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申屠青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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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介于过去与未来之间的颜色,是你与我之间的色彩。恶咒与祝福有可能同时自天而降。岩壁上从不发光的,或许是未经雕琢的宝石,也可能是一个冰冻的灵魂。
1、巷子里的小店(城市的角落处)
那家死巷里的小店是如此的昏暗,暗得令他怀疑起墙上昏黄的壁灯,是否已将届毁坏?
一阵不易察觉的风自他身边回旋而过。
小店位于巷底斜边,门口斜向的巷子延伸而来的一个角,旁边有座陈旧、锈迹斑斑的旋转楼梯通往第二层住屋。
陈豪齐在心底发出嗤笑声。
要卖弄神秘也多少学一下阳宅风水吧?
店家的门口坐落成这样,不是刚好被突出的墙角切了一刀、成天斩煞了吗?
不过,冲着先前几次的交易结果都非常令人满意,这就确定了这家小店的确有它神奇之处。
至于这样充满煞气的地理风水,谁又管它自寻死路?
陈豪齐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慢慢地走向小店。小店门口有个木制吊牌,一点都不夸张、突出,也不奢华,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狩梦者——
“‘狩梦者’……不仅店名奇怪,也不懂得宣传,一家怪店啊……也好啦!万一每个人都知道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了。”
伸手推门进去。
这深褐色陈旧木门上的小玻璃风铃,因此响了起来,算是迎客铃。
“有客人来哦!有客人来哦——”
门旁边的展示框上,一如昔日地放着一座鸟架,陈旧有如墨染。
黑色九宫鸟一见有人推开门,便吆喝着它的主人出来照应。
很快地有个人自碎晶石所串成的隔帘后走出来,看见陈豪齐仿佛是与他的预料一般,主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怎么?陈先生,难道上次的交易效果不佳吗?怎么又光临小店了?”
看着眼前这个瞧不出年岁的店主人那一张过分清秀的脸蛋,陈豪齐撇了撇嘴,说:
“不至于效果不佳,如果真的没效果,你这间破店早就被我找人轰掉了!”
“是是!多谢陈先生手下留情。请坐,坐下来说吧!”
店主赔笑着。
虽然言语谦恭,然而表情与态度却看不出有任何恐惧或担忧,仿佛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

他接着道:
“——那么陈先生此趟位临又是为了什么?”
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陈豪齐接过了店主人递过来的廉价烟,点上火,边抽烟边说了:
"上次的东西,效果是有,但是未免太小了,我的愿望都达到了,但都不能算是完美。”
店主人微笑,道:
“‘鱼胎’成熟要四到五天的时间,还有,孵化之后,每一天晚上都要照射月光,不知道陈先生这次是否真的遵照了孵化时间与使用方法?抑或是跟之前一样……”
强忍着对店主人那文绉绉语话的反感,陈豪齐说:
“……我急着用啊!差半天也不行吗?”
——还要照射月光?
他住的地方是人口稠密的都市大楼耶!怎么可能将“鱼胎”那种东西放在照得到月光的地方?
不过,这些话陈豪齐仍旧隐忍着不说,就担心店主人不肯将货拿出来。
店主人说:
“差半天自然差很多!‘鱼胎’的寿命也不过才十几天左右,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天……陈先生以为这半天差得多不多呢?”
店主人摇摇头,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睛倒没有看着陈豪齐,像是十分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发展。
果然,陈豪齐开口了:
“我要再买一个!店长,开个价吧!”
“一个人的上限只能买三个,陈先生,你已经到达购买上限了。”
“怎么搞的?你们开店不就是要满足客户的需要吗?这样罗哩罗嗦的像话吗?”
“这实在是不成文的规定,很抱歉……”
“这是什么话?规定是为了被打破而订的!东西的成效既然不完美,就表示你给的东西有问题,我都没有追究了,还跟你做生意,这你总不能不给点方便吧?”
说道后半段,陈豪齐声音越来越大,连人都站起来了,当然店主人也跟着站起来,赔笑着沉吟道:
“……陈先生息怒,让在下先想一想……”
仿佛得到了什么启示一般,店主人才松口道:
“好的,因为前三次,陈先生都没有按照约定等‘鱼胎’成熟就动手,效果不足,在下就补您一次吧!务求达到客户的需求。”
“好极了!”
看着陈豪齐满脸的兴奋,店主人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动作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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