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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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乌雷与莫依大叔早早地就上了山。
昨天夜里,乌大娘把大叔分好的野猪肉和虎肉分给了大伙。由于没有特别说明,众人都以为是莫依大叔给的。虎肉可是村民们第一次吃,经过莫依大叔烹调而成的酱虎肉第一时间就征服了大伙的胃。虽然没有得到大家的赞赏,但是,看着村民们心满意足地吃着自己的劳动成功,乌雷心里还是一阵骄傲。
虽然因为兴奋而失眠,但是,乌雷更期待获得莫依大叔的指导,因而对于大清早就上山训练一点怨言也没有。
莫依先查看了乌雷自个布下的陷阱,然后把陷阱坑底的木刺都收了起来。
“大叔,为什么要把木刺收起来?这样杀伤力不是减弱了么?”乌雷疑惑地问道。
“雷子,大叔这样做不是因为你的陷阱布置得不好。相反的,你能够在没人指导下,自己设置出这样的陷坑,可以说,你挺聪明的。”看着乌雷依旧疑惑的眼神,莫依大叔解释道,“就是因为你的陷阱杀伤力太强,我才担心。要是掉下坑的不是野兽,而是人,你想会怎么样?就连昨天那只大野猪都承受不了的攻击,普通村民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这里来的人不多,但是,我们猎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为别人带来危险,即使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也不行。所以,你布置的这种陷阱现在几乎都没人用了。”
乌雷想象着自己掉入陷阱的情形,不由吓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的运气好,要不然,这么几十个陷阱,随便掉下去个人,还不是人命一条。当下,乌雷赶紧领着大叔,把几十个陷阱的木刺都给除了。
看到乌雷的陷阱群,莫依不禁也吓了一跳。这些陷阱不仅数量庞大,所布置的位置,隐隐有着一种规则,而且隐藏得十分巧妙,如果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莫依与乌雷在这附近打斗,也逃不了掉进陷阱的厄运。
面对莫依的疑惑,乌雷也解释不清楚。当时,他只觉得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图,自己只是选择了其中一幅比较诡变的图形,而且那图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蛇。
乌雷这么一说,莫依把陷阱的位置联系起来,果然是一条伸展开的长蛇。而且,这长蛇仿佛在蜿蜒爬行,竟有种连绵不绝的态势。
“这孩子不会是个天才吧!”莫依感慨地看着乌雷,要知道,如果乌雷学会斗气技,用之与人战斗,利用着长蛇陷坑,就可以处于不败之地。加上之前的木刺,可以说,在这片陷坑范围内,只要速度上乌雷可以保持不弱与对手,他就可以战胜对手。
“雷子,跟大叔说说你昨天的经历吧!”待乌雷把最后一个陷阱的木刺收拾掉,莫依对乌雷说道。他对乌雷昨天毫发无伤感到十分疑惑。本来以为可能是乌雷比较幸运,现在想想,也许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毕竟,乌雷已经体现出他的某些天分。某人曾经说过,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的。
乌雷如实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遍。在听到他竟然用木棍把箭虎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时,莫依直道不可能,当下要求乌雷把当时的招式再使一遍。要知道,兽中之王可不是白叫的,能被一根木棍打得哇哇直跳?加上斗气还差不多!
乌雷当下把陷阱旁的木棍找来。之前他已经对莫依说过了陷阱的布置,所以莫依知道每个陷阱旁都有根木棍,用以确认坑中的野兽是否还存活。对于乌雷巨细无遗的态度,莫依感到十分满意,作为一名猎人,细心与耐心是不可缺少的。
乌雷回想着昨日的细节,抓起木棍舞了起来。不过,他始终找不到当时的感觉,舞起来的棍法也不成章法。舞了几下,他气馁地对莫依说道:“不行啊大叔,我记不清该什么使了。咳,当时那箭虎凶得要命,我一紧张怎么使出来的也不知道。”
紧张?莫依有了想法,笑着说道:“那就别想太多。来,用你的棍子,跟大叔打一架。”说完,莫依从旁边随便捡了根木枝,站到了乌雷的对面。
“不行啊,我怎么能是大叔的对手呢!”乌雷正推辞着。可是莫依大叔没有罢手的意思,反而正正经经地行了个礼。
武者之礼,是武士的挑战之礼。如果遭到拒绝,那就是对武士无比的侮辱。乌雷听大叔说过这个礼仪。为了不侮辱大叔,乌雷只好还了个接受礼。
莫依的眼神直盯着乌雷的双眼,一股杀气直射而出。
“危险!”乌雷心中打了个突,感觉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莫依大叔,而是一只比箭虎还要危险的野兽。只见莫依手一扬,木枝绽放着蓝色的光芒,直取乌雷的左眼。
乌雷心中一紧,木棍一拦。细软的木枝在蓝光之下,变得十分硬直,与乌雷的木棍相接之下,竟然晃也没有晃动一下。乌雷感觉到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后一推,这一推之力比昨天箭虎的一扑之力更大。
好在乌雷这次有所准备,右脚一转,借助莫依大叔的攻势,一个转身,一手回马枪顺势使出。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回马枪取的却是以长示短之力。以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全力而出。出枪之一瞬与枪击中对方之时,两点重叠,对对方而言,只见一点而无法回避。
莫依一时大意,没预料到乌雷的反击如此之快,如此之重。幸好莫依与乌雷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莫依虽有点手忙脚乱,但是,还是及时用木枝侧拍了木棍一下。木棍随之一歪,险险擦过莫依的右肩。
莫依还来不及庆幸,乌雷的木棍又如风而至。那木棍竟被乌雷舞得密不透风,或扎,或拍,或拦,莫依只感觉眼前盛开了一朵又一朵花朵,渐渐迷住了双眼,再也分不清哪是木棍,哪是虚影。
乌雷吸取了昨日的教训,并不贪功冒进。枪法使得顺手了,他心中忽有所感,一股惬意浮上心头。舞着舞着,他闭上了双眼,似乎在享受。这种仿佛相隔千年的熟悉感,让他是如此的爱不释手。
看着乌雷虽然闭上双眼,但是手上的木棍却使得更急更密,莫依不禁暗骂一声。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功力,却一不小心落到这种田地,莫依实在有苦难言。眼见实在破解不了乌雷的木棍,莫依只好运起斗气,硬生生地把木棍砸飞了。
乌雷感到手一麻,木棍脱手,这才用刚才的意境中醒觉过来。
“呵呵,还是大叔比较厉害!”乌雷感觉很不好意思。刚才太陶醉了,一时也没注意到怎么被打败的。只感觉自己和大叔的实力实在差得太远了。
莫依闻言,老脸一红。要是自己在乌雷这个年纪,只怕早被打得找不着北了。
“雷子,你这木棍怎么使得这么厉害,真的没人教你么?”莫依对这棍法十分感兴趣。区区一根木棍,能使到这种境界,单招式而论,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了。如果真的是乌雷自己领悟的,那这孩子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乌雷同样是不知所以,不过,经过刚才的操练,他对这枪法却是更加熟悉了,基本的使用已经可以说得上没问题了。

“这叫枪法,是用于这样的武器的。武器应该刚中带柔,需要很好的韧性才能把枪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乌雷一边回忆着脑海里的资料,一边把长枪画给莫依看。
莫依看得直是赞叹。头部加上尖刃,这样杀伤力和威胁力就更强了。枪身的韧性和木棍相似确实能够把刚才的棍法发挥得很好。如果用墨铁来造,无论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有了保证,那时,这柄武器可以说是攻守兼备,远近能及了。“当然,遇上我这种斗气高手就没什么用了,一力破十巧嘛!”末了,莫依自己YY了一下。
“这些线条是代表什么,有什么用处?”莫依指着枪头尾部问道。
“好像是装饰用的!配上红色长须特别好看!”乌雷的回答直叫莫依无语,正准备点评几句,乌雷的补充说明又跟着来了:“对了,好象还可以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
莫依眼前又浮现出刚才一朵一朵的花朵,这么诡异的枪法,再加上红色长须,确实能起到很好的迷惑作用。没想到就连简单的装饰也能利用,莫依感叹着发明者的卑鄙无耻。这个世界对于招式的应用并不是很多,更讲究的是兵种配合,在良好的武士和法师配合下,花俏的招式好象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即使是以诡变着称的莫依猎人,也无法适应这么“卑鄙”的枪法。果然,变化的种类,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你能使出这么厉害的枪法,再加上你的神力,怪不得那箭虎被你打得稀巴烂了。”感慨中的莫依已经把乌雷的战果全部归功于这枪法。毕竟这枪法给予他的印象实在太震撼了,那花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晃着。
“啊,不是这样的!”乌雷把自己犯错的过程说了一遍。当听到乌雷左手被咬住时,莫依感到十分奇怪。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发现乌雷时,乌雷虽然一身是血,但绝对是没有任何伤口。难道是当时有个高级治疗师恰好经过,救了雷子?莫依揣测道。按照乌雷描述的伤势,没有高级的水疗术,根本没办法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到连个疤痕都找不到的地步。
带着满脑的惊奇与疑惑,莫依一时也没了教导的思路。按照乌雷的情况,原来的教学计划已经不适合了,他必须重新思考一个计划。当下,莫依吩咐乌雷自己练习枪法,而自己则在旁思考。
乌雷也正急于熟练刚刚领悟的枪法,怕如昨日一样,时间久了会找不到感觉。只一小会儿,他便把木棍舞得呼呼作响,进入了状态。
看着练得起劲的乌雷,莫依一阵感慨。这孩子身上透露出的神奇之处实在太多了,如果自己平时多加留意,应该会更早发现这个好苗子吧。莫依暗暗自责。可惜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没办法好好教导这个孩子,否则,不出几年,这孩子一定回成为大陆上一颗闪耀的明星。
莫依暗自下了决定,完成这次任务后,一定要回来收这个孩子为弟子。这可是千年难遇的人才呀,这下肯定要让那几个老家伙羡慕自己,嘿嘿!
想到这里,莫依对训练计划已经有了头绪:基础武技的训练就免了,一来时间太短,二来,他觉得只要把枪法练好了,乌雷可以成为另类武士,一定会叫人大吃一惊;这样一来,需要完善的是乌雷的陷阱技术,毕竟这种方式狩猎最省力也最安全;还有,需要给乌雷补补文化课。不过没时间多说,只好叫人送点书本给他自学;对了,还有要打把长枪给他,好猎人怎么离得开好武器呢,呵呵。
“大叔,帮我给枪法取个好名字吧!”乌雷突然收了木棍,走到莫依的身旁请求道。
“名字啊,我想想!”莫依思索着,脑子里想象着乌雷使的枪法,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枪法疾如风,猛如雷,就叫风雷枪法怎么样?”
“风雷枪法!”乌雷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嘴里呢喃道:“风最柔和,速度最快,雷最刚猛,风雷二字确实说出了枪法的特点。刚柔兼备,风雷枪法果然是个好名字。”
“谢谢大叔!”乌雷对这名字喜欢得不得了,雀跃着又练起了枪法。莫依含笑看着这孩子,刚才乌雷的自言自语他听在耳里,这孩子确实已经领悟了这套枪法的真意了。
末了,一直等到乌雷练习够了,莫依这才继续教授起陷阱之道。
莫依大叔呆了七天就离开乌石村了。虽然只是短短七天,对于乌雷来说,却已经足以令他得到新生。
乌雷学习到更丰富的陷阱知识,认识到自己的长蛇陷坑的威力,学会了制作捕兽夹,使用诱饵。捕兽夹用来捕捉一些温和的动物,如羊,鹿之类,很有用处,而且可以布置在人难以行走的地方,不会误伤他人;而使用诱饵,譬如把一只活野鸡置放于陷阱之上,可以引诱野兽前来,这样捕捉野兽的成功率就高了很多,有时候还可以一石二鸟。
使用陷阱之外,乌雷还懂得了几种特别的草药。苦草汁加水,可以掩盖人体的异味,使野兽无法察觉到猎人的存在;栗樱花的花粉可以制成麻醉药剂,用来使落入陷阱的野兽失去抵抗;芝兰的果实磨成粉,可以散发出野兽发情的讯号,是吸引野兽的好方法之一,而且,乌雷发现芝兰粉用于烤肉还是很好的香料;最让乌雷喜欢的草药则是快乐草和巴果,快乐草会让人浑身发痒不停发笑,而巴果用于治疗便密最好,常人使用当然是会拉个不停。出于对快乐草和巴果的喜爱,乌雷还专门配出了综合性新药,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地狱天堂。
除了地狱天堂外,乌雷最得意的是自己总算学会了莫依大叔的烤肉技术,这门手艺使得他正式成为孩子王。要说地狱天堂使所有的孩子打心底怕他,那么,烤肉技术则使孩子们打心里爱戴他。又爱又恨是村里孩子们对这个老大的共同心声。不过,这个老大只会搞些恶作剧,从不会凭力气欺负别人,倒也是让他们心悦臣服。
莫依教给乌雷更多的是学习文字。时间太短,他没办法教给乌雷太多。学习文字需要大量的时间,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教村里孩子们习文的原因,毕竟他总是来去匆匆。自从决心好好改造乌雷后,他也决定要教授乌雷文字。毕竟要接触外面的世界,没有文化是不行的,那会被人耻笑。七天的时间,莫依只能教给乌雷一些基础,所幸,乌雷的悟性及高,记忆力也很好,经常能触类旁通,只是七天也已经具备了自学的能力。这让莫依再一次确信这个孩子是个天才。
莫依走后一个月,乌雷收到了他托人带来的礼物——一马车的书以及一柄用墨铁打造的长枪。长枪与乌雷当日描述的一模一样,就连枪头的红缨也是丝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在墨黑的枪身上镶嵌着两个银色大字——风雷!
收到礼物时,乌雷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大叔曾经说过,村庄需要村民们自己来守护。乌雷明白,大叔赠送的这柄风雷枪背后所要表达的含义。他双手抚摩着风雷二字,在心中暗暗起誓:“大叔,我一定会用这柄风雷枪守护好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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