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冰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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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老城区的拆迁工程还在如火荼毒的进行着。犄角旮旯,陈年老土,上百年无人问及的地方,都会被人扒扒拣拣,翻翻看看。宅基地里刨出个大王巴,粪坑里掏出个金镶玉……
刘老汉整天骑着他的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车到处转悠,也常常坐着这种好梦。
话说那天,刘老汉从废墟里捡到一个大冰箱,从冰箱里又钻出来一个大活人,那开始,他收集破烂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这年头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说的准呢,刘老汉总是想,说不定下次从那个旧家具里就能发出个大元宝来。
当然,迫于宝贝女儿的压力,刘老汉这几天收敛的很多。
这天早上,老刘大叫着从噩梦中醒来,老伴儿马上问是怎么回事,老刘战战兢兢的说梦到棺材了。
“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好事,有财运……”王妈翻翻身又睡了。
“嗯,梦到棺材是财……”刘老汉抬头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他立刻穿上衣服,蹬上三轮车就去寻找他的财运了。
忙活了一上午,王老汉大失所望,只是捞回来几个旧电器而已。
一进门,王老汉本来还在合计怎么应负女儿的牢骚和埋怨,但他突然发现冰人蹲在院子里修旧电器,他还从屋里扯出一个跟电线和插座。
他正在实验自己刚修好的一个地风扇,呵呵,一通电,风叶居然“呼呼”的转了来。
“呵呵……电器能用了,这也算是个财运啊!”王老汉乐呵呵的走过来,他往地上又一看,发现这里虽然散落的很多零件和工具,但都分门别类,杂而不乱。
“你干活儿还真不赖,哈哈,我知道了,以前一定是那个修理厂的技工……”刘老汉对这个失忆的人说着,挽起袖子过来帮忙。
这下子,他在女儿面前总算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因为,这个这个他捡回来的“冰人”,总能把破旧的电器修好;拆拆装装,捶捶打打,顶多换个零件,三五下一捯饬,就能用了。
这就说明,院子堆放的东西不再是垃圾了,而是“产品”的零部件!
而且,冰人的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活儿干的也越来越好了。越是刘老汉对着冰人说:“呵呵,看来,你回忆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了!你原来的底子一定不错!”
“嗯,我看到这些各种电路,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怎么组合,如果坏了就把按照它应该有的功能修理一下,让他回复原来的功能就行了,呵呵,这些像是很早就装到我脑子里了,我好像天生就了解它们的特性,呵呵……可能这就是回忆吧。”
冰人傻傻的笑了两声,又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他从一台旧电脑里从抽出一张光盘,翻过来,用银亮亮的镜面反照着自己,他看着镜面里消瘦的脸颊,和周围人差不多的脸型,自言自语的问:“你是谁?你是谁?……”
他一遍遍的问着,突然他发现自己可以用普通话、广东话、上海话……甚至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他可以中国的各种方言和世界上的各大语种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他就是给不出一个答案——他不知道他是谁!他忘了!
这时,王妈从厨房里出来,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莲子粥走到里屋。
“我的宝贝女儿啊,我听说专家都能算出来,我看你也行!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又是专门学的数学专业,你也是专家,闺女啊,你马上就开学了,可要在这走之前,给妈算出来啊……”
王妈把莲子粥放在桌子的一角,桌子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纸片,和一张长长的、边缘带着圆孔的白纸,像是从微机里打印出来的电话账单,这可是她以元老级顾客的身份,从买彩票的老孙那里要来的数据,是5年来所有的中奖号码。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剪报,是王妈10来积攒的资料,他们都是跟彩票号码有关的猜测、评论和分析。
在一打堆草纸旁边,还摆着一台笔记本,那是王妈把一分钱掰成八瓣儿花,省下来给闺女买的。王妈并不知道什么投资和回报的关系,但是她知道,不舍的放油,炒出来的菜就不香!
“妈——”亦婷把铅笔往桌子上一摔,“从我第一次放假回来,你就让我算,算算算……我都算了三年了,没一个沾边的,我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当初才逼我报考数学专业的?!”
“哎呦呦——宝贝闺女,来,来,喝口莲子粥,消消气,等心平气和再算……”
“妈——”亦婷一掉**,直接坐到床上,往后一躺,怨声怨气的喊,“妈,你就饶了我吧!这是彩票号码,不是数学题,中奖号码是没有规律的,都是瞎碰的,没有人能算出来!”
“可以。”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亦婷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看里屋的门口站着那个失忆的傻子冰人。王妈也立刻扭头,像是听到了一声春雷,他满脸惊喜和疑问的看着他。
冰人抬了抬手,拿着螺丝钉向他们晃了晃,“哦,我进来是想拿个工具,修电器要用的……”说着他抿了抿嘴唇,“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议论了,我觉得亦婷说的不对,所以……哦,对不起,我打搅你们了。”他有些表情显得有些羞涩的,声音像是刚刚出壳的小鸡,他怯生生的说完,头一低,就要转身离去。
“哦,不不……”王妈立刻把他拽回来,把他推到椅子前,扶着他肩膀,轻轻往下一按,“你刚才说什么?彩票号码是可以算出来的,是吧?你会吗……”
“这个……”他看了看了桌子上一堆杂乱的数据,他脑子突然又通电一般的感觉。一个个数字,像是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跳起了朵朵浪花,又像是夜空里闪烁的星星,这一亮那一亮,这一闪,那一闪……冰人闭上眼睛,他似乎能把跳动的浪花会聚成排山倒海的巨浪,能把一个一个星星的亮点连成奇妙的星座。冰人一边想着,一边在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只要是一一对应的数字,都有一一对应的关系,又关系就有函数,有函数就有公式,公式就能计算……”
“什么呀?!你怎么把数学说的跟神学一样,我看你更像是个算命的!这个如果正要去算,只能通过概率学来计算!”亦婷看了冰人一眼,以一个数学系高材生的身份,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就又“扑嗵”一声躺在床上。
“闺女,你还别说,我听着还满有道理的……唉,我说小伙子,你能算吗?怎么算啊!”
“能,我能算,只是我还需要更多的数据。”他看着桌子上一层层纸片说。
“什么?还要数据?!”亦婷藤的又从床上做起来,他指着桌子上的纸堆说,“这可是我妈,十年来积攒的……”
“好好……”王妈连忙安抚着女儿重新躺下,他看着有些在亦婷的质问中有些紧张和不安的冰人,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问,“你还有什么数据?”
“摇奖机器所在的位置,要有准确的地理坐标……还有,当地10年来所有天气情况,包裹气温、风向等等,越准确越好,越详细越好……”
“喂,老大,你有没有搞——错!”亦婷这次没有从床上做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接他的话茬儿,“这跟地理位置和天气有什么关系?!研究个机器又不是研究物种?!”
“有。根据地理准确坐标,我是说要有精确的精确度和纬度,这样就可以算出当地所受的引力大小,和在地球磁场中的位置,这个是相对恒量,所以,他跟彩球之间的力场是可以算出来的,当然,彩球在机器内部的受力情况可以按照真空中的假设计算,那么,每次干扰这个力场的因素,就只剩下磁场的变动了,而这个磁场的变动出了跟地心距离有关,还跟当地的气候和天气有关。”
虽然王妈不懂这个陌生人在说什么,但是她觉得,500万的奖金值得他做出任何尝试,
马克思说:“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之险……”
想想500万吧,王妈有足够的动力去发挥他的想象力和潜能。
当王妈硬是去气象局里要连续十年的气象数据,但是根本没有人搭理这个大妈。但是王妈坚持不懈的要,而且还通过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去要,结果气象局的人真的抗不着了,就拿了些数据来对付她;王妈还在又在书店里买了最精确的地图册,……她甚至还托朋友的朋友,亲戚的亲戚,从电视台里,那摇奖的录像给弄了出来!
而关于那个摇彩票的机器和里面的小球,以及摇奖地址的风水、演播大厅……这些在十年里所搜集的有关彩票号码分析的文章中,都反复论述的十分详细了。
但是,当妈抱着一摞摞气象资料和地图回到家。但是冰人却还是嫌弃资料太少不够多,也不够精确。
“什么?不够多,不够精确?!”王妈气的直接蹲到了地上,差点晕过去。
“哦,王妈,算了吧,这个只是理论上可行,实际上很麻烦……”冰人赶快去扶王妈。
“不麻烦,不麻烦……”王妈拍拍**上的灰,“为了,500万,怎么都不麻烦,孩子说,还需要什么,资料,应该去哪里找?”
“这个……”冰人咬着嘴唇,紧锁眉头冥思苦想起来……
这时,刘亦婷像是幸灾乐祸一样,嚼着口香糖在兴致勃勃的上网,“滴滴……”QQ、MSN、Sky、雅虎通……聊天工具频频的响着,这会儿,刘亦婷“噼里啪啦”的打着键盘,和世界各地的网友们,正聊的欢天喜地,乐此不彼。
冰人看着刘亦婷突然问,“这是什么?”
“什么,你这都不知道?老大,看来你真是失忆,这叫因——特——网!我妈都知道……是吧,彩票皇后?!”
“什么彩票皇后!怎么喊你妈呢?!”王妈瞟了闺女一眼。
“呵呵……”刘亦婷冲王妈做了个鬼脸,又扭头看着冰人说,“我说,你就这水平,还算彩票呢?这可不是修电器那么简单……”
“呵呵……好玩……有意思……”在刘亦婷的质疑中,冰人把笔记本电脑屏幕扭到自己那边,点着鼠标,看来看去,脸上像是孩子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玩具一样。
“呵呵……好玩吧,没玩过吧,以前,估计你当修理工的时候,因特网还没流行呢?其实还有更好玩的网游……”刘亦婷看冰人陶醉的表情有点太夸张了,也去好奇的爬过去看,她猜想冰人是不是找到什么黄色网站了……可是,当他伸长脖子,过去一看,眼珠子差点蹦了出来……这个家伙在没有在看图片,也没有在看网页,而是在看“源代码”!
是的,当冰人,按着鼠标七点八点的,点出源代码时,他才发现了一个更加“清晰”和“直接”的语言,在他的感觉里,这胜过任何图像和声音,好像他早就熟悉似地,好像是他天生就会的语言似地,而且他看的越多,会的就越多,看的也就越快……总之,他喜欢。
惊讶的刘亦婷立刻闭上了嘴,而且给冰人让开了位置,冰人坐下来,闭上眼睛,手指慢慢的放在键盘上,当她手指接触到键盘的时候,他似乎感受到一股股电流通过指尖在流向跳动的内心,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手指立刻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天啊,那简直是一双肖邦的手!
突然冰人停了下来,“亦婷,我需要把你的电脑升级一下……”
“当然,我正求之不得呢!”
“哦,我是说按早我的方式……那么,王妈?”
“说吧,孩子,需要多少钱?!”王妈爽快的问。
随后,冰人直接把王亦亭的笔记本CPU从赛扬,直接升级到迅驰4代;把内存从256MB直接换成2G;当然,还有与之相关的主板……而且,换下来的设备也不让它闲着,冰人从院子里的旧电器堆里找来一个旧显示器,经过他自己的组装和拼凑,又是一台电脑,摆在一旁,作为辅助运算。最后,他还自己动手在电脑的地盘上外加了一个水冷设备。本来,冰人想用液态氮,但是看看王妈捉襟见肘的存款,他就改马换骡子了。
系统?毫无疑问,UNIX!当然,经他自己的一番改写附加是不在话下了……
这当然需要一定的开销,但是,不管刘老汉怎么跟她争辩,在这方面花钱,王妈从来都不犹豫。
王妈总是对刘老汉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于是,一个笔记本,一支笔,一打草纸……计算开始了!
令刘亦婷感到吃惊的是,她电脑里安装的Mathlab、MathCAD等等数学上的专用软件,他使用的都非常纯熟,而且有很多功能和函数她还从来都没有用过。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刘亦婷在旁边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门路,就到客厅里,不耐烦的打开电视,乱按了一阵频道之后,又忍不住到里屋,看他到底用的是什么公式……
王妈盯着他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看一阵,微笑着点点头,但实际上,王妈什么都看不懂……但是他觉得冰人的样子很专注,像是干事儿的人。
刘老汉干脆溜出门去,找他的老伙计打麻将去了。
亦婷困了,又等了一会,最终还是躺下睡了。
王妈一直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冰人还在不停的“算”。
天快亮的时候,刘老汉回来了。他看到冰人伏在案上,一动不动的思考、计算。
第二天又是难熬的一天,亦婷还在质疑,王妈还在期待,刘老汉还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出去打麻将。
而冰人还在悄无声息的计算,只是在默默的吃饭的时候才离开满是草纸的桌子。第二天夜里,他也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立刻投入新的计算,又过了一天,到了第四天晚上,也就是在摇奖将要开始的那天下午,这个失忆的陌生人终于在天屏幕上敲出了一串串号码。
它们被分成7组,每组13个。也就是说,需要王妈去买91一张彩票。
之所以有这么多种可能,是因为那天的天气预报未必准确。
亦婷把数字传送到自己的手机里。
王妈拿着过女儿的手机,她感到手心里热乎乎的,他似乎像是在拿着500万元的存折。
一张彩票2块钱,91串号码,也就是182块钱。王妈心里合计了一下阿,这个成本完全能够接受。于是,把自己藏在衣柜里的小布包拿出来,从里面翻出200块钱,兴冲冲的往屋外跑去。
但是,当她到院子里,正要去开大门的时候,刘老汉在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边往身上披衣服,一边喊:“老伴,等等,我也去……”
“我也去……”亦婷也好奇的追了出来。
这会儿,正好赶在摇奖前的时候,一家三口买完彩票干脆就在卖彩票的地方等结果。
冰人通过这一番计算,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对自己却感到更加迷惑了,他计算的结果虽然还没有得到验证,但他已经明显感到自己不是像刘老汉所猜的那样的“技工”,自己干什么的,自己是谁呢?
唉,不想了……他走到院子里,眯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空气中一种淡淡的香味,让他感到格外清新。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是一个粗壮的枣树,现在刚刚入秋,北方的大红枣正是时候,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挂在浓密的椭圆形小绿叶中间,一阵清风吹来,被掀起的树叶沙沙作响,隐隐戳戳的露出枣树枝上密密麻麻的黑刺。
庭院,老树,旧屋,他是非惬意的靠着粗大的树干,微微闭上眼睛,很快就甜甜的睡着了。
“喂喂……醒醒,你老子呢?”一个穿着黑色T恤,带着小墨镜的大胖子,满脸横肉的冲他喊。
“搬搬,快点搬,先把东西搬走,明天推土机就来这几推房子了。”门口一个带着阿迪达斯棒球帽子的中年人在指挥着几个壮汉往从屋里搬东西。
“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几天来的高强度脑力消耗让他的眼皮微微有些浮肿,他皱着眉头,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唉,你们在看什么……”
“干什么,你家老头子,真是活腻呢?干老头跟我们张老板作对,什么什么原拆原迁,想的美!”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能动,这家的主人不在,你们不能搬他家的东西!”
“哦,闹了半天,你不是他们家的人,赶快给老子滚蛋!”说着,大棒子,从院子里堆的废旧品里,顺手捞出一根铁棒,像刚羊一样,在他身上敲着。
但是,当那个铁棒在他身上敲了第一下,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就被他本能的抓住,他两刚刚还是刚睡醒的样子,突然间,神情十分认真,就像又回到了计算彩票时的状态……
“唉,哟呵——怎么,还想比划两下——”大胖子攥着被突然拉住的铁棒,撇着嘴,带蔑视的笑容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像一种本能的反应,他陡然间觉自己手上像是很有劲,他没有注意听大胖子的话,而是瞳孔在眼睛里左右晃动了一下,他注意到大胖子在自己的右边,而左边还有一个中年人,带着棒球帽的,自己身后是颗大枣树。
周围搬东西的壮汉,也像是要看他的笑话一样,停住了脚步。
只见他捂住铁棒手腕使劲一翻,铁棒立刻从大胖子手里旋了出来,刮过一个半圆,直接打在刚刚举起拳头的棒球帽腰上,然后,又回抽到右边。
而右边的大胖子,由于身体被往下拽的上身下弯,正好把帽子的侧面漏了出来。那个铁棒有狠狠的抽在在脖子一侧的动脉上,当即大胖子就昏倒在地。
左边,棒球帽腰上被铁棒捅了一下,抬起的右手本地能往下去捂腰,然而右手还没接触到自己的腰就被他的左手的虎口紧紧钳住,反手向上一提,就被拉到了他自己的背上,这个从冰箱里钻出来的陌生人,把棒球帽反扭着按在枣树粗大的树干上,。
“如果你的左手非要去拿别在**的那把五四手枪,我就不得不扭断你的右手了……”
“不敢,不敢……”棒球帽喘着粗气,感到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带着粗糙裂纹的树皮。
他眼睛和耳朵都在警觉的感觉着周围的动静,那几个搬东西的壮汉都看傻眼了:他的动作是那么简单,但又是那么到位和威猛……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妈他们突然回来了,看在门口,大声喊。
“唉,谁让你们搬东西的?!”
“大哥饶命,我们也是受张老板的驱使,兄弟们只是想混口饭吃!”
“张老板,你那个房地产商人吧……有这样混饭的吗?!”刘老汉刚要发作,被王妈立刻摁住了!她大声喊着,“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搬家,立刻搬家!我们要卖好房子住!”
——————
“……将军,如没有你没有其他的吩咐,会谈将要在20分钟后开始……”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秘书,拿着一叠半开的文件,紧随廖云星将军的急促的步伐,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得“梆梆”直响。
“将军,恐怕你没有时间参加任何会谈了……”
“噢,陈副官。”廖云星将军一转身,陈副官礼貌而短粗的喔了下手。
扭脸看了下秘书,还没张嘴,密室已经意识到气氛的紧张了,她非常干练的对将军说,“我来安排。”
“谢谢你小赵。”廖云星满意的说了一句,转身跟陈副官走进了电梯。
“陈副官,到底什么事情,把我们的紧急叫过来?”
“我们丢了点重要的东西,马上又用的东西。”
“有多重要?”廖云星用他一贯沉稳的语调随口问了一下,他转过身,和陈副官贴着电梯内侧站好。后面另个带着耳麦的黑西服保安,立刻跟了进来,站在外侧。
“非常重要。”陈副官脸色极为严肃。
“唰——”电梯门随即关上,一个保安抬手拿下通向底层的按键,那是黄色的按钮,表示最安全的地方。
“通知小鲵了吗?”
“她已经在下面的!”
“还有谁?”
“国安局的张处长,政府联络员将干事,研究所的何川博士,哦——军方、政府和科研所的人都到齐了。”
天梯平稳的下落之后,立刻“唰”的一下打开,一个灯光瓦亮的大厅呈现在眼前,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但各个都神色匆忙。
拐角的士兵立刻敬礼。廖云星将军迈着稳健的步伐,穿过大厅,来到会议室。
大家刚要起立,他抬手一挥,示意陈副官立刻进入主题。
陈副官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梳理的十分整齐,显出他一贯的干练和自信。“各位,我们一个月后的激光摧毁外轨道卫星实验早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可是一个关键的芯片去被盗取。”陈副官看了一看一个神色慌张的何川博士,接着说,“这个而芯片,不见可以用做高能武器的引导气,还可以用打开我国所有近地卫星的缺口……也就是说,我们的领空不再安全了!”
“哦。”小鲵吃惊的张大嘴,扭头看着廖云星将军,她齐肩的秀发跟着一晃,打起一个小小的波浪,她是会议室里唯一的女性。
“有什么线索吗?”廖云星脸上并没有时什么反应,镇定的看着陈副官问。
“根据可靠情报,这是一个叫‘潜行者’的间谍组织干的。”陈副官转过身,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个翻到的面包车和浓浓的黑烟,还有燃烧的火球,“这是上个月发生在北京东乡路前的爆炸事件。我们对外宣称是一次偶然事件,但被炸毁的车里坐着我们两个国安局的特工,和一个刚刚被捕的间谍。”
屏幕一转,向显出一个中年人的头像。
“这个人被逮捕时的身份是美国商人,叫菲利普-伍德,代号鬼手,他是一个被成为潜行者间谍组织的骨干。”
“他死了吗?”
“应该死了,当场被找火球燃烧过的尸体已经无法辨认面容,所以,我们只能通过他的牙齿来辨认,和他的档案记录完全吻合。”
“接着说。”
“但是,在昨天夜里,滦平县发生了另一件爆炸事件。我们在废墟里发现了这个——”他抬手往屏幕上一指,只见屏幕里一个残缺的玻璃茶杯,“上面留有两个人手印,其中一个经过核实,就是鬼手。”
陈副官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接着说,“而另一个人的手印,也已经被证实是我方特工。”
“我们的特工?谁?”
“不知道?对不起将军,我们档案库里搜到的信息是全封闭的,在坐的除了你,都没有阅读这层信息的权限。”
廖云星往前欠了欠身子,把手盘在桌子前,微微想了一下问,“那么,这个潜行者组织是为那个政府工作的?”
“从官方上讲他们不为任何人工作……”
“非官方的。”
“美国中央情报局。”说着,陈副官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廖云星将军,双眼盯着他说,“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在高能激光武器方面超过我们,包括美国在内。”
廖云星把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扭头对小鲵说,“接通他们的电话。”
——————
“中国方面刚刚来过电话。”明净的窗户玻璃上映出文森那张深处的老脸。
“怎么,我跟我有关系吗?”李维力懒散的斜靠在椅子上,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手里翻弄着一只铅笔。
“呵。”文森吐了口气,扭过脸,严肃的看着李维力,“我记得上次我们谈到过中国的武器问题,你对中国的高能激光武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我好像还记得,你提到了一个组织‘潜行者’。”
“是吗,我已经记不清楚我们谈过什么了……”李维力看着桌子角,敲着铅笔说。
“武器上用于联系卫星的一张芯片被盗了,被证实是我们的人干的,是的,他们暴露了,而我们并没有得到芯片。”文森用用严厉的目光充满了责难,像是在质问:你为什么要捅马蜂窝,中**方的核心武器是乱动的。
“事故是难免的。”李维力拉起长长的嘴角。
“这次是潜行者干的吗,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要我准确具体的回答吗?”
“是的。”文森带着眼睛,一直在认真的看着遮遮掩掩的李维力。
“他们是我们非官方的、编制之外的、外勤特工人员,前些日子有一个被炸死了,两个失踪了……”
“前些日子?好像从一个月前就出问题了吧?!”
“是的,一个多月来,我的小组办公室里24小时连续工作,我们在那里吃,在那睡……我们做了所有我们能做的事情!”李维力话说的不紧不慢,但充满了怨气和牢骚。
“好好,我先在不是慰问你们辛苦的时候。”文森挑了挑银白色的眉毛,“但我却不知道,你怎么没有即使告诉我?”
“你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我具体的事情,我记得你对这个不感兴趣。”李维力终于抬起眼睛,看着文森。
“是的,因为你以前从来没有失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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