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镖失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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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还会下雨,这样的天气的确少见,但是谁都不能说没有。
现在蓝非凡他们就行进在秋雨中。
本来还是很好的天,怎么说变就变,一点征兆都没有。
生死谷,不是死谷,但是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方圆四十里没有人家。只有中间不远处有一块还算宽阔的地方,靠西有一条上山的石阶小道,山上有一座唐朝时期建造的小庙。庙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和尚,成了一座破庙。
但是破庙还有房盖,有房盖就能遮雨。
蓝天朋看着天上的雨,对“摩云客”道:“看样子这雨是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得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摩云客”道:“这谷叫生死谷,前后好象都没有人家,不如问问王总镖头,也许他能有什么办法。”
蓝天朋点头道:“他长在外面跑,应该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可以避雨之处。”
他打马向前,追上前面的铁胆王真,焦急地问道:“这雨太大,无法赶路,王总镖头可知道这附近哪里可以避雨?”
王真道:“前面五里处有一宽敞地方,西山有一座破庙可以栖身遮雨。你去催促人马,让大家先将镖旗扯下披在身上遮雨,我们加紧赶路。”
王真快马加鞭在前面开道,蓝天朋在中间,蓝非凡师徒殿后。一行二十多人在雨中打马急行。
行了大约五里的路程,他们就看到了一块生死谷中最宽阔的地方。同时,他们也看到了二十多个头带斗笠,身披雨披的黑衣蒙面人一字排开站在宽阔地的另一面。
他们似乎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雨“哗哗”地下着,他们却好象没感觉一样,直直地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些人,王真的心已经沉了下来。凭他多年走镖的经验,就已经知道碰上了硬点子。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是不会选择这种死地来截镖的,一旦截镖不成,他们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傻子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是对方好象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还这样做,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将镖截走。
王真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这结果他已经知道。虽然他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当结果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发现其实自己也很脆弱,也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他示意镖车停下,将身上披的“四海镖局”的大旗重新交给开路的趟子手。
看到这样的阵势,“摩云客”也心有余悸,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对面的黑衣蒙面人全都是高手,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蓝天朋皱眉不解,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截镖。
“摩云客”探头向他问道:“走这趟镖,除了戚继光外,谁还知道?”
蓝天朋摇头道:“其他的人我谁也没有告诉,这就奇怪、、、、、、”
“摩云客”摆手道:“既然这样,那就看形势在说吧,也许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也都是他们所希望的。
“摩云客”打马向前,走至中间,抱拳道:“各位朋友,我们押镖至此,打搅了各位,能否容我们暂且过去,日后定当致谢。”
中间一名高大黑衣人抬头道:“我这里有两条路供你们选择,一条是留下箱子,自己自杀,留个全尸;另一条是箱子我们夺下来,然后将你们全部杀死。”
“摩云客”震怒道:“你来截镖,可知道这镖押送何处?”
黑衣人笑道:“如果不知道那么将这一百万两黄金运往何处,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等候呢?哈哈哈、、、、、、”
“摩云客”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明知不敌,他也怒目而视道:“我们还有第三种选择,就是将你们全部杀死,然后我们带着箱子离开。”
蒙面人哈哈笑道:“你认为你们有这种机会吗?”
“摩云客”冷哼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只好拳脚上见分晓了。”
王真早就吩咐趟子手列阵护镖,明知不敌,他也不能退缩,走镖的人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
“摩云客”从马上飘身落在蓝天朋父子身边,悄声道:“来人武功极高,而且早有准备,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蓝非凡吃惊道:“难道连师傅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摩云客”叹息道:“一对一也许还可以,可是他们根本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
蓝天朋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摩云客”沉思道:“我们生还的机会很小,但是我们可以合力攻其一处,杀出一条缺口,助一人逃脱。”
他的目光转向蓝非凡,蓝非凡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摇头道:“我宁可战死也不会逃走。”
“摩云客”严厉道:“你认为我们是想让你逃跑吗?我们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是要你活着今后为我们报仇。”
蓝非凡还想说什么,被“摩云客”抬手打住了。
“摩云客”从贴身的衣袋里摸出半块玉佩,套在蓝非凡的脖子上,郑重其事地吩咐道:“这半块玉佩你一定要保存好,还有另一半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你一定要找到她,她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雨依然在下,丝毫没有停的迹象,地上已经泥泞不堪,山上已经有水流下来。
“摩云客”对蓝非凡道:“跟在我后面,全力向西冲,寻找机会,施展‘摩云步’,只要你越过破庙,就能成功逃脱。”
蓝非凡点头不语,仔细地寻找着最佳时机。
“摩云客”抽出腰中缅铁软剑,冷冷道:“不知哪位可以与王某一战?”
刚才答话的高大蒙面人抬头问道:“你可就是江湖人称‘摩云客’的名捕王参?”

蓝非凡寻声看去,不觉被他身上的霸气所震慑。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精光如电,不怒自威。在其他蒙面人跟前,仿佛是鹤立鸡群。
“摩云客”冷笑道:“我已经十多年未在江湖中出现,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他嘲讽道:“你既然知道我,而我却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从不与不敢见人的鼠辈套交情,快派人出战吧。”
一个瘦小的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地从高大黑衣蒙面人身后滑出,步伐轻灵,轻功高绝。
来人停在“摩云客”身前一丈远处,扯着公鸭嗓子嘿嘿道:“就让我来会会十多年前名震武林的‘摩云剑’吧。”
“摩云客”冷哼道:“不知道‘西北狼王’何时离开大漠来到了中原?真是让人想不到呀,堂堂狼王也是言而无信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人。”
来人没想到“摩云客”会从身法上认出他,经这一说,他显得急噪不安,语无伦次:“这,你、、、、、、你是怎么、、、、、、我不是、、、、、、”
“摩云客”哼道:“不要再遮掩了,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西北狼王”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老子已经进关快五年了。当年和你打的赌早就忘了。反正你今天就死了,我早出大漠晚出大漠都是一样的。”
“摩云客”冷哼道:“我看未必,十年没见,我看你的功夫也没进步多少,你想杀我,恐怕太难。”
他是在用激将法想让“西北狼王”和他交战,以吸引敌人的注意离,好让蓝非凡找机会逃跑。
可是他没想到“西北狼王”已不再是十多年前的莽汉,大漠的生活让他聪明了许多。他嘿嘿奸笑道:“如果这话在十年前你多我说,我一定会和你拼命,可是现在,我绝对不会去冒险。”
“摩云客”暗自惊奇,叹息道:“没想到‘西北狼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缩头乌龟,真让我好生失望。”
“西北狼王”看看身边的高大蒙面人,蒙面人向他点点头。
他向前一步,冷笑道:“现在你的确应该失望,不过是失望自己死的太早。”
他向后一招手,吩咐道:“头领有令,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没等黑衣蒙面人动手,“摩云客”手中缅铁软剑一招“盘龙伏凤”,软剑像蛇一样缠向“西北狼王”的脖子。
“西北狼王”没想到“摩云客”出手这样快,他丝毫没有准备,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出手阻挡已经是不可能了。情急之中,他只好身子向后一倒,一个“懒驴打滚”才算夺过“摩云客”致命的一击。等他站起来,身上已全是泥水,回头再找“摩云客”,人已不知去向。
原来“摩云客”见一招不能将“西北狼王”伤在剑下,就不敢再大意。他称对方还未形成包围之势,脚踏“摩云步”剑如流星,直击最西面的两个持短刀的蒙面人。
两个蒙面人不知“摩云客”的厉害,短刀如流水般分取“摩云客”的左肩和前胸。这正是“摩云客”的诱敌之计,他见两个蒙面人果真上当,身子在空中一翻,落在两人身后,手中剑一招“横短金山”向两个蒙面人腰间攻去。
两个蒙面人见自己招式用老,想收已经不可能,身后的剑又袭来,为求自保,二人只好向两边退去。
蓝非凡看准时机,施展“摩云步”,从两人的空隙中流星般窜过,等二人收住身势,蓝非凡已接近山腰的破庙。眼看追不上了。
蓝非凡快,可是还有人比他更快,站在一边观战的高大蒙面客见路远已去甚远,只见他手腕一翻,一道金光闪电般直射蓝非凡后心。
“摩云客”想阻挡都不可能,金光去势太快,根本没法阻挡。他也根本分不出身来阻挡。同时他心中也明白,就算让他截,他也没有把握截得下,那人的内力远在他之上。
“啊”的一声,蓝非凡已经被金光茨穿左肩。
其实他已经听到了暗器的破风之声,可是他身在空中,去势难收,根本没有办法躲闪,情急之下,他在空中将身体借势向右弯曲,这才让开后心,金光射如左肩。
他身体落下,也顾不得疼痛,右手连点左肩**道,先将血止住。又咬牙站起,身子一挺,飞过破庙。
高大蒙面人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少年能躲过他发出的躲命金剑,而且还能继续逃命。
他高声叫道:“跑掉一个,马上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追。”
声音落下,他的人已经到了破庙跟前,而声音还是低沉有力,清晰可闻。
几个轻功看来高强的人从打斗中抽身向西追去。
“摩云客”想上前阻拦,可是他身边的四个人已将他死死缠住。
翻过山冈,蓝非凡一头扎进茂密的树丛,左肩的疼痛让他难以承受,每走一步都疼的他冷汗直流,可是他丝毫不敢放慢脚步。茂密的树林中根本施展不了轻功,他只有咬牙坚持,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树丛中狂奔。
雨水帮了他很大的忙,手臂上流出的血被雨水冲淡了。追赶的人一时很难找到他。
可是他走的的确太慢了,他已经听到了追赶之人的说话声。
他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可是树叶已经落尽,根本没有合适的藏身之处。他只有没命的跑。
雨水和汗水挡住了他的眼睛,他根本没有发现前方的断崖,当他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的一只脚已经踏空,他悔恨地“啊、、、、、、”了一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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