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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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袭云命令禁卫军将领所扼守的关卡如果以地图来看的话就很容易发现那其实就是数层圈套,它们首尾相联呈弧形展开在沉哀沙漠深处,降月当然明白袭云想要请君入瓮的意图,但她也清楚袭云的这个圈套还并不完整,因为那最重要的关卡,换言之就是刚刚被浮幕攻破的那处山谷还由东方军团掌控着,再加之降月想要的本来也就是速战而不是疆持,所以即使有被禁卫军包围的危险,她也毫无反顾地将东方军团的主力部队带进了沉哀沙漠,降月准备以必胜的气势直接冲破袭云布置在她前方的所有障碍,如此一来就算袭云攻取了浮幕所扼守的那处山谷也达不到她想要包围东方军团的目的了!
袭云摆在降月面前的包围圈总共有七层,每层都依地势分出了数个防卫区域,就拿最内围的那层包围圈,换言之也是摆在降月面前的首层包围圈来说,它就又被划分出了北、西、南等数个防卫区域,但这些防卫区域的军事实力也各不相同,所以找出那个薄弱环节并实施攻击便成了降月此时最为关心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东方军团的情报部门最为关心的事情,所以最近几乎每天情报部门的将军都会在降月的旗舰里向她汇报新近搜集到的军情,“侦察机发回的照片表明,南线应该是其最为薄弱的防卫区域,”他说:“那里因为地势特别险要,再加之有条断崖作为天然屏障,所以禁卫军便没有派驻过多的兵力,但需要指出的是他们在那里驻防有一辆新型坦克,该坦克的吨位甚至都已经超过了重型战舰,所以如果要以南线为突破口对其展开攻击的话,就必须得准备重型攻城武器,否则便很难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除此而外禁卫军还在沉哀沙漠的腹地建了座临时机场,自该机场起飞的战机,其作战半径已完全可以覆盖我军所有的作战区域,所以有必要将该机场也列入我军的首轮打击目标!”
降月背靠着她那张黑水晶制成的办公椅静静地聆听完了情报部将军的汇报,“西部和北部防卫区域的情况怎么样?他们那里也布置有那种新型坦克吗?”她随后问道。
情报部的这位将军就像是尊会说话的雕塑似得站在降月的对面答道:“暂时还没有看到他们在这两个地方布置那种坦克,但未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禁卫军还有数辆类似的坦克在后方待命,届时他们可能会视情况派以用场!”
“好吧,”降月说:“你去通知侧翼部队就以南线为突破口展开进攻,至于禁卫军的那座临时机场,我会亲自将其抹掉!”
禁卫军在沉哀沙漠腹地修建的那座临时机场是处在其第五层包围圈的重要军事设施,换句话说就是离刚刚进入沉哀沙漠的东方军团还很远,所以该机场的防卫级别自然也就会相对较低,禁卫军修建该机场的目的是为了弥补其稍嫌不足的航母战斗群的实力,所以该机场自然是每天都会接纳无数架各式军用飞机以应对迫在眉睫的这场战争,犹其是在东方军团进入沉哀沙漠以后被调往这里驻守的战机就更多了,例如此时就还有数架战机在云端盘旋着希望能停靠该机场,但机场的地勤人员却总是告诉这些飞行员待命,因为他们也还没有把先前发生了碰撞的两架战机清理出跑道,亡军在应对这种突发事故时的效率真的还不如人类,虽然那两架战机已经撞得有些时间了,但战机跟前的禁卫军地勤人员却不知道该怎样把它们拖出跑道,他们过去还从没有处理过这类似的事情,最后不知是谁提的议,他们总算是找了辆坦克来做这事,但这些地勤人员刚把被撞战机拴在坦克后面,他们就发现伴随着某种奇怪的巨响竟有个扁平的黑洞正形成在他们的头顶,同时也是他们正准备拖走的那架战机的头顶,因为这些地勤人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所以他们随后便纷纷将注意力从那架受损战机转向了那黑洞,该黑洞的范围相当有限,顶多也就只能覆盖半架战机,另外其边缘也还有平静的黑色涟漪,所以它给人的感觉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甚至还可以说是很吸引人的,但稍后由该黑洞所发射出来的那枚炮弹就不怎么吸引人了,近距离的垂直打击使它只在瞬间就将那架受损战机炸成了漫天飞舞的碎屑,战机跟前的那些禁卫军地勤人员也因这爆炸的牵连而多人丧命,那黑洞在发射完这炮弹后随即便消失了,但事情却还并未就此结束,随后便又有更多的黑洞此起彼伏地浮现在了整个机场的表面,每个黑洞的出现都意味着一次剧烈的爆炸,所以没过多久爆炸的硝烟便弥漫了整个机场,虽然此时的机场里也已经有人喝出了“降月攻城炮”几个字并拉响了防空警报,但那又有什么用呢,降月攻城炮的最大优势就在于它无可防范,除非能做到不被它发现,否则便唯有接受被毁灭的命运,就像眼前的这座临时机场,降月只是小试牛刀便摧毁了它所有的建筑物和驻防战机!
东方军团的侧翼部队在接到降月的命令后随即便将主攻方向转向了禁卫军的南线防卫区域,而降月则在按她的话说就是抹掉了那座机场后便将主力部队开到了禁卫军西线防卫区域的对面以便牵制西线和北线的禁卫军防守部队,使其难以向南线防卫区域提供任何增援,战争由此逐步升级到激烈的两军对垒阶段!
东方军团的那位情报部门的将军建议降月注意禁卫军的那种新型坦克现在看来确实相当明智,该坦克就像是圣兽玄武似得盘垣在禁卫军的南线防卫区域表面,仅以体积而言其就已经超过了周边所有的山脉,再加之惊人的火力配置,它不仅有五门并列的大口径主炮,而且还有数不清的辅炮和导弹发射器,所以该坦克对主攻南线的东方军团侧翼部队来说确实已经构成了相当严重的威胁,他们甚至在还没有看清南线的具体地貌以前就已经先看清了该坦克,它仅仅是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挪了挪位置就已经扬起了漫天的尘埃!除这坦克而外,禁卫军还在南线防卫区域布置了两艘驱逐舰,它们就游弋在那坦克两侧的空域!
东方军团这次派来强攻禁卫军南线防卫区域的是个特混空中舰队,该舰队主要由两艘重型航母,两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和五艘护卫舰组成,所以就和他们能在很远的地方看见禁卫军的那辆坦克是同样的道理,禁卫军南线防卫区域的守军也同样能在很远就看到东方军团的这支气势磅礴的舰队,他们就像是自远方刮来的沙尘暴似得正愈来愈逼近禁卫军的南线防卫区域,当然这也只是有限度的逼近,东方军团自然是不可能像对待人类那样对待禁卫军,所以他们的航母随后便在较为安全的距离内向禁卫军南线防区的守军展开了攻击!刹时便有百余架各式战机自那两艘航母跃入天际,既而又径直朝着禁卫军的那辆新型坦克扑去!面对这密密麻麻的战机编队,禁卫军新型坦克两侧的驱逐舰毫不犹豫地便挡在了坦克的前面,它们紧接着还发射出了难以数计的导弹,这其中既有针对那些战机而发射的对空导弹,同时也还有数量相当可观的拦截弹,但因为那百余架战机也正在向它们发射导弹,所以在交战双方之间的那片空域立刻就产生出了漫天爆炸的烈焰!
在首轮对攻过后东方军团的这支特混舰队便损失了部份战机,但其攻势依然犀利,因为禁卫军在南线派不出战机与之纠缠,所以剩余的特混舰队战机随后更是直接开到了南线表层空域与该防区内的守军展开了近距离的搏杀,南线防区顿时便因它们的到来而陷入到空前的混乱状态,剧烈的爆炸从天空到地面至此就再未停息,但即使面临如此的重围,禁卫军的那辆新型坦克也仍然能够沉作地应战,它承受着最为猛烈的轰炸,但同时它也还在以自身的防空火力坚决地打击着那些在它面前就犹如飞蛾般微不足道的特混舰队战机,而且该坦克能够做到的事也还不仅如此,它随后更是调整了炮塔的角度,使其所有的主炮都能够指向仍停靠在远方地平线上的东方军团特混舰队!
恐怕即使是仲夏夜的雷声也没有这坦克开炮时的声音恐怖,仅仅是因为感受到了这声音,坦克前面的断崖就发生了剧烈的坍塌,就更别说被这坦克击中的那艘东方军团的驱逐舰了,它因为承受了数发炮弹,所以随即便解体成了数截,既而更是坠到了地面,但却还在熊熊燃烧!
该驱逐舰以如此惊人的速度被那坦克击毁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因为亡军同类型装备还从来都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糟受过如此惨败,所以在亲眼看到这驱逐舰的沉没后,东方军团的特混舰队指挥官随即便命令舰队全线后撤,同时他还向军团本部发出了希望能提供增援的请求,降月随即就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她决定以降月攻城炮对其提供增援,但她坚决不允许舰队后撤,所以特混舰队的指挥官随后便再度将舰队面向了那辆新型坦克并向南线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势,禁卫军南线防区的表面也因此而像音乐喷泉似得涌起了更多爆炸的烟幕!
被如此密集的火力网笼罩着,南线防区的禁卫军地面部队很快就被清除殆尽了,同时那两艘禁卫军的驱逐舰也渐渐沉入了黄沙!
如此一来,在禁卫军的南线防区就只有那辆新型坦克还在竭力抵挡着来自东方军团的强攻,但这也并不是说该坦克就处在劣势,它那超厚的外骨骼完全可以承受特混舰队的任何攻势,即使曾数度被巡洋舰的重炮轰击到车体,它也没有表现出受损的迹象,所以该坦克的车组成员随后便以更加狂热的姿态向东方军团的特混舰队展开了连续数轮的持续进攻,其五门并列的主炮依次咆哮着喷射出烈焰和硝烟,既而又在远方的特混舰队里引发出了连续不断的令舰船低头的剧烈爆炸,东方军团也因这坦克的攻势而再次损失了两艘战舰,但好在此时降月已经收到了启动降月攻城炮所必需的雷达信息,否则特混舰队恐怕就还会损失更多的战舰!
这辆新型坦克的车组成员本来还打算击沉更多的东方军团战舰,但他们却在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面黑洞,换句话说就是在他们的驾驶室里多了面黑洞,所以他们随即便安静了下来,但当他们意识到这黑洞的来历后他们却又都不约而同地叫喊了起来,那喊声极度愤怒,同时也充满了绝望,随后他们就被降月攻城炮无情地摧毁成了众多的舍利子,但那坦克却还完好无损,至少从表面看来是这样,除开在车身的结合部腾出了数缕硝烟而外,便再也看不出它受到过别的什么损伤!
降月攻城炮的这次重击并没能将该坦克的车组成员彻底清除,所以剩余的车组成员随后便又挪了挪坦克的位置,他们期望能借此避开降月攻城炮的雷达锁定,但他们却搞错了方向,或许是因为已经被降月攻城炮震懵了的原故,他们随后竟像醉汉那样直接将该坦克开进了断崖!
东方军团侧翼的这支特混舰队在攻克禁卫军南线防区后便立即按原计划向西线进军,西线的战事早已展开,降月正在命令她的主力部队攻打该区域,所以特混舰队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从侧面对其发动突袭以配合东方军团主力部队攻占西线防区,既而再横扫北线防卫区域,如此便能够成功突破禁卫军的首道包围圈,但麻烦的是这支特混舰队却在途中碰到了前来实施阻截的禁卫军航母战斗群,所以其便只好就地展开了与该航母战斗群的对攻而没能参加西线的战事,但其实西线也完全用不着他们的帮助,降月的主力部队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来应对驻守在该区域内的禁卫军,再加之西线的地势相对开阔,所以这就更为降月的大兵团作战提供了条件,她很快便指挥部队攻取了西线防区!
西线是禁卫军首轮包围圈的核心防卫区域,所以西线告破,北线自然也就难保,禁卫军北线防区的将军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其随后才会命令部队后撤,这虽然有悖于袭云要求他死守的命令,但作为将军,临机决断的权力他还是有的,所以北线防区的守军随即便按照他的命令撤向了后方的包围圈,换句话说就是禁卫军的首轮包围圈即正式宣告被东方军团攻破,虽然零星的战斗还在持续,例如东方军团的特混舰队和禁卫军航母战斗群之间的战斗,但那也没能持续多久,该航母战斗群在得知西线告破和北线守军撤退后便也撤向了后方的包围圈,他们的任务就是要阻止特混舰队从侧翼突袭西线守军,但既然西线都已经陷落了,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执行这样的任务了。
虽然已经攻破了禁卫军的首轮包围圈,但站在旗舰舰艏的降月,她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因为她至今都还没有侦察到禁卫军主力部队的行踪,这对于迫切想要和袭云展开决战的降月来说的确是件麻烦事,所以西线的战事刚刚结束,她就又叫来了那位情报部门的将军,“派更多的侦察机去寻找,”降月就站在舰艏对那位将军说道:“务必要赶在我军进攻第四轮包围圈以前找到禁卫军主力部队!”
降月之所以要强调赶在她进攻第四轮包围圈以前找到禁卫军主力部队,是因为至那时起,距离自然就会使她失去快速增援浮幕军团的能力,说白了就是降月还是很担心袭云会去奇袭浮幕,因为那会使她彻底陷入禁卫军的包围圈!
降月是如此尽心竭力地在规划着战争,而袭云呢,她此时则在踩水!她似乎不能忍受沙漠里那炎热的气温,所以她便和几名侍卫来到了这沉哀沙漠里仅有的河流,那是条宽阔得甚至堪比某些世界知名江河的河流,它不仅拥有和这沙漠相似的色泽,而且它还拥有惊涛拍岸的雄浑气势,袭云仅仅是其水边站了片刻就已经被四溅的浪花浸湿了衣衫!
虽然越来越坚难,但降月随后还是又攻破了禁卫军的两轮包围圈,换句话说就是第四轮包围圈也已经展现在了她的面前,但她却依然没能找到禁卫军的主力部队,更奇怪的是她甚至都没能见到禁卫军新组建的枪队,她原本还以为袭云会拿这些枪队来袭扰她的侧翼呢,但却完全不是这样,这的确很出乎降月的预料,但她也猜得出来袭云这是想要做些什么,所以当有将领问她是否应该继续向第四轮包围圈进军时,她只是低着头略微衡量了会儿时局后便果断地发布了向第四轮包围圈进军的命令,除此之外她还特别强调道,从现在起要全线出击,使禁卫军得不到任何喘息之机,总之降月的意思就是要迅速彻底地消灭盘据在沉哀沙漠里的所有禁卫军防守部队,她将能否完成这个目标视作是最后的底线,它攸关整个东方军团的命运!
就像降月在命令里所要求的那样,东方军团随后便纵向展开了全军阵形,既而又在数天后对禁卫军的第四轮包围圈发起了全线的进攻,战火由此已不再局限于两军对某处或几处险要的争夺,而是但凡有禁卫军的地方,东方军团就都会去攻击,另外由于双方都还有很多超视距作战的武器,例如降月攻城炮和战略导弹,所以战争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就再没有了前后方的区别,东方军团甚至在进攻第四轮包围圈的同时就已经在进攻第五轮,甚至更后面的包围圈了,当然这样的战争也同样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它是持续性的,能让它停止的方式恐怕也就只有某方战败而已!
第四轮包围圈的核心防卫区域是座沙漠里的城市,禁卫军在此城驻扎了迄今为止最强的防守部队,该部队不仅拥有两辆他们曾经使用过的那种新型坦克,而且还拥有数个特混舰队,再加之其地面部队的人数也极为可观,应该已经超过了数万,所以该城自然也就成了摆在东方军团面前最难啃的硬骨头,当然它也是降月最感兴趣的硬骨头,所以她便亲率大军对此城展开了强攻,降月当然是用不着顾虑此城的建筑物被毁或者什么生灵荼炭之类的问题的,她也不会考虑到战后本就居住在此城的人们该怎么生活,所以战斗刚开始她就命令纵列于城外的战舰和坦克部队向城市里有禁卫军盘据的街区发起了史无前例的狂轰乱炸,还有就是东方军团的战机,虽然在此城,它们受到了顽强的抵抗,禁卫军也同样派出了数不胜数的战机前来与之纠缠,但它们却仍在边与之对抗边往城里倾泄着炸弹!
除东方军团而外,禁卫军对此城的破坏也照样不可小觑,别的不说,仅仅是他们的那两辆新型坦克就已经碾平了数个街区的建筑物,这还只是它们挪了挪地盘的后果,假如它们再开个炮什么的,那么城市里就会有更多受损的楼盘因为感受到了这炮声而倾覆!
降月的担心是正确的,也就在她向禁卫军的第四轮包围圈发起进攻的同时,袭云的主力部队就浮出了水面,这么说丝毫不带有夸张的成份,因为它确实是从水里浮出来的,而地点则正是那条袭云曾经去踩过水的河流!
那是个格外安静的月夜,除开有架东方军团的侦察机在天空中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而外,就再也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了,该机稳稳地潜行在夜空里,它正在沿着那条沉哀沙漠里仅有的河流巡逻,因为这河流贯穿了整个沉哀沙漠,所以没过多久这架东方军团的侦察机就飞到了沉哀沙漠东部的边缘地带,它本来应该就此返航,但侦察机里的机组成员却在此时突然发现河的表面出现了异常的涌动,那绝对不是因水流撞击礁石而造成的涌动,那涌动极不自然,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侦察机里的机组成员还以为他们这是看到了什么水怪,但当那“水怪”浮出水面,既而又升入夜空后,他们就再也难以保持平静了,因为那分明就是禁卫军的旗舰,它那几何形的舰体在亡军所有战舰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绝对不会搞错!
意识到这点使侦察机里的机组成员都显得有些紧张,他们迫切地想要把此事通报给东方军团情报部,但麻烦的是他们的机载通讯设备却在此时糟到了极强的干扰,所以说即使他们随后又发现有更多的禁卫军战舰自那河流里升入夜空,他们也没能将任何信息传递回东方军团。
东方军团的这架侦察机随后便被这众多的禁卫军战舰挤在了夹缝间,除此而外在这些战舰的表面也还站有少量禁卫军士兵,他们都在冷漠地注视着这架侦察机,那感觉就像是死神在注视着病危的人!
袭云也同样在注视着这架被围的侦察机,但她却不是站在战舰的表面,而是身处在旗舰的控制室里通过全析图象在欣赏着这样的场面,她觉得这能令她闻到绝望的味道,她也因此而感受到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但那兴奋还不够强烈,或者说袭云认为她完全没有理由为了这种事情而兴奋,所以她随后便只是自嘲似得笑了笑并转过身去拿起了搁在剑架上的佩剑,再然后她就将这剑抽出了那么点点并仔细地欣赏了起来。
也就在袭云欣赏她那佩剑的同时,东方军团的那架侦察机就被它侧面的禁卫军战舰给摧毁了,那是个极简单的过程,该机侧面的战舰只是发射了两枚导弹就致使其发生了全面的解体,解体过后这侦察机的残骸又携裹着爆炸的烈焰迅速坠向了地面,因为该机在坠落的阶段是如此得耀眼,所以它也就像照明弹似得照亮了附近沙漠里所有的区域,除开先前的那些禁卫军战舰而外,此时又有更多的禁卫军士兵从那河流里走了出来,他们迈着坚实的步伐沉着地行走在河畔,但他们的队形却并不齐整,他们里面甚至还有人因为想要看看那架将要坠进沙漠深处的侦察机而停住了脚步,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是拥有不容置疑的威仪,犹其是当他们把新式步枪扛在肩头时给人的感觉就更是如此,禁卫军新组建的这些枪队真的是格外得与众不同,枪队里的士兵并不像别的亡军士兵那样都拥有弯刀状的外骨骼,他们的“弯刀”都已经退化成了“匕首”,原因好像是“弯刀”会使他们不能自如地使用新式步枪,通过这点也能够看出来,亡军的外骨骼也并不是就定了型的,它们也能够随着形势的需要而不断改变自身的形态。
没过多久禁卫军的这支主力部队和他们的枪队就全都自河里走了出来并完成了集结,侍卫随即便将此事通报给了仍在旗舰里赏玩着佩剑的袭云,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袭云立即就将剑收了起来,“命令部队全速前进,务必要赶在黎明前向浮幕军团发起总攻击!”她极威严地说道。
因为在水底行军已经使禁卫军的主力部队绕过了东方军团的主力部队,所以要完成袭云此时发布的这道命令其实并不难,禁卫军主力部队确实是赶在黎明前就出现在了由浮幕所扼守的那处山谷前,而且他们还迅速摆出了扇形的强攻阵势!
看着山谷对面那遮天闭日的禁卫军部队,处于明显劣势的浮幕却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镇定神色,因为早就已经料到了袭云会有这步棋,所以他自然是摆好了阵势在等着她,他那四艘重型航母已在山谷顶端摆列出了菱形的战斗编队,他那数千辆坦克则依次展开在山谷两侧的坡地,还有就是他的步兵,他们大概有数万之众,此时他们也已全都按照浮幕的要求潜伏在了山谷内侧的谷地里,或者说潜伏在了山谷中的那些破损战舰里,那是浮幕为了抵御袭云的攻击而从别处搜罗来的,它们几乎塞满了整个山谷!
但也有让浮幕感到意外的地方,那就是他没有想到袭云居然会发展出如此强大的电子战能力,换句话说就是他也没能将他此时被围的消息传递给降月!
也正是因为袭云已经不再认为浮幕能够将他的雷达信息传递给降月了,换句话说也就是她已经不再认为自己会遭到降月攻城炮的斩首了,所以她随后才会将旗舰也驶到了山谷的正面以威慑浮幕军团!
现在的袭云,她的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了阻我者死的霸气,除此而外她那按剑而立的姿态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剑客在与人对决前的短暂沉默,这种沉默自然是可怕的,因为谁都知道那并不是真的沉默,它只不过是种蓄势的阶段,蓄势的最终结果是要爆发的,剑客的爆发是他可以持着剑冲向挑战者,将军的爆发则更为慑人心魄,例如现在的袭云,她刚将剑指向浮幕军团,原本暗潮涌动,但至少表面还算沉静的夜空里就突然闪现出了密集的光焰,那光焰始于禁卫军的阵地,但却在浮幕所扼守的山谷表面形成了更为波澜壮阔的爆破场面,更因为那爆破是持续性的,所以该区域也就像是在放用老式摄影机拍出来的旧电影似得忽闪忽闪地展示着此间的所有事物,那里面既有深隧的沟壑,同时也还有交战双方的部队,他们的所有动作仿佛都像是在闪烁着进行,给人以很奇怪的感觉!
其实就算浮幕没能将他被围的消息传递给降月,降月也能够猜到袭云已经在进攻他了,理由就是她和浮幕之间的无线电通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中断,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袭云在干扰他们之间的通讯,或者说袭云在进攻浮幕!
降月此时也正在进攻前面提到过的那座城市,站在舰艏的她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城市的全貌,该城此时已成功被她分割成了数个区域,每个区域内都还有些禁卫军防守部队在顽强地抵抗着来自东方军团主力部队的迅猛攻势,犹其是那两辆新型坦克,它们虽然已经因降月攻城炮的重击而丧失了行动能力,甚至可以说它们的车身都已经发生了倾斜,但它们却仍在不遗余力地向四周开炮,这样的场面在天空中也同样能够看到,那些负了伤的禁卫军战舰为了能继续战斗便躲藏在那些都已经快要坍塌了的高楼间疯狂地发射着导弹,他们的气势是如此逼人,就好象正在强攻此城的是他们,而不是东方军团的主力部队,降月无可奈何地看着城里的这些防守部队,他们的顽强已经开始让她感到疲惫,但当她想到袭云此时也正在强攻浮幕后,她的眼神就又变得锐厉起来,“那两辆坦克怎么还在那里,我不是说过要用降月攻城炮将它们摧毁的吗?”她怒斥身边的侍卫道。
“但现在所有的攻城炮都需要冷却。”被降月斥责的那名侍卫赶紧答道,他认为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启动降月攻城炮了,因为先前的超负荷运转已经使攻城炮过热,所以为其提供冷却时间是必须的,否则它们便可能报废。
但降月根本就不想听这话,她以极霸道的语气对那侍卫说道:“我命令你现在就去启动所有的攻城炮!”
既然降月坚持要启动攻城炮,那侍卫也就只好按她的命令去做,所以稍后旗舰两侧及龙骨部的攻城炮就又全都轰鸣起来,黑洞在它们的炮口不断形成,然后又不断消散,那景象是如此得与从不同,使这艘东方军团的旗舰即使是身处在众多各式战舰之间也显得格外惹眼,就算那些战舰也同样在拼命地向禁卫军发射着炮弹,或者是导弹!
吴杉确实是给予了小拓精心的治疗,所以没过多久小拓的伤势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在走路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疼,但他现在至少是能够走路了,例如此时他就是自己走到餐桌前去吃饭的,而没有让护士扶他,看到小拓如此坚强,这段时间总在照顾着他的那名护士也不由得笑了,同时为了能不打扰到他吃饭,护士随后就离开了病房。

护士走后不久,吴杉就来到了小拓的病房并直接坐在了小拓正在吃饭的餐桌对面,“你好象走了很远的路。”他说。
小拓并不认为他有回答吴杉这问题的必要,所以他便没有搭理他,他甚至都没有看他,而只是埋头吃饭,他确实是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吃到过像今天这么美味的饭菜了,所以他吃饭时的样子便难免会显得有些不那么好看,以至于连吴杉都被他逗乐了,但吴杉也明白他要是仍旧拿不出什么能引起小拓注意的东西的话,那么小拓就还是不会理他,所以他随后便将名鹿送给小拓的那把枪掏了出来,“真是把奇怪的枪,”他反复把玩着这枪,“你是怎么把它弄响的?我就做不到。”吴杉说。
吴杉这本来是句玩笑话,但小拓却当了真,“因为在你的心里还有仇恨。”他终于将头抬了起来。
吴杉没想到小拓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使得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但这也并不是说他就在生小拓的气,因为小拓说的确实是事实,虽然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但细想之后他就能够明白仇恨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的左右,他恨这个世界,不只是亡军,他还恨人类!
“那么现在能把枪还给我了吗?”小拓问,他让吴杉陷入了思考,但现在他又打断了他的思考。
吴杉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将枪推到了小拓面前的餐桌表面,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不觉得小拓能用那把枪伤害到他,他甚至都没有把那把枪看作是真枪,因为该枪毕竟没有弹匣,而小拓现在也确实没有打算再用这枪袭击吴杉了,所以在拿到枪以后他便将其收了起来,虽然小拓曾经在密林里把吴杉误认作是强盗,但现在他却已经不再这样认为了。
“你是想要去什么地方吗?”吴杉问,他很奇怪像小拓这样的少年为什么会只身行走在这乱世。
或许是因为吴杉将枪还给了他的原故,所以小拓现在也不再对吴杉抱有什么抵触情绪了,“啊,我想要去姬雾草原。”他重新拿起筷子道。
“为什么要去哪里?”吴杉问。
小拓边吃饭边瞟了瞟吴杉,他那意思是想要告诉吴杉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须要知道,当然吴杉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随后也就没有再提这样的问题了,但出于好意,他后来又提醒小拓道:“通往姬雾草原的沉哀沙漠正在爆发战争,而且还是亡军两大著名军团之间的战争,所以我想近期你是无法通过那里的。”
听了吴杉的话,小拓竟连吃饭都忘记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面对这样的小拓,吴杉所能做的也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以后再走也可以,那时沉哀沙漠的战争或许就会结束,但假若你愿意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帮你找份事做。”他说。
随后吴杉就离开了病房,他很清楚像小拓这样的少年,他的心事就只能是靠他自己来解决,别人的帮忙不仅多余,而且还可能会令他更感心烦,但其实吴杉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他虽然总是能装出很开朗的样子,可那毕竟是装出来的,就像仇恨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似得,忧伤也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
被疾病所困扰着的名鹿,他的心情最近也越来越阴郁,犹其是近几天以来,他几乎终日都会躺在神殿的花园里面发呆,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却没有哪位飞天能够说清楚,所以多数时候她们都会远远地躲着他,以免给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面对东方军团主力部队的步步紧逼,禁卫军防守部队最终还是调整了他们的作战方案,原先他们是以梯次在进行防守,但那似乎并没能达到他们所想要的减缓东方军团主力部队前进步伐的目的,反而还使他们自身的实力受到了严重的削弱,所以有鉴于此,他们便将全部剩余的兵力都集中了起来,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在降月面前摆出了集群防御的姿态,而他们所选择的防御地点则依旧是处在第四轮包围圈的那座城市。
禁卫军防守部队的这招对那城市的城防来说确实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因为有大批的援军涌入,所以原本眼看就要被降月清剿殆尽的守军立刻便实力大增,他们不仅打破了降月想要将其分割包围的计划,而且还重新在这城市里夺回了半壁江山,发生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降月会愤怒也就再所难免,但真正可怕的也就是她的这种愤怒,因为有的时候那会让人觉得她不可理喻,例如她要求侧翼部队绕到敌军身后阻击援军的命令就令她的将军们感到很头疼,因为禁卫军虽然采取了集群防御的战术,但那也只是说他们将后方的部队调到了前线,而不是说他们就放弃了第四轮包围圈,所以此时的侧翼部队即使想按照降月的命令去做,他们也找不到那样的空档可以令他们穿过第四轮包围圈,因为对侧翼部队来说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经呈报后降月也就改变了她先前那种必须要立即执行的态度,但这也并不表示她就放弃了那样的想法,所以她随后便又发布了道命令给侧翼部队,她命令他们务必要尽快在守军的侧翼打开条通道,以便能完成对她面前的那座城市的合围,总之就是降月现在将所有的攻击重心都放在了那座城市,能否尽快攻取该市,既而再回身与禁卫军主力部队决战在现在的降月看来也就是这场战争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
降月那边的战争还在继续,袭云这边的战争也没有闲着,但相较于降月那边仍旧混乱的场面,袭云这边的态势就要明朗的多了,她刚刚摧毁了浮幕的座舰!那也是浮幕军团最后的航母了,所以失去此舰对浮幕来说也就意味着他的军团将再也得不到任何空中保障,他的步兵和坦克军团将不得不面对来自禁卫军空中和地面的双重打击,但他毕竟是活了下来,在那巨舰沉入山谷后,他便从其熊熊燃烧着的舰体表面站了起来!
浮幕就这样又坚守了数日,即使在这数日里禁卫军向山谷发动了无数轮的冲锋,但他却总能奇迹般地将其顶转去,在袭云看来浮幕也确实是创造了奇迹,她万万没有想到浮幕就凭那点军力就能够顶住她的禁卫军主力部队,而她在沉哀沙漠留了数倍于浮幕的军力却还是没能达到困住降月的目的,而且更甚的是他们居然还被降月困住了,据最新从沉哀沙漠传来的战报显示就是这样,降月不仅攻破了第四轮包围圈,而且还把她所有的防守部队都围困在了位于第四轮包围圈中的那座城市,对袭云来说这确实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她不明白东方军团这种超强的战斗力到底是因何而生的,但她也不愿意再去考虑这些事情了,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耐心,对现在的袭云来说,她就只有一个目标是明确的,那就是她必须得尽快杀死浮幕,否则他就还有可能像过去几天那样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但是要怎样做才能杀死浮幕呢,对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很令人头疼的事情,但对袭云来说则不然,因为她了解浮幕,她了解东方军团的所有将军,犹其是浮幕,她知道他拥有东方军团最强剑客的称号,而剑客总是希望能将自己的剑术展现出来的,特别是当他们的对手是他们最强劲的敌人时犹为如此,所以袭云后来便命令全军停止了对那山谷的炮击,同时她自己则提着佩剑从旗舰来到了地面,没错,袭云准备以剑术和浮幕分个高低,而她也知道浮幕是不会拒绝她的这个要求的,所以她便独自走到了双方的阵地间并在那里等着浮幕,袭云是如此相信浮幕能够理解她的心意,所以她甚至都没有派使者去向浮幕表明她的意愿,她就那样默默地站在双方的阵地间极自信地注视着浮幕所在的山谷。
禁卫军会突然停止对他们的炮击,在浮幕军团的士兵们看来确实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为了能摸清禁卫军的意图,他们便纷纷将头探出了那些破损的战舰,也就是说他们在观望禁卫军的阵地,但麻烦的是那却让他们更感迷惑,因为他们确实看不懂禁卫军突然摆列出那么整齐的军阵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当然更让他们感到莫明其妙的还是袭云,她独自站在双方的阵地间难道是想要自杀吗,但袭云毕竟是禁卫军的最高统帅,所以此时即使是能够用那些破损战舰的重炮将其击毙,浮幕军团的这些士兵们也没敢那么做,他们认为这事最好还是留给浮幕来处理比较稳妥,所以稍后便有人将该情况汇报给了浮幕,浮幕在得知此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来到了山谷最前端的战舰表面,也就是说他终于见到了袭云,虽然交战这么多天,但这还是浮幕首次看见袭云,他发现她的优雅完全不亚于降月,当然袭云也是这样,她先前也只是通过战舰里的荧屏看到过浮幕,所以现在能看到真实的浮幕,她自然会显得格外高兴,她甚至还微笑着向浮幕作了个“请吧”的手势!
浮幕当然明白袭云作这个手势的含意,所以就算他仍然认为继续防守才是最为理智的选择,他随后也从那些破损战舰的表面跳到了地面,既而更是直接走向了袭云,而在他的身后,浮幕军团的士兵们也已经全都站出来观战了,他们虽然不能像禁卫军为袭云助威那样摆列出整齐的军阵,甚至就连他们的外骨骼在经过长期的炮火洗礼后也都已经变得不再完整,但他们却自有股悲壮的豪情,所以就双方支持者的气势而论,浮幕和袭云应该说是对等的。
浮幕稍后便走到了袭云的面前并在和她有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出于剑客特有的礼貌,他还向袭云点了点头以示敬意,当然袭云随即也就以同样的幅度向浮幕点了点头,她真的很欣赏浮幕。
“您的决定真的是让我感到很意外,”浮幕首先开口道:“我本来还以为这战争会再维持段时间呢。”
听了浮幕的话,袭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因为我也知道这战争有可能还会继续维持段时间,所以才要作出这样的决定呀,”她说:“但看来我似乎并不明智,居然想要挑战东方军团最强的剑客。”
袭云的话当然只是恭维话,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害怕浮幕,她此时的表情是那么轻松,所以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浮幕对她的看法,袭云只是个做作的女人,而他又最恨做作的女人,所以在勉强笑了笑后浮幕便将剑抽了出来,“您真的是太谦虚了,至少我这个所谓的东方军团最强剑客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看出您有何破绽。”他说。
“真的吗?那我会继续努力的。”袭云说,随后她也就将剑拔出了剑鞘。
袭云和浮幕的身边四处都飘荡有因炮击而产生出来的浓烟,在他们的脚下也全都是些零碎的坦克和战机残骸,在短暂地面对面站了片刻后,他们就全力以赴地将剑挥向了对方,没错,全力以赴,不需要试探,所以在他们周围的浓烟才会迅速形成剧烈的涡流,这涡流将两人包围在其间,同时也遮挡住了双方士兵的视线,使他们难以清楚地看到袭云和浮幕身影,即使那涡流有的时候也会被他们劈得残缺不堪!
袭云在出招以后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她的眼神也不再像平时那般总让人觉得蒙着层虚假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她现在已经淋漓尽致地将自己的杀意展示了出来,想要杀死浮幕的念头使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锐利的光,同时那念头也使她挥出的剑力量倍增,犹其是当她使用力道最大的斩击时,那足以摧毁整个世界的意志甚至使浮幕都感到了震惊,他没有想到就凭袭云那娇柔的身体竟能使出如此具有压迫感的剑法,但浮幕也没有因此就采取什么防守战略,他在抵挡袭云的剑的同时也还在不遗余力地向其进攻,所以对此时的袭云来说她的处境也同样不轻松,稍不留神她就有可能被浮幕砍到,总之就是袭云和浮幕现在都想用顽强的进攻来逼迫对方露出破绽,再说的明白些就是他们现在都在等,他们都在期待着能有那么个机会可以使他们一剑就将对方刺死,这就是他们的目的,相当明确,也相当简单,但却能使他们变得极度残暴,这残暴贯穿了他们整个交战的过程,使他们每次挥剑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当然他们的每次闪避也是这样,很多时候那剑简直就是贴着他们的身体在游走,例如浮幕刚刚刺向袭云的这剑,他的剑尖完全可以说就已经顶在了袭云的咽喉上,他的剑气甚至都已经使袭云咽喉处的皮肤呈现出了下陷的趋势,但好在袭云并没有让这趋势继续发展下去,她从侧面避开了浮幕的剑,同时她还从侧面以很自然的转体动作向浮幕使出了招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横劈,也就是说她并没有以手挥剑,而是在以身体带动剑,使其能够从不那么容易让人察觉到的腰部斩击尚未将剑收回的浮幕,倘若是换作别的什么人的话,袭云在使出这招后决斗应该说就可以结束了,但浮幕却并不是别的什么人,作为东方军团最强的剑客,他没有理由注意不到袭云的这剑,他也同样没有理由化解不了这剑,即使他还尚未将剑收回,但那却并不妨碍他或者说那会更有利于他向前冲刺,所以袭云的剑即使都已经贴到了浮幕的背,她也没能将其砍伤,那是因为在她转体的同时,浮幕也在以和她相同的速度向前冲刺,所以浮幕随后就冲出了袭云的剑能够控制的范围,而他在冲刺时所卷起的气流随即也就冲散了围绕着他们的那轮旋涡状的涡流,也就是说双方观战的士兵们现在终于能看清浮幕的身姿了,他们看见他背对着袭云作了个身体前倾,双腿自然弯屈的动作,但由于距离太远,有些东西他们还是没能看见,例如此时洋溢在浮幕脸上的那种邪恶的笑容,他真的很想夸奖袭云,因为是她帮他找回了那种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的兴奋,那种单纯的仅想着要如何杀死对方的兴奋,“我不得不说您的剑术是顶极的,能和您这样的对手交锋是我的荣幸。”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部的肌肉总是在抽搐个不停,这表示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或许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敢始终都背对着袭云!
“那也是我的荣幸。”袭云说,她的脸上也同样浮现着和浮幕相似的笑容,她现在已经不再把和浮幕的决斗看作是发生在这场大会战中的一个小插曲了,说白了就是她现在要享受这场决斗,享受它给她带来的那种可以肆意杀戮的快感,其实换个角度说这又何尝不算是袭云在面对最真实的她自己的灵魂呢,虽然她平时总是显得那么谨小慎微,但那样的生活毕竟没能使她真正开心过,即使那时她在笑,那也只能算是种礼节性的笑,所以就愉悦的程度而言自然是无法和她现在的笑容相提并论的,尽管她现在的笑容或许会显得有些扭曲!
同样嗜血的灵魂使这两人对彼此都有了极深刻的认识,虽然是首次交战,但他们却像宿敌似得都能够猜到对方会在何时收招,然后又在何时出招,对浮幕来说犹其是这样,即使是背对着袭云看不到她,他也能够感觉到袭云正要将剑砍向他的后肩,所以他顺势便转过身来以自己的重剑全力斜劈袭云,要知道浮幕历来都是单手持剑的,但现在他却也使起了双手剑法,这说明他这次确实是打算要认真对待袭云了,浮幕的认真也就意味着这场决斗的升级,袭云立即就意识到了这点,在他转过身来的那刹那间袭云就已经意识到了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总是显得那么深沉的浮幕了,现在的浮幕拥有近乎疯狂的表情,而他那出剑时的姿态则更是霸道至极,所以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浮幕那无坚不摧的气势,袭云才会变进攻为防守,将她那正准备砍向浮幕的剑改变了方向,也就是说她准备用她的剑去抵挡浮幕的剑,但那样做的后果却是她也就像曾经的降月似的立刻就被弹出到数丈开外,再加之浮幕这次是使足了全力的,所以她的双臂即刻就有了被震碎的感觉,对袭云来说这确实是个很大的麻烦,因为她现在连剑都有些握不住了!
极端的痛楚折磨着袭云,但她却仍然在笑,不过就算如此,浮幕也能看得出来在袭云的笑容背后也还隐含有痛苦的表情,这使得他就像是闻见了血醒味的恶魔般变得更加残忍,浮幕现在已不再打算立刻就将袭云杀死了,或者说在杀死袭云之前他还希望能让袭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惧,所以他也就没有立即就向袭云展开什么可怕的后续招数,但这也并不是说他就什么都没做,他在走向袭云,慢慢地却又是难以逆转地走向袭云,他的这种姿态极具威慑力,特别是他的眼神,那简直就只能以病态来形容,所以说能做到面对这样的浮幕仍不感到害怕的恐怕也就只有和他同样病态的人,而袭云刚好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处于劣势,虽然她的双臂还在抽搐,但她却也已经做好了要再次面对浮幕的准备,看着重新将剑举起来的袭云,浮幕那原本扭曲的笑容背后竟增添了层不那么扭曲的含意,赞赏,浮幕想要的其实也就是这样的战斗,如果袭云轻易就认输了的话,对他来说反而是令人失望的,因为说实话假如袭云能使出更高水准的剑术,那么浮幕就会主动输给她,理由就是浮幕真的已经感到很累了,虽然他坚信自己应该效忠于降月,但名鹿对他造成的影响毕竟还是存在的,所以他便觉得死或许才是他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选择,换句话说就是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向名鹿谢罪,只是谢罪的方式得由他选择或者说得看袭云的表现而已!
袭云当然是不会明白浮幕的这些想法,她只想要战斗,所以在看到浮幕逼近她后她便主动向其展开了进攻,她呐喊着将剑挥向浮幕,而她的剑在此时也拥有了撕裂长空的力量,那力量所产生出来的高温高压顿时就将她剑所经之处的空气全都点燃了,换句话说就是她现在是在用一把燃烧着的剑斩击浮幕,而且变化还不仅于此,无论从力量、敏捷度还是必胜的意志来看,现在的袭云都已远非先前可比,如果说现在的浮幕是魔鬼的话,那么现在的袭云就绝对可以称之为是幽灵,是的,幽灵,她就像幽灵那样回旋在浮幕的周围并从不同的角度向他倾泄着自己的怒火,但即使袭云都已经变成了这样,对浮幕来说她也仍然还欠些火候,虽然他希望袭云能够杀死他,但那却并不表示他就会束手就擒,另外他也照样没有放弃他先前的那个想法,也就是他想让袭云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惧的想法,而且假如袭云使不出什么能令他满意的招数,他也照样会毫不犹豫地就将她杀死,作为东方军团最强的剑客,浮幕可不想死在什么平庸的人的手里。
因为这两人都使出了最强的剑法,所以先前那旋涡状的烟雾便再度浮现在他们四周,只是其范围已变得更加广阔,而且还有如涟漪般不断在朝着更远的地方扩散!
“愤怒、悲伤、屈辱、爱和尊严,这些都是使人产生力量的原动力,”浮幕边将剑砍向袭云边说道:“那么您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呢?为了愤怒吗!?”浮幕咆哮着捉住了飘忽不定的袭云,也就是说他再次迫使袭云不得不以她的剑来抵挡他的剑,但由于他这次是朝下砍的,所以袭云便没有被弹出去,而只是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当然这也是很痛苦的,这从袭云此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紧咬着牙关,竭力想将浮幕的剑抬起来,“但看您此时的眼神,愤怒似乎还不足以解释您的心情,那么就是为了悲伤?”浮幕接着说道,而他也终于抬起了他的剑,但这却并不表示他就打算放走袭云,因为他随即就又将那剑砍向了尚未站起来的袭云,“亦或是屈辱!?”伴随着浮幕的怒吼,袭云再次领略到了那种不得不令她低头的强大力量,虽然她也有剑可以用来抵挡浮幕的剑,但就算是那样她也仍然有被卡车撞到的感觉,“除开这些就只剩下爱和尊严了,那么您是为了爱,还是尊严而要和东方军团战斗呢?说出来!”浮幕近乎疯狂地接二连三地将剑砍向袭云,他并不在乎她在抵挡,因为他不相信那能让她能抵挡多久,除非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重压之下袭云竟显得越来越沉默,这使得她脸上就像是蒙了层阴影般让人看不太清她此时的想法,她埋着头低声说道:“愤怒、悲伤、屈辱、爱和尊严,您问我是为了什么而要和东方军团战斗,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真的是很难作出选择,因为就像您所说的那样,它们每一样都不足以解释我曾经的和现在的心情,”说到这里袭云突然抬起头看着浮幕又补充了句话,“所以我便只好全部选是!”也就在这和袭云目光相接的那刹那间,浮幕竟有了时光暂停的感觉或者说他突然有了死的感悟,尽管此时的袭云,她的眼神已不再狂妄,但那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又是如此真实地笼罩着浮幕,浮幕也因此而露出了一丝不作痕迹的微笑,“我全部选是!”袭云重复着刚才的话并将其喊了出来,伴随着这声怒吼她就像是道幻影般迅速将剑提起,既而更是将全无防备的浮幕劈成了两半!
浮幕在被袭云劈作两半后他的尸体随即就化作了舍利子,飞天跟着就将这舍利子捡走了,虽然东方军团已被视作叛军,但飞天还是会将浮幕的舍利子带回姬雾草原,那是因为即使是叛军,他们也照样拥有作为亡军的身份,所以对其战死以后的处理方式并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而这也正是浮幕所想要的,平静地回到姬雾草原。
即使浮幕都已经死了,袭云也还是不敢相信她竟真的战胜了他,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努力地回忆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同样不相信浮幕会战败的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他们站在山谷中那些破损战舰的表面竭力寻找着浮幕的身影,就算飞天是从他们的眼皮底下将浮幕的舍利子带走的,他们也还是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浮幕,可浮幕的身影最终还是没能再次出现,所以他们便只有接受事实,接受悲伤,强烈的悲伤和挫折感驱使着这些士兵们走出了山谷,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现在来到了山谷前的开阔地。
看见敌军剩余部队突然出现这种动向后袭云的枪队随即也就站到了禁卫军阵地的最前沿,他们这是想要保护袭云,因为她仍然站在杀死浮幕的地方没有动,而浮幕手下的那些士兵们又在不断向她逼近,所以便难保他们不会向袭云动手,禁卫军枪队的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因为他们随后便看到有一名浮幕军团的士兵冲向了袭云,然后又是第二名,第三名,最后浮幕军团所有的这些剩余士兵全都冲向了袭云,杀死她是他们现在仅有念头,而袭云呢,她虽然扭过头来看见了这些士兵,但却没有作出任何想要准备迎敌的表示,甚至就连她此时的眼神都是茫然的,仍然深陷在回忆里的她似乎不太明白这些浮幕军团的士兵为何要冲向她,但袭云不明白却并不表示她的枪队也不明白,在各队队长的指挥下他们随即便将枪端了起来并使其指向了那些正在冲锋的浮幕军团士兵,“放!”队长们不约而同地喊道,于是站在最前排的枪队士兵们便同时开了枪,完成射击以后他们又自动退到了最后排以使其身后的士兵能够继续射击,在这密集的枪弹声中,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浮幕军团士兵陆陆续续地都倒了下去,但这却并没能使他们身后的那些士兵退缩,而且情况还正好相反,他们竟然在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袭云,但即使如此禁卫军枪队的节奏也没有被他们打乱,他们仍然在有条不紊朝那些士兵射击,就算浮幕军团的那些士兵已经离袭云越来越近了,但他们的人数也在迅速减少,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所以枪队的队长们便并不担心他们能真正伤害到袭云,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冲向袭云的这些浮幕军团士兵最终还是没能对袭云造成任何伤害,即使他们当中最后的那名士兵都已经冲到了袭云的面前,他也没能将他的“弯刀”砍向袭云,那是因为他才刚将手臂举起来,他的手就被禁卫军枪队给打断了,随后其更是因为身中数枪而倒在了袭云的脚下,袭云默默地注视了这名士兵良久,但却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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