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调 情 高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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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万一次——”拍卖师叫道,声音嚷得很大,但速度放得很慢,他的目光全场乱扫,重点投在我和张声东身上。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拿在左手上装出接一个十分重要的电话的样子,神情十分凝重。这样的的形象不但吸引了对手,也吸引了记者的目光,闪光灯朝我直闪。而我却做出一幅十分紧张的表情,右手紧紧地抓住号牌,目光绝不离开拍卖师的手锺。
“一百六十万两次——”拍卖师第二次复价,同时高高地举起手锤,似乎马上要敲价了。我的余光看见张声东十分紧张地关注着我,手里的号牌随时蠢蠢欲动。好吧既然大家都需要,我又一次举起了手牌。
这一次,我没报价,如果我不报价,就会跟竞拍规矩我举牌涨五万。这不吓人,但关键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我的表情:我根本没准备把号牌放下,除非竞拍成功。我高高地举起号牌,眼睛死死地盯着拍卖师。拍卖师似乎有点慌神,不敢再调动现场。还能有什么**高得过举牌不放的顶点?张东声和吴文叫到一百七十五万的价格后,觉察到再怎么叫也只能成为今天这场秀的陪衬,偃旗息鼓。我以一百八十万每亩的价格拿下了贺家湖。
每次土地拍卖后,国土局都会组织一次聚餐。但事实上,拍得土地的开发商一般都不会去参加。这场宴会上,太多不入流的记者,也有太多不入流的官员,不是个社交的好场所。在拍卖过程和签约过程中我出尽了风头,也给媒体留下了足够的照片,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低调。
我向我的的艾丽舍走去,吴文跟了上来:“白玛你今天风光了个够啊!”
“怎么?影响你了吗?”
“是的,有种被勾引了的感觉。”吴文在我面前说话比较随意,半真半假是他的一贯作风。
“我反对,我担不起勾引这么大的罪名。”我抗议道。
“因为我被吸引,所以勾引的罪名成立,反对是无效的。”吴文走到的车前,等我用钥匙开锁后替我打开车门。绅士得如此不怕麻烦的男人其实真是不错的男人,可惜他已经结了婚。
“白小姐,你跟吴文‘走私’是犯法的。”不知什么时候张声东跟了上来。
我本来已经钻进车内的,不得不站起身来笑容可掬地招呼张声东:“张总啊!那我跟谁‘走私’不犯法呢?”
“跟我啊!”张声东笑眯眯地看着,拍卖会上的桀骜荡然无存。
我们三个人站着说说笑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分手离开。这叫外人看来会很奇怪,拍卖会上我们是敌人,下来了却象集体**,然后又各自不相干地各走各的。但这就是现实,商人救财不求气。能在商场上混,哪怕是我这种打工的,也得明白这个现实,有这个气度。能镇得住场子,玩得起暧昧,当然也晚要拿得起放得下。这也是林登城让选择让我参加拍卖会而非顾嫣然的主要原因。

我的车开出了拍卖场不到十五分钟,我接到吴文的电话:“白玛,有辆丰田从你开车起就跟着你。”吴文和张声东是在我开车走了之后才去开自己的车的。
我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是庄北溟的车:“不要紧,一个朋友。”我把车靠马路右侧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一辆丰田车紧跟在我身后。我坐在车里,等着。
庄北溟走了过来,敲敲我的车窗,把阳光大脸探过来:“警惕性怎么这么差呀!跟你半天了。”这就是男人,擅长用玩笑的口吻挽回失地。此时我不顺着这个玩笑开下去,岂不是显的我小气?我把头往靠背上放下去,做出轻松的样子:“我以为会有一场新的艳遇,没想到却是你。”
“看来你真的很失望呀!”庄北溟把两只胳膊搭到我车窗上,“本来想去拍卖场接你,好给你一个惊喜的。可你今天风头太足了,我望而生畏了呀!”
“这是个能接受的理由,那你现在望着我不生畏了吗?”
庄北溟摇摇头,挤着眼睛说道:“现在不生畏,生情。”
呵呵呵,我不得不笑出声来。今天天气好呀!遇到的男人全是**的高手。最后我跟庄北溟达成协议,去吃秦妈火锅。两个人要一门心思约会的话,两辆车就太多了。我们都想开自己的车,但我拒绝庄北溟的话绝一些:“我讨厌日本车。”抗日是中国人绝对正确的原则,所以庄北溟把他的座骑抛弃在路边,上了我的贼船。我也明白有时候我的小小心机是那么的不必要,但是拥有控制性主场是我一贯的作风,就象楼盘销售只在售楼部里进行一样。
三十岁的女人最怕的就是是是而非。在我们十七八岁的时候,哪怕只是被人多看了两眼,我们也可以跟同伴娇嗔:某某某追我。但三十岁的女人不行,你不能因为别人献了点小殷勤什么的就说人家追你,包括一两束花、一两餐饭甚至一场不大不小的跟踪,甚至上了床,你都不能说人家追了你。偏偏现如今又是个暧昧年代,男人更不会轻易承认他在追你。所以三十岁的女人随便说人家在追你,那是很容易限入自作多情的陷井的。
这一次简单的午餐庄北溟完全打消了我的一切疑虑,他明确地表示要追我。我当时正在吃一片刚涮好的鲜毛肚,听他这样说,没吭声。庄北溟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下把那片毛肚的细嚼慢咽后,然后才问:“为什么?”
我这样的反应庄北溟是不可能满意的。当然反过来的话我肯定也不满意。我肯定希望对方迎合点,兴奋点,最好表现出早就等我开口的样子。但这就是现代的大龄男女,背着满身的刺去寻找爱情,当爱情来临时,刺就竖得更高。所以,我们把我们演练成了**高手,但于真正的爱情来说,所有大龄男女都是不入流的低手。我们有过多肉欲的**,而太缺乏迎接爱情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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