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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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玲玲早就开始嫉恨海棠了。
有一次,柳小会刚刚过完烟瘾,还迷迷糊糊的,在像神仙一样的飘飘然中,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杨玲玲,俩人那天就像新婚的男女一样,瞬时脱了个精光,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每一次的**时刻,俩人都几乎是同步达到。可是在朦胧中,杨玲玲每一次在柳小会将热乎乎的液体射入自己体中的时候,她听到的柳小会呼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海棠你舒服不?”。在迷糊中享受男女之爱的杨玲玲似乎并不介意,她感受的只是那瞬间无限的舒适,和那热烘烘的液体喷入身体伸出的快感。然而当清醒时刻,作为女人的她,已经慢慢地开始嫉恨海棠起来。
此刻的杨二爷已经醒过闷来,他听到杨玲玲要把海棠上给杨五爷,顿时觉得天下大乱。这杨家在水淀以后可就没了脸面了,虽说自己要治海棠于死地,也不能乱了伦理。杨二爷拄着拐棍下了台阶,来到了杨玲玲和杨五爷俩人面前,杨五爷听了杨玲玲的话正美的要死,点个脚在那晃就呢。
“老五,你个混账要是敢踏进海棠院子一步,我就叫人敲了你!”杨二爷恶狠狠地盯着杨五爷说到。
“二哥,这可是杨副营长赏给我的,你早就该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这水淀你说了不算了啊!”杨五爷扭着脸不屑一顾地答道。
“我说二爷啊,您老是老糊涂了,这海棠肚子莫名其妙地大了,你说她能是好女人吗?按照杨家族规该是沉塘。可是咱得这么想,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没个娘,所以我这一寻思海棠这不能再乱了,再来个半夜绯闻,你看五爷这孤苦伶仃的,又那么好色,”说着,杨玲玲用马鞭敲了敲杨五爷脑瓜顶雪白的头皮,“这俩我看在一块,村里会安静多了。”
“你看,这玲玲说的极是啊!”杨五爷有些急不可待的插话到。
“混账,你的没出息的老五,你娘可没你这么坏呀!”杨二爷气的用拐棍敲着地说到,
就在杨玲玲要把海棠赏给色鬼杨五爷时,一下子也不喊“海棠是好人”了,进了院子就关死了海棠家的大门。杨五爷和杨二爷对骂着,杨玲玲站在一旁看着乐着,她觉得就像看两只老猴子在玩耍。一会儿,杨玲玲觉得烦了,便举起了马鞭子,指着杨二爷阴阳怪气地说:二爷啊!你要是再护着海棠,我就把春草一块赏给五爷了!
杨家众人听了都惊得瞠目结舌,孙向红也觉得杨玲玲一年半前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女孩,这怎么变成了四六不懂的女魔头了。
“玲玲,你看这水淀自打建村,也没见过一个侄女将嫂子赏给爷爷辈,这四里八村传出去,这以后没人家敢把自家闺女嫁给杨家了,杨家的闺女也会嫁不出去的。这使不得,你开玩笑吧!”
“呦,这不是孙校长嘛!”说着,杨玲玲扭扭地走到了孙校长面前,“我知道您是国民党元老,可是在这,水淀今晚,我杨玲玲,保安团独立营副营长说了算!”
“你,你看看你头上戴的青天白日的徽章,中山先生的遗志看来让你都忘了!”孙向红有些发怒地训斥着杨玲玲。
“哼!”杨玲玲仰着头,耷拉着眼皮从鼻孔里出了一声,转身就不理孙向红了。
杨家众人看着孙姓外人都在谴责杨玲玲,也都七嘴八舌问着杨玲玲的不是。可是,杨玲玲就像没听到似的,举起马鞭在空中一甩,说了一句“就这么定了”就要走。
“我听见猫头鹰叫了!有谁还听见了?”张文军不知从哪一下子冒了出来,问着大伙。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个脑袋上盯着柴禾叶子的年轻男人。刚要走的杨玲玲也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过头瞥了一眼问话的张文军,然后,乐着冲着大伙说到:我刚才是和大伙说着玩的,杨五爷是个色鬼,我这不拿这老东西逗着玩呢!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人回杨家大院炮楼了。
“文军,你不是今天回城过年了吗?咋还在这?“孙向红见到张文军的出现有些疑惑。
“哦,孙校长,我今天本来想下午回城,可是在些教改方案时,写得很兴奋,找到了思路,就一只趴在办公室里写,不成想肚子饿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自己寻思着今天是回不了城了,就一个人在宿舍做了点吃的。半夜时候,我听到了村西激烈的枪声,以为是伟大的**的游击队来打柳小会这帮混蛋了,所以就跑了出来,藏在村西边的柴禾跺上,看游击队是怎么打柳小会的,可是,哎。这足足有一百多人的游击队最后还是没打过柳小会,还死了二十多人,哎!真可惜!”
“你胆子可真是的,这要是被不长眼的子弹打着了,我可怎么跟教育局交代啊!今晚别回学校了,在我家守夜吧!”孙向红有些关心的说到,但在他内心,他觉得这个张文军真是有些奇怪。

“我今晚可以和孙校长畅聊一夜了!”张文军一副兴奋的样子。
“啪“的一声,炮楼顶上响起了一声枪响,接着哨兵大声喊到:海棠家门口的人听着,再不回各家自己屋里,就别怪我子弹不张眼睛啦!
哨兵的声音在夜里传的特别清楚,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呼啦散了去,只听见咚咚的跑步声,孙向红拉着张文军进了自家院子,关好大门,就进了书屋。
海棠喂好了柳儿,就把在怀里已经又睡熟的孩子轻轻地放进了被窝。她起身透过窗户看到了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守着大门的来喜。海棠的眼睛湿润了,她系好了衣服,出了屋,一把把来喜拽进屋来。看着来喜脏兮兮的脸颊,海棠赶紧在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兑好了,让来喜去洗。来喜不去,直直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海棠见来喜不懂,就拉了他倒了脸盆旁边,说着:来喜好兄弟,洗洗吧!来喜还是不动,海棠自己拧了一把湿毛巾给来喜擦起脸来。
来喜的脸擦起来很费劲,这么多年了,来喜也没洗过脸。海棠精心地一点一点给来喜擦着,来喜站在原地,泪水不断流过脸颊。突然,海棠一把把毛巾扔进了脸盆,舀了满满一大锅水,开始烧起来。很快,水开了,海棠把开水又舀进了自己洗澡用的木桶,兑上凉水,用手指试着温度,一切弄好了之后,海棠关好了屋门,来到了来喜面前,轻声说到:来喜兄弟,过年了,在嫂子这洗个澡吧!
来喜垂着两手,依然站在原地没动。海棠有些生气了,她用说手抚摸了一下来喜的面颊,又轻声地说到:来喜兄弟,在海棠嫂子这洗个过年的澡吧!
来喜依然没有动,海棠便自己动起了手,给来喜脱衣服。来喜并不反抗,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海棠慢慢地将来喜破烂不堪的上衣脱下时,没了衣服包裹的来喜看起来骨瘦如柴,肋条就像搓板的板牙,一道一道地明显地嵌在胸前。海棠落泪了,她觉得来喜好可怜。然而,当来喜脏兮兮硬挺挺的棉裤被她扒下时,海棠看到来喜的那个家伙已经被沿着根部切得整整齐齐的,两个蛋蛋上只剩下一点突出的部分。
她惊呆了,惊得捂住了嘴,她觉得来喜好可怜,不知道没了那个东西的男人还是不是男人。泪水顺着海棠的眼角流了下来。看着光溜溜的瘦骨嶙峋的来喜,海棠害怕来喜冻病了,便一边流着泪,一边使劲把来喜推向了澡盆。来喜终于配合着跨进了木桶,他坐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一双明亮的眼睛仰头望着海棠,泪水顺着脸颊流着。海棠帮着给来喜洗净了身上不知积攒了多长时间的污垢,又找了天明留下的冬天的一身棉衣裤,放在了桶旁边的凳子上,自己回了里屋。
一会儿功夫,来喜穿着天明的衣裤干干净净地站在了海棠的面前,海棠看着面前面相善良而且略显英俊之气的来喜乐了,她招呼着来喜坐在炕沿上,来喜很听话,坐到了炕沿上,望着海棠。海棠看来喜坐下了,说到:来喜,嫂子给你煮饺子吃,你一定饿了。锅里的水很快就开了,不久,白花花水灵灵的冒着热气的两大盘饺子端到了炕桌上。
“来喜吃,这是腊八醋。蘸着吃!吃饱了,好兄弟。”海棠看着傻坐着来喜说到。
来喜没有吭声,好像是真饿了,连筷子都不拿,也不怕烫,用手抓着饺子就狼吞虎咽起来,没多会功夫,就把两盘子饺子吃了个精光。
“来喜,吃饱了吗?没吃饱嫂子再给你包些!”海棠看来喜吃的这么快,怕他没吃饱,就问着来喜。
来喜打了个饱嗝,冲着海棠傻笑着,说到:海棠是好人!说完,自己就出了里屋,捡起外物地上自己的脏衣服,出了屋子,开了院门头也没回的走了。海棠本想让来喜在西屋睡个暖和觉,可是她根本拦不住来喜。海棠站在大门口,望着来喜的背影,心里酸的不行。
海棠关好了大门,回到屋里,呆呆地坐在炕上,她思量着,最初是谁在外面喊孙校长在自己家呢?是来喜,还是杨五爷,还是谁呢?她无法才出来是谁在盯着她,也想不明白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海棠坐着想着,头想的都有些疼了。天色已经微微地泛出了亮色,天快亮了,海棠起了身,下了炕,想给狗儿做些饭,昨晚包好的饺子都给来喜吃了,海棠正寻思着给狗儿做啥吃时,她家的院门又有人开始在使劲地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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