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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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贱三爷吃得高兴,林登城趁胜追击:“有希望的人生还得有您三爷的庇佑才行啊!”
哈哈哈哈,贱三爷大笑地指着林登城对我说道:“白玛啊!你身边的男人没个简单人呀!”
“不能简单呀!简单一点就被这丫头弄出去卖了,还得帮她数钱!”林登城装着万分委屈状说道。
贱三爷摇摇头:“错矣!白玛是实在人。”
贱三爷抓住我的手道:“白玛,好孩子啊!你答应我的事我都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办,你到时候通知一声就行了。可有一件事,我也得求你呀!”贱三爷把天生和天养推到我面前。
我摸着天生和天养的头说:“三爷,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
贱三爷摇摇头:“你照顾不了他们,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吧!”
我心里一紧。林登城何许人,立即顺手拉过天生上下仔细打量,在他们内关处摸着,又掰着天生的眼睑细看。最后林登城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轻击天生的印堂,只见天生的印堂之中射出一线红光来,穿透面前的玉,打在林登城的虎口上。林登城“呀”一声甩开那玉,把虎口含在了嘴里,拔出来的时候,有绿豆大一块灼伤。我和贱三爷尤可,但其它人哪见过这,顿时“啧啧”称奇。
“这两个孩子是洪湖人,九八年洪灾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都被淹死了,他们尚在襁褓,被放在个木脚盆里漂着,我在长江边上捡的他们。”贱三爷饮着茶回忆道。本来贱三爷是把两个孩子送到孤儿院的,可自打这两个孩子进了福利院,孤儿院的诡事不断。不是看门的狼狗被毒死,就是院后墙被推倒蹋,公安局查吧!还查不出是不是人所为。直到有一天,看护这两个孩子的阿姨要举刀杀这两个小婴儿,被人拦住。但那个阿姨从此疯了,只会真着眼睛往前看,嘴里不停地说着:杀!杀!杀!
贱三爷知道后,把这两个小孩子领到身边抚养,贱三爷笑道:“人人都说我贱,却不知道贱是人最大的福气。这两个小孩子跟了我,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我毕竟年事已高,这两个小孩子也应该有个正途。遇到白玛你,我想就是他们与我的缘分尽了吧!”
说毕,贱三爷带着人马扬长而去,完全不顾天生和天养眼泪涟涟。林登城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又要安慰天生,又要抚慰天养,一时手足无措。我心里只恨没带白芳来,他来了我也有个帮手。
一会儿,林登城走进包间。包间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林登城说道:“我刚才跟基地通过电话了,他们让我们马上去T0015(部队编号)基地,那里已经安排好专用军机。他们会马上被送到基地。”
我本来抱着天养,牵着天生,听了林登城的话侧过脸不说话,眼泪滑到嘴里,又苦又咸。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完全不带任何感情因素?我家的男人是这样,刚认识的贱三爷是这样,十年呀!说丢下就丢下。林登城更是如此,判断和决断所有的事都还完全保留着基地的作风。我此刻更怀疑他是否真的脱离基地,因为此前没有任何人进入基地后可以活着离职的。天华地产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林登城到底基于何种原因要聘用我?大大的问号在我心中盘旋……我知道我不能开口把这些问题问出来,问是获得答案最慢也最不准确的方式。我只能等,等着事情朝真实的方向发展。事实,也只会朝真实的方向发展!

发生了天生和天养的事,我在处理五煞龙锁的事没有那么积极了。我甚至想,这么不真实的世界,就算毁灭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最后白芳都看不下去了,骂我:“天天窝在家里冬眠装熊干嘛?冬眠呀!”
我想也是,不必把所有事情混为一谈。天生和天养所去的地方,我的童年有三分之一是在那里度过的。凭良心说,那地方不坏,小孩子的生活会得到良好的照顾,学习也有最好的老师教育和辅导。只是,某些特别训练会残酷些。但生活本就是残酷的,想我后来参加工作后的各种斗智斗勇,有哪样是轻松过关的。所有的轻松都是装的,不管你把你放在一个怎样的群体里去生存,残酷的生活都始终在等着你的面对。
我刚到七部的时候,很怕次仁骂我。还好,他顾不上。他把我塞进他那辆北京吉普里,直接开到博物馆。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来借古董呢!下车走到馆长办公室,却见Q书记和秘书早就等在那里。Q书记指着我说道:“白玛小姐,我认得你,贺家湖拍卖会上举牌的风姿被登在报上,挺美的。”
我向Q书记问好,回他道:“美是谈不上了,只是有点气质罢了。”小小地不知深浅一下,会跟自嘲一个效果。屋子里的男人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借宝物的事就谈得比较轻松和喻快了。
博物馆的刘馆长应我们的要求,挑选了四件代表酒、色、财、气的宝物给我们。第一件代表酒,当然是出自于曾候乙墓的金爵,此物由纯金打造,宴席之时放在金银托盘之上,杯大一次可容一斤酒,饮时必双手抱饮。是酒鬼就肯定喜欢!
第二件是代表色的,当属乾隆年间的粉彩荷花吸杯,这是一件瓷器,杯大若女儿掌,成荷花状,通身粉红,斜插一碧绿荷梗为柄,柄内掏空,通向杯底。传闻当年一江淮名妓轻启丹唇,吸此杯之蜜,摇曳生姿,迷死了乾隆爷。
第三件代表财的则是一个重达五十两的金锭,同样出自曾候乙墓。对于财迷,来什么都不如来金子直接。
每四件代表气的自然是越王勾践剑。这可是湖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当年的勾践正是用此剑划开苦胆,日日甜食,然后又佩着这把剑,带三千越甲吞吴,再造江山之气,谁人可敌?只是,四个能出卖灵魂的人,谁配得上此剑之气?
四样宝物被我和次仁小心翼翼地搬回七部放在保险库里,但还有有工作人员利用工作之便,去近距离亲密一下。我和次仁倒不怕有人手脚不干净,说真话,能在七部呆的,就不可能有手脚短的。
次仁喜眯着双眼,搓着手乐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天气预报说腊月二十三雪停将睛,就这天去把事办了,我也好过个年!”
我看他是高兴早了!我敲了敲办公桌:“乐早了吧!想想还缺啥玩意不?”
次仁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你是说——”
“处、子、之、血!”我一字一句地在次仁面前吐着,舌头象子弹一样,要击破面前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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