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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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会忽然觉得丢开了三个包袱,原本他是要报复一下杨天贵腊月要歼灭他的这口恶气,但没成想绑来的三个人质就这样匆匆死去了。
柳小会看着横躺在炕上血流满身的二海,叹了口气,他为大海的死感到遗憾。大海是第一个和他上山落草的兄弟。在他杀了李财主的那天逃命的路上,他一个小吃铺子上认识了二海。俩人是同病相怜,都是杀了地主老财逃命出来的。哥俩本来都喝酒不行,那天却用身上仅剩的钱凑了买了一瓶酒,找铺子老板要了把菜刀,割破手指,喝了血酒,拜了把子,柳小会大,就为大哥,大海小为二弟。俩人喝的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就离开了小食铺,第二天俩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山峰上的破茅草屋子里,看样子,是进山打猎的人搭建晚上过夜的地方。
哥俩觉得很神奇,往上下一望,才觉得捡了条命。原来他俩上到了神仙顶,平常很少有山民敢爬这段山路,因为太陡太险了,也只有胆大的猎人偶尔爬上来一次。
大海望着满山的绿色,高兴地大呼大叫着,他突然对着柳小会说:大哥,你说是不是天意,让咱哥俩上山落草啊!柳小会听了大海的话,一狠心,说:既然已不可回家安居乐业,那打今儿起你我兄弟二人就上山称王,专门劫杀地主恶霸。咱也起个名字吧!
大海摸摸光溜溜的脑袋说:那就叫黑风寨吧!
柳小会沉吟了一下,说到:不好,我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凶恶土匪,我们是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我们要聚天下义士到到此,一起劫杀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地主老财。
“好,就按大哥说的办。”大海击掌说到。
很快,在劫杀了几户横行乡里的大户之后,聚义寨就名声鹤起,许多被地主老财逼得家破人亡的好汉们纷纷走上神仙顶,加入柳小会的聚义寨。在开始的几年里,聚义寨的确似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只是劫杀地主老财家里的财物和枪支武器,从未伤及其家人性命,更未奸污女人过。但随着队伍的不断扩大,人员也变得复杂起来,加之**膨胀的柳小会和大海兄弟俩,聚义寨的一些弟兄偶尔也偷鸡摸狗地做些奸污大户人家女人的事情,柳小会知道后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不知。
可是,没成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大海在奸污柳红时被杀死了。这对于柳小会多少有一种震动。柳小会叫人赶紧让村里的木匠连夜弄了一副棺椁,虽说木质也只是松木的,但还是很厚的,一大清早就轻轻地葬了大海。这时候,刘晓会知道是万万不可弄出声响来的,否则将会招致杨天贵部队的打击。
而杨家大孙子以及柳红光裸的尸体则就被丢弃在荒野,担山屯的村民则在柳小会的队伍走后,心眼好的人家悄悄把柳红的衣服弄整齐了后埋了一个坟头,同时,也给杨家大孙子埋了一个坟头。
杨天贵昨天带了一个连撵了一天的土匪就是硬让人家给甩开了,他心里非常恼火。所以,部队在第二天天刚放亮的时候就出发继续寻找昨天的那股土匪,因为杨天贵不知为啥,总觉得那股土匪里有自家大侄子和父亲的四姨太。一想到这,他不由地就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快到晌午的时候,他带着部队翻过一个山头,也来到了担山屯。经过搜查,得知昨晚真有一股土匪驻扎于此,而且早上还埋了一个土匪头头,抛弃了两个尸体,一个是光裸的女人的尸体,约莫有十**岁的样子,另外一个则是个小男孩。
杨天贵有些着急了,现在那户好心的村民带领下来到了柳红和杨家大孙子的荒冢前,当坟头被士兵们挖开的一刻,杨天贵认出了自己的侄子和四姨太柳红,顿时气的抢过士兵手中的轻机枪,扣动扳机,朝天猛打,直至子弹打光才住了手。
“哒哒哒”的枪声在山谷中回应着,传递着,使正在行走在勾低的柳小会都远远地听到了。他不知是因何会有如此急促的机枪声。
几分钟后,杨天贵又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大海的坟前,看到简易的墓碑上可有“聚义寨好汉石大海之墓”几个字时,他终于明白了是柳小会叫人绑了自家的两个女人和侄儿,并用极端凶残的方法将他们杀害了。血气方刚的杨天贵愤怒了,命令士兵推倒了墓碑,掘开了大海的坟墓,劈开棺材,用刺刀将大海的尸体戳了个稀巴烂,之后用大刀肢解了他的尸体,抛弃在荒野之中。

杨天贵觉得柳小会没有走多远,或许就在附近的山头上看着自己发怒的样子,于是让士兵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同时用随身电台向团长报告了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请求所有参加剿匪部队以担山屯为中心,进行围拢。
杨天贵判断的没有错误,躲在谷底的柳小会听到机枪声后,的确迅速带着队伍爬上了远处的山头,朝着担山屯这边望着。早上,正在转移的柳小会突然发现远处的山道上有一路人马急匆匆赶来,于是命令自己的人都潜伏在正在行走的谷底,并做好战斗准备。杨天贵的队伍很快从自己头上的山道上过去了。等杨天贵的人马走的很远了,柳小会得意地冲着远处卷起的尘土说到:杨天贵就是头熊,逮他不到的。众弟兄听到后都偷偷地乐了起来。
看到昨夜一宿未眠的兄弟们都有些疲惫了,柳小会就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可是,刚刚坐下没有半个时辰,就听到了远处的机枪声。柳小会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于是带着张排长和弟兄们跑到山顶进行观察。
可是,啥也观察不到。而且机枪只是响了一个梭子的时间,张排长估摸着问题不大,就继续让弟兄进行休息。土匪们横七竖八地抱着枪打着瞌睡,只有几个哨兵不敢大意,强打着精神盯着四个方向有没有情况。
突然,一个哨兵向柳小会报告说:刚才过去的队伍又回来了。于是张排长叫醒了所有的兄弟,大家一听杨天贵的部队又原道折回,顿时感觉紧张,纷纷拉开了枪栓,顶子上膛,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杨天贵的部队行进的非常快,而且是成战斗队形前进,颇有战斗经验张排长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悄悄地告诉柳小会可能杨天贵已经嗅到了他们的味道。
“碰”的一声枪响,趴在离张排长旁边的一个土匪突然走火了,顿时,山道上的正规军立刻四散成战斗队形包围过来。杨天贵听到枪响,立刻拔出手枪,隐蔽在一棵大树后,指挥着部队慢慢接近枪响的位置。
“哒哒,哒哒,砰,砰”,当杨天贵的部队离柳小会他们隐藏的位置还有三十多米的地方时,土匪们已经紧张的未经柳小会发令就打了起来。冲在前面的几个杨天贵的士兵应声倒下,其余则立刻隐蔽起来,进行还击。
看此架式,杨天贵兴奋的要立刻冲上山活捉柳小会。他躲在大树后,冲着山上喊到:柳小会,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看你还往哪跑。兄弟们,冲啊,活捉柳小会的赏光洋一千,逮住或打死一个土匪赏二十。听到杨天贵的命令后,他的士兵像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眼看着柳小会顶不住了,攻击的士兵就要到了眼前,突然,从杨天贵进攻部队的侧面射出了一排密集的子弹,紧接着手榴弹就在进攻的敌人队形里爆炸了,顿时,受到两面火力攻击的杨天贵的部队溃败了下去,带着残兵边打边撤,这边也没有纠缠的意思,两方渐渐脱离了战斗。
柳小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就急迫的想知道是哪路英雄在此危急时刻救了自己。这时,一位胡子拉碴农民模样的英武汉子提着一只还在冒着青烟的驳壳枪走到了自己面前,问到:哪位是柳小会大当家的?
柳小会一听,赶紧上前拱手作揖答道:我就是。
“你就是,好哇!我们是冀东地区**的游击队,九天前收到党的指示,说淀北地区党支部请求我们要在适当的时候保护你们。我们经过连夜的跋涉,终于进入到淀北地区,可是一直无法寻到你们的踪迹。昨天凑巧,我们发现了国民党部队的影子,就一直跟着,刚才听那国民党军官一喊,确认被包围的是你,就命令部队开了火,还真不成想在关键时刻榜上了忙。”游击队长高兴地说到。
“谢谢,谢谢,真心感谢**的救命之恩。”柳小会此刻已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真的感谢自己的二舅孙向红,感谢他给自己介绍了**这个朋友。
收拾完战场,柳小会也听从了游击队长的建议,带着队伍随着游击队撤向了淀北以外的地区,先躲避一下剿匪部队的锋芒。
柳小会带着队伍和游击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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