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为什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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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当然男人也一样,如果真想恋爱就少把为什么三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因为**来临时,对方没空想为什么,你提醒对方想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然,你在问为什么,说明你本身就没有**。
当我从嘴里蹦出为什么三个字的时候,其实我的心是后悔的。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不要拒绝机会,要去努力地爱和接受爱,但有些习惯始终改不了,也许,我根本没有想改。庄北溟也被我问得一愣。为什么?这的确不是他考虑过的问题,但他更没考虑过他向一个个女人示爱的时候会被问为什么。
庄北溟真的不是一般人,他只是愣了一下而已:“为什么?说真的之前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我决定就是你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想爱的明明白白的人,放过了可惜。”我还,我真不知道是该夸这丫反应快呢?还是赞他脸皮厚。
这就是剩男和剩女的约会,就象一锅已经熬超时的汤,说是老汤,但其实原汁已经变了,浓缩得无味极了。我跟庄北溟共同努力地开心着,一餐饭总算没被我那愚蠢的三个字给破坏到底。选择性迅速遗忘,是我们的生存本能。
饭局后,我告诉庄北溟,我得回公司跟上司汇报竞拍工作,其实我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事实上庄北溟似乎也没想约我,我的台阶一搭两便。我们笑嘻嘻地告辞了,我甚至都没送他到停车的地方。
我开着车,不知道要到哪里。白芳不在家,我有些不想回家里去。当然,我也更不可能真去找林登城汇报什么工作,相信刘竞和邱志平已经一字不漏地向他汇报了。
艾丽舍载着我在武汉的道路上游来游去,不知不觉,我出了城区,当周边的田地提醒我是走向贺家湖时,我也没有拒绝。当我到达时,我发现我已经不能走近湖边了。七部已经用带电的铁丝网把湖及周边地区围了起来,派武警把守着。我能看见的,只有那四根高高**云端的蚊烟。我皱了皱眉,圣诞节就要来临,一年就要进入最寒冷的季节,这四根“烟柱”要想不引起人关注也难呀!如果不尽快解决,还不知道爆发出什么样的事端出来。
我从车里拿出两条大中华,向关卡的门口走去。一个年轻的战士拦住了我,我笑笑,告诉他我不进去,只是给他们送两条烟提神用的。战士狐疑地看着我和烟,我是他我也会有跟他一样的表情。我把烟塞给他,告诉他:“晚上站岗时身边一定要有一堆明火,所有的邪气都要避火的。”说完,我转身就走,再逗留也没什么意义。
回家吧!我明白,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陷入大量的文献中去寻找出路。我们的敌人最大的武器就是我们对他根本没有任何认知,找出他,才能解决他,或者,被他解决掉。
回家的路上收到两条短信,都是庄北溟发来的。
第一条:首先仅以此短信申明我不是让你恶心的那种纯属省钱的短信男。这条废话,两百枝蓝色妖姬做敲门砖的男人,没谁会以为他有必要再省什么短信费。

第二条:不为什么,爱一次又如何!这小子,挺有性格的嘛。是啊,能不能不为什么,爱一次,呵呵?如何爱呢?我又矫情上了。调整好心态再回电话吧!有些问题缓一步可能会海阔天空。我现在的心已经被贺家湖装满了。暂时腾不出地方。
回家装贤惠,做了个新疆大盘鸡。我就是这样,心里越有事,做菜越细致。我专门从双汇冷鲜肉买来大骨鸡,这种鸡骨大,肉细,够鲜。我先把姜蒜炒香,再把干红椒煸得半糊,然后再下豆瓣酱炸香,然后在锅底滤出一小角油来,把两勺白糖炒焦。这是调料的炒制过程。再开始下配料,先是把一个切碎的阳葱放入炒香,再加鸡块,煸炒至上色后加入水熬汤,同时把两个切碎的西红柿和三个青椒放入。水滚过后,加入切块的大土豆一个,再加入五香、八角和桂皮一起用文火焖,直到洋葱、青椒和西红柿熬化不见,再大火收汤放盐盛起。
这是班德鲁教我做的一道地道的新疆菜。班德鲁的亲生父亲是藏族人,母亲是新疆人。是他母亲给了他个维族名字,意思是弓箭手。在民族问题上,舅舅固执地让班德鲁尊重维族人的习惯,信奉伊斯兰教。甚至怕生活习惯问题影响班德鲁的信仰,舅舅单独把班德鲁留在身边,连他自己的饮食也尊从维族习惯,尽管舅舅是不信伊斯兰教的。而于另外三个孩子,舅舅基本上没什么宗教要求,即不反对什么,也不支持什么。这样,班德鲁在我们家就非得象个异族不可了。至于理由,至于原因,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如果是怀念战友,为何不是信奉藏族的教,而是从的母族。为什么?人生充满了为什么?
白芳进门就嚷:“今天刮什么风啊,楼道里都闻到香味了。”大盘鸡一直是他的最爱。我因此判定他喜欢班德鲁超过喜欢我,不然他应该最喜欢吃水煮肉片,而非大盘鸡。
无论是做为一只狈,还是一个男人,白芳的饭量都是挺大的。整整一大盘鸡呀土豆呀,我都没能吃上几口,最后连汁都被他全倒去拌饭吃了。他还抱怨我不会做拉条子,不然这餐就完美了。
“女人呀!要学习才能进步!”白芳教育我道,边说边满意地摸着撑圆的肚皮。
“再多嘴多舌的话,明天晚上我们就吃狈肉火锅!”我真的被他唠叨烦了。这是个不错的威胁,他老老实实地洗碗去了。
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漫过我的肩头,我靠着水枕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去感受。舅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很小很小。事实上我们家的每个孩子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也许是一个黑色的箱子里,也许是个封闭的房间里,也许是荒无人烟的旷野中。那些东西,无尽地寒冷,把人包围起来。舅舅,我怕,我喊道,不敢睁开眼睛。不要怕,去感受,怕是因为你不知道真实的方向,去找真实的方向。不要,我怕,为什么要找,为什么是我,我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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