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 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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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快结束了,南风没有回来,他,毫无音讯。像风一样在心语的生命里停留了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心语拿到了北大的通知书;熊涛、纤纤两人考上省城师大;佩诗也去了她姑妈的服装店打工。
放假后纤纤一直住在心语家陪着心语,心语常常看着南风为她画的那幅画,偶尔会念叨南风为什么还未回来。大家都避开这话题,她也就不再几人面前提起南风了。纤纤看到她快速的消瘦下去,心中很是难受。她想告诉心语发生的一切,南风是为了爱她才放弃这段感情。可她不敢开口,因为南风再也没有来信,她也不知道心语如果知道真相后,傻傻等待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这天,佩诗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想到分别在即,提议一起去饭店吃午饭。几人开开心心的庆祝佩诗,心语很开心,她为佩诗开心,为熊涛纤纤开心。饭罢,纤纤说要回家拿几件衣服,熊涛就送她回去了。佩诗拉着心语,兴奋地讲她学做服装的心得。心语听得认真,偶尔还掺和一些意见。
八月的天晴空万里,可要换脸谁也阻止不了。片刻间乌云密布,倾盆的大雨突然光临,刹那间,街上行人仓促的的东奔西跑躲避着忽来的大雨。佩诗骂着老天,将心语拉到一栋有屋檐的楼房下面,自己冲进大雨中对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不停的挥手,想要拦住一辆车。可车像雨一样无情,一辆一辆的从她身边飞驰过。她万分焦急的看了看屋檐下面的心语,回过头又不停的挥手。终于,一辆车停在她身边,她转过头去叫心语,心语却不见了。她四处张望,哪里有心语的影子,一阵寒意从她心底升起。佩诗,你这王八蛋,为何没看好心语。心语,你去哪里了,不要吓我。也许心语等得不耐烦先回去了,这念头一闪,她便在大雨中飞奔,向心语家里跑去,留下了发愣的出租车司机。
心语漠然的走在雨中,刚刚热烈的兴致被这无情的大雨浇灭,心中一片恍然。“南风,南风……”她喃喃低语。
无情的风雨抽打着她单薄的身体,她浑然不知。行人惊奇的望着她,她浑然不知。车从她身边飞驰而去,她浑然不知。她茫然无力的走在雨中,头昏沉沉的,但她却清楚地看到南风那双深情的眸子。“南风,南风……”穿过几条街,她走进一片树林,她在树林中徘徊。南风的笑,南风的柔情,南风的一切在她眼前,那样熟悉,那样真切。风刮过树梢,树林在呜咽。大雨抽打着树枝,树林在颤抖着,心语也颤抖着。她空洞迷茫的眼投射到远处的峡谷口,眼光中闪现出一丝光芒,她跌跌撞撞地向那里靠近。“南风,南风……”
佩诗终于来到纤纤家门口,纤纤和熊涛正拿着伞出门,看见站在雨中的佩诗,两人在一瞬间心掉进寒冰中。佩诗颤栗着哽咽地说心语不见了,家中没有,脸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了。熊涛拉着她俩向心语湖奔去,但愿你在那里,心语,他心中不停地祷告着。每个人的心在风雨中冻结,只有身子在狂奔着。来到峡谷中段,远远就看见心语跌跌撞撞的,失魂落魄的走在那条泥泞的小径上。佩诗和纤纤正要奔过去,熊涛拉着她们痛苦的摇了摇头,慢慢加快了步伐紧跟过去,来到离心语后面二米左右。此刻已到心语湖,他们只听见心语轻轻的呼唤着南风的名字。他们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心语。

“心语湖,心语湖,泉水叮咚叮咚诉说着心语。南风,我在心语湖,你在哪儿?”心语沙哑的声音低语着,她无力的跪在湖边青青的草地上,空洞的望着那梦幻般的轻纱。忽然,她疯狂的,彻里斯低的大叫着:“南风,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爱到骨髓里,爱到每根纤维里,爱到每个细胞里,你知道吗?你在我每缕活跃的思绪里。南风,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我想念你,我思念着你,你知道吗?思念很难受,那样的痛彻心肺,那样的情不自禁。南风,我爱你,你是我的一场梦吗?不,你却那样真实的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这里是我们的心语湖啊。”
纤纤挣扎着要奔过去,她在心中狂叫着“我要告诉你,南风爱你,南风也爱你,你苦,他比你更苦。心语,你不要折磨自己,不要,不要......”
熊涛死命的拉着纤纤,佩诗的手被熊涛捏得发痛,她和纤纤同时回头望向熊涛,佩诗是带着一脸迷茫,而纤纤是用狠狠的、凶恶的目光,两人看见熊涛那张痛苦的,悲伤的脸上热泪滚滚。熊涛什么都没说,痛苦的摇着头,不断地摇头。纤纤不再挣扎,只是不停的哭,不敢大声的哭,怕惊动了心语。佩诗转头望着心语那绝望的身影,也不断的哭着。熊涛拉过佩诗不让她去看心语,将她和纤纤紧紧的抱在怀中,三人痛苦的流着泪。
“南风,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吗?我恨你,我恨你。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你,你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你知道吗?你已将我带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不,不,南风,我没有恨,我没有怨,我只是太想你,才会胡言乱语。你从来就在我的生命里,在几世的轮回中都有你。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我那样真实的感受过你热烈的爱情,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你说过,你的爱,只给我,你的唇,只吻我,你的心,只住我。我相信,我相信你深爱着我。为什么?可是为什么?你就像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这难道就只是我做的一个荒唐的梦,我还活在梦里?可梦中的你为何这样真实?不,南风,你真实的出现过,我的生命中。”
她伸出双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眼里放射着无限美丽的光彩,然后低语道:“别走,南风,别走,南风,我爱你,我爱你。永远.....”
她的身子倾斜着倒向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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