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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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贵带着残兵,抬着两个玉伟和柳红的尸体连夜撤回了水淀村。杨家大院看到杨家大孙子的尸首后,顿时是哭声一片。杨二爷为大孙子杨玉伟办了一个隆重的葬礼,顺脚也把柳红草草葬了。和春玉一样,柳红也不是好死,所以也不能进杨家祖坟,被葬在了春玉的坟旁。
杨天贵又带着部队疯狂围剿搜索了几天,连个柳小会的影子也没瞧见,这时上峰来了换防命令,也只好作罢带着队伍开到别的地方去了。
海棠趁着杨家大孙子的葬礼时刻,也披麻带孝的进了杨家大院,从翠花嘴里知道了这场离奇的战斗经过。她暗自高兴,有神兵突降救了柳小会他们;但也惴惴不安,不知道这场战斗柳小会是安然无恙,还是发生了不测。从杨家大院回来之后,海棠关上屋门,拿出柳小会送她的戒指和镯子看着。
孙向红也得到了这场战斗的信息,他感到非常高兴,因为他和良书记的工作终于没有白费功夫,在关键时刻挽救了柳小会的部队。很快,他从党组织那里得知,柳小会的队伍只是伤亡了十几个土匪,柳小会没有伤着一点儿,现在正在冀东游击队的驻地修整。同时,他也得到一个令他和良锦程都十分惊讶的信息,柳小会托**传信给孙向红,让他二舅告诉海棠他平安无事。
海棠在忐忑不安中天天盼着得到柳小会平安无事的消息,可是很快过了半个月,一丁点儿的信也没有。一天半夜,屋门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正在灯下补衣服的海棠心里一惊,她想是不是柳小会来了,便急着下了炕开了屋门,却只见一个黑影顺着自家院墙朝房后跑去,随手还扔进一个东西。
海棠走近捡起了那个被仍进来的东西,发现是一个绑了信封的大土块。在昏暗的灯下,几个大字跃然眼前:海棠,不用担心柳小会,他现在一切安好!这是他要我转告你的。
海棠一把把信攥在手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突突直跳的火苗儿,她更加惦记和想念柳小会了。就在海棠百思不得其解是谁送了这封信的时候,海英和良锦程正躺在床上说话。
“海英,柳小会让我们给海棠稍话报平安无事。看来,她和柳小会关系非同一般。”良锦程说到。
“昨天我问了我妈,说是海棠在我妈家养病的时候,来看了一回。”海英回答道。
“如果按这逻辑分析,也许他们俩关系已非同一般,若是这样,我看收编柳小会可以通过两条道来进行,一是孙向红这边,另一个可以让试试海棠这条线。你是她的姐姐,有着比较方便的条件。”
“我看可以试一试,回哪天我去水淀村看看他们娘俩,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我看行,睡吧!”
俗话说,七九河开,**燕来,九九艳阳天。冬去春来,水淀村四周的池塘的冰都融化了,塘边的软地上泛着一层白碱,几只鸭子晃晃悠悠地往着水里走去。一对燕子衔着泥巴和小树枝飞进了海棠家的堂屋里,在房梁上开始筑巢。看着进进出出忙活的燕子,海棠想起了柳小会说的今年要给她翻盖青砖小院的话来。
正想着这事,有个人推了院门进来,海棠隔着窗户一看不认识,就赶紧往门口迎去。
“您找谁呀?”海棠望着进门来的庄户人打扮的人问到。
“你是海棠吧!我是柳庄的李木匠,您不是托人想找人翻盖这房子吗?”来人笑呵呵地说着,“这年头,能攒些钱盖个房子也是实属不易,听说您家要翻盖青砖瓦房。
李木匠说着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眼神。
“哦,是要翻盖,我家孩子他公公早些年攒了不少钱,一直没露,这不去世时整理东西时翻出来了。哎,这年景,孤儿寡母的也是难过,他爹留下的是个儿子,您说这不及早用这钱把房子盖了,万一哪天让贼给偷了,可咋办呢?这孩子长大了可就难去好儿媳延续香火了。”海棠听着李木匠的话机灵的答道,她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她知道柳小会还活着,这都是柳小会安排的。

“东家您真实诚,托和儿人把工钱的定金部分都给我了,我把泥瓦匠、大工子、小工子什么的都找好了,托和儿人说您把砖呀、石头、白灰膏、木料、瓦等材料都买好了,人家后天送来,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进来开始扒房开工呀。东家呀,这活得趁早,要不拖到麦收就得搁下,回家收麦子,这一耽搁就到了三伏天,不好干了。”李木匠说着。
“这样,后天料一到,大后天你们就来,成吗?”海棠想小会哥你也不说一声咋都办了,我和狗儿睡哪去呀。
“哦,好好,那我不进屋了,我是柳庄得李木匠,大后天我带着人过来扒房开工。”李木匠说着和海棠告了别出院走了。
海棠站在院里,望着杨三爷留下的这所老宅,和院子里的海棠树,心里酸丢丢的。海棠带着狗儿来到六婶子家,一进门六婶子正要出去,看样子是要下地干活。
“海棠来了,来,屋里坐。”热心肠的六婶子招呼到,同时又解开刚刚系好的头巾。
“六婶您要下地,我来和您商量个事情。您在村西头不住的那两间屋子我能借住几个月吗?我打算翻盖老宅,这不料都买了,后天送来,盖房子的也在大后天来。我这和您提的晚了。”海棠不好意思地说着。
“呦,咋地,这顶天立地柱石的都去了,海棠咋整的,哪那么多钱翻盖房子。咦,去年秋天你一块土坯都没打,你咋盖呀?六婶子一脸的疑惑。
“六婶子,我原来也打算翻盖个土坯房,狗儿他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在狗儿他爷那看到了一笔钱,本想存着给狗儿娶媳妇用,可一想哪天被贼或者土匪给抢了,可就啥都没了。和我娘家一合计,不如盖座砖房,这将来狗儿长大了也好说个媳妇。”
六婶子砸砸舌头,吃惊地问:三爷咋留下那么多钱啊?
“我也没想到,狗儿他爷活着的时候整天叨叨要翻盖新房,也没提过翻盖砖房。”海棠傻呵呵地望着六婶子。
“行,婶子今天下午就让你天树把村西那两间屋的东西腾出来,明个让玉明帮你你娘俩搬过去。”
“那谢谢六婶子,我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您赶紧下地吧!”海棠起身给六婶子深深地鞠了个恭,领着狗儿走了,刚到门口,碰上了六婶子的女儿玲玲。玲玲在天津学医学,今年十八岁,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白净地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
“海棠嫂子!”玲玲热情地喊着海棠。
“今天学校没功课回家看你娘!”海棠回应着。
“嗯,我想我娘了!”玲玲说着,冲着已经走出堂屋的母亲喊了声妈,就冲海棠挤了个鬼脸进院去了。
海棠领着狗儿回到自家屋里,赶紧收拾东西,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屋里收拾了干净。除了生活必用品外,能装柜的都装了进去。收拾停当,娘俩就简单做了些饭吃了后就关门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天树就赶了个马车,还叫了几个没出五福的兄弟一起进了海棠家的院子。
俗话说,破家值万贯。天树和几个兄弟忙活了一个上午,把该搬去的都搬了过去。中午,海棠特地炒了几个酒菜,并沽了一斤零酒,招待了天树哥几个。天树喝多了,吐的一炕都是,昏沉沉趴在炕头海棠的衣服包上就睡着了,直到很晚他媳妇找过来,才把他叫醒架走了。
狗儿早睡了,海棠收拾了一下炕桌和剩菜,也裹着衣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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