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府秘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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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门口有两个手持长柄战斧的卫兵守着,门楼上两盏园柱形灯笼明晃晃的,但是卫兵看不到隐形的张天锋,依然站立着如木雕一样。
张天锋放轻脚步,得意地迈进大门,看到院中有一个六边形水池,对面是一座四面有回廊的大房屋,房子正面有四根汉白玉柱子,柱与柱之间三座拱门建成树叶形,廊下点着数盏明亮的玻璃罩子油灯。
张天锋走上石阶一看,里面黑洞洞的没人。他看到两边的较矮的房屋里有灯光,便随意朝东边走过去,透过卷曲花藤棱子的叶形窗,看到里面点着油灯,有两个侍女在忙碌。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侍女提着玻璃罩油灯,一个侍女托着木盘,盘中放着一只银制长颈奶茶壶和两碟奶油糕点。
张天锋跟随两个侍女穿过两个月洞门,沿着石砌的甬道进入一所幽雅的小院落,院中种有一架葡萄,叶子还没落光,其下的雕花窗户上透出明亮的灯光。一个侍女柔声细气地朝房里叫了一声“王爷”,只听里面有男子应声,然后那提灯的侍女推开了门,端木盘的年轻侍女进入房中,不一会儿便走出来,与提灯女悄声说着什么一并去了。
张天锋心想挺巧,没费力气便找到了正主儿。这时蓝皮鼠从他怀里钻出来,爬到他头上然后一纵,跳上了遮住半个院子的葡萄架。稀疏的葡萄叶子筛下斑驳的月光,张天锋觉得这时节架上应该没葡萄了,却听到“窸窸嗦嗦”的声响,蓝皮鼠好象吃得正欢。
这时,房中传出一个女人的抽泣声。只听女人说道:“要不是我父亲说情,你那王兄早要了你的命。你不仅没有一点儿感激,反而总是对我冷着脸。我哪儿做错了?你说呀!”
“别烦了行吗?明天还要出征,你就让我清静一会儿吧。”阿布不奈烦地说。
女人伤心地说:“你不喜欢我,可你当初为什么向我求婚?你说,说不出口是吧。一个堂皇的王子,竟然要拉我一个女人做挡箭牌,你……你好恨的心。”
“够了!”阿布生气地大叫一声,然后又放低声调说道,“这一仗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你就盼着我失败吧。打败了,扎本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我斩了,你就可以解脱了。”
“你胡说什么?”女人生气地说,“谁盼着你败了?两年了,阿布,我们成婚两年了!”女人说着嘤嘤哭泣,“阿布,我的心,你、你一点也不懂吗?我父亲当初是不同意的,可是,我愿意啊!阿布,两年来,爹爹问起我们的感情,我都是笑着说,说你对我很好……”女人泣不成声。
“不要说了,我知道,可是……你到前面去吧,有话,等我平定矿区后再说。”阿布冷淡地道。
张天锋联系佩克斯所讲的关于阿布王子的事情,听明白了**成,他觉得屋中女子挺可怜。他抬头望望天上被半院子葡萄藤割得支离破碎的月亮,觉得时间不早了,于是推门而入。
屋里的人看不到隐身的张天锋,雕花木门无风自开,吓得阿布和那女子同时站起。
“谁?”阿布惊问一声,随即从靠墙长几上抽出长剑,紧握在手。院中传来蓝皮鼠在葡萄架上弄出的细碎声响,屋中女子吓得本能地躲到阿布身后。阿布双手握剑向门口走了两步,毫无回护妻子的意思。
屋中桌椅床帐做工都很精致,银制烛台上燃着三支白蜡烛,十分明亮。张天锋看到阿布正是那日率兵镇压矿工的英俊青年,其身后的女子容貌平常,因为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肿,不过衣饰十分华丽。
老张看出二人因看不到来者而神情紧张,想吓吓他们又怕他们喊来卫兵不便行事,于是做作高深以平缓的语气说道:“你们不用怕,本仙是明尊派来地,专为解救你夫妻二人苦难而来。阿布,放下剑,以虔诚的心来回答我的问话。”
女人一听,先跪在地上,落泪道:“神灵啊,求你保佑阿布能平定铁矿的暴乱,不然国王会杀害他的。”
阿布望了妻子一眼,对看不见形体的老张问:“你真的是明尊派来的神灵?”
张天锋说:“阿布,看在你妻子这么爱你的份上,本神帮你一把,保证你不会被国王处死。”
阿布放下大剑,跪拜道:“扎依木教主曾经对我说,两年后自有高人相助,没想到能得明尊的垂怜,敢问您是哪路神仙?”
张天锋一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扎依木说得很准,我正是来帮助你的,不过提前声明,本神帮人一向不会白攒忙。”
“哦,小王一定为您立庙塑像,年年祭祀,岁岁膜拜。”阿布郑重许诺。
张天锋心想,我靠,真把我当神仙呀,可一点实惠也捞不到了,于是又道:“别扯那么远,先告诉我,你的飞马在哪里?”
阿布不由得起疑,问:“你是神仙,还需要凡人的坐骑?”
“那本是神物,你是凡人不当据为已有,如今明尊要本神来代为收回。”张天锋慢条斯理地说。

阿布站起来对妻子道:“你先回房去,我有要事跟这位神仙细谈。”他的女人站起身,怏怏不乐地出了门。阿布关好门对着虚空说:“神仙,可否现身让小王拜见?”
“本神相貌凶恶,你最好别视频。”张天锋坐到铺得软绵绵的象牙床上,说道,“说正经事,我看你也不愿去打仗,地精矿工请来鼠神使者,勇猛无敌,你明天去了还是胜不了。”
阿布看到木棉褥子陷下**大一片儿,心知来者已坐到了床上。他便对着床道:“那不一定,上一回是我大意轻敌,这一仗,本王请来圣火教两位长老和两名修士助阵,又增补了五百精兵,相信有九成取胜把握。”
“噢。”张天锋心想,你他妈请圣火教的人准备把地精们都烧死啊,够狠的。他问,“既然你认为能打胜,还愁什么?”
“这正是小王求助于大仙的,大仙稍候。”阿布转身出门叫来两个亲信卫兵,吩咐严守院门,任何人不得入内。然后返回闩好房门,满怀戒备地转过身来,忽然愣了,他看到床上蹲着一只蓝毛松鼠,一边晃着大尾巴一边啃着串紫红的葡萄。
“原来是鼠神驾到。”阿布以为刚才隐身说话的是蓝皮鼠,同时看到小东西一身罕见的光亮的蓝皮毛,坐在张天锋刚才坐的位置上,便把蓝皮鼠当成了神仙。阿布右手抚胸鞠了一躬,然后皱着眉头说,“鼠神要吃葡萄,府上冷藏有更好的,您不该吃这里的葡萄。”
张天锋依旧隐藏着形体,站在床边问:“为什么不能吃这里的?”
“这……这是喂飞马吃的。”阿布说。
“吃了这葡萄,马就可以飞了吗?”
“可以这么说,但只有我的白马食用之后能够展翅飞升,别的马吃了则会坏肚子。”
蓝皮鼠一听,丢下紫葡萄,捂着肚子“唧唧”叫了两声,一翘大尾巴,“哧”,在人家洁净的提花褥子上拉了一床紫红色的稀屎。
“哎呀,你这东西,真是狗肉上不了台面。”张天锋对蓝蓝的表现不满意,一把抓起了它。蓝皮鼠叫了两下,化为许多蓝星星如一道烟不见了,其实是钻入了幽冥戒里。
阿布惊诧地后退一步,抓起大剑问:“你倒底是神仙还是魔鬼?快现出形体。”
张天锋大笑一声,现出身形,说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床。”
“是你?你这可恶的匪徒,看剑。”阿布愤怒地挥剑砍下。
“慢着!”张天锋闪身一旁以命令的语气说,“阿布,你想不想当国王?”
阿布一愣,然后盯着神秘莫测的老张眼珠转动了两圈,缓缓放下大剑,问:“你能够帮我?”
张天锋微微一笑,倒背双手摆出神使的派头,说道:“你的故事我听说过,你父亲想传位于你,可你哥哥在你外出寻药之时抢先坐了宝座,你一定不服气,一定想当国王,对吧?”
阿布拄着大剑坐下,叹口气说:“对。”忽然抬起头,一向忧郁的眼中发出愤怒的仇恨的光芒,大声道,“这王位本该是我的。你知道吗?是扎拉维,当今的国舅,是这个老贼把我重病的父王活活给捂死了。应该说,是扎本与老贼合谋害死我那可怜的父王的。我要砍下他们的头,为父王报仇!”
张天锋心想,你丫编的吧,也难怪,想篡位总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我没有说谎,保尔兄弟。我听说你叫保尔,对吧?”阿本望着张天锋亲切地说。
张天锋点头笑了笑。
阿布看到对方露出怀疑的目光,于是肯定地道,“请你相信我,父王的被害,御医阿克图可以做证。”
“权利之争,历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就别说那么多了,一句话儿,要不要我帮忙?”张天锋干脆地问。
阿布打量着无所畏惧的张天锋,心生疑虑,问:“阁下的长相不象地精,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天锋嘲笑:“嘿嘿,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怪不得当不成国王。”
“你……”阿布气恼地瞪了老张一眼,然后侧转头闭上眼睛,思忖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道,“好吧,你如果能助我登上王位,飞马,送给你。”
“呵呵,一匹马换得国王宝坐,你不觉得便宜了点儿?”张天锋拉过椅子坐下来,讥笑阿布。
“那你还想要什么?”阿布皱起眉头问。
张天锋郑重地说道:“我要你当上国王之后,承认铁矿都是地精族的,永远不得侵犯。”
“这……”阿布眼珠一转,说,“好吧,我答应。”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张天锋心想,你小子这么快答应了,将来肯定反悔,立下字据,你变卦了虽然没地儿告你,但找你算账总算有凭有据。老张只是顺口一说,竟然没考虑到自己不认识沙漠国家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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