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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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
下车后,秦暮楚同周翔在长途车站道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知道家中等待着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一顿更加凶狠的训斥甚至棒打。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家中的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秦暮楚的母亲在单位加班,而父亲秦忠诚依然坐在电视前看着乏味的节目,时不时地从茶几上拿起白酒喝上两口。秦忠诚木纳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放下大包小包,说了一句:回来啦,冰箱里有剩菜,热热吃吧,便对秦暮楚不闻不问了。
秦暮楚肚子的确有些饿了,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结果只看到一些残羹剩饭,看着那些食之无味的食物秦暮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到成厨房热菜。
坐在父亲的面前,秦暮楚期盼着父亲能对自己说些什么,哪怕是随便问问自己在W市的生活是否习惯或者舅舅一家的近况,但他很快地发现,父亲似乎并不关注自身以外的任何事情,当然酒除外。见秦忠诚不说话,秦暮楚只好主动找话题和父亲聊天:“爸,我在W市的时候想你了。”
秦忠诚慢慢转过头,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
“对了爸,舅舅托我给您带回一件毛衣,说您穿在身上一定好看!我给您拿去。”
秦暮楚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件浅灰色的毛衣,这是临走前舅舅嘱咐自己捎给爸爸的。秦忠诚看了一眼毛衣,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柜说道:“放那儿吧。”
这时齐芳回来了,一看到秦暮楚和他床上那一堆碍眼的东西,说道:“这是什么?琴吗?哪里来的?”
秦暮楚刚想说自己买的,但想起买琴的钱的来路问题,就改口道:“是同学放在这里的,过几天就给人家送过去。”
“少骗我了,是不是舅舅给你钱让你买的?楚楚啊,咱们家生活条件是不好,可就算这样也不能白拿别人家的钱啊?”
秦暮楚心想这钱里面确实有舅舅春节时送给自己的压岁钱,只得低着脑袋说道:“舅舅也是一番好意,我推辞不过便收下了,不过不是给是借,等我长大了挣了钱是要还的。”
齐芳姑且相信了他的谎言,躺在床上休息去了。而秦暮楚担心母亲会不会向自己的舅舅打电话求证,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舅舅统一一下口供。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秦暮楚抚摸着身旁的吉他,看着满是潮斑的天花板,环视着暗淡无光的小门厅,再回想起舅舅那间阳光充足、高大宽敞的家,心中的落差感越发的强烈。秦暮楚预感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令人憋屈的地方。
鸟儿,总要学会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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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周翔,他把行李放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冉晓筠打电话。虽然在W市的时候二人也经常联系,但周翔现在更想见到她本人而不是只听到对方的声音,尽管冉晓筠的声音是如此婉转动听。
二人约定在一家快餐店见面,冉晓筠穿着一身粉红色的休闲装,显得如此可爱如此淑女。当冉晓筠见到周翔的时候,惊讶地叫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胖了?!”
叫声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周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地缝宽得足够容下他的腰围的话。其实冉晓筠说的不错,周翔在W市吃得好睡得香,体重自然飙升了不少,但还没有到足以让人惊讶的地步。两人在快餐店喝着汽水,周翔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冉晓筠的脸庞上移开。
“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人家?”冉晓筠被周翔的目光弄得好不舒服。
周翔阴阳怪气地说着:“一个月没看见你了,当然要多看几眼,你长得那么漂亮不就是给别人看的么?说说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家做些什么?”
冉晓筠听对方夸奖自己,脸上浮起一丝红云,幽幽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写作业、看书、看看电视,实在无聊了就找楼上的那个哥哥聊天。”
周翔知道她指的就是郑天昊,顺便问道:“郑天昊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
“天昊哥对我很好,就是他好像很忙,每次我去找他几乎都吃闭门羹,很少看到他在家的时候。”

“忙碌些是正常的,毕竟一个男人嘛,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周翔有意无意地说着。
冉晓筠想起了什么,顿时来了精神:“你学琴学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弹奏给我听?”
周翔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因为手指木纳而改学打鼓,他眼珠一转,决定开个玩笑:“我周翔是什么人啊,吉他这么简单的玩意自然一学就会,你要想听我唱歌也可以,不过……”
周翔故意把“过”字拉得很长,冉晓筠顺理成章地说出了那句:“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亲我一下!”说罢周翔就把自己的肉脸就凑了过去。
冉晓筠听到这句话,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坐在那里低着头**着手腕上的饰物,半响才吞吞吐吐道:“好吧,不过只亲一小下……”
周翔看到诡计得逞,把脸凑得更近并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惊喜。
冉晓筠果断地伸出右手,四指指尖准确地从对方脸上划过,周翔脸上遂留下四条清晰的抓痕。冉晓筠看着周翔痛苦的洋子,得意地说道:“死胖子,想趁机占我便宜,没门……”
当冉晓筠看到周翔脸上四道抓痕渗出血来的时候,才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冉晓筠赶忙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为对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用力了,你不会记恨我吧?”
周翔体会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心想自己好歹在学校里也是一霸,从来都是别人吃亏自己占便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也就是你冉晓筠,要是别人我早就大嘴巴抽过去了。想到这些,周翔的心里越发不平衡,但他敢怒不敢言,任凭冉晓筠擦拭着脸上火辣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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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秦暮楚见到了“大个”郑天昊。一个假期没见,郑天昊的变化很大,头发染成了黄色,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看谁都不舒服的样子。这变化让秦暮楚有些吃惊,不过两个人彼此并没有因此变得生分,郑天昊向对方介绍着自己寒假的经历:
原来,郑天昊寒假在家无事可做,唯一的娱乐就是到社区的篮球场打球。可打球的人太多了,球场根本不够用怎么办?其实很好办,因为谁的拳头硬谁就有权利占据着球场!郑天昊身高一米八八,打架和打球都鲜有敌手,再加上他带来的球伴各个也都是能打善斗的。所以其他来打球的人根本就不是郑天昊他们的对手,只有在场边看热闹的份。而郑天昊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权当打架是打球前的热身。
这天和往常一样,郑天昊带领众人来到球场,球场顿时没有了热闹的气氛,打球的人们纷纷拍拍**走了,场上只剩下一个在篮板下自顾自地投着篮的青年,仿佛没有看到郑天昊一行人的到来。郑天昊仔细观察,发现他不属于球场内任何一拨孩子,但就是这点让他大为恼火,心想只身一人还敢这么嚣张,这不是等于抽自己大嘴巴么?
“兄弟们给我上!”
郑天昊带来的四五个兄弟没过几招便纷纷被其打倒在地上,而对方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伸出手对郑天昊发出挑衅。郑天昊在一旁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出如此重手?”
男孩淡淡一笑:“无名小卒,也配知道我的名字?想打球就过来过过招,不敢出手就滚一边呆着去!”
郑天昊咽了一口吐沫,仔细地观察起这个人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脸庞消瘦但十分白净,五官端正但眼神中流露出杀气。此人身高还不到一米七,身材也十分虚弱,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他徒手打倒自己四五个兄弟的事实,郑天昊不敢否认。
郑天昊心里犯了犹豫:打吧,自己心理没底;不打吧,今后在兄弟们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了。怎么办?
妈的,和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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