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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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风昊!我几乎是用吼着说的,不,应该是想的。你就是那个君龙国的国王,婉儿的父亲,对不对?“我就是风昊,但不认识什么婉儿,我也没有子孙。”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边还左右打量。婉儿是你被活埋后才出生的遗腹子,是你和雪音的女儿。我尽量平静下来,生气是会折寿的。“雪音?”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好熟的名字,那是谁?”
不是吧!他失忆了?我有些惊讶。“失忆?”他奇怪地问,马上蹲下身,“好痛……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还能对你做什么!我愤愤地想,但细想的话,我没有受伤啊,怎么他会痛?“痛,全身都痛,尤其是这里。”他捂着左胸。你到底想干吗?我质问他。“有点事要做,你不懂。”他站起来,“这是空冥雾,在这里时间呆长了会被牵引到死者的世界。”他一纵身,直接从峭壁上跳了下去!妈呀——我心里紧得像是被钢丝死死勒住,这家伙不要命我还要哪!但我的身体并没有跌下去。噢?我呆呆地。“小子,好好看着。”他扭过头,好让我看身后。在后面墙壁的荧光下,我看到一双硕大翅膀的黑色影子。
你到底是什么?我的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我是龙王风昊。”他拍打着翅膀,往下俯冲,奇怪的是我也感觉到身后翅膀的存在。那有节律的扑翅,肌肉的运动,我都能感觉到。你是君龙王,怎么说是龙王。我忙问。“你不是傻的吧?”他轻蔑地说,“所谓君龙国,就是以龙为君的国家。而这个国家是由我建立的,你说我是不是龙王?”
龙王?到底什么是龙?我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在生活中所了解的龙的形象——那个由鹿角,鳄吻,狮鬃,蛇身等零件拼凑而成的怪物。“废话,我当然不会是那种怪物。”他有些不满,“当然也不是你现在想的那个样子。”我正在想的是西方的大肚子,有翼,会吐火的龙。“笨蛋,你以后会知道的。”
很快,我们就到了洞底。这是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面是乱七八糟的碎石、人的骨骸,都覆了相当厚的一层灰。上面,是风昊所说的空冥雾,仍在那里游移。降落时,翅膀扑起的风搅得洞底一时间灰飞尘绕。但他若无其事地左右环顾。
“这里有扇门。”他走到一处,前面是石壁,与左右并无差异。他抬起脚,一脚就在石壁上踹个大洞。我靠,要是我有这么厉害就好了。我暗暗惊叹。里面黑不隆冬,他拧开电筒,径直走了进去。我开始担心虚竹他们了,如果空冥雾真像风昊说的那样,他们岂不是危险了?但转念一想,婉儿和他们在一起,应该不会有问题。刚这么想,眼前突然光芒万丈,四周全亮了。他连忙闭紧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一条缝。在一片白色的光芒中,有个隐约的黑点。
“是风昊吗?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有个声音响起。不对啊,这声音好像非常熟悉。等到眼睛差不多适应了明亮的环境以后,我才看清眼前的黑点是不远处的一个人影,他揉了揉眼,我这回看清了,站在十几米开外的那人,却是廖涵!“眼睛看得到了吗?”他继续说。“你是谁?”风昊问,“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廖涵咧开嘴,笑了。他这个表情我明白,八成是打什么坏主意了。果然,他把手往腰间按了一下,几道红色的光束立即从地上射出,光束连起来,变成了一个圈,把我困在了里面。“难道你忘了,是谁在你脸上留下了那个伤疤?”

风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其实是摸我的左脸,当然什么都没有。“我想起来了,你是夏鲧!”他想冲过去,但奈何为眼前的高温激光束阻挡,“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我当初真应该杀了你!”廖涵走了过来:“你用了陈朱寅那家伙的身体,那他在哪里?”“他的意识仍在这个身体内,只是没办法控制而已。”风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该不会认为这个笼子就能关住龙王吧?”廖涵没说话,只是摇着头。风昊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的身体个部分的肌肉在快速变化,一阵轻微的疼痛感后,我的身躯竟然大得超出了笼子。
通过前边那块光滑的巨大墙壁的反射,我终于差不多看清了我现在的样子:大概有十米高,浑身肌肉健硕。一对深绿色的大翅膀长在身后,覆盖着全身的是坚硬的油绿色鳞片,像上了釉一样光滑。面部像蜥蜴一样稍微前倾,鳄鱼一样的眼睛散发着冷酷的气息,在头顶两侧长有钢刃般的巨角。至少,大体看起来还有人的特征。我稍微松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龙王风昊的真实面貌?“看到了吧,小子。”风昊像是对我说,“这就是龙王的本貌。”激光穿透了我的身体,但我却不觉得痛,那么说风昊他也不会痛?“我是没有痛觉的。”他走出了激光笼栅,激光烧得肌肉滋滋作响,但眨眼间就恢复了原状。
“我知道你可以用意识改造身体。”廖涵面对这么一个巨大的怪物,也似乎没有要逃走的意思。风昊巨爪扫过,却穿过了他的身体,难道他变成了幽灵?“懦夫,居然用立体影象。”风昊骂道,“是男人的话你就出来,我们一决雌雄!”廖涵的脸变得很严肃:“你这个暴君,我夏鲧只不过治水成效不够显著,你就削去我肢体,把我囚于羽山火牢。后来若不是得到女娲雪音的解救,恐怕我早晚会死在那里。”他稍停了一下,“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是想销毁扶桑的种子吗?往下来吧,你会找到的。”
说完,廖涵的影象就消失了。喂,你……我刚打算和风昊说话,却发觉他跪在了地上。“痛……好痛……”他喃喃着。你不是没有痛觉吗?我疑惑地问。光滑如静的地上映出了他的脸,狰狞,但痛苦:“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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