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婆罗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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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舍难分,周围是铺天盖地的响尾蛇发出夺命的声响。张李二人伏在远处沙丘上也觉得不寒而栗,那张天格自从被厉都的毒蛇咬伤以后,就觉得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他的敌人就算自己的朋友,何况那人武功超凡,心中也是敬佩,顿起了营救之心。
说道:“师妹,你比我聪明,想想怎么能把那人从蛇群中救出来?”
李梦瑶道:“为什么要救那人?我们与他又不相识。”
张天格道:“那厉都三人围攻他一人,可见他们卑鄙无耻,与恶人斗的定然是好人。”
李梦瑶笑道:“师兄你觉得虎与狼互博的时候,你认为那个是善类?”
张天格被他顶的没了话,道:“我就是想救他,你帮我不帮吧?”
李梦瑶沉吟半晌道:“蛇最怕雄黄,烟火,可这沙漠里哪有这些东西,何况那干瘪老头还会操控毒蛇,搞不好我们自己引火烧身。”
张天格心想师妹都没了办法,想必就是没办法了,心中只是暗自着急,却不知怎么办好。
厉都那三人战那人,但是久战不下,心中愈是焦急,如此一心浮气躁,更是败相立显。
又斗了几十回合,那枯瘦之人被一掌击中胸口,直飞了出去。一下掉在蛇群当中,那毒蛇陡然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哪还等什么命令,全都张口向他咬去,那人当时疼得惨嚎起来,凄厉的叫声让在场的几人都毛骨悚然。
被那响尾蛇咬后,很快人就会出现幻觉,那人忽见千百个恶鬼向他身上扑来,吓得连滚带爬,抓起地上的蛇杖,在杖头吹了起来,呜呜声大作,那些原本咬他的毒蛇都转头去咬那三人,厉都三人见状也不再相斗,都吓得惊慌逃窜。虽然几人都是武学高手,可那毒蛇遍地都是,任你轻身功夫再好,也要落地借力在起,可无论落在何处,都有千百只响尾蛇等在那里。
三人纷纷向蛇群外突围,可中途踏上毒蛇后就会蛇窜上身来咬中,不一会三人便都毒发倒地。
那吹杖的人也没了声息。
张天格与李梦瑶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阵阵的发毛,那些毒蛇在几人身上窜来游去,又过了一阵,蛇群全都散去了。
沙地上静静的躺着四人的尸首,二人见毒虫散去,便走上前想看看是否还有人生还,离他们较近的是那个持杖之人,二人走进一看,那人的衣服下面竟然是一具白骨,身上的肉与内脏均已被蛇群吃光。真是惨不忍睹。
看着情形其它三人也定无幸免,二人转身刚要离去,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呻吟声。张天格暗奇,难道还有人没死,赶忙疾奔过去,张天格走到那三人跟前,发现那两人都已经只剩下一堆枯骨,可那厉都竟然没事,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疑惑难解,俯下身去查看,忽然那厉都睁开双眼,手上一把短刀猛的刺出,可怜那张天格,连喊都没喊出一声,就去了鬼门关。
李梦瑶在沙丘上等师兄,忽然见师兄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心下大骇,又见一人站起身来飞快的向远方奔去。她快步上前,一看师兄已经断气了。看身形跑的那人正是厉都。
李梦瑶与师兄都是师傅收养的孤儿,自小一起在天山长大,亲如兄妹,此刻见师兄被人所害,真觉得是晴天霹雳一般,伏在尸身上哭了一阵,将师兄的尸体背到了阳关酒肆,那老板见了也是吃了一惊,转天帮着李梦瑶一起在酒馆后面安葬了张天格。自此那李梦瑶仍在那阳关一带等候东海派的人,同时也想着或许可以遇见厉都,为师兄报仇。只是整日失魂落魄,脾气暴躁,酒店老板时间久了也就知道,所以百般讨好,生怕她一怒之下砸了自己的小店。这一等就是一年半,那日见了任天游,将他认作是东海派的人,不想还是空欢喜一场,到了晚间竟然碰到了厉都,两人一番恶斗,从店内打到店外,一年多没见,厉都的功夫长进了许多,李梦瑶心中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可杀兄之仇涌上心头,竟是一番拼命的打法,数回合后厉都颈中的毒蛇飞出,咬中了李梦瑶的手,当时疼痛异常。李梦瑶斗志全消,拼命的逃跑,可厉都见她美艳动人,哪容她走掉,在后面追赶。李梦瑶跑出不远,见前方一条小河,那顾得上想别的,只要不被恶人欺辱,立刻死了也不怕。眼一闭,跳入河中。这才摆脱了厉都的追赶。
可自己毒性发作也晕了过去,顺着河水漂到下游,正巧被逃跑的一夜的任天游发现,救了她一命。本来那蛇毒厉害非常,但她跳入河中,冰凉的河水抑制了蛇毒发作的速度,这才使她能撑到天亮,也算是机缘巧合。
她醒来后发现是昨晚店中的那个傻小子救了自己,还将身上的棉衣披在自己身上,不禁心头一暖,暗想这小子胆子虽小,心却是不坏,还好昨晚没有难为于他。
见他嘴呈青黑色,肿起老高,也吓了一跳。那天游醒后见了自己的模样竟然又吓得昏倒。真是让她哭笑不得,遂封了他的**道,又用银针将嘴唇刺破,将毒血挤出,还好只是间接中毒,并不严重。背着他在附近寻了个山洞。生火给他取暖,后又在河边的牧民手中买了一只羊,杀了收拾干净,放在火上烤熟。
看着天游熟睡的样子,还颇为英俊,心中不禁微微一跳,脸上升起两朵红云。她自幼在天山长大,除了师门中的同伴就未接触过什么外人,此时见这男子可以舍身救自己,不禁触动了心中那份少女情怀。
话说那厉都,当日对通灵居士说了一番谎话后便返回西域,其时婆罗门中倾巢而出都去寻找覆云珠,帮中只有帮主与一些职务较低的帮众留守。
厉都没有寻得覆云珠就回来,自然不敢去见掌门,盘旋了几日刚想在返回中原,却遇上了本帮的黄袍长老雷堪与龙头翁夷隆,两人便邀他去喝酒。厉都受宠若惊便同那两个长老去喝花酒,见两位长老对他这般赏识,厉都真是愿为他们赴汤蹈火,以报答知遇之恩。

后来长老才对他说,右护法残雪见帮主无能,欲取而代之。两位长老都是鼎立支持右护法,可帮中的另外两位长老与左护法羽鹏都是帮主的心腹,想动帮主谈何容易。
这次正好赶上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帮中所有主力都被帮主撒往天下,只留帮主一人。他们应命赶往中原后,又聚齐了所有支持右护法的势力,偷偷的潜回西域。想趁着帮主失去臂膀之际发动政变。问厉都是否愿意归顺他们。
厉都听了心想,自己若不归顺,哪里还会有命在。很爽快的答应了两位长老。
迦谒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一个叫杜图远的人负责,迦谒曾救过他一命,所以这人对迦谒忠心耿耿,迦谒将自己的衣食住行都交给这个人管理自己也觉得放心。
那杜图远的厨房外人从来都不许进入,就是怕有人意图不轨。
这杜图远本是个中原人士,经商到西域遭遇歹人,被迦谒救下。所以就留在了婆罗门,门中中原人甚少,后来厉都来到婆罗门,杜图远见他是从故土而来,自然觉得比较亲近。闲暇时常邀厉都小酌几杯,一来二往,两人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夷隆从怀里拿出来个酒壶,纯银打造,上面雕刻精美,递给厉都,道:“这酒壶与迦谒所用的一摸一样,你去拜会那个厨子,将这酒壶换了,就算你大功一件。”
厉都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拉拢自己这个职位武功都不高的小香主,原来是要自己办这件事。
心想他们终究还是惧怕迦谒,即使在他孤身一人之时也不敢擅自动手,看来是要下毒害他。
厉都依言换了杜图远的酒壶。
那银质酒壶制的非常精巧,在壶心处藏有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开始的时候无甚异状,当酒壶使用的次数多了以后,酒渗透到壶心的装置中,将那剧毒的封口泡化,剧毒便溶于酒中。
果然在厉都换了酒壶的第三天,婆罗门传出迦谒暴病身亡的消息,第一个赶回来的自然是右护法残雪与为他效忠的帮众。夷隆与雷堪说帮中不可一日无主,推崇残雪继任帮主之位。残雪自然假意谦让,最终当然众望所归,残雪还是登上了大位。厉都立了大功,升为堂主。
远在中原的左护法羽鹏听说了帮主暴病的噩耗,连夜赶回帮中,但帮里已经将帮主的后世料理完,残雪接任了帮主,门中一些不服残雪的人,见羽鹏回来了,一肚子苦水都倒给了他。
羽鹏也很是不满,心想自己与他平起平坐,他竟然在自己未赶回之前私自接任了掌门职务,摆明是怕自己回来与他相争。
羽鹏为人谦和,也不与他争辩,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那残雪见羽鹏不肯臣服于他,自然心中不满,派出雷堪与黄袍追杀羽鹏,雷堪与黄袍自知与羽鹏功力相差太远,又在门中选了若干心腹好手,厉都自然也在其中。一路从西域追至玉门关,所带之人被羽鹏逐个击杀。最后就只剩下三人。这日在阳关外不远赶上羽鹏,几人一番恶斗,最终雷堪招来蛇群,不想却引火**。
那厉都被蛇咬到当即跌倒,但他自幼与毒蛇为伍,身体里早有了一种抗体,而且颈上之蛇比之响尾蛇毒之更甚。是以那响尾蛇有些咬了他,却未吞噬其肉。
厉都迷糊中觉得蛇群渐渐离去,刚要起来,见那张天格望着自己定是意欲加害,抽出腰间短刀就结果了张天格的性命。也怪那张天格过于粗心,不然以厉都的本事哪里能一击致命。
厉都怕他的师傅就在左右,爬起来没命的奔跑,也不知过了多久,见没人追来,这才安心。
第二日他又偷偷转回昨夜争斗处,见左护法与两位长老都已化为白骨,想起昨晚仍心有余孽。
搜查三人身上遗物,在黄袍身上找到一本秘籍,也没理会几人的尸骨,匆匆离去。
厉都回到婆罗门,禀明了残雪,说他们几人伏击羽鹏,两长老被毙,最终他用颈上毒蛇杀了羽鹏。残雪听到羽鹏死了很是高兴。升厉都为长老。
厉都在西域一年有余,习练那黄袍留下来的秘籍,残雪念他为自己出力不少,也时常加以指点。所以这一年多,厉都的功夫是一日千里。
自从迦谒死后,找寻覆云珠的事也被搁置一旁,帮中人再也没听帮主提过此事。一天,残雪命人把厉都叫去,说道:“听说中原武林今年中秋要召开一个比武大会,会上要选出一个盟主,统领中原豪杰做一件大事,我们虽为异邦,如果胜得他们,他们自然也会俯首臣服。我想让你去参加这个武林大会,能得胜固然好,不能胜也就当长长见识。”
厉都心道:“你井底之蛙,真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你去了也拿不来那武林盟主的职位,我去了还不是自寻羞辱。”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道:“帮主说的即是,我这就准备行装,赶赴中原。”
其实残雪又何尝不知道厉都半斤八两,只是那厉都整日寻欢作乐,不服训导。仗着自己为他建功立业出过大力,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其它的长老都不服他。让残雪很是头疼,让他去中原也只是想把他支走,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厉都就踏上了进关的道路,他生性好酒好色,所以也不带随从,图个方便。这天来到阳关酒肆,不想却碰见等在那里的李梦瑶,出手便是杀招,厉都现在武功已经远胜于她,后来用蛇将她咬伤,想等她晕过去自己好乘虚而入。没成想那李梦瑶竟然跳了河,自己一身欲火无处发泄,觉得异常扫兴,连夜赶到玉门关,去青楼鬼混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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