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九》
“莲子！莲子！……你爱人给你来信了！”金秀和元珍，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就进屋了。金秀手拿着一封信和元珍二人笑嘻嘻的跑进屋来。见莲子头上捆着一条毛巾，面色苍白的睡在床上，一下惊呆了。“天啦！莲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呀！……”一边把莲子先生的信递给莲子手上。
莲子的奶奶告诉二人，“你们哪里晓得约！莲子吃了从医院买来的药，肚子痛了几天，前天流了一床的血晕死过去了，我捏她的人中才把她捏醒呢！呜！……呜！……要是她捏不活了，我活起还有么得意思哟！呜！……”奶奶说着说着又伤心的痛哭起来了。
金衣和元珍赶紧安慰奶奶“奶奶！您老人家放心，莲子不会死的。”
莲子手握先生的信，不知是喜还是悲，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那信不想看，可还是忍不住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床上。撕开那信。那熟悉的字展现在眼前：
“亲爱的！……至今未收到爱妻的来信，甚是挂念。……你生我的气是吗？……你的身影……这次我要你回家是出于……”落款还来个“……日夜思念你的丈夫！”
“哼!还来猫哭老鼠!”莲子一把信扔到那床里边。
金秀和元珍见莲子靠在那床头紧闭双眼，泪水就像用线串在一起，顺着那苍白的脸不断地往下流。二人坐在莲子的床边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措。
突然莲子睁开那双泪眼“金秀！请你帮我把那书桌抽屉内的纸和笔给我。那日记本的下面有我做的信封。请你二人帮我寄一封信好吗？”莲子拉着元珍的手。元珍只感觉到莲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哟！元珍！你快来看约！莲子做的信封和买的一个样呢！”金秀拿着莲子做的信封在元珍面前不停的晃动。
元珍接过仔细的看笑道“这上面的花原来是莲子剪的烟盒子上的花粘在上面的约……”
“是真的呀！……让我再好好的看看。……”粗心的金秀和细心的元珍就像观赏工艺品一样，二人传观莲子做的所有的信封。“莲子给我们几个啊！……”
“全拿去吧！……”莲子很慷概的，“我以后还帮你们做的，很简单的。”
金秀元珍二人高兴得跳起来了。“多谢莲子！多谢莲子！”
“我们是好姐妹不讲客气话的，”是啊！莲子和这几位纯朴善良的儿时朋友在一起，才算真正的开心。大家在一起真是无所顾忌的。
金秀和元珍只见莲子，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突然刷刷刷的几下就说信写好了。二人拿过莲子写好的信“莲子你不封口呀”
“没有什么好封的。你们看也没有关系的！”
“那我们就真的看了约……”二人还真把莲子写给他先生的回信拿出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二人都惊奇得伸舌头。这是么得信呀！称呼也没有，全是哼！呀哼哼的，二人哈哈大笑起来。“莲子你用鼻子写的信呀！”
“哼！还亲爱的……，哼！还爱妻……哼！还挂念！……哼！还我的身影呢……哼！哼！只怕是我的魂魄吧！哼！大道理还壹套套的，哼！给你的学生讲课去吧！哼！还日夜思念呢！哼！骗谁呀！……哼！只有鬼才会相信呢！……落款竟是棋子。”二人看着看着笑不起来了。好奇的抬头望着莲子“莲子你的名子什么时候改成棋子了呀！”
“唉！我可怜的姐妹们啊！你们哪里知道我现在不就是他棋盘上的一粒棋子吗？他爱怎么走就怎么样走啊！”莲子心想不能和姐妹说出来啊！
“天啦！你流产的事也不告诉他呀！”金秀惊叫起来。
“莲子！这个事是应该告诉他的！”元珍也说。
莲子只是摇了摇头。双眼望着那屋上的黑瓦片一言不发。
“那我来帮你告诉他！”多么纯朴的金秀还真的在莲子写的信后面，在书桌上加上了她的话。
金秀边写边念道：“莲子流产了，她快死了，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人性呀！金秀写的。”
又对莲子和元珍说“莲子！好汉做事好汉当，以后你就讲是我金秀写的。元珍你敢不敢写！”
元珍也被金秀感染了。也在那信后加了几个字，“莲子病在床上起不来了。你还一个人吗？元珍写的。”
莲子真是被这好心的姐妹弄得涕笑皆非。挣扎着下床想把信拿过来。那金秀和元珍二人拿着信飞快地跑出门。边跑边笑。“莲子！我们走了，你是赶我们不到了！哈哈！……哈哈！……”一溜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唉！……难怪说身体的革命的本钱啊！……”莲子看到现在自己是如此虚弱。望尘莫及赶不到她们了啊！
过了四天后。这天的傍晚，奶奶刚做好了饭菜，突然到莲子床前，兴奋的对莲子说“莲子！那好像是先生来了呢！”
“是吗！”莲子无动于衷的睡在那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先生肩上背一个包，手里提着一小竹篮鸡蛋，神情紧张的进屋来，“奶奶！莲子还好吧！”
奶奶指了指床上。也没有说什么。赶紧去准备饭菜。
先生放下包和竹篮，快步来到莲子床前轻声地叫道：“莲子！莲子！……我来了！”
莲子闭着眼睛，假装睡觉，懒得理他。
先生从被子里把莲子的手拉到腿上，就像中医的医生一样的给莲子摸着脉搏。只觉得好虚弱的脉……
奶奶高兴的摆上饭菜，“你还没有吃饭吧！快把莲子叫起来一同来吃饭。”
先生看到桌上一碗苋菜，一碗窝笋，一碗淹菜。于是，把莲子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对奶奶说“奶奶！我带来了鸡蛋和红糖，我来给莲子煮鸡蛋吃。”
“我来我来！你坐你坐！……”奶奶高兴的从竹蓝里拿了二个鸡蛋。是啊！家里一共就养了二只鸡，还没有开始生蛋。（当时生产队有规定，只能按人头一人养一只，否则就是资本主义。）
“多煮几个，……”先生起身又拿了四个，跟着奶奶走到灶边。
莲子闭着眼睛心想“马**头为情。哼！年三十来壮年猪呀！哼！……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啊！……”
鸡蛋很快就煮好了，先生再次来到床前“莲子！莲子！我回来了呢！”一边用手轻轻地推着莲子。尽管莲子闭着眼睛，可那止不住的泪水，还是从那紧闭着的眼内源源不断地流出眼外。
先生赶紧用手帕给莲子擦拭着泪水，此时他心中非常明白，莲子内心有多大的委屈无处诉。“快起来，鸡蛋会凉的。”于
是，他想把莲子扶起来，好强的莲子推开他的手。自己强撑起来，刚靠着坐在床头，先生就把煮好的鸡蛋端到床边想喂莲子吃。
“谢谢您！我自己会吃的。”不服输的莲子边下床边刻薄的说：“要是等到您来喂我吃东西，我早见阎王了啊！”
先生知道莲子受到的伤害太大了，他不会在意莲子说什么的。
晚上他紧紧地把莲子搂在他的怀里……尽管莲子可能是太虚弱太疲倦真正睡觉了。但他仍然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莲子的泪水湿透了。唉！她在梦中还在哭啊！
此时的先生心潮起伏……，丝毫没有睡意，奶奶吃饭时告诉他，莲子是她自己到医院开的打胎药。竟有如此大胆地医生，看来这药还下得很重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莲子此次回家竟会做去如此荒唐之事。面对如此虚弱伤感的妻子他能责备她吗？
他不断地亲着他熟睡的妻子，把她抱得更紧更紧，“……莲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你在想什么呢？……唉！我真晕，怎么你怀孕了我都给忽视了呢！……你回家以后也不给我写一封信。唉！我真混，还一直在等你的信呢！要是我早一点来信或许也不会出这事啊！你给我的回信也不想把这事告诉我。看得出你在恨我啊！……那回信竟有三个人的笔迹。其中二个人还在骂我呢！我知道你除了几个儿时的朋友和运欣之外再没有别的朋友了啊！……你为什么不把你内心的话对我讲呢！……看来我还真的要感谢你的那二位朋友了，莲子你知道吧，要不是她们俩我还不知道这儿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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