉娜道,“他们身上还有一种怪味儿,好象是药味。”
张天锋笑道:“娜娜,你怎么忽然变的疑神疑鬼的,小眼也好怪味儿也罢,不关咱们什么事儿。”
凯吉莉说:“小心无大错,我也觉得这家人怪怪的。你就说,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只见一老一少两个人?”
张天锋不屑地一笑,“人家孩子老婆都要让咱相相面吗?我猜除了这一老一少,其他都是女眷,就跟你们一样,出门儿要把头脸蒙得严严的,怕见生人。”
“伊沙特女子见客人戴面纱是经训礼节,不是怕见生人。”诺拉娜纠正。
“你还甭说,娜娜戴上面纱呀,两只眼睛水灵灵的,瞧得我心跳。”张天锋嚼着包子色眯眯地瞧着诺拉娜。
“好肉麻喔!”洛蒂一噘油光光的小嘴儿,说:“臭老公,近来你总夸娜娜姐,你看,我的眼睛不漂亮吗?”
“漂亮,都漂亮,哈哈。”张天锋看到洛蒂向他抛媚眼儿,不禁大笑。
凯吉莉的目光中满是关爱,说:“娜娜,我也觉得你近来比以前更好看了,皮肤更白嫩,眼睛更清亮了。”
“是吗?”诺拉娜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明眸闪动,不放心地道,“保尔,我还是觉得这一家象地精。”她放低声音,“这样吧,呆会儿你隐住身形,去察看一下。”
张天锋把奶茶碗举到了嘴边又放下,刚要取笑诺拉娜是上次住黑店吓得神经过敏,忽听院里有男子大声说笑:“克里木老爹,哪儿偷来的马和骆驼?还不赖!”
“胡说什么嘛!”一个老者声音道。这老者正是这家主人,名叫克里木。他的沙漠话略显生硬,易分辨的出。
院子里好象来了四五个男人,本来有说有笑的,忽然安静了,象一群打闹的老鼠忽然见到猫一样噤了声。然后只听脚步响动,大概都进了房屋里。
张天锋觉得蹊跷,看看三个老婆,唯有洛蒂还在吃包子。诺拉娜要他去察探,于是张天锋贴上隐身符,出门来到北面的主人居室外。
皎洁的月光洒满小院儿,但张天锋隐着身形,所以大胆地站着偷听。这沙漠人家的门窗不是棱格式,而是全木板式的,一入夜关得严实,既挡风沙也挡寒气。张天锋耳朵贴着窗板,只听一个说道:“他没认出来你?”
“没有,他是神使高高在上,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这是克里木,沙漠话有点生硬。

一人说:“俺还没见过神使呢,他长啥模样儿?俺想瞧瞧。”
克里木说道:“啥模样?一个鼻子两眼睛,没什么好看的。以后有机会看,今晚不要惊动他。”
一人问:“那你老的意思,今儿晚上不倒了?”
“对,都回去吧,等他走了再说。”
“好好,弟兄们,都到俺家玩去!”
“你们别吵吵,小声点。”
门开了,五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出客厅,那个少年奴仆把他们送走,关好院门,然后去张天锋借宿的东配房收拾盘碗。
为避免起疑,张天锋连忙回到屋中现出形体。少年收拾了盘碗出去后,凯吉莉关上门,张天锋向三个老婆讲了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诺拉娜说:“看来他们很敬畏你,保尔。”
“什么事儿要瞒着我呢?”张天锋思索。
凯吉莉展开被褥,说道:“看来他们对咱没恶意,算了,你也别去逼问人家,自己的事还没搞清楚呢,就别管别人的事儿了。”
洛蒂抱着蓝皮鼠烤着炭火盆,困倦地说:“就是嘛,赶了两天路也挺累的,早点睡吧。”
三个女人睡下,张天锋却睡不着。守着三个漂亮的老婆,要修炼又静不下心。桌上的油灯落了一点灯花儿,火焰儿变小了,光线昏暗了些,从木板窗缝隙挤进来的两道月光显得十分明亮。张天锋走出房屋,轻轻关好门。
小院中月光如水,天上皓月当空,这样的月圆之夜,蒙菲翳大森林中的贝茜,一定是在摆设祭礼对月膜拜吧。张天锋想起贝茜,心中烦躁,看到这小院子里拴着他的骆驼和黑马,堆着主人新进的上百麻袋牲口草料,在月夜里象小山似的,他心里觉得有些堵,于是拉开院门出来散步。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了几步,隐约听到乱噪噪的人语声。
张天锋寻声而去,来到一家小院前,院门敞开着,他径自步入院中,听到房中人语喧哗,有一人大声说:“来来——押大押小、押大押小,想好喽。”
门虚掩着,张天锋推门而入。屋中点着两盏油灯,挺明亮,有五六个闲汉正在赌博。张天锋认出,正是到过他所借宿的克里木家的一伙人。这些人黑短发黑胡子,眼睛倒不象地精那样小,可都是中等身材,这短胳膊短腿儿大**的身形还就是象地精。
他们听到门响一起抬头,看进来个陌生人,一个胖子问:“喂,你找谁?哪儿来的?”
“不找谁,只想跟弟兄们玩玩儿,怎么样?”张天锋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两个金币晃了晃。
“金币!”几个男子一齐盯着张天锋手上的崭新的金币低声惊叫。他们使用的多为铜板,也有银币,一见金币都两眼发光,也不管张天锋是什么人了,热情地欢迎张天锋参与。
张天锋问游戏规则,那脑袋象皮球的胖子说他们玩的是“猜宝”。竹筒里扣着两个骰子,庄家摇宝,旁家下注,下多少钱得失就是多少,庄家得失为两倍;六点以下为小,七点以上为大,掷出最大十二点庄家不论对错统吃,但是赢钱换庄。
现在胖子坐庄,右手“嗑啦啦”晃动竹筒然后“啪”地一声扣在桌上,“下注下注,兄弟,你押大押小?”
张天锋瞧了一眼胖子,把一个金币丢在桌上写大字的一边。汉子们纷纷掏出银币铜板,“俺押小押小。”都放在了桌上小字一边。
“靠,没一个与我作伴,难道我错了?”张天锋瞧着桌上的竹筒想。
胖子笑眯眯地揭开竹筒,汉子们齐声道“兔眼儿”,赫然是个最小的二点。汉子们大笑,把那枚金币兑换成银币分了。
张天锋一皱眉,心想难道胖子在捣鬼。胖子安慰张天锋,说这回要与张天锋作伴,一定能赢。竹筒扣下,张天锋让汉子们先下,有四个人押了大,他也押了大。胖子和另一人押了小,劝张天锋跟他,张天锋猜测这胖子会捣鬼,必能赢,于是变而押小,结果一亮宝是七点大,又输了。
胖子讪讪一笑向张天锋道歉,说这回你押大我押大,你押小我押小,咱弟兄不管输赢都要作伴。张天锋瞧这胖子一脸假惺惺的笑容,他眼珠一转,日他姑姑,我怎么忘了自己的本事了呢。
竹筒摇了一阵子再次扣下,张天锋双眼微闭放出神识,那竹筒在油灯下仿佛变得透明了,他看到的是个一个六点一个五点,于是他押定了大。
“押大押大,这兄弟这回猜对了。”五个汉子都押了大。这时胖子为难地说,“弟兄们都押大,赢谁的钱?唉,我只好押小了。”又目光闪烁地望着张天锋,“兄弟,你想好了,你跟不跟我作伴儿?”
张天锋脸上微笑着,再次放出神识探察,发现竹筒下的一对骰子不知何时变了,成了一个幺一个二,是三点小。日他姑姑,这死胖子果然在捣鬼。可是他第二次为什么输呢?……他妈的,先押小的再说。张天锋拿回金币跟胖子放在一边,心想这会总算赢了一次。
汉子们嚷:“亮宝亮宝!”竹筒拿开,竟然是两个六,十二点,庄家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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