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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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浮幕虽然战败了,但他却为降月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也就是说降月最终还是全歼了阻挡在她面前的所有禁卫军防守部队,当然降月也清楚这是有赖于浮幕才取得的胜利,所以在她得知浮幕已经战死的消息后心情自然是会显得极为沉痛,而沉痛之余降月随即也就发布了全军调头准备和禁卫军主力部队决战的命令,此时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眼神,降月都显得是那么得凶残,她的这种态度也使得整个统帅部的气氛变得极为紧张,尽管这统帅部里的气氛从来也就没有活跃过,但它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东方军团的将军们呈纵列站在降月的办公室两侧,他们都在默默地聆听着降月对此次决战的具体安排,除开那位情报部门的将军,他似乎总想要找个机会说话,但降月却没有给他那样机会,而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您不能在此时和禁卫军决战!”他走出队列面向降月道,他当然也看得出来在他说过这话后降月是想要杀了他的,但就算是这样,情报部门的这位将军也依然认为他有义务要把他所知道的告诉降月,“虽然我军战胜了沉哀沙漠里的禁卫军防守部队,但袭云却并没有放弃想要包围我军的计划,”他说:“经她指示,南方、北方、西方军团都已经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在朝我军进发,其中最快的是北方军团,两天后他们就会进入沉哀沙漠,然而我军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之前战胜禁卫军主力部队,所以就有必要考虑撤退,南方军团速度稍慢,也就是说在南方我们还有退出沉哀沙漠的机会,否则我军便注定会陷入四面被围的境地!”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所以降月随后就改变了她的态度,尽管她的表情仍然严肃,当然她的那些将军们也是这样,他们也全都陷入了沉思,直到降月再次开口说话,“继续执行和禁卫军主力部队决战的命令。”她说,降月的这个决定让将军们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犹其是那位情报部门的将军,他简直不明白降月这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因为无论东方军团有多强,它也不可能同时对抗所有的亡军军团,降月当然也看得出来将军们的疑虑,但她却也不想再作过多的解释了,她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执行命令,“命令侧翼部队向沉哀沙漠西北地区迂回,以阻击北方和西方军团的行动,而主力部队则即刻随我东进,务必要尽快将禁卫军彻底击溃,然后我们就再来看看,还有谁敢与我军正面对抗!”
降月这是在赌博,因为谁都不敢保证东方军团就能像她说的那样尽快将禁卫军击溃,其实降月自己也明白这点,但不这样做她又能怎样做呢,真的退向南方吗,那虽然能解燃眉之急,但却不是长治久安之计,因为就算东方军团退到天涯海角,其他各军团也会尾随而至,所以与其这样慢慢陷入被动,倒还不如趁自己掌握着主动权的时候来个痛快的决战,当然降月也没有忘记她此战的目的,那就是要送喜前往姬雾草原,所以在众将都离开以后她便命令侍卫前去她的别墅接喜,现在她已经打通了前往姬雾草原的所有通道,此时接喜正是时候,降月的侍卫在接到命令后随即便驾着战机朝她的别墅飞去,当然他不能飞直线,因为禁卫军主力部队还盘垣在东方军团和降月的别墅之间,但这对这名侍卫来说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他在稍微绕了个圈子后就顺利抵达了降月的别墅,虽然他途中也曾糟到过禁卫军战机的跟踪,但他们发现他的时候毕竟已经晚了,所以他便只是稍微提了提速就摆脱了这些禁卫军的战机。
降月的那名侍卫是将他的战机直接停到别墅的院子里的,所以在听到声音后喜随即就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她认识这名侍卫,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喜过去曾在降月的身边见到过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喜站在门廊前问那侍卫道,他此时已经跳出了飞机。
侍卫径直走到喜所在的台阶前并向喜鞠了个躬,“请您现在就随我前往东方军团,这是降月将军的要求。”他说。
“现在?”喜显得有些犹豫,因为她觉得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虽然总是在和亡军及作为神的名鹿接触,但喜却仍旧保留着人类的作息习惯。
“是的。”侍卫点头确认道。
侍卫的表情是那么严肃,以至于喜不答应他都不行了,而且她也开始意识到降月那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即使穿裙子不太方便,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要换件衣服之类的话了,“好吧,我们走。”她说,跟着她就匆匆走下了台阶,既而又登上了那名侍卫的战机。
侍卫随后也就登上了战机,但在启动战机前他又转过头来问坐在后排的喜道:“您带着那个打火机吗?将军希望您千万不要忘了把它带在身边。”
“嗯,”喜赶紧摸了摸衣兜,“带着呢。”她说。
战机重新起飞后喜才从侍卫那里得知东方军团随时都有被其他各军团包围的危险,这使得她不由得开始担心起降月的安危来,“禁卫军有援军,那么东方军团呢,你们就没有援军吗?”喜问那侍卫道。
“很遗憾,我们没有。”侍卫无奈地答道。
侍卫的无奈更使喜的心情变得沉重了很多,所以随后她也就没有再问这侍卫任何问题了,机舱外夜色正浓,喜静静地注视着这令人迷茫的夜空,脸上写满了焦虑,“我们去E区吧,”沉默良久后喜突然开口对那侍卫说道:“我们去找援军。”喜这是想到了吴杉,她认为吴杉在了解到降月的用意后或许会愿意帮助降月摆脱目前的困境的,因为降月毕竟也是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
喜的要求让侍卫感到非常为难,“但将军吩咐您必须尽快赶到东方军团。”他说。
“什么,降月还真是喏嗦,”喜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当然会尽快赶去东方军团,但她现在也需要援军不是吗,我们就给她带点礼物回去吧。”
“这。”作为亡军成员,侍卫可不认为喜所说的这礼物有多大价值,虽然他们确实需要援军,但他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要和人类结盟,因为即使不用岐视的眼光来看,他们也还是会对人类的战斗力持不信任的态度,但这侍卫的态度毕竟是有所松动了,所以喜便赶紧趁热打铁道:“好啦,我们走吧。”
都怪降月在侍卫临行前没有给他讲清楚接喜去东方军团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会架不住喜的纠缠,竟真的将战机调头朝E区的方向飞去,另外也要怪这侍卫没有搞清楚喜的身份,他本来还以为喜是E区的什么大人物呢,也就是说他本来还以为喜能很快就将事情搞定呢,但没想到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所以根本也就还没到E区,他就已经开始在后悔了,那是因为喜后来又自信满满地补充了句“我会尽快说服他们的。”听到喜这么说,那侍卫的心顿时就没跳了!
侍卫和喜是在天亮的时候进入到E区的领空的,他们的到来随即也就让E区的防卫级别由警备状态升级到了最高的战争状态,换句话说就是现在整个E区的人都显得很慌,他们要么是在朝防空洞跑,要么就是在朝各种武器装备跑,甚至就连那位年迈的最高指挥官,他虽然刚睡醒,但现在却也在边走边对身旁的将领们说道:“赶紧确定亡军出动了多少架战机以及有没有地面部队跟随,还有,我想说什么来着,哦,你们快去把吴杉给我叫来,我希望他能拿出具体的对策!”但最高指挥官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看到吴杉从走廊的对面走了过来,“吴杉,你来的正好!”指挥官随即就走过去拍了拍正在向他行军礼的吴杉的肩膀,既而他们便同时朝指挥部走去,“怎么样?我是说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亡军这次会出动多少兵力来进攻E区,假如有必要或者说你认为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暂时将指挥权移交给你。”指挥官说,他的意思就是他想要跑。
“我很感激您能如此信任我,但您真的没有必要那样做,”吴杉以他那独有的荣辱不惊的神情说道:“因为据我所知亡军这次就只来了一架战机。”
“一架战机?你确定?”指挥官突然停住脚步道,吴杉也只得停住脚步并点头以表示他很确定,但就算如此指挥官也还是显得有些不太放心,虽然他又能重新走路了,“难道他们是想使用核弹之类的武器?”
“假如您不放心的话,我这就去摧毁它,对付一架亡军战机的能力我想我们还是有的。”吴杉说,但吴杉这说的并不是真心话,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最高指挥官,他没有必要就为了一架亡军战机而担心。
“那好吧,”最高指挥官说,但他很快就又改变了想法,“等等,他们会不会是来给我们送什么文件的?”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这架战机是不是亡军派来要求其投降的,如果真是那样对他来说倒不失为是个好消息,至少他可以避免和亡军的对抗了,吴杉当然明白最高指挥官的意思,这让他显得很烦,但理智点讲他也认为有必要先弄明白对方的意图,所以他随后便提议道:“既然您这样认为,那我就去把要塞顶端的停机坪清理出来,假若他们真的是要来送什么文件的,就可以在那里降落。”
“很好,就这么办,”最高指挥官点点头道:“我也去看看。”他这是想要亲自迎接亡军使者。
降月的侍卫和喜所乘坐的那架战机跟着就飞到了E区的核心地带,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能够看到耸立在山顶的那座城堡似的要塞了,它确实是相当巍峨壮观,以至于喜都快看傻了眼,而侍卫所关注的则不是要塞本身,他只对显露于要塞表面的那些防空武器感兴趣,“看来他们很犹豫。”侍卫说,他注意到那些防空武器都是瞄准了他的这架战机的,当然他也同样注意到要塞顶端的停机坪已经被清理了出来,这说明E区高层还是有想要和他们接触的意思,“那我这就准备降落了,您准备好了吗?”侍卫侧过脸来对喜说道。
“哦,好。”喜赶紧将身体坐端道。
虽然吴杉认为最高指挥官没有必要亲自来迎接亡军使者,因为他担心那或许会使他糟到袭击,但最高指挥官最终却还是跟着来了,他现在也就和吴杉似的站在停机坪的旁边默默地注视着这架越飞越近的亡军战机,当然在他们的身边也还站有其他的将军和少数荷枪实弹的卫兵及记者,他们每个人,除吴杉而外,都显得有些紧张,因为这是他们首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亡军战机,该机被外骨骼所包裹着的奇异机身对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令人只要看到就会不寒而栗的,所以这架飞机越是靠近,这些人就会越是显得紧张,以至于后来即使没有人命令他们那样做,有些士兵也都将枪端了起来并使其对准了这架战机,当然吴杉随即就以手势示意这些士兵们将枪放了下去,跟着他就又扭过头来继续注视起了这架几乎已经飞到了他的头顶的亡军战机,该机随后便缓缓降落在了停机坪的中央,没过多久它的舱盖也自动打开了,降月的侍卫至此便彻底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他那简直与石膏同色的面容及他那精致的外骨骼都给众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当然让众人感受最深的还是他的表情,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表情,看到这些后E区的最高指挥官即使是想走过去和他寒喧也再拿不出那样的勇气了,侍卫随后就从驾驶舱下到了地面,但他却并没有立即离开飞机,而是将手伸向了驾驶舱的后排,喜随即就将手伸给了他并在他的搀扶下走出了驾驶舱,喜的出现再次令众人为之震惊,他们没有想到如此可爱的女孩竟也是亡军成员,吴杉这次也同样震惊了,“喜。”他呆呆地默念道,他确实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机会再次看到喜,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能让别人感到惊讶是女人都喜欢的事情,喜也不例外,所以在她看到吴杉目瞪口呆的样子后自然是会显得犹为高兴,她俏皮地冲他挥了挥手,这使的吴杉身边的众人,也包括指挥官在内,随即就将他们那诧异的目光统统都转向了吴杉,是啊,谁能想到吴杉居然会认识这个亡军女孩呢,但无论怎么说现在也不是商量这事的时候,所以指挥官跟着就朝喜走了过去,当然喜和降月的侍卫也正在朝他这个方向走来,这是因为吴杉就站在最高指挥官的身后,喜本来是想要先和吴杉握个手的,但她最终却还是先和最高指挥官握了手,他的热情令喜不得不这样做,指挥官现在已经完全把喜当成了他所要接待的亡军使者,所以一握住她的手他就再也没有打算过要放开,至少在E区的记者拍完照以前他是这样打算的,喜很奇怪政治人物为什么都喜欢这样握手,两个人并肩站着以极不舒服的姿势拉住对方的手,而且还要露出傻傻的微笑让记者拍照,但既然这位大叔喜欢,喜现在还不知道和她握手的这位大叔其实就是E区的最高指挥官,所以她也就只好忍着,当然她要忍的还不只是这件事,例如在那大叔的介绍下她随后又依次和站在停机坪前的将军们握了握手,这使得她终于有机会和吴杉说话了,或者说吴杉终于有机会和她说话了,因为是他先开口的,“你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吴杉满脸堆笑地低声问道。
但吴杉越是表现出紧张的样子,喜就越是想要逗逗他,“很高兴认识您。”她故意摆出国宾的架势答道。
或许是因为喜的和善真的让E区的最高指挥官感受到了和平的曙光,他随后竟真的命令要以接待国家元首的规格接待喜,也就是E区竟为喜的到来鸣放了礼炮,而且她还在最高指挥官的陪同下检阅了三军仪仗队,不过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麻烦的是升国旗奏国歌,因为谁都不知道亡军的国旗和国歌是什么,所以负责操办此事的人自然也就拿不出这些东西,但更令他们感到头痛的是当他们去问喜时,喜居然也说的含糊其辞,他们甚至还令人匪夷所思地听到喜说了句“让我想想”之类的话,这确实是让人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了,但后来这个仪式最终还是得到了落实,只不过亡军的国旗在这里变成了张卡通画,而国歌则是首当时最流行的歌曲,它们都是喜的最爱,不管E区的人对此有多大反应,喜也总算是把这事糊衍了过去,接下来就该是紧张的闭门会议时间了,而E区最高指挥官的好心情到至也就彻底划上了句号,“您是说让我出兵增援东方军团?”他惊讶地看着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喜问道。
喜点了点头,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最高指挥官顿时就陷入了沉默,当然和他并肩坐着的将军们也全都是这样,吴杉虽然总想找机会和喜谈谈她此行的目的,但毕竟现在还不行,所以他也就没有怎么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喜对这些人的沉默开始感到越来越烦,所以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终于站了起来,“或许我不懂什么是政治,但我要告诉你们,假如东方军团战败了的话,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就将是地狱,”她说:“请不要以为我这是在用什么修辞的手法比喻未来的局势,我说的是真实的地狱,我曾亲眼目睹过它的恐怖,它就存在于某些向亡军投降了的西方国家,而且我也亲耳听到这地狱的创造者说过他会将它推向全世界,他说这话当然也就包括了你们的E区,假如你们也愿意向亡军投降的话。”
“那么您所说的地狱的创造者是指?”指挥官问。
喜不想回答指挥官的这个问题,但为了增加她说这话的可信度,她也只好答道:“神。”
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吴杉则以不可思议的眼光在注视着喜,他确实是想不通喜为什么要和神作对,因为即使有分岐,她也毕竟是神的未婚妻。
喜真的是已经无法再忍受这些人犹豫的态度了,所以她随后便又说道:“你们当然应该全面衡量出兵的利弊,但我希望你们在考虑这事的时候能够尽量考虑到人类未来的处境,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希望你们能够将商量的结果尽快通知我。”她说完这话后便转身朝会议室的正门走去,而降月的那名侍卫则紧随在其身后,E区的将军们在看到喜要离开后跟着也就站了起来,特别是那位最高指挥官,他比谁都更快地站了起来,“您所要下榻的宾馆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他慌忙说道:“假如不嫌弃的话,我希望您能在E区暂住。”
“谢谢。”喜在临出门前向最高指挥官点头致意道,她本来也就没有打算过要在E区决定出兵以前离开E区,站在会议室正门两侧的卫兵随即便为喜和她的侍卫打开了正门,那侍卫或许是降月的,但现在他却看起来更像是喜的,喜也因此而显得更像那么回事了,他们随后便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喜虽然已经离开了,但由她所带来的焦虑气氛却仍在会议室里漫延,或者说那焦虑气氛现在已经完全爆炸了,因为现在几乎每个将军都在向最高指挥官灌输着他们自己的想法,而最高指挥官呢,他则是瘫坐在椅子上烦闷地抓弄着自己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听信这个女人的话只会将我们带入绝境!”某将军将嘴对着指挥官的左耳喊道,而指挥官的右耳则听到了别的声音,“没错,很明显她是东方军团的使者,而我们应该接待的是禁卫军的使者,因为东方军团必败无疑!”这就是指挥官用右耳听到的话,当然他也还听到过其它的话,“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谁敢保证在我们投降后,亡军不会像她说的那样对待我们!”“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投降,既不向东方军团投降,也不向禁卫军投降,当然更不应该和他们合作,因为假如我们那样做了,人类会怎样看待我们!”指挥官的头被众将说的越埋越低,但他随后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头抬了起来,而且他还展开双臂打断了众将对他的灌输,“吴杉,”他看着此间唯一没有向他灌输任何思想的吴杉说道:“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吴杉也不隐瞒。
“那么你就再去和她谈谈,看她到底想让我们派出多少兵力,不管能不能谈成,这些事情都有必要了解。”指挥官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说道。
“是。”吴杉随即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向指挥官行过军礼后他就离开了会议室,但他刚转过身去,他的背后就突然增添了很多怀疑和不信任的目光。
E区的最高指挥官给喜安排的宾馆房间简直就如同皇宫般豪华,除开精美的陈设外,该房间还配置有管家和女仆,他们都站在门口迎接喜,喜在依次和他们握过手后便走进了房间,管家本来也想跟进房间问问喜对此间的陈设是否满意的,但他却被降月的侍卫挡在门外,“如果有需要,我会通知你。”他说,既然如此管家也就只好退下了,而侍卫则紧跟在喜的身后走进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看来要让他们出兵并不容易。”进门后侍卫随即便走向喜并帮她把外套脱了下来。
“呼,”喜吐出口长气后说道:“确实是很麻烦,我要怎样说他们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
因为喜随后便坐到了沙发上,所以侍卫在将她的外套挂好后便到吧台去帮她倒了杯鲜榨的果汁。
“谢谢,”看见侍卫将果汁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时喜说道,而侍卫则依旧接着先前的那个话题继续说道:“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但我仍然认为人类想要进行有效的沟通其最牢固的基础就是利益,而您现在所说的那些都不能让他们看到利益的存在,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他们不是不能理解您所说的话,而是不能接受。”
对于这位侍卫的观点,喜虽然想要反驳他说人类也可以以感情为基础进行有效的沟通,但她最终却还是没有反驳他,那是因为一想到刚刚那些人冷漠的态度她就感到很失望,“或许你说的对。”喜随后竟稍显疲惫地说了这么句话。
但侍卫也不忍心让喜对她的想法太过失望,所以他随后便又补充道:“但人类当中也有部份人是我们亡军所尊敬的,这部份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思想因为太过先进,所以便不能被周围的人所接受,但他们却仍能孤独地坚持自己的想法,这真的是非常可贵的精神,例如现在的您就拥有这样的精神。”
喜笑了,“是吗?”她说。
而侍卫呢,他也因为感受到了喜的真诚而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当然他很快就又将这笑容收了起来,看来他确实已经习惯了不带任何表情地去为别人服务,“数天后东方军团和禁卫军的决战就会展开,那时场面可能会非常混乱,所以无论这事成与不成,我们都要尽量争取在决战前赶回东方军团。”他随后提醒喜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将这里的事处理完的。”喜简直就是躺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她确实是已经很累了,但随后因为听见了敲门声,所以她又不得不坐了起来,而侍卫则径直走向房门并将其打开了一扇,是管家,他是来问喜是否要接见吴杉的,这个问题当然不是侍卫所能回答的,所以他便转过头来以目光询问喜的意见,喜认为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和吴杉见面,所以她便摆出了副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姿态说道:“当然,我当然应该见见吴杉将军,麻烦您帮我请他进来。”
管家在向喜鞠过躬后便又离开了,没过多久吴杉即出现在了门口,在和侍卫相互点了点头后他便走进了房间,而侍卫则因为看出来了喜和吴杉是熟人,所以他随后也就和管家似得静静地退到了门外。
喜在看见吴杉后立刻就又摆出了她那套国宾的架势,或者说贵族的架势,因为她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迎接他,而吴杉也根本就没有把她这种傲慢的态度当回事,进屋后他直接就走到了喜侧面的沙发并坐了下来,“作为席天的秘书,你独自跑到这里来合适吗。”他说,其实吴杉很清楚喜不是席天的秘书,他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要打击一下喜那嚣张的气焰,但这似乎并不容易做到,因为喜随后竟跟着他的话说道:“难道还不允许人家跳槽吗。”

吴杉撅起嘴将头偏了偏,“当然可以,”他说:“但麻烦你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也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想竞聘个国家元首之类的工作做做。”
话说到这里喜就再也绷不住了,她笑了起来,当然在吴杉没说那话之前她也在笑,可那只能算是礼节性的微笑,“你变了,”喜说:“我记得上次见到你时你还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话,真的,我觉得你那时特严肃。”
“是吗,但我觉得我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呀,”吴杉摸了摸鼻子道:“唯一改变了的也就只有我们所处的环境,至少今天在这幢楼里没有数万枚炸弹。”
“而且也没有魏先生的主菜。”喜抢着说道。
“但却有位亡军的使者,”吴杉看着喜说道,他在说这话的同时脸色顿时也就阴沉了下来,说实话,这把喜吓了一跳,所以她随后也就没有再笑了,“说吧,你为什么要到E区来?”吴杉稍后又问道。
喜真的很不喜欢吴杉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所以她这会儿说起话来也就像是带了刺的,“我想刚才我已经在会议室里把我此行的目的说的很清楚了。”她故意将脸转向别的方向说道。
但喜回答的根本就不是吴杉所想要问的,吴杉的意思其实是说在E区的周围也还有些别的要塞可以出兵,喜为什么却唯独选择了E区,而他这么问的目的其实也就是想要向喜证明他在喜心目中的位置,但那也只是在喜将脸转向别的地方以前的事情,现在他却再没有那样的想法了,他也同样不喜欢喜此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所以对现在的吴杉来说让喜继续误会他先前那话的用意或许还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那好吧,”他趁机跳过先前那个话题说道:“希望你能理解和亡军结盟对我们来说影响可能会非常深远,所以在那之前有很多事情我们就都需要了解,例如东方军团为什么会背叛亡军或者说背叛神呢?”
既然吴杉都已经表明了态度,那么喜也就没有必要再和他掷什么气了,她用很严肃的口气说道:“东方军团并没有背叛亡军,当然也就更谈不上背叛神了,或许你无法理解,但东方军团正是出于对神的忠诚所以才会出兵攻打禁卫军的。”
吴杉确实是不太理解,所以他便以手势示意喜继续说下去,但喜在这个问题上却沉默了很久,因为她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将名鹿生病了的事告诉吴杉,但最终她却还是说了,那是因为即使吴杉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她也仍然认为吴杉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因为名鹿他生病了。”喜底声说道。
“名鹿?这是神的名字吗?”吴杉问,其实即使不问他也能够猜到这就是神的名字,因为喜在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是那么悲伤。
喜点了点头,而后她又竭力保持着微笑说道:“我曾经对你说过吧,他想要结束战争,但那也就意味着他将不再指望这个世界会变得完美,所以他作为神而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也就不再存在了,”喜说到这里突然紧闭起了双唇,因为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来,但吴杉却帮她说了出来,当然他说的也很娓婉,“你是说他会离开这个世界?”
对于吴杉的话喜既没有表示是,也没有表示不是,但她却接着说道:“但那得有个前题,我和降月,降月是东方军团的最高统帅,也正是为了想要帮他实现这个前题,所以才和亡军其他各军团开战的。”
虽然还是听得一知半解,但喜的心情吴杉却总算是搞明白了,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在为神作想,这真的让吴杉感到很沮丧,但他却也没有直接就把这种沮丧表现在脸上,“总之你的意思就是假如东方军团战败了的话,帮他实现这个前题的条件就消失了是吗?”他稍后又问道。
“是的,”喜毫不掩饰地答道:“所以我才会到E区来求你帮忙,因为现在也就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喜终于回答了吴杉最初提出来的那个问题,她确实是因为他在E区,所以才会到E区来的,但即使知道了这些吴杉也再难显出高兴的样子,因为喜到E区来的目的毕竟不是为了他,但通过喜的叙述他也渐渐开始了解到名鹿当初的意图,换句话说就是他终于开始意识到或许真的就只有和东方军团联手,人类才有机会继续以有尊严的方式活着,既然如此他也就打算要问喜一些比较具体的内容了,“那么你们想要E区提供多少兵力作为对东方军团的支援呢?”他问。
“我不知道,”喜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我只想让你帮我。”
吴杉顿时就明白了喜这次到E区来绝对是自作主张的,因为假使这是东方军团高层的意愿的话,那么他们在要求E区提供援军时就应该会拿出些比较具体的方案,例如出多少兵及武器的配置,还有就是执行何种作战计划及如何协同作战等,但喜却没有给他拿出这些具体的方案,这就只能表示喜是在东方军团高层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到E区来求援的。
看着如此冒失的喜,吴杉真的是感到很头痛,但同时他也有了想要笑的感觉,这是因为在他看来喜就应该这样才可称之为是真正的喜,这也可以说是喜的风格,虽然会显得有些冒失,但这个时代需要的或许也就是她这种敢做敢为的精神,所以吴杉最终还是决定了要帮助喜,虽然这并不容易,但他却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说服最高指挥官向东方军团提供增援,不过吴杉还没有来得及将他的这个决定告诉喜,管家就又在外面敲门了,所以喜随后便站了起来并走过去帮他打开了房门,“有什么事吗?”在看到管家后喜问。
“实在报歉,”管家看来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每一个眼神和手势都在竭力表明他不是故意想要打断喜和吴杉的谈话的,“有一个男孩,”他说:“我们真的不想为这事打扰到您和吴杉将军的会谈,但那个男孩却坚持说您是他的姐姐,所以您看?”
“小拓?”喜想要见到小拓的心情是那么迫切,所以她也就没有怀疑这是不是有人在和她搞什么恶作剧了,“快带他进来。”她急切地说道。
吴杉在听到喜和管家的对话后也就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很奇怪喜怎么会在E区还有个弟弟,所以他随后也就走到了门口,这也使他更加清楚地体会到了喜此时的心情,因为在喜的脸上已经充满了焦虑、喜悦和悲伤等各种复杂的表情,所以为了能帮助喜平复这种激动的心情,他后来便轻轻地将手按在了喜的肩膀上,但他很快就又将手从喜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这是因为他发现喜的弟弟原来竟是他认识的人,而且看来喜的这个弟弟似乎也并不太喜欢他和喜靠得太近,“姐,他怎么会在这里?”小拓一看到喜和吴杉在一起便马上冷冷地问道,这话真的是问得吴杉有些无地自容了,但还好喜随即就抱住了小拓,否则吴杉还真担心他会再说些什么更令他感到为难的话。
喜现在高兴得都有些泣不成声了,她反复地打量着小拓的脸庞,然后抱他,再打量,再抱,当然小拓也同样高兴能见到喜,只是作为男孩,他没有像喜那样表现出来而已,但他毕竟是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姐,你究竟在做什么,”他说:“我怎么会在电视里看到你,而且为什么E区的最高指挥官要迎接你呢?”原来小拓是因为在电视里看到了E区为迎接喜所举办的仪式,所以才找到这里来的。
姐弟久别重逢总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吴杉当然清楚这点,所以他便对喜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向东方军团提供增援的事,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但麻烦的是喜此时的注意力仍然全都集中在小拓身上,所以她也就没有听清楚吴杉到底在说些什么,因此对吴杉的话她便只是敷衍似得“嗯”了那么一声,吴杉随即就露出了自嘲似的微笑,而后他就走出了房间,他真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拓竟是喜的弟弟,真是不可思议。
因为决战在即,更因为长期作战已经令她感到非常疲劳,所以降月这会儿便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但说实在的,这却并不能使她达到想要放松的目的,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马上想到在她烧死席天那天,席天对她说过的话以及那个男人疯狂的姿态,“你总是想要改变名鹿,”他说:“你总是认为曾经的他是好的,现在的他是错的,但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呢,你有什么能力使你敢评价他的对错,就因为你认为你这是在爱他吗,愚蠢,好愚蠢的想法,因为对神来说爱甚至比敌对的情绪更有可能会对他构成阻碍,但你却全然不知,而且还要一意孤行,你怎么就是不能理解你的尊严、坚持,还有就是你那该死的爱,其实就是使你背逆他的根源?死吧,烧死我,然后你也就等着受死吧,别对我说什么你要逆天改命之类的蠢话,因为天现在已经活生生地展示在了世人的面前!”
即使是回忆,席天的狂妄也仍然会令降月敢到害怕,所以在她想到席天上述那番言论后随即便睁开了眼睛,但就算是这样在她的眼睛里也仍然残留有恐惧的痕迹。
“您是做恶梦了吗?”一名侍卫恰好于此时走进了办公室,所以在看到降月这样后他便赶紧问道。
“不,我没事,”降月赶紧使自己镇定了下来,“他们还没有回来吗?”她问。
侍卫当然清楚降月这里所说的“他们”到底是在指谁,“还没有。”他说。
侍卫在这么说了以后,降月跟着就将脸转向了她的侧面,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组成她办公室的那些耀眼光带,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是的,她既没有责怪被她派去接喜的那名侍卫,也没有责怪喜或别的什么人,但这却并不表示她就不想那么做,她真的很想能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但她却做不到,这主要是因为她还不想被压力压垮,也就是说虽然她所承受的压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但她却还是在忍,还是在疲惫地坚持着使自己不至于崩溃,但那压力毕竟是已经达到了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所以她的目光才会在此时显得那么呆滞,也就是说其实她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吴杉在从喜那里回去后又连续参加了数轮E区内部的紧急会议,在这些会议中吴杉竭力建议E区应该尽快向东方军团提供增援,但却始终未能获得通过,这主要是因为反对出兵的势力极其强大,而支持他的人又太少了的原故,所以没过多久吴杉便渐渐对这类会议失去了信心,即使最高指挥官仍处于中立状态,但他也不再对他报有任何幻想了。
因为小拓知道吴杉的卫兵并不是故意要向他开枪的,所以他也就没有把这事透露给喜,正因为如此喜在再次见到吴杉时才没有就这事怎么去难为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最高指挥官同意出兵了吗?”吴杉刚一进门喜就立即问道,但看吴杉的脸色她也能够猜到她这么问其实是很多余的。
吴杉边环视四周边说:“小拓呢?他不在吗?”跟着他就坐在了他上次坐过的那张沙发上。
“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可能是出去玩了吧。”喜说,随后她就从女仆的手里接过了一杯茶并亲自放在了吴杉面前的茶几上。
吴杉跟着就端起了那杯茶并在女仆退出客厅后说道:“会谈看来失败了,E区的管理层中有很多人都反对此次出兵,最高指挥官虽然还没有最终表态,但我想情况也不容乐观。”
听到吴杉这么说过之后,喜的脸色顿时就显得深沉且严肃了很多,她随后也就在吴杉旁边的那个沙发上坐了下来,“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她问。
“看样子是没有。”吴杉边用茶杯暖手边说道。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喜极不理解且愤怒地喊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权利袖手旁观,因为降月根本就是在为了他们或者说人类而战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这太卑鄙了!”
对于喜的愤怒,吴杉也只有表示同情的份,“这就是人类。”他无奈地说道。
“如果这就是人类,我现在倒是能够理解席天的心情了,”愤怒过后喜低声说道:“或许人类的生存价值本就是被高估了的,假如从整个宇宙的角度来看的话,我们和蚂蚁之间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吴杉完全没有想到喜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喜此时的心情他却是能够理解的,她的悲伤也同样会令他感到悲伤,但他却不愿意看到喜的意志产生动摇,他真的是不敢想像假如就连喜都变成了席天那样的人,那么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呢,或许到那时再奢谈什么拯救就真的是该死了!想到这里吴杉放下了茶杯,“喜,”他慢慢说道:“所谓卑鄙也不过就是人类在长期的生存斗争中所累积起来的众多经验之一,为了能继续生存,人们有的时候便不得不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但你却绝不可以因此而憎恶全人类,因为适者生存本就是摆在我们头上最冷酷的法则,说白了我们也就是这法则的奴隶,我们没有选择权的,”吴杉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然后他就又补充道:“所以会谈的失败并不表示一切就都完了,因为作为人类,我也可以按照那法则行事。”
喜不太明白吴杉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却看得出来吴杉的眼神在此时已变得异常坚定,她也因此而意识到了吴杉正在酝酿着某种可怕的想法,但那究竟是什么想法呢,喜甚至连向他打听清楚的勇气都没有了,“吴杉……”她紧张地看着他道。
次日清晨,东方的天空才刚刚透出那么点亮光,在E区的城堡上空就突然响起了时断时续的枪声,这枪声惊醒了要塞里面所有的人,其中也包括喜,在听到枪声后她立即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并来到了客厅边的窗台前观察起了外面的动静,E区的最高指挥官给喜安排的这家宾馆是要塞里最高的建筑物之一,所以站在窗台前她能够清楚地看到要塞正面的景象,喜注意到在要塞的正门外此时已集结起了大批身着装甲作战系统的士兵,他们在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和要塞里面的士兵展开着激烈的枪战,看到这样的景象喜立刻就想到了吴杉,也就是说她现在终于明白吴杉那坚定的眼神到底喻示着什么了,他要夺取E区的最高指挥权!
小拓随后也就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并来到了喜的身边,“姐,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已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了的喜问道。
“没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喜说,随后她就转过身来拉着小拓和他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降月的侍卫此时也从房间外走了进来,“看来是场兵变,”他极冷静地说道,跟着他就将客厅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了起来,在做完这事后他就又转过身来对喜和小拓说道:“答应我,无论你们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只能坐在沙发上,明白吗?”
喜随即就点了点头,而小拓则将脸扭向了与喜相反的方向,很明显他并不愿意答应侍卫的这个请求,但侍卫也没有要求他必须答应,因为这侍卫相信只要喜还在他的身边,小拓就永远离不开那张沙发,侍卫随后就又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间的正门反锁了起来,他这是要在门外的走廊里护卫喜和小拓的安全。
喜猜得没错,这场兵变确实是由吴杉挑起的,他指挥部队以雷厉风行之势迅速控制住了E区所有的交通要道并一举形成了对要塞主体城堡的合围,因为他所采取的这些行动突然性极强,所以城堡里面的守军简直就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之开战的,他们也因此而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被动状态,对最高指挥官和那些视吴杉为政敌的将军们来说这事确实是非常令人头痛,犹其是最高指挥官,他甚至直到此时都还不敢相信吴杉居然会篡他的权,“我是那么相信他,我是那么相信他……”他坐在指挥部里反复地默念着这句话,完全无视在他的身边还有众多的将军在期待着他能发布什么平叛的命令。
看着这个简直就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最高指挥官,E区的将军们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只能是撇开他,然后自己去寻找对抗吴杉的方法,但这却使E区的最高指挥部陷入到了更大的混乱当中,因为就算强敌压境,他们也仍然是各执己见,完全不理会别人在说些什么,吴杉还在城堡外面的时候他们是这样,吴杉已经乘着坦克进入到城堡里面了,他们也还是这样,最可笑的是,吴杉都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换言之就是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吴杉的俘虏,居然也还有几位将军在那里互相指责说他应该听他的!
吴杉在引兵冲进指挥部后随即便命令数名士兵将最高指挥官护送回了他的官邸,而后他就转过身来对那些仍旧在不时冒着杂音的将军们说道:“现在能请诸位听听我的建议吗?”
虽然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但将军们现在也只好闭嘴,毕竟胜者为王,败者寇嘛。
“我希望诸位能支持我成为这E区的新任最高指挥官,”吴杉不慌不忙地坐到最高指挥官的位置上说道:“当然你们也清楚这只不过是个形式,而且这形式一旦完成,我就会立即将你们投入监狱,请让我把话说完,”因为某将军极力想要插话,所以吴杉便以手势制止他道:“其实这对你们来说也并非是没有好处的,因为你们可以借此机会活命,当然也不是人人都享有这样的机会,例如你、你,还有你,”吴杉指着他们其中的几个人道:“你们就将被立即处决。”随后他手一挥,几名士兵便走上前去把他点过名的那几位将军拖出了指挥部,吴杉所杀的这些人都是在他看来油嘴滑舌的危险份子,他想要E区保持稳定,自然是不能留着这些人的,另外他这么做也有个要杀鸡儆猴的意思,而他也确实是达到了这样的目的,在看到这幕后那些被他俘虏了的将军们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应该庆幸他们还有支持吴杉成为新任最高指挥官的机会!
随后吴杉便带领着这些将军们去了前任最高指挥官那里,在他们的逼迫下那位白发苍苍的前任最高指挥官现在也只好向吴杉臣服,他很快就办完了向吴杉移交全部权力的手续并通过广播向全要塞通报了此事,至此吴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了此次兵变的成功!
在此次兵变中,喜所下榻的宾馆并没有糟到袭击,这主要是因为吴杉在一进入要塞后随即便命令部队将其保护了起来,所以降月的那名侍卫后来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打开了房门并走进了房间,喜在一看到他后立刻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想要知道外面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也就在这个时候,E区的广播就开始在通报吴杉已经成为E区新任最高指挥官的消息了。
“兵变结束了。”侍卫在听到广播后说道。
喜则在听完广播后随即就打开了窗户,她注意到虽然兵变已经结束了,但整个E区仍在执行宵禁,也就是说城堡里的街道表面到处都设置有卡哨和停泊着装甲车辆,而且有些地方的硝烟也还没有散尽,但就算形式依然紧张,它也不能阻止控制着要塞各个角落的吴杉军团的欢呼,他们全都挥舞着双臂,高呼着万岁,对他们来说他们期待这天的到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当中其实早就有人建议吴杉取代那个懦弱的前任最高指挥官,但吴杉却一直因为最高指挥官对他的情谊所以没有那样做,不过喜的到来却帮他下了这样的决心,他再也无法纵容他的前任在犹豫不绝中将E区带入深渊了!
面对这样的结局,喜真的不知道她究竟是应该替吴杉感到高兴呢,还是应该替他感到难过,没错,他现在确实是可以帮她向东方军团提供增援了,但他自己不是也变成了极其可怕的人吗,喜就这样抱着矛盾而专注的心情注视着窗外的景象,以至于她竟没有听到管家的敲门声,这次被管家带来见喜的是一名吴杉军团的校尉,侍卫在帮他们打开门后,该校尉就将一封请柬递到了侍卫的手里,而后他就离开了,降月的侍卫跟着就又将这封请柬转交给了喜,喜在打开看了看后说道:“他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就职典礼。”
“那么您是打算去呢还是不去?”侍卫问。
“我不知道,”喜仰望着天空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虽然觉得或许不应该去,但喜最终却还是出现在了吴杉的就职典礼现场,这主要是因为她不想令吴杉感到失望,因为她也清楚吴杉这么做是包含有她的因素在里面的,而且在就职典礼结束以后,喜还作为贵宾登上了E区最高指挥官官邸的阳台,也就是说在她的陪同下吴杉向整个E区的人们发表了他在就职以后的首次讲话,吴杉之所以要这样安排并非仅仅是为了喜和他之间密切的关系,更因为他想要通过给予喜如此特殊的礼遇向整个E区表明他对亡军的态度,当然在他所发表的演讲里他也多次透露出了这样的信息,“关于亡军我要说的是,”他通过麦克风向站在官邸前方广场上的人们说道:“无论愿不愿意,我们和他们的未来都已变得密不可分,所以或许我们应该理智地去寻找除开战胜他们或被他们打败以外的第三条路,那就是以我们都能够理解的方式进行某种程度的合作,”他说到这里回过头来看了看喜,然后他就又接着说道:“至于合作的具体内容,它可以是相当广泛的,但在现阶段,我们和亡军之间的合作会主要集中在军事领域,也就是说为了能尽快结束发生在沉哀沙漠里面的那场战争,同时也为了能尽快结束发生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所有战争,我们会和亡军东方军团并肩作战,从而为他们,当然这也是在为我们,创造出非凡的未来!”因为吴杉在说到这里时语气已经变得非常激动,所以广场上的人们在感受到了他的这种心情后跟着也就欢呼了起来,这打断了吴杉的谈话,但他却全然不在乎地继续喊道:“请相信,在这条路上我们所能收获的除开胜利,别无其它!除开辉煌,别无其它!除开至死不渝的战士,别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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