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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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疆所料在李昌离开以后。梁王李霸根本不买五哥晋王李茂的帐非但不随他回城还强拉着秦王李坤跑到齐王营相会。李坤本来有些不愿意毕竟这是违抗圣旨的罪名。可是转念又想兄弟相会父皇也未必会见责。而且太被禁齐王极有可能成为东宫之主。李坤与李霸二人平日就十分支持齐王李吉当然要急着将这好消息告诉他。
三兄弟多时未见李吉见二人前来也十分的欢喜急忙命侍卫再准备酒菜就在军帐吃喝起来。
“老十啊。”李吉端起酒杯在手晃了晃道:“此次战事凶险为兄险些不能回来见你们了。”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又道:“为兄本打算这次陪父皇出征能多立些功勋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大败而归唉!”语气之显得十分惋惜。
李霸急忙替他将酒满上含笑道:“二哥这次虽然你没有立功但与父皇同甘苦、共生死还怕父皇会忘记么?而且嘿嘿我和八哥现在前来就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二哥。有人在京城胡作非为已经被娘娘禁了起来只等父皇回去处置。”
“哦?”李吉原本有些醉意的双眼突然又明亮起来但知道李霸年少鲁莽说话未必作准。转头问向李坤道:“老十说的是真的?东边那位真的出事了?”
李坤点了点头也展颜笑道:“不错。太殿下被娘娘下旨软禁起来连丞相马杲与其都被关进天牢。不过这些天娘娘懿旨除了三哥之外众皇都安心在府读书所以不能打听到太究竟犯了什么事。但以小弟看来这祸闯得肯定不小因为连京城的守卫都换成了宛城的镇南将军于轨。”
“难怪这次他没有前来迎接圣驾。”李吉一边思索一边道:“太既然被软禁哪监国之位岂不是老三代替?”
“是啊。”李坤急忙答道:“三哥这些日春风得意二哥是不是……”
“八哥也忒多心了。”李霸哈哈笑道:“就三哥那点出息难道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么?他自己也该好好掂量掂量有什么本事和二哥争?”
“话不能这么说。”李坤复道:“三哥在京城很做了几件漂亮事比如……”
“暂时先别管他。”李吉双眉紧锁起身踱了两步口喃喃道:“太究竟会犯了什么事呢?”又走了几步突然问道:“你们谁见过傅羽?就是已故燕国公傅俭的嫡孙。”李坤二人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互望了一眼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傅羽奉旨突围回京援当时该是太主持政务可是李坤二人却没有见过他那必然是太将这事隐瞒下来。李吉原本极为聪明顿时明白了大概哈哈笑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大这次犯下死罪就算母后偏袒也怕是不能翻身了。”
李霸听到太被禁的风声但却不知道原因听李吉如此胸有成竹不由问道:“二哥究竟是什么事?也说出来让兄弟们高兴高兴。”李吉却摇了摇头道:“老十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不好胡乱开口等回京再说吧。”李霸轻哼一声道:“原来二哥是不相信我们。”李坤急忙轻喝道:“十弟你又什么颠?二哥不愿意说自有不说的理由你瞎起什么哄?”
李吉见李霸有些委屈遂笑道:“来来来喝酒。老十不是为兄不信任你们只是越是关键时候越不能错什么岔。反正过两日就回到京城父皇自然要给个交代我们只管看好戏便是行了。”
李霸虽然十分好奇但对二哥从来都是敬爱有加见他不肯说也只好作罢陪着喝了几杯。酒水落肚便又口无遮拦地道:“二哥这次太下来东宫之位就非你莫属了。”虽然说的实话但毕竟现在太还是太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便是觊觎东宫也是死罪。李坤便又要开口呵斥李吉却也沾沾自喜挥手笑道:“这话说的早了些。但若蒙十弟吉言为兄绝不忘记二位弟弟的好处。”三人互相看了看都各自大笑。
笑声之便听帐外李吉心腹将领彭林道:“殿下楚王千岁在营外求见。”帐三人立刻沉默下来都互相望了望。李霸最先道:“他不是被父皇单独召见么?来这干什么?”
“父皇单独召见他?”李吉不解地道:“刚才你们怎么没有说?难道你们还没有去觐见父皇?”
李霸哼了一声道:“父皇偏心只召见三哥让我们回城待旨。我和八哥想念二哥所以偷偷的跑来了。”
“胡闹。”李吉突然喝道:“你们这是抗旨知道不知道?父皇要是追究起来谁也保不了你们。”
李霸见二哥变了脸色心里也吓了一跳口却强道:“不会吧?我们兄弟相会父皇应该不会责怪吧?”
“现在是非常之时你们还是小心些。”李吉立刻起身道:“你们现在跟着彭林悄悄离开回城不要被别人看见。”
“不可。”李坤急忙道:“二哥既然三哥是从父皇那边过来。想必父皇多半已经知道我和十弟在二哥营若是悄悄离开反而显得心虚有鬼。不如坦然相见反正我等兄弟许久不见饮酒叙旧也不算什么罪过。”
李吉略作思考觉得八弟说的有理便道:“既然如何等老三来的时候你们千万不可再提太之事。”吩咐妥当李吉才又道:“你们在这等着为兄亲自去出去迎接。”
李吉出帐后就见李昌等候在外急忙抢上前去道:“让三弟久等了。”李昌立刻行礼道:“小弟见过二哥不敢有劳二哥亲迎。”
“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李吉哈哈一笑便与李昌携手走入帐内。李昌见李坤、李霸都在故作惊讶地道:“怎么八弟、十弟都在?”
李坤起身见礼道:“我与十弟多时不见二哥十分挂念所以未曾禀报父皇便前来相见。”李霸却不冷不热地道:“三弟最近可是大忙人怎么也有空来看二哥。”
李昌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为怪赔笑道:“十弟这是哪里话?二哥陪着父皇北征戎马辛苦可恨为兄武艺不精不能与二哥一起并肩杀敌。今日二哥归来为兄先去向父皇问安然后立刻赶来拜见二哥心真是对二哥十分敬佩。”
“三弟过奖了。”李吉邀着他一起坐下才缓缓道:“三弟虽然没有去边关杀敌但在京城也做了不少大事。听说这些天朝都是三弟在主持真是劳苦功高啊。”

李昌听得出齐王的语气不是很高兴急忙正色道:“此事小弟正要向二哥禀明。太殿下犯下过错被母后软禁在府。父皇与二哥北征朝不可一日无人。按照长幼之序小弟自然当仁不让担此重任。这些天小弟也是战战兢兢唯恐辜负母后恩典。二哥这样说真是让小弟汗颜无地自容。”
李吉虽然不相信李昌想与自己争夺嫡位但听到他在京城监国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现在被李昌几句话一说心也就坦然了。太犯错身为皇三的楚王李昌暂代监国也合情合理。李吉于是笑道:“为兄只是随便说说。还想问问太殿下究竟犯了什么罪以至母后如此震怒将他软禁?”
李昌见他语气松动立刻换上愁容叹道:“小弟忝居监国之位自知能力有限这几天食不甘味夜不安寝。终于盼到父皇与二哥回来才可以甩掉这副重担。太殿下所犯之罪十分重大。小弟来见二哥就是想让二哥能看在兄弟情分上回京之后能为太说几句话好歹保全他的性命……”
李吉虽然心猜到几分但亲耳听到李昌说出来总还是有些激动急切问道:“太犯的是死罪?”
李昌点了点头道:“太殿下一时糊涂我等兄弟总该在父皇面前极力保全。至于太之位只怕是保不住了。”说着又望了李吉一眼道:“按着长幼才干论下来二哥日后可不能忘了小弟今日报喜之惠。”
李吉吃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笑道:“三弟慎言虽然太殿下犯事为兄可没有别的意思。”
李昌心暗骂了一句然后又道:“小弟明白请二哥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定要替太殿下求情。小弟不胜酒量不能与二哥多饮就此告辞了。”李吉假意挽留几句然后便亲自送他出营。
李昌回到御营便直接被萧刚带到安排居住的营帐秦舒、赵乾二人早等候在内。等萧刚离开后李昌劈头便问:“逸究竟想让孤干什么?”
李昌确实有些想不通在父皇和母后面前为太求情那是为了表现自己友爱兄长。可是为什么在齐王李吉的面前也要请求他一起保全太?需知现在众位皇之只有李吉在皇帝面前说话最有分量。一旦李吉真的答应帮着保全太所有皇众口一词说不定太李建真能躲过此劫。毕竟阴谋造反的主要还是马杲父李建细论起来只是懦弱无能并无十恶不赦之行。现在李昌已经有心谋求太之位万一李建侥幸不被废黜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再退一步讲就算李建还是被废李吉向皇帝求情的过程表现出对太兄长的仁爱也不就讨好了父皇么?李疆本来就对他偏爱有加这样一来岂不更加喜爱?所以李昌实在不明白秦舒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干这件看上去十分愚蠢的事。只不过多日相处李昌已经觉秦舒确实非同一般才肯按着他的意思去做。可是从齐王帐回来的路上李昌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刚等萧刚离开便立刻喝问起来。
秦舒似乎料定李昌会有此一问淡然道:“殿下这些时日虽然在京城监国但殿下自觉在陛下眼可有齐王受宠?在朝廷百官眼可有齐王之威信?”
李昌愣了愣才摇头道:“老二这些年锋芒毕露孤确实不及。”
秦舒遂微微笑道:“殿下也知齐王锋芒太露。这几年朝盛传太与齐王二人明争暗斗若非陛下有心偏袒齐王而齐王又也是皇后娘娘亲生。以皇觊觎东宫这样的大罪就算不被处斩也该被申斥疏远。殿下既非皇后娘娘亲生又素来韬晦不受陛下恩宠若被人察觉有谋求太宝座之心只怕祸不远矣。”
李昌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假孤自然不能与老二相提并论。”秦舒见他点头继续道:“太犯下重罪被废黜乃早晚之事。若是以前这太之位必非齐王莫属。可是殿下在京城立下平乱大功深得娘娘器重得以担任监国之重任。齐王此时虽然无觉察但日后回京难免有人进言殿下有夺嫡之嫌。齐王为这太之位谋划多年如果觉殿下要来争抢以他之脾性又怎肯善罢甘休?殿下虽然现在在朝有些势力但远不如齐王派系而且在陛下面前也不如齐王受宠。一旦两厢争斗起来殿下自思胜算几何?”
李昌沉吟片刻突然对着秦舒抱拳施礼道:“若非逸指点孤几犯大错。”接着又面色转忧道:“方才孤去见老二神色言语之间对孤已不如从前亲热。可见他对孤已经有所戒备孤虽然按着逸之意前去示好只怕还是难以让他释怀。”
“所以殿下就要竭力保全太。”秦舒接口道:“属下虽然让殿下劝齐王一道保全太但以齐王为人的心胸又怎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一定会全力置太于死地。殿下努力保全太一则可以博得友爱兄长的名声讨皇后娘娘欢心;二则可以表明心迹绝无觊觎东宫之心使陛下与齐王暂不怀疑殿下。”
“可是……”李昌略作犹豫还是说道:“这样虽然很好但孤既不表明心意那空缺的太宝座岂不落入老二手?一旦他正式受封入主东宫孤岂不是替人作嫁?”抬眼看着秦舒脸上的盈盈笑意不由问道:“莫非逸已有良策助孤?”秦舒却摇了摇头道:“此事属下帮不了殿下不过有一人却能帮殿下。”
“哦?”李昌顿时眉头舒展欣喜地道:“敢问此人是谁?”秦舒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道:“便是齐王殿下。”李昌立刻又沉下面容道:“逸莫非是在拿孤开心么?老二一心想要登上太宝座怎么会反而来帮孤?”
秦舒并不在意缓缓答道:“人在大喜之时总会得意忘形。齐王多年谋求太之位眼看就要到手自然十分的欢喜。更何况他性格张扬难保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说着又瞟了李昌一眼道:“即便他不做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做些么?”李昌见他语气颇为自信也不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秦舒的手腕道:“孤就全仰仗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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