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五煞龙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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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面露难色,道:“这四个鬼都经过封眼、刺耳、拔舌和钻心四大极刑,他们看不了、听不了、说不了也感受不了,我没办法与他们交流。”
我听了心里一紧,是什么人,要如此残酷地对待她们?她们死前又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我问马明:“那她们刚才怎么会诱惑我呢?”
“哦!她们鼻子是好的,还能嗅。一旦有了女人的气味,她们就发动攻。所以女人在这里失常得厉害些,”马明指着两个死鬼道:“她们和上个月的那个,都是女的。”
能嗅?我心里了个主意。我拿过马明手中的幽冥鞭,找出鞭头,把唾沫吐了上去。我对两个死鬼说道:“你们抓着这鞭,把这上面的气味给那四个女鬼闻。马明你抓住这一头,有意外就把她们拉回来。”
马明当然没问题,但另外两个死鬼吓得直抖,看来一星期以来,她们吃了不少苦。马明急了:“姑奶奶们,你们平时若有一星半点儿积德的心,也不至于凶死了!现在死也死了,有点立功的机会还推三阻四的,你们就不想超生得好点?”
两个死鬼听了,惭愧万分,想来刚才也是替别人求了情了,不如好人做底,于是抓过鞭子向湖中跑去。鞭过之处,水散开去,两个死鬼死命地身前奔。她们跑到一个女鬼面前,把鞭梢放到她的鼻前。女鬼马上去掉刚才可怖的嘴脸,变做一个洁净而温馨的白衣孕妇。我看清了她的模样,是个面目皎皎的女子。一个如此,二个如此,接着第三个也如此。到了第四个的时候,女鬼一闻鞭梢的气味,特别激动,尖叫着,露出獠牙,流着血泪,伸出骨爪一把抓住送鞭的死鬼。马明立即把幽冥鞭往回抽。那边女鬼抓得太紧,幽冥鞭经不住,断掉了,只收回一个死鬼,另一个马上被湖水吞没了,而那截鞭头马上变成半截头发,从女鬼的枯骨的手掌中滑落。女鬼蹲下来,四处摸索着,叫声更凄厉。我这边已经做好了另一个幽冥鞭,马明分开湖水,把另一个死鬼救了上来。
马明气喘吁吁地回来,把两个死鬼抓得紧紧的,生怕她们再有不测:“怎么办?白姐,那一个没办法复原。”他话一话完,发现湖中那三个女鬼又变成可怖的鬼样。马明失望地望着我。
“在这里是复不了原的,我只是想利用她们短暂露出的本相从人界帮助她们罢了。”
“第四个呢?第四个怎么办?”有时候马明的尽职是一根筋的。
是啊,第四个,第四个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突然想到了网上的那篇贴子《失踪》?难道?莫非?游丽萍?游工!想到此处,我也一阵胆寒。我对马明说,恐怕得你亲自去一趟。
马明二话没说,把鞭塞到我手上。我依前次做法后,让马明牵着幽冥鞭朝第四个女鬼直奔而去。有了前车之鉴,马明做得有策略得多。马明把鞭梢探到女鬼鼻子下,立即收回来跑得远远的,不让女鬼抓到。一下,两下,三下马明如此这般重复操作着。终于,女鬼平静下来,露出了本相。
游工,真的是游丽萍!她一定是从气味中认出了与我相识,所以刚才如此激动不安。我惊呆了,《失踪》不是网络小说,而是宣战,罪犯向社会炫耀他的丰功伟绩!幽冥鞭从我手中滑落,幸好两个死鬼手疾眼快,飞身抓住快要落入水中的鞭子,不然这次掉下去的就马明了。
马明回了岸,看到次仁和林登城朝我走来,赶紧告辞,拉着两个女鬼疾走而去。
“白玛,快离开这些吧!刚才湖潮太怪异。”林登城对我说道。是啊!虽然他们看不见刚才具体的情形,但并非感觉不到。
“那些摇蚊为什么只集中在那四个地方呢?”我故意问道。
“你看见什么了?”次仁期翼地望着我。人太熟了也不好,关键的时候卖不了关子,也藏不住秘密。

“四个女人,怀孕的女人。”
次仁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沉思了好一会儿,拿捏不准心里话说还是不说。最终他还是决定说:“案子到我们手上的时候,我们立即赶过来,当时四根‘烟柱’也在,但当时还有四棵柳树,每棵树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摇蚊。我们在每棵树下分别发现一颗头颅,都已经被虫蚀鼠啃得只剩下白骨。我深挖下去,却发现四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心脏部位都被粗硬的柳根穿过,所以我们只好连树一起挖了。没想到四棵柳树相距虽远,却根根相连,费了我们不少周章。这里的环境这么差,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戴着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完成的。只是没想到尸体和柳树都搬走后,这些摇蚊还经久不散,倒有越聚越浓的趋势。”
“四具?”我喃喃道。
“是啊!四具。如果是五具我肯定会以为是‘五煞龙锁’,但是只有四具。”
“‘五煞龙锁’,”我心里一阵激凌,‘烟锁池塘柳’,乾隆爷的五字绝对里含有神的秘密正是五行锁龙,世上鲜有人知晓。《失踪》说,四姐妹在等着最后一个姐妹的到来:“找到这四具尸体的身份了吗?”
次仁摇了摇头,突然眼睛一亮:“白玛,画画是你的长项对吗?”
“看情况吧!要我的要求被满足的时候是的。”我终于找到了发牌的机会,我看到白芳如假包换的生份证,毕业证都扑闪着翅膀向我飞来了。林登城惊讶地看着我的脸,哼,就不告诉你,让你猜去!
告别林登城,我被次仁直接带到了公安厅。走进行政大楼,我们乘电梯坐到八楼,走到八零八办公室。当然,外人看来是办公室,实际上我们是转乘另一个电梯。不同的是,这个电梯是向下行的,一直下行了十二层。其实每个省的公安厅的办公大楼里都有这样的设置,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但你如果要问他们在厅里有没有常见而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不认识他们的人时,他们想了想会肯定地告诉你:有!只是在公安厅里工作的人都有个好处,就是不该问的没谁会问。就算没有次仁这个部门,厅里也有的是其它秘密让人缄默的。次仁所管的部门简称七部。当然,每个省公安厅都有这个部门,并且称呼都一样。它们虽然安插在厅里,却直属国安部管理。次仁的手下共二十余人,都是带衔的军官,至少都是上尉以上。次仁年纪不大,却已是大校了。
虽然中央空调的效果很好,但空气再清新也不能完全滤掉地底的泥腥。我的鼻子特别灵,哪怕一丝半点的这种味道,我都能分辩出来。次仁把我带到他办公室,说:“你先坐一下,我安排一下,记住,别碰我的电脑。”我耸耸肩,次仁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才狠下心走进办室室里面的一间卧室,关上门。想来他又需要向北京某方面打电话汇报了。
我斜靠在沙发上,向窗外望去。窗外正是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别误会,在地底下窗户是没什么用了,所以它们只是一个电视屏。办公室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播放自己想要的景观,以忘记自己是在深深的地底。当然,你只要喜欢,播放黄色录象也行。
好半天,次仁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刚要开口,被我抬手拦住:“千万别告诉我某某话是某某人说的。不然今天晚上我就黑你的电脑。”
次仁举手做了个要打的姿势,最后却只是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们一家子里就找不出来一个不犟的。”那是,我舅舅是不讲理的祖宗,我和我哥能好到哪里去?
“走吧!我们先到你惠姐那里去。”次仁拉起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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