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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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树下,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少女偶尔侧过头看着男人,花一般的容貌带着天真的笑容,一袭浅绿色的衣裙衬的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更胜雪三分,纤细的手腕上一对精美的金镯泛着柔和的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秦瑞睁开了眼睛,用力揉了揉额角,从那夜见到北辰的古怪装扮之后,接下来每天晚上都会做这个相同的梦,他永远看不清梦里两人的模样,只记得那少女笑的很开心,那是一种沉浸在爱情中的幸福的笑容。
想要活动一下睡了一夜而变得僵硬的身子,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人,秦瑞歪头看着睡的很熟的汝阳想起昨天晚上两个人喝酒喝多了的事。汝阳睡起来很安静,几乎听闻不到呼吸声,白皙的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红,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酒气闹的,不过。。。。。。很好看。手指轻轻撩弄着脸侧被压乱的头发,然后便忍不住顺着漂亮的脸型滑了下去,轻轻的伸进脖颈下与床之间的空隙,兜住汝阳的肩膀往怀里一带,汝阳的身子便转了过来,靠在了他的怀里。
睫毛抖动了几下似乎要醒过来的样子,秦瑞连忙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然后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着怀里的人。汝阳的头枕着秦瑞的肩窝动了动,一只手搭在了秦瑞的腰上,却没有醒过来,呼吸又慢慢的静了下去。
秦瑞的手抚着汝阳的背,忽然有点感动,好在这次那些容易碍事的丫头和侍卫没有跟来,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顺利的抱着汝阳享受一下美好的早晨,他可不要每次想做点有情调的事时就被人打扰。
可惜老天总是不随他的意。门外忽然闹了起来,好像有许多人走来走去的,还有人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又搞什么!心里将外面碍事的人骂了一百遍,这要是在他的明王府,外面那些人都跑不了挨板子的下场。怀中的人动了动,似乎被外面的声音惊动了,头扬了起来看着他,妩媚的凤眼半睁半闭带着几分不清醒的迷离。
"出什么事了?"
"没事。"
秦瑞没好气的回答,他才懒得知道外面那些家伙在做什么。过了一会,汝阳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秦瑞盯着汝阳,忽然伸手拉住汝阳的胳膊将他扯倒在床上。
"不关我们的事,你再睡会。"
汝阳眯着眼睛表情有些痛苦,刚才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又被秦瑞猛的拉躺下,这么一折腾闹的他的脑子里一团乱,昨天的酒果然喝的太过了,就连他这样的身体也吃不消。不过有些奇怪,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怎么自己竟然想不起来了。
"汝阳,你不要紧吧。"
秦瑞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动作太粗暴了,摔痛了他,连忙翻转了身子用手摸了摸汝阳的头,他可不想把他摔傻了。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脸倒是凑的极近,盯着汝阳半眯着的媚眼和微张着的薄唇,秦瑞忽然头脑一热。
"汝阳,以前的我有没有。。。。。。亲过你?"
"恩?"
汝阳刚觉得宿醉的脑子清醒了点,就发现秦瑞靠的他很近,然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正想着如何回答,秦瑞的脸却凑了过来,用唇堵住了他的嘴。不过只是轻吻了一下,秦瑞便放开了汝阳,一翻身下了床,背对着他整理着睡乱的衣服。
"你再休息一会,我先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汝阳看着他出去了,才抬起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嘴角不禁微微翘了起来。
秦瑞站在屋子外面并没有离开,他不是真的想看看许家出什么事,只是不敢再在屋子里呆下去,再呆下去不定自己还能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他可没有忘记汝阳是半神的身份,而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身份--凡人。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挨天谴。
秦瑞无奈的摇了摇头,叫住了一个许家的下人。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
"秦公子,您去后院看就知道了,吓死人了。"
那下人面如土色,一边说,还一边发抖。秦瑞看那人的面色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院走去。
此刻后院里站了不少的人,有家里的下人,有酒店的伙计,有周围的邻居,还有两名公差,这些人围在一起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秦瑞绕着最外面的圈子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北辰一个人站的远远的,神色间带着慌张。
"北辰,出什么事了?"
"秦哥哥,大哥把爹的宝贝酒偷搬出来了,爹被气的昏了过去。"
北辰惊慌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死命的抓着秦瑞的袖子。
"派人去叫郎中了么?你二哥呢?"
"管家已经派人去叫郎中了。。。。。。二哥早上去送货还没回来,娘和大姐去上香了。"
"北辰乖,别哭,我们先去看看你爹。"
秦瑞摸了摸北辰的头,安抚道。北辰却摇了摇头,嘴唇哆嗦着,用发抖的手指着那一群人。
"秦哥哥,那酒。。。。。。那酒里有怪物。"
怪物?秦瑞有些莫名其妙,转头望向围在那里的那群人,人群中竟然有绿色的气体升腾了起来。秦瑞有些吃惊,忍不住上前几步挤进人群。从一开始进入院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太注意这群人围在这里做什么,挤进去了一看,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人群正中的空地上堆着一堆瓦罐的碎片,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在那碎片的底下压着半截绿色的蛇尾以及随着淌出来的绿色酒液一起流出来的黑色的头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蛇的尾巴还长着头发。。。。。。难道是条蛇精不成?
"天啊,这酒里怎么还有妖怪啊?"
"谁知道呢,难道蛇泡在酒里成精了?"
"我看不会吧,这是二十年的酒啊,什么蛇能在酒里活二十年啊?"
"那你说是什么,二十年的酒里出妖怪,笑死人了。"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秦瑞听的十分头大,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出门送货的许南凛赶回来了。一进院子他便直冲进人群中,看着那碎片下的怪物,脸色也不禁一变,杀了这么多年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然后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秦瑞,便走了过来,对秦瑞一拱手。
"秦兄。"
"南凛兄,先去看看老爷子吧,这里一会再处理。"
秦瑞低声嘱咐道,许南凛点了点头,便分开人群直奔向许老爷子的厢房。秦瑞又看了那地上的怪物一眼,觉得有些受不了,便退了出去。再次走到北辰的身边,看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孩子,不禁觉得有些可怜。
"北辰,你大哥呢?"
"不知道,坛子摔碎了,爹就昏了过去,大哥见了就跑掉了。"
"乖,北辰,这里不是小孩子呆的地方,去看看你爹怎么样了?"
北辰点了点头,也走向了厢房,秦瑞叹了口气,转头又看了看围在那里的那群人,还真是被汝阳说中了,三天就出了事。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也先去看看许老爷子,一回头却发现汝阳已经站在了他身边,悄无声息的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迟早被你吓死。"
听了秦瑞的话,汝阳反倒笑了起来,眼珠转向那人群又转了过来,低声说。
"那中间的不是妖怪。"
"不是么?那东西长着蛇尾和人的头发啊。"
"不是,那东西没有妖气,怪物就算死了也会有妖气的。"
秦瑞点了点头,他当然相信汝阳的判断,不过那东西如果不是个妖怪,又是什么?秦瑞摇了摇头,这件事有些混乱,还是不要想的好,先去看看许家老爷子吧。许家老爷子的厢房里面也站了好几个人,焦急不堪的许南凛,哭红眼睛的许北辰,许管家和几个婢女下人。许老爷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如金纸,呼吸迟缓。
汝阳看了秦瑞一眼,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他身形一闪便到了许老爷子的床前,再一眨眼又回到了秦瑞的身旁,这一来一去之间,已经将一指灵气打入许老爷子的眉心。后者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接着睁开了双眼。在场的许家众人都没有察觉到汝阳的动作,还以为是许老爷子自己清醒了过来,都开心的围了过去。
"爹,您怎么样了?"
许老爷子看着面带关心的二儿子,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许家的灾难来了。"
"爹,您在说什么啊?"
许南凛以为父亲是因为珍藏的酒被打破了,伤心过度才这么说的。他刚想好生安慰父亲,忽然院子里一阵大乱,似乎有不少人闯了进来。众人从厢房鱼贯而出,却发现院子里多了好些官兵和差役,之前站在人群中的两个差役已经走到领头的一名官员的身后似乎在报告着什么。而许家老夫人则在女儿和大儿子的搀扶下,迈进了院子。
"这都是在干什么?"
许家老夫人很少露面,就连秦瑞在许家住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原本闹哄哄的院子在老夫人这不怒自威的一句问话下,变得鸦雀无声。向前走了几步,那围着怪物的人群仿佛感受到了老夫人身上的气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许老夫人往那圈子里面看了一眼,面容忽然一阵扭曲,向后退了一步,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手指慢慢的数着。
"罪过,罪过。"
忽然,她转过身来,抬手给了跟在身后的大儿子许东启一巴掌,那一巴掌重的当场把许东启给打的傻在了那里。
"都是你干的好事。"
说完这句,老太太便头也不回直奔佛堂而去,跟在后面的许西凤冷冷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便追着母亲离开了。原本安静的院子再次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那带着官兵过来的大人看戏一般的瞧着许东启,又瞧了瞧其他的许家人。
"本府听说许家闹了妖怪,特地带人前来扑捉,不过现在看来这怪物是个死物呢。"
他边说边向前走了几步,嘴上说的很轻松,不过他却不敢靠那东西太近。接着他吩咐手下衙役叫仵作来。秦瑞看了那杭州知府一眼,心里想这人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他却没有表露身份,他倒要看看这知府跑来这里是唱的哪出戏。
不多时,仵作便被传唤了过来,知府便让他上前去看一看那怪物的尸体。仵作领了命,遂走到那怪物尸体旁,掏出两根尺来长的银筷子,轻轻翻动着尸体。看了一会,仵作忽然脸色一变,站起身走到知府身边,一拱手。
"回禀大人,那不是怪物,好像是一个人。"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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